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在司命的宮殿處找了一房子,收拾收拾便也住進去了。


    次日……


    司命還是沒有拿到司命薄。


    而離鳶也正在正殿等著司命上門前來,昨天答應小狐狸是一件事,但司命本人來討要司命薄又是一件事。


    二者,怎麽可以混為一談呢。


    昨天後知後覺的司命也覺得分外後悔,早知如此,昨天應把事情一並交待完成。


    此刻,司命顫顫微微的站在離鳶的宮殿門外。


    有旁人走過的時候,才裝作拿著扇子在這裏偶然經過一樣。


    但……離鳶的宮殿可能沒什麽人經過。


    ……


    暮晝雖然得到了姬瑤給的帝君已經不計較的答案,但是,深諳離鳶的暮晝,卻一點也不敢大意。


    不過,思考三番後,還是走進了離鳶的宮殿。


    離鳶宮殿占地麵積可謂是九重天第一大了,不過,誰叫人家身兼高職呢。


    外麵是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


    一看就知道造價不低,這一磚一瓦都是極其難尋的材料。


    內部設為東殿和西殿。


    平時若是有人來拜見帝君,一般都是在西殿招待,東殿……已經許久未曾開啟了。


    所有人也不願看見它開啟,一看在東殿召開會議,那便是危險到可以足以滅絕仙界的事情,或者是……魔族。


    亦或者是仙帝選舉,不過,仙帝這一職,看似風光,實際也不過如此。


    仙界的人都散漫慣了,哪裏還會自告奮勇去爭些這種。


    若說離鳶宮殿中讓人覺得分外好看的地方莫過於那一顆古樹了。


    那古樹生長在一片湖泊旁,旁人不知離鳶為何在宮殿裏挖了個湖泊,但暮晝卻知道的清清楚楚,千萬年前,離鳶疼亦瑤的時候,可謂是要什麽給什麽。


    隻因亦瑤喜歡變化成原型在水中嘻戲,離鳶便耗費力氣在自己宮殿中,將一所不大不小的偏殿夷為平地,在它所在的麵積上挖了坑,引入了靈泉。


    湖泊中心還座小亭子呢。


    他自己不喜愛水,便在湖泊旁又移了棵古樹,每日最大的愛好就是坐在古樹下看著亦瑤在水中嘻戲。


    說來那小狐狸,不過多久又愛上了秋千。


    淺金色的陽光從纏綿的雲朵中絲絲縷縷的投射下來,藍色的天空貼近了人間,仿若觸手可及。


    那棵盤虯臥龍般的古樹靜靜在天與地之間佇立著,從亙古開始便擎著巨大的傘蓋。


    偏偏這麽一棵莊嚴肅穆的樹上,有著心思幼稚的人才玩的秋千。


    不過呀,風兒輕輕地搖動秋千,伴著些微的落葉輕聲碎吟,秋千的吱呀聲迴蕩在這蒼茫時光裏。


    倒也是一番韻味。


    若說寢殿在哪,司命隻會告訴你。


    他至今也未曾找到離鳶真正住的地方。


    他總不可能在人家睡覺的時候去湊熱鬧吧,或者直接問:“唉,帝君,你睡哪啊。”


    這樣子的結果,無外乎是被人踢出門外,或者是直接揍一頓。


    不過,也相差無幾了。


    不過,這千萬年,若說離鳶這麽熬過來的,無非是日日打座,或者就在那鳶尾從中睡上數千年,處理一些仙君們棘手的事情,又迴去打座沉睡了。


    暮晝知道千萬年前的事情,也聽聞過離鳶在知道亦瑤死去之後,那瘋癲的樣子。


    可謂是一至九重天內人心惶惶。


    自己也是湊了個巧,使用禁術封了他的記憶。


    不過啊……


    已經封不住咯。


    ……


    離鳶在千萬年前的不管事,而魔族的老祖又是個愛搞事的人。


    魔族攻打仙界的時候可謂是來勢洶洶,仙界那時也不像如今這麽懶散,硬生生的與魔族的大軍抵抗了數月之久。


    直到……


    一重天淪陷……


    二重天淪陷……


    三重頭淪陷……


    到最後,八重頭也淪陷了……


    隻剩下九重天還在拚死抵抗。


    但不知道為何,在魔族老祖與離鳶相談一場之後,魔族卻全軍撤退。


    當時,不乏有許多人旁敲側擊去打聽,但無一例外,原本佛係的離鳶那個時候卻變得異常暴躁。


    仙力也時常不穩。


    殃及九重天一眾修為沒有離鳶高的神仙。


    魔族老祖向來做事隨心所欲,手段殘忍,而且,做事向來是有一出是一出。


    那次魔族攻打仙界,明明仙君唾手可得卻不知為何什麽原因,放棄了。


    那一次,可謂是死傷慘重。


    那一次,離鳶和魔族老祖下了一個賭注。


    這世界到底是黑暗來的多。


    人的內心都是自私且貪婪。


    而這個賭注的實驗品就是那是亦瑤。


    也不怪乎那時離鳶為何仙力遲遲控製不穩。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試驗和結果。


    反正,魔族被鎮壓了。


    這一些事情還是司命暮晝翻遍當時自己記載的所有書籍,更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古書。


    還親自上門詢問了幾位千萬年前的仙人


    不過啊,大多都隕落了。


    他們可沒有這麽好的資質。


    從那個時候活下去的人都是些小輩。


    從他們的嘴裏也得不到什麽消息,暮晝也就放棄了。


    離鳶修繕了一番封印魔族的結界之後,就看見暮晝一個人在他宮殿門口站了許久。


    在聯想到,前幾日九重天莫名多了一抹陌生的氣息。


    恐怕,他收的徒兒也到了。


    肯定,是來討要司命薄的。


    離鳶修繕一番後,已經有些疲勞了,但仍舊在西殿等候。


    暮晝走進去,在遠處就看見姬瑤拿著掃把在古樹下掃落著掉落的樹葉。


    ……


    一個法術就能行的事情,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陶桃:我也在掃地好不好,我倒是想用法術偷懶,你倒是一點都不交。


    不過,他不打算提醒。


    快步走向西殿。


    西殿雖不及東殿大,但在九重天也算是極美的宮殿了。


    一走進去。


    就看見離鳶一手撐著額頭,閉目。


    眉宇間有些疲憊的神色。


    但高坐在上座的他,天地的厚愛給了他一副絕美的容貌。


    但,神……是高冷無情的。


    他不會允許將自己不好的儀態展露在旁人眼前。


    咳。


    司命看見了離鳶前麵案桌上的司命薄。


    又看了看離鳶好似已經睡著的神情。


    主意裏麵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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