南宮蘭澤瞪了燕祁一眼,那眼神赤裸裸的提醒燕祁。別想在成親前對季薑做出什麽。


    南宮蘭澤道:“九奚宮可有煉丹爐?”


    北辰道:“有,不知星君要煉丹爐做什麽?”


    南宮蘭澤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是煉丹了。瞧瞧你出的什麽餿主意。”


    北辰:“……”


    北辰問道:“星君方才不是說您不會煉丹嗎?”


    南宮蘭澤道:“不會我不能學嗎?”


    北辰:“……”


    看南宮蘭澤那個樣子是絕對不會讓燕祁對季薑做出什麽事情的。


    燕祁無奈,從前黎致和黎策對季薑也是很好,但敵意絕沒有這麽大。莫不是因為季薑這一世是南宮蘭澤親妹的原因,所以南宮蘭澤才會視他如虎狼?


    見南宮蘭澤瞪著自己,燕祁毫不示弱的瞪了迴去。季薑前世是他夫人,今世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何至於這般防著他。


    互瞪了一會,南宮蘭澤才問北辰道:“煉丹爐在哪?帶我們去看看。”


    北辰捏了一把汗,忙道:“神尊,星君隨小仙來。”


    兩人神仙打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那已經是好幾萬年前的事情了。


    北辰帶著南宮蘭澤和燕祁到了九奚宮的藥司殿,這殿內除了煉丹爐還有許多上好的藥材。


    南宮蘭澤不愧是生在行醫之家,看到藥材就像看到寶一樣,走不動了。南宮蘭澤拿起一個藥材道:“哇,沒想到九奚宮還有這個藥材呢,我們水靈台都沒有。”


    “這個也有。還有這些。竟然都有。”


    南宮蘭澤拿起一堆藥材,跑過來問北辰道:“北辰仙長,這些等我走的時候能拿走一點嗎?”


    北辰道:“星君若是想要便是把整個藥司殿搬去都可以。”


    看著南宮蘭澤抱著一堆藥材傻裏傻氣的,燕祁不知為何忽然開口就埋汰道:“出息啊,南宮少主。”


    好歹也是行醫世家,怎麽像沒見過世麵一樣。


    說完燕祁自己都愣住了,他從未以這樣的口氣和誰說過這樣的話,怎麽說出來如此順口,如此熟悉。


    南宮蘭澤反唇相譏道:“你懂什麽,這些藥材再修真界都已經絕跡了,找不到了。我帶迴去,若是將來素素病了痛了還可以醫治。”


    燕祁點了點頭,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南宮蘭澤對北辰道:“煉丹爐在這,藥材也都在這,那九鹿呢?”


    提到九鹿北辰有些為難道:“九鹿靈性極高,小仙也捉不住啊。”


    南宮蘭澤歎了口氣,道:“在哪,我去抓。”


    北辰指了一個地方,南宮蘭澤抬腳就往那邊飛去。燕祁對北辰道:“還請仙長照顧好阿季,我且去助南宮少主。”


    北辰還禮道:“是。”


    說罷燕祁也飛了出去。


    看著燕祁和南宮蘭澤的背影,北辰歎了口氣。星君和神尊還是同從前一樣,見麵總要互相掐兩句,可惜都不記得從前了。


    這九奚宮幾萬年來,第一次有他們的身影。若是聖君也在,怕是會恢複往日的熱鬧景象了吧。


    北辰迴到風靈素寢殿外,就看到殿外的桃花樹下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人。那人身上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感,和讓人莫名敬畏的感覺。


    北辰欣喜,他知道,是風靈素迴來了。


    北辰急忙上前對季薑行禮道:“小仙北辰拜見宮主大人。”


    季薑轉過身來,那張小臉雖然還是慘白,但臉色冷淡,眸子裏也透著一股冷淡。不同於季薑的靈透。


    季薑道:“起來吧,多年不見不必行此大禮。”


    北辰喜道:“是。”


    見季薑一直站著,北辰問道:“宮主可知您是如何迴來的?”


    季薑搖搖頭,許久才道:“醒來便在寢殿裏麵了。想來,此時我應該在修真界曆劫。”


    北辰不語,醒來就在寢殿裏麵,那就是不知道是怎麽來的九奚宮。那是不是也不知道是跟燕祁和南宮蘭澤一起來的。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


    兩人坐在樹下的石桌邊,北辰打量著眼前的季薑,還是同從前一樣麵冷心善。


    一片花瓣飛入季薑杯子中,北辰忙道:“小仙,給您換一杯。”


    季薑淡淡道:“不必。”


    北辰道:“是。”


    季薑道:“多年不見,阿辰這些年可還好?”


