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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殿宇中,阮玉儀木在原地,耳邊似還響起冷宮裏那聲淒厲的絕音。


    忽地,腰肢上覆上一隻手,將她往邊上一帶,她便跌坐在了他腿上。她有些不安地想要站起,瞥見他眉心微蹙,便再不敢動了。


    李丞相並非初次見到這位嬪妃,但依然為兩人一舉一動間的狎昵而感到心驚,一麵又想到自己的女兒,心中難買你古怪。


    他垂首,壓下所有雜亂的思緒,稽首道,“臣今聞小女所犯大錯,惶恐不已。臣知此乃為父者為盡教化之責之緣故,臣願領罪。”


    上首處,李丞相瞧不見的地方,薑懷央的指尖落在她的腰窩處,微微側首在她耳邊道,“此事與你有關,泠泠自己與他說,是該罰還是不該罰?”


    他的氣息盈滿阮玉儀的頸側,撫紅了一片。


    她摁住他的手,揚聲道,“李美人一人過錯,自該一人擔,丞相何錯之有?”


    她本意是將李美人送進冷宮即可,但事情的走向似乎愈發脫離了她原本的預計。按照大蕪法製,李美人固不該留,但她不曾與母族勾結。


    她以為,亦不該牽罪於李家。


    李丞相忽地便紅了眼眶。但凡是人無有不貪生者,他雖是自願來請罪,但內心哪有不怕的。


    可他這個女兒會如此偏激,的確有他的一份過錯在。


    那時新帝登基,朝中眾人為了討陛下的好,不是檢舉三皇子餘黨,就是想著將自己女兒往新帝身邊送。若不是他為了哄女兒入宮,將宮中盛景描述得天上有地下無。


    所有的一切靡衣玉食都被歸結於一個寵字,況今上又年歲輕,不比家中長姊,嫁與了年長自己兩旬的先帝。


    李美人向來與這位長姊不對付,不知是否隻為了爭一口氣,就答應了下來。


    入宮翌日,見新帝自乾清宮出,身長玉立,麵皮雋秀,恍若哪家貴門公子。隻一眼,她幾乎都將餘生的事想好了。


    從此執拗一人,又苦於鮮有機會見著人。


    自家的女兒自己清楚。李丞相自然不希望看見這般的事發生,但他錯估了這個女兒的固執程度,好好的一個姑娘送進來,不想落得如此下場。


    他咽下喉中哽咽,沉聲道,“謝娘娘寬和,實乃我大蕪女子之楷模。隻是我李家向來家風嚴正,李美人犯此大錯,由娘娘處置,我李家不認這個女兒!”


    他不想為李美人開罪,她做錯了事,這是她應受的。他已盡了最後的情誼,且身後還有一大家子要他來撐,就算是拋棄她,她也不能再怪他了罷?


    阮玉儀算是聽懂了。前邊的隻不過是鋪墊,後邊的這句才是真正想說的。


    撇清了關係,就算此事再重,李美人受了何罪,也不會牽連李家。往後說出去,他李家還是清清白白,家風嚴正。


    可憐李美人一直以家世為傲,大難臨頭,終是連家中人也不願認她。


    不知怎的,雖知李丞相為了李家更多的人,如此做法無可厚非,可阮玉儀心中還是有些發悶。


    “李氏沒死。”薑懷央如此道。


    他抽開被小娘子摁住的手,攬上她的腰肢,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她腰間的白玉佩。


    那玉佩冰涼如雪,不及小娘子的手半分溫軟。


    她微怔,稍側過臉去,耳邊便傳來了他的下一句,“太醫救迴來了。”因為今兒丞相與他道,李美人罪無可赦,關於如何懲戒,他願分憂。


    果然李丞相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


    溫雉將東西呈了上來,他沒接,而是要她接過。她隻好伸了手。


    下邊丞相解釋道,“此乃臣所得一奇藥,服用者,渾身將如烈火焚燒,其灼熱感陣陣而來。”正對應了李美人用在她身上的算計。


    她的臉泛起蒼白之色,手一顫,匣子便掉落在了地上,與地麵撞擊出悶響,落入她耳中,竟似是震耳欲聾。


    她不敢相信,為人父者,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此狠心。


    他遞去一眼,那匣子又被撿迴,呈於她眼前。他低聲道,“這次,泠泠可要拿穩了。”


    她猶疑了一瞬,終是接過,隻覺得藥性仿佛沾染到了手上,手心也變得灼熱。


    李美人早染了瘋病,這丸藥,真的有必要嗎?也許漫長的痛苦於她來說,將是不若直接解脫來得好受了。


    薑懷央知她容易心軟,也沒想著逼她,隻道,“用不用這藥,你自己抉擇。”


    她的手微微收緊,那木匣的邊角戳在她手心的軟肉裏。


    ——她當真有得選嗎?


    雖是心中發緊,她卻偏生還要轉過身子,彎著唇角道,“多謝陛下。”她在他頷處落下一吻。


    他屏退了李丞相和一眾宮人,掐著她的下巴迴應她。


    直至又一個夜深,他去處理政務,阮玉儀仍空坐在偏殿裏,手中拿著那丸藥。


    木香取過了她手中的木匣,“小姐,別想了,明兒再說不遲。”


    她這才像是迴了神,揉了幾下自己的額角,張了張口,良久方才尋迴自己的聲音,“去將這藥送去李美人處,擇她犯瘋病時再給她服下。”


    木香鬆下一口氣,“是。”她不在意小姐是否真要遂新帝的意,卻見小姐心事重重的模樣,恐她思慮過多,又招來了頭疼。


    她告訴自己不再多想,這才寬衣就寢。


    翌日早膳時,禦膳房送了碧粳粥,並一些麵食與醃製的蘿卜絲來,皆是兩人份的。


    她不大愛吃蘿卜,便連碰也沒碰,隻喝著白粥。待半碗粥下肚,薑懷央正好下了早朝。


    他推門而入,見到的便是小娘子有一勺沒一勺地舀著粥,看似胃口不太好的模樣,其實他曉得,她隻是用得斯文。


    她嫣紅的唇裹住白玉勺,包住上邊呈著的一小口粥後,再將勺子抽出,碧粳粥寡淡的清香就在口中蔓延開來。


    他喉頭微緊,踱步上前在她對麵落座。


    這小娘子又不知打得什麽主意,將那碟蘿卜往他的方向遞了遞,香腮盈笑,“陛下,給您留的。”


    陽光勾勒著她的每一根發絲,使得她的發泛出些許棕調。


    他收迴目光,輕輕嗯了聲。他難得趕上與她一道用早膳,兩人相對而坐,似乎與尋常夫妻無異。


    這邊雀兒啾鳴,氣氛還算安寧和諧,同為皇城中,冷宮處,卻仿佛另一方地界,但今日,卻迎來的新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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