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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裀蓉簟的羅漢床上,他們的衣袖交纏,阮玉儀望進他的眸子,似是要從那裏找尋出什麽。


    “因何有此一問?”


    她不答。


    薑懷央歎口氣,替她攏了攏鬢發,“朕何時說過不在乎了,莫要多想。”


    他的眸子幽若深潭,與尋常一般無二,她看不分明,亦不知這話幾分真,幾分假。她隻知道他現下尚還願意縱著她。


    她垂了垂眼眸。忽而覺得自己這話問得可笑。


    他看出她的心思,欲安撫一二,卻見自個兒已好了,微微笑起來。許是夢中那傷還未好全,他心中猛地一陣抽痛。


    倒不如不笑的好,竟叫他有些分不出何時是真心,何時不是了。


    .


    薑懷央離開後,容嬪後一腳就來了。


    她攜著阮玉儀的手,與她分別在榻上的矮幾兩側坐了。有宮人呈上茶果點心等來,容嬪不顧那茶,掩嘴笑道,“臣妾這時辰倒掐得益發準了。”


    她閑著無趣,就總想找阮玉儀為伴,又知新帝常常宿於此,便觀察了兩日,踩著他方離開的點過來。


    這樣,既不用與新帝碰上,多費些口舌虛禮,也能早些來。至於宮裏那些指摘她拉幫結派的流言,她素來是不屑於理會的。


    “下迴不若我去姐姐那兒,也免得姐姐總掐算著時辰,”她道,“一日去你那兒,一日來我這兒,眼中總換著景,才是新鮮。”


    一語未了,又有宮人送了賞賜來。這幾日新帝真是沒少往她這處送東西,其實也無非是些布絹金銀之類。


    阮玉儀對那宮人微微頷首,道,“先放著罷。”


    那宮人垂手應是,就要退下,卻聽容嬪道,“妹妹不打開瞧瞧?”


    “不過還是那些物件,日日相伴著,也總該看膩了。”她要又豈是這些黃白之物。思及此,她眸光微顫,方才他口中的那句“在乎”又入她耳中來。


    她想信,又不敢信。像是初次離開森林的小動物,伸著爪子,一下又一下,去觸碰眼前的石頭,就算是心中知曉這石頭不會傷她,卻也還是止不住試探。


    容嬪倒有些好奇,令那宮人將箱子打開。


    近前去看,裏邊的確如阮玉儀所言,多是一些尺頭金玉之類。隻是那尺頭難得的華順柔軟,俱是些鮮亮顏色,每樣不多,但花色卻是不少。


    而那些布匹之上,壓著一枚打製精巧的長命鎖。


    她怔了下,很快收拾好情緒,迴頭打趣,“原多是些孩童之物,難怪妹妹要藏著,想是怕羞了。也是如今還不見影子,往後若顯——”


    她大約是無法有自己的孩子了,但許是還能與阮玉儀的認個親。如此想著,那點子落寞也消散不見。


    “姐姐!”


    她如此說,原就是不羞的,也叫她說得滿麵飛紅。


    容嬪展顏笑起來,又拉著她的手,非要她應了往後讓自己做個幹娘不可。見容嬪說得熱鬧,她身邊的宮婢亦附和不止。


    可究竟是沒影兒的事,阮玉儀隨口搪塞了,不願再提。


    那送來東西的宮人還巴巴地候著,她這才反應過來,要木香賞了東西下去。宮人歡歡喜喜地接過,掂了下,往衣袖裏藏。


    他心中高興,又不免多言了幾句,“也就是陛下,才能從太後娘娘那兒留下來這些許東西。要奴才看,若非還有個陛下在,太後真是恨不能為長公主將宮裏也搬空的。”


    那一口口箱子,不斷堆砌著,或深或淺一片木色,光瞧著便已驚人。


    容嬪一怔,追問道,“長公主如何了?”怎忽地如此大動幹戈。


    宮人聽此一問,愈發有興致說下去了,“娘娘不知?陛下昨兒方下了旨,要送長公主去契丹和親呢。”


    太後唯剩一女,哪裏肯叫她遠嫁,如今倒又念起那程行秋的好來,拿此事做文章。但當時本就沒有新帝為證,這親事是不做數的,太後也就沒了辦法。


    她隻能是在嫁資上添添麵子,盡盡心了。


    聽聞那昭容長公主都快將公主府鬧翻了,如今任誰也不敢近身。


    阮玉儀一麵聽著宮人添油加醋地講,一麵有一下沒一下晃悠著手中茶盞。她記得,之前使節來訪,的確是有提出要迎娶大蕪之女。


    隻是若放在從前,多是擇一宮婢,臨時冠了封號送去,或是在官家女子中擇其一,卻沒有要嫡公主遠嫁的。


    且不說契丹沒這麽大的麵子——


    她的手驀地頓住,忽而想起昭容正有著身子,如今算來,月份怕也不小了。


    容嬪顯然也想到了這個,與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眸中看出了訝色。


    陛下這哪裏是要送公主去和親,分明是挑釁去的。可偏生契丹那邊還有求於蕪國,發作不得,隻得咬碎銀牙和血吞。隻是難免要長公主夾在中間,做這犧牲了。


    阮玉儀顯然有些恍了神,擺手止住宮人的話頭,遣人下去。


    這宮人一走,大殿中便隻餘下了她與容嬪,以及各自一名心腹丫鬟,再無旁人。


    容嬪幽幽歎出一口氣,“當真狠絕,再如何說,長公主畢竟與他還有半分血緣在啊。”


    她有些不知接什麽好,心裏隱隱覺得,以他的性子,不會單單為了挑釁,而做出此事。


    容嬪也知此事不好多議,歎了一句,也就扯開了話頭,說起旁的來。


    阮玉儀有些心不在焉地撫弄著杯沿。


    “妹妹可是乏了?”


    她這才迴了神,勉力彎起唇角,“是有些。”


    容嬪見她精神頭不大好,也就不再拖著她,反複叮囑了幾句,也就作辭離去了。阮玉儀挽著她的胳臂,相送至宮門口,才算罷了。


    迴了宮中,她一直覺著有些沉重,倒不是可憐昭容,隻是見那時與程行秋那般黏糊的,也因為新帝一句話,而徹底改了命運,不由嗟歎不已。


    江南貴女又如何,嫡親的長公主又如何,到底是命運弄人,當時昭容又何必將她假想作敵,分毫必爭。


    這份沉重感一直維續至翌日。


    她的宮裏闖進了這裏曾經的主人。


    那人鬢散釵斜,吞咽著粗氣,眸中猩紅,身後還跟進來岑禮以及幾個侍衛,防備著她,隨時要將她帶出去的樣子。


    阮玉儀麵色沉靜,攏了攏小襖,“無妨,都下去罷。”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遲疑了會兒,直至岑禮領頭往出走,他們方才有所動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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