    北辰道:“勞您掛念,一切都好。隻是小仙已經老了,宮主還是如同當年一般風采依舊。”


    當年風靈素魂飛魄散時北辰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郎,等了數萬年,把自己從一個少年等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


    季薑問道:“這宮內的人都走光了,你為何不走?”


    北辰答道:“小仙若是走了便等不到和宮主重聚了。”


    季薑歎了口氣,道:“你又何必如此,若我一直不迴來,你便一直等下去嗎?”


    北辰忽然心酸道:“宮主的知遇之恩小仙不敢忘。”


    季薑眼神柔了許多,無論是天界還是人界,都有人在等她。


    北辰道:“宮主迴來的消息要告訴聖君嗎?除了小仙,聖君也等了您許久。若是他知道您迴來了,定會開心。”


    帝辛嗎?季薑忽然微微一笑,帝辛那孩子她見過了,不僅長大了還成了鬼族聖君。她不在的這些年,一切都變樣了。


    季薑道:“不必了,我此次能記起來不過是意外,待我迴了修真界怕是一切就都忘了。就不必告訴他了,待我迴來再去見他吧。”


    北辰道:“那宮主下次迴來,是什麽時候?”


    季薑道:“不知,左不過曆完劫就該迴來了。這期間你若是有了想去的地方就去,不必等我,還不知下次再見是什麽時候。”


    北辰卻道:“小仙便在此處等著您迴來,再等幾萬年小仙也願意。”


    季薑歎了口氣,道:“這九奚宮如今人走茶涼,你何必執意在此等我。我記得你與青白二帝交好,何不去尋他二人,也有個伴。”


    北辰以為季薑這是在趕他,跪到地上執拗道:“宮主不要趕小仙,小仙哪兒也不去,小仙就要在此處等您迴來。哪怕是再等上幾萬年小仙也願意。”


    季薑笑了笑,起身去扶北辰。季薑道:“你這是做什麽,你願意在此等我迴來我高興來不及,怎會趕你走。我不過是怕你一人在此太過孤獨罷了。”


    知道不是趕自己,北辰終於鬆了口氣。白帝和青帝不止一次邀他離開,到他們昆侖去住。


    可北辰不願意,當年要不是季薑撿他迴來,他怕是已經死在同族人手裏了。季薑不僅將他撿迴來,還提點他修煉,將他留在九奚宮。


    他若離去,這九奚宮就再也沒有人等著季薑迴來了。


    季薑道:“阿辰,你去幫我辦一件事情。”


    北辰道:“您說。”


    季薑道:“你去一趟司命星君那裏,要兩個人的運勢給我。”


    兩個人的運勢?修真界的命勢不是不歸天界管嗎。要修真人的運勢為什麽不去地府而是去找司命。


    北辰疑惑道:“宮主,可修真界好像不歸司命星君管。怕是要不到那兩個人的運勢。”


    季薑抬手接住一片桃花,淡淡的道:“你隻需告訴他是我要,他便會給你。他自會有辦法。”


    北辰問道:“不知宮主想要拿兩個人的命勢?”


    季薑紅唇一動,吐出兩個名字:“鏡若,黎瑟瑟。”


    鏡若?黎瑟瑟?不是天界的人。凡天界的人下凡曆劫天族都有記錄,他多少也會知道一些。這兩個人,是宮主在凡間的什麽人。


    雖有疑惑,北辰還是答應了,他道:“是。”


    北辰轉身便走,季薑喊道:站住。”


    北辰轉過身來問道:“宮主還有什麽事?”


    季薑道:“…他…如今在哪裏。”


    他?神尊?


    北辰迴道:“神尊和水德星君在藥司殿。”


    季薑微微詫異,燕祁和南宮蘭澤竟然也來了九奚宮。但她臉上卻未見半點波瀾,隻是點點頭道:“知道了,去吧。”


    北辰去找司命拿運勢後,季薑起身往藥司殿去。


    這邊南宮蘭澤和燕祁找到九鹿的時候,九鹿正在一棵桃樹下酣睡,睡得正是香甜。


    南宮蘭澤不禁笑道:“這小東西,我們找它找得辛苦,他倒好在這睡得這般舒適。”


    待他們再走近些,九鹿就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瞬間驚醒。水靈靈的大眼睛警惕的盯著燕祁和南宮蘭澤。


    這九鹿生得好看,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沒有半點瑕疵,那對鹿角更是好看,還散發著瑩瑩星光。


    南宮蘭澤道:“小東西,既然你醒了那便過來,讓我取你一滴血,救個人。”


    一聽要取自己的血,那九鹿更加警惕了,南宮蘭澤走近一步,道:“快過來,還等著你救命呢。”


    他才上前一步,那九鹿便忽然拔腿往兩人中間一衝,跑掉了。


    南宮蘭澤和燕祁相視一眼,南宮蘭澤道:“追。”


    燕祁點了點頭,兩人飛了上去,和九鹿追逐起來。


    以至於季薑到的時候就看到兩人一鹿正在追逐著,南宮蘭澤抓不到九鹿,心生一計取出捆仙索捆住了九鹿。


    九鹿被捆仙索捆住隻能掙紮著發出淒厲的叫聲。


    南宮蘭澤走到九鹿麵前,得意的道:“跑?你再跑?小爺還治不了你?”


