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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玉儀撿起搭在高凳上的衣裳,胡亂往身上披了。


    “前幾日著人送來的安神香你可用了?”薑懷央大有不依不饒的意思,上前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幾近於無,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唿吸。


    她說不上來是何滋味,下意識一退再退,直至後背抵上屏風。


    “妾送與阿娘了。”她聽見自己冷聲道。


    他眉心跳了下,不見慍色,一手攏過她兩隻手腕,“嗯,送與阿娘也好。若不夠,朕再送些來。


    “多少都可以。”他一字一句,仿佛是在做某種承諾。


    阮玉儀隻覺得他指腹的薄繭粗糲,掙了兩下沒掙開,惱得耳根緋紅,“那是我的阿娘。”


    “是是。”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她說什麽,隻一味地應著,欲咬上她的唇瓣。她忽地心底一沉,一偏頭,堪堪躲過。


    她垂著眸,目光落在地磚上,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能在乎,卻還是挨不住地感到失望。他來尋她,隻是為了這事嗎?


    宮裏的人還不夠的?他何不去寵那湖邊美人,再也莫要來尋她了。


    他顯然也沒料到她的舉動,定定地望入她的眼眸,竟在裏邊尋到了幾分反感。他心一揪,唿吸也滯澀下來。


    她就這樣不願待在他身邊。


    他手上的力不由鬆了幾分。


    她收迴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處,“陛下答應了妾的哥哥的,莫不是要反悔?皆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陛下為君……”


    他掐著她的下巴,覆上唇,迫使她將接下來的話盡數咽了迴去。他幾乎是撕咬著,像是想將她整個兒都拆吞入腹。


    小娘子的唇瓣濡濕又柔軟,猶若爛熟的果子,但心卻很硬。


    打也好,罵也好,她卻選擇了冷冷淡淡的模樣,話語間恭敬半分不減。可他知道,有什麽悄然遠去了。


    他抓不住。


    薑懷央自認的確是中了太後的計,被蒙在鼓裏三四日。三四日不長,從前他政務繁忙起來,不是沒有過這樣長的時候不與她相見。偏有這次疏忽,造成了如今這般局麵。


    他眼底滿布血絲,猩紅一片。


    世上女子無數,他甚至連後宮裏那幾個的名字都沒記住。


    獨獨她是不一樣的。


    若有如果,他就該將人時刻帶在身邊,免得一個兩個算計著他心尖兒上的人。


    阮玉儀半點沒藏勁兒,一口咬在他唇上,直至嚐到了血味,他才算是留戀地鬆開了她。


    他高她一個頭,投下的陰影能將她整個蓋住。血絲從他的唇上滲出,他頓了下,才用指腹抹下唇上的血,瞥見指上的紅。


    他忽地笑了,帶著諷意,唇上的血又滲出,為他點上一抹朱紅。


    她有些被他的模樣嚇到,唿吸微窒。


    他道,“那又如何,朕反悔了。朕自認並非君子,想來也就不必遵守這些條條框框的了。”


    她啞口無言。


    門外一聲歡快的“阿姐”,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阮玉儀側首。是閑兒。


    “等下。”她脫口而出。她想,她眼下定是發散釵斜,衣衫不整,唇上還泛著不正常的嫣紅。她不能叫閑兒看見她這般模樣。


    一隻大手從衣下探入,她酥了骨,軟了身,死死攥著對方的手臂,半倚在屏風上,才勉強穩住身子。


    打在她頸側的唿吸又重了幾分。


    閑兒是最聽她的話的,此言一出,果真停下了,“怎麽了阿姐?”


    她咬著牙,擠出兩個字,“無事。”


    閑兒擔憂的語氣又明朗起來,“我從大哥那兒新得了兩本話本子,是坊間正流行的。就想著與阿姐一道看。”


    兩人沒少湊在一處拿話本子打發時間。一個看上卷,一個看下卷,讀完了就交換著來,往往一下午,能嗑出一碟的瓜子殼。


    跟前的人附在阮玉儀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是妹妹?”


    她沒答,自顧自掙著,無奈並沒有什麽用,兩人的力氣到底懸殊。


    一個屏風之隔的地方,閑兒絮絮叨叨地講述著她接下來的計劃,語含興奮。


    薑懷央冰涼的指尖攏著她的發,將之別至而後,被他觸及到的地方一陣酥麻。他不緊不慢地繼續緩聲道,“泠泠現下也不想見她,對嗎?”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極盡力量,壓抑著什麽。


    閑兒一股腦兒說了很多,末了還問,“不若姐姐今兒就陪我睡罷?”阮玉儀尚未出嫁的時候,她就總纏著阿姐一處睡。


    阿姐身上很香,是叫她安心的香。


    阮玉儀被分散的注意,對於閑兒說了什麽,半點也沒聽進去。


    “你且……”她緩了口氣,滿麵潮紅,“你且迴去,我待會兒來你屋裏尋你可好?”即使如此,她的聲音還是不免帶上了幾分顫抖。


    外邊默了一陣,她的心也緊跟著揪起來,生怕阮玉閑察覺到什麽異樣。


    終於,外邊響起閑兒歡快的聲音,“好,那我迴屋等你。”


    腳步漸遠,閑兒走了。


    她這才能鬆下一口氣。她不記得她是用抓的,還是什麽,總之腦中混沌著,就掙開了他的桎梏。


    她退開幾步,離他遠遠兒的,“陛下若歡喜妾這地方,那就自便罷。”


    她沒有遲疑,重新散挽了發,穿好衣裳,舉步往出走。


    風還帶上了些暖意,將她吹得清明了幾分。抬頭望去,天還是半黑不黑的,透著幾分天光,樹影,皎月,蟲鳴,這一切,都使得她燥熱的心冷卻下來。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他並未追上來。


    反是守在外邊的木香走至近前,“小姐,可是要去尋四姑娘?”


    她微微頷首,口中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以及幾分血腥味。


    .


    阮玉儀顧不得他是走是留,或是如何離開,徑自去了閑兒的院裏。


    內室軟榻上,閑兒已是捧著話本在看了,垂著眼,曲著指骨抵在唇上,看得入神。


    但她一掀起撒花軟簾,閑兒還是察覺到她的到來,書也不要了,隨手往邊上一擱,例行撲上來抱了她一下。


    她心頭一軟,忍不住伸手去揉那毛茸茸的腦袋。


    閑兒卻從她手下掙開,亮著一雙眸子,道,“阿姐,方才你屋裏是藏了姐夫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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