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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迴了宮中,阮玉儀更衣沐浴,收拾妥當後在榻邊坐下來,腦中的昏漲之感才消退了些。


    她摩挲著首手邊的茶盞,溫熱的溫度渡至她的指尖,她垂著眼,不知思忖著些什麽。她驀地道,“木香,往後莫要瞞著我了。”


    木香垂眼應下,將洗淨的絡子晾在窗下,“是陛下吩咐不可知會您的。”


    她手上動作一頓,忽然覺得那杯中的溫度灼燙起來,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指尖微微顫著,垂了垂眸,唇隙間逸出一聲笑。


    原來他早知道。


    一開始將木靈從她近前弄走,是因為要在她身邊安插耳目。那麽,會允木靈出宮,是否也別有所圖?


    她想不明白,他們之間為何要隔著一個小丫鬟作為犧牲。


    她愈想,愈覺著渾身發冷。是了,是了,這就是帝王,她怎能對他存有哪怕一絲綺念,怎能因著他稍對她寬和些,便放鬆了心緒呢。


    外邊叩門聲響起,一宮人入內,道是陛下召見。


    她默然了一會兒,啟唇,“本宮身子不妥當,你與陛下說一聲,請他暫且召旁的姊妹。”


    她發上珠翠反出晃眼的光,又斂了慣常帶著的笑,竟是叫那宮人心生驚懼,又覺著這滿身的氣韻眼熟。


    宮人垂眸斂目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槿妃這般模樣,竟是與新帝有幾分相似。她不敢久留,應聲退下了。


    殿中安靜下來,阮玉儀怔坐了會兒,起身關上了窗子,又拿門閂抵上了殿門。


    她迴身往內室去,流蘇垂絛宮裙在身下綻出花般的模樣。


    大約是哭得累了,她本是倚在引枕上,卻不知不覺間睡去。昏昏沉沉轉醒時,手稍動了下,觸及一滑膩的錦緞。


    她這才睜了朦朧星眼,見是背對著她坐於榻沿的薑懷央,又闔上的眼,隻裝作又睡下了。


    她感到身邊的人起了身,正鬆下一口氣,方才觸碰到他的那隻手腕卻被捉住了,指腹粗糲的薄繭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她的肌膚。


    他的指尖摁上她的唇瓣,將那兩片軟肉摁得微略變形,“還睡著?”


    他分明知道她醒了,口中卻逗弄著。他輕嗤一聲,欲將指尖探入她口中。


    阮玉儀再裝不下去,別了臉避開。


    她低聲道,“臣妾不過方醒。”


    薑懷央並不在意她究竟是什麽時候醒的,沒有糾結,而是問道,“身子不適?”


    昏昏沉沉睡了會兒,她完全將自己為了不去見他胡亂找了借口給忘幹淨了。她搖了搖頭,才忽地憶起那個粗爛的借口。


    他氣得發笑,“學會躲著朕了?”


    “朕不過冷你幾日,前兒那事朕還不曾與你算賬,你又與朕慪什麽氣?”他又道,手中將她散出來的烏發別至耳後。


    他的手有些寒涼,激得她微微戰栗。她固執地別著臉,手中捏著引枕邊的穗子,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的嗓音陰沉了幾分,像是快沒了耐心般,“不說話?”


    她眼睫顫了兩顫,這才支起身子,假意笑道,“臣妾怎會與陛下慪氣。方才的確是身子不適,小憩過後已是好了不少。”


    從前他不曾注意,如今卻望見了她眼底的無波無瀾,連勾著他脖頸的手,也隻是手腕觸到而已。


    “泠泠無事了,朕卻有事。”他捉過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輕撓。


    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


    她立即會了意,耳尖泛了紅。隻是她方得知木靈的噩耗,實在是無甚精力與他周旋。她不經意地抽迴手,“陛下尋臣妾,難道不可以有些旁的事?”


    她微微癟著嘴,像是分外委屈的樣子。


    她難道隻是供他玩樂的器物嗎?如此憶來,他們之間的相處似乎總是旖旎繾綣的。可他是帝王,若算起來,她需得自稱“臣妾”,在他麵前,又怎麽不算是君臣關係呢?


    她總是一鬆懈,就覺得她能在他身上要求更多。


    這般想著,她倒真的委屈起來。她別過臉去,鼻尖酸澀,明眸中淚水打轉。


    此話一出,薑懷央亦怔了下,心疼不自知。他立起身來,淡聲道,“那麽愛妃便好生歇著罷。”


    他果真如她所願離開了,她心裏卻莫名堵得慌,像是一口氣卡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她不禁又去想,她如此要求,真的僭越了嗎?


    後來幾日,他也俱有來,但阮玉儀總是找了各樣的借口搪塞過去,到後來,想不出什麽借口了,索性不反抗也不理會。


    他竟真也由著她,不戳穿,隻小坐片刻便抽身離開了。


    .


    如此推拒著,推拒著,眨眼到了臘日。


    皇城外車馬往來,俱是王公貴族及其妻女,各色繚亂的綾羅錦緞相互觸碰著,香粉氣相互纏繞,往來皆是見禮談笑聲。


    這會兒阮玉儀正搭了鑾輿,悠悠往承筵的地兒去。


    因著人數甚眾,男女是分而就坐的,用膳的幾子就布在院中,兩地隻隔著一道圓栱門,是相互能聽見聲兒的。


    說來可巧,白日裏尚還下著雪珠兒,這會兒又天上又爬上了晚霞,一下晴好起來,整座皇宮都沐浴在一片輝煌之中。


    鑾輿穩當落地,她提裙款步而下。


    一襲水紅曳地長裙逶迤在身後,發上所飾寥寥,卻絲毫不減灼然容色。


    她身側的小宦官提著嗓子唱報,“槿妃娘娘至——”眼前女眷們紛紛止住了話頭,垂了頭,雲鬢連作一片。


    她掃視了一眼,笑著讓她們免禮。


    既是臘日,本也是喚眾人來笙歌玩樂,自是不必拘禮的,行了禮,各人也就做各自的事去了,院落中重新熱鬧起來。


    宮人引著她去尋她的座,她在三兩聚著的女眷們之間穿行而過,不時便被攀談一陣。短短一射之地,竟是走了小半個時辰。


    筵席間也不乏有活潑的姑娘,在桌子見胡亂走動。


    歡笑入耳,饒是連日不曾見笑靨的阮玉儀,也被感染到,不由彎起了唇角。


    忽地,身側傳來一聲驚唿,“啊。”


    她順著那姑娘的眸光看去,裙裾上沾染了酒液。


    那姑娘瓊鼻尖下巴,是難得的英氣長相,此時見冒犯了宮妃,臉上白了幾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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