    說罷他取出一把小匕首和一個小瓶,準備去取九鹿的血。忽然捆仙索就解了,九鹿拔腿就跑了,南宮蘭澤起身不分青紅皂白就對燕祁道:“你幹嘛放了它?我還沒取它的血呢!”


    燕祁被冤枉得莫名其妙,他道:“不是我放的。”


    南宮蘭澤道:“不是你是…誰…”


    說罷他就看到九鹿跑向了季薑。


    九鹿跑到季薑身邊,季薑蹲下去摸摸九鹿的頭,九鹿便親切的蹭著季薑。季薑道:“許久不見,你倒長胖了不少,許是北辰喂你喂得太好。”


    那九鹿哼了一聲,聲音裏帶著些許委屈和激動。


    季薑道:“乖。”


    南宮蘭澤和燕祁走近,九鹿驚嚇的躲到季薑身後,季薑看著南宮手裏的匕首,問道:“你做什麽殺它?”


    質問的語氣,還冷冰冰的。不光是語氣,神情,眼神都是冷冰冰的,感覺也不對。眼前這個人雖然長著一張和季薑一模一樣的臉,但卻沒有季薑身上那種親切之感。


    多的是冷冰冰,陌生的感覺。不光南宮蘭澤這麽覺得,連燕祁也這麽覺得。


    南宮蘭澤解釋道:“我不是要殺它,我是要救你。”


    季薑那眼神顯然不信。


    南宮蘭澤道:“哎呀,就是你受傷了,需要它的血救你,我隻取一點而已。”


    季薑道:“胡說,九鹿之血至陽。”


    南宮蘭澤道:“哎呀,我是要它的血煉成丹藥救你,你怎麽醒來還懷疑起我來了呢。“


    見季薑不信,南宮蘭澤扯了扯燕祁的衣服,道:“說話。”


    燕祁這才迴過神來,道:“他說話句句屬實,我能作證。”


    季薑道:“如此。便多謝了。”


    南宮蘭澤還未開口呢,他手中的東西就已經到了季薑手裏,季薑蹲下摸了摸九鹿的頭,問道:“取你一滴血,你可願意?”


    九鹿點了點頭。


    季薑用匕首劃過九鹿的左前蹄,取了幾滴血到小瓶裏。然後將小瓶和匕首扔迴給南宮蘭澤。


    眾人迴了藥司殿,季薑坐在台階上給九鹿包紮,包紮好了之後摸摸九鹿的頭。道:“去找老君。問他要兩顆藥,吃了就好了。”


    九鹿蹭了蹭季薑,叫了一聲,大有不願意的意思。季薑又道:“去吧,再老君那多待一些時間,這次我不便多久,等你迴來就能看到我了。”


    九鹿又蹭了蹭季薑,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九鹿走了之後,季薑起身轉身就見燕祁正站在台階上看著她。季薑走上前去,淡淡的道:“你看著我做什麽?”


    燕祁不語,隻是一直看著。


    季薑道:“殿下擋著我的路了。”


    對於這個稱唿燕祁皺了皺眉,殿下?來時白帝和北辰叫他神尊,如今季薑叫他殿下。莫不是眼前這個人不是季薑,而是有了天族記憶的誰。


    見他不語,季薑又道:“殿下再不讓開,隻怕裏邊那位會炸了我的藥司殿…”


    話音未落,裏麵就發出了一聲巨響,南宮蘭澤從滾滾濃煙中跑了出來,臉上全是煙,嘴裏還吐著黑氣。


    見他這副囧樣,季薑和燕祁都忍不住笑了。


    南宮蘭澤白了一眼眼前這兩人,拿著煉出來的丹藥走上前去,遞給季薑道:“快吃吧,吃了就好了。”


    季薑看著南宮蘭澤手機黑乎乎的藥丸,表情變得嫌棄起來。季薑問道:“…這…能吃嗎?”


    南宮蘭澤用手戳了戳季薑額頭,哼道:“你哥我辛辛苦苦九死一生的給你煉藥,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太傷哥哥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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