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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懷央無意識地轉著手中茶盞,談笑自若,“是有一女子,太妃怎想起問這個?”


    太妃沒將薑祺透出來,轉而道,“陛下就莫要管我如何知曉的了。那才人可是犯了什麽錯,陛下才不將她接進宮中?”


    祺兒將此事說與她,托她出麵調解,她對新帝會將那姑娘收在身邊早有預料,還道是兩人間是有何不愉快。


    可今日見此情景,以及新帝談及她的神色,似乎遠不及此。


    她一直還比較心悅那名喚玉儀的孩子,不為別的,就因她眼中的通透。隻是這孩子還是性子軟了些,不知爭搶,這才給了長公主可乘之機。


    太妃到底是在深宮經曆過明爭暗鬥的人,一眼便看得分明,“給了名分卻將人養在外邊,終究是不合規矩。”


    曆朝以來,由於或是妃嬪善妒,或是前朝阻礙等各種繁冗的緣由,養了外室的皇帝不在少數,甚至先帝還假充清客之名豢養了外寵。


    可如他一般,給了名分卻不願允其居於宮中的,卻是頭一迴,足見他內心矛盾。


    薑懷央默然不語。


    良久忽道,“太妃說的是,朕過幾日便將她接入宮中。”


    太妃話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便鬆口應下。其中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他此舉頗有些水順推舟之意。


    隔壁屋中。


    浴桶裏的水稍涼了些,可阮玉儀被凍得厲害,坐進去後,還是輕聲喟歎,那暖意似是匯聚成流,湧入她的身子,一下解了她的冷顫。


    迴了暖,她這才思及要去尋太妃,心下迫切,幾乎是要將那門上懸的軟簾給望穿的。


    她也無甚心思沐浴了,想喚木香進來。


    可今日的爐內的香似是分外濃鬱些,充盈著整間盥室,使她覺著昏沉。她隨手往自己頸處掬水,不知什麽時候,竟是倚著木桶睡去。


    直至木香進來添水,方才察覺,她正犯難如何將小姐抱出來時,後邊有男子道:


    “退下罷。”


    她見是薑懷央,不知怎的,心下倒鬆口氣,垂手應了。


    門被輕輕掩上。


    薑懷央一手穿過她的膝彎處,一手環住她的腰,將人抱起,隨手扯了長巾將她裹住,緩步走向床榻。


    她身上尚未來得及擦幹的水珠,順著她一雙玉似的足往下滴落,一麵走,一麵滴,沿路綻開一地深色的花兒。


    那香不過是安眠作用,阮玉儀輕易便被這動靜鬧醒了。環顧四周,鏨銅鉤,金銷帳,不是床榻上又是何處。


    她困意未消,乏力得很,忽覺腦後簪子硌得她生疼,伸手要摘。


    薑懷央見狀,便代她取下。她發上用的皂角,是極幽淡的香,墨發散開,便一下飄散開來。


    “薑祺托太妃替你求情來了,”他順手將發簪擱至一邊的幾案上,望著她的眼眸色深深,“我們泠泠果真是討人歡喜的。”


    她覺察到他帶有侵略性的氣息,心下一緊,清明了大半,卻是抿唇不作聲。


    他挑起她的鬢發,替她別至耳後,露出整張灼灼的容色來,“朕同意了。”他指尖觸過的地方,陣陣酥麻沁入她的骨中。


    她微微睜大眼。


    一開始雖分外抗拒入宮,但經此一事,倒是有些漠然了。她訝異的是,他會忽然改變主意,允她入住宮闈。


    她別過臉去,輕聲道,“陛下接下來可是要講條件了?”


    “倒是聰明,”他輕嗤,“朕要隻你好好呆著,不生旁的心思,能做到罷?”


    他的低聲說話時,嗓音顯得分外溫和,但他掐著她的手腕的力道可是一點也沒收著,仿佛要將那纖細的腕子一下折了,使她失去拿箸撫琴的能力,好一輩子拖著傷殘的身子,守著一方宮室似的。


    她吃痛蹙眉,隻得微微點頭,希望他得了答複,能鬆開自己。


    他打量著她的神色,終是放開了她的腕子,咬著她的耳朵道,“若是叫我察覺了何異樣,朕就將泠泠尚未和離,便主動與陌生男子苟合之事昭告天下。”


    他滿意地看著她眸中驚懼,接著道,“屆時,讓天下人都好生瞧瞧,朕的泠泠是如何一個浪蕩的女子。”


    至於勾結外敵之事,宮中日子漫長,他不缺時候一點一點跟她討迴來。


    她捉住他的衣襟。恥意將緋紅從她的雙頰燒上項背,雪膩的肌膚上像是鋪了胭脂,透出誘人的血色。


    翌日,木香推開窗,沁人心脾的涼氣裹挾著木質香被送進來。她打起床幔,止住幔子如水波般的飄動。


    “小姐,”她輕聲道,“該起了,宮中的人已是候在外邊了。”


    阮玉儀無意識嚶嚀了聲,這才睜了眼,緩緩起身。她倚在床榻上,聽外邊傳來開門的動靜,旋即內室湧入一水兒宮婢嬤嬤,皆是垂首斂目,恭肅嚴整。


    領頭的那嬤嬤行了禮後,對她道,“才人,今兒由奴婢來為您梳洗。”侍立在她身後的幾個宮婢,手上皆是托舉著嵌金承盤,上置宮裙簪釵等物。


    她知曉現下自己怠懶著還未起身,臉上有些發熱,也便不敢再拖,下了榻。


    而後更衣妝飾,皆有人照應。


    那嬤嬤打量了她的腰身一眼,奉承話張口便來,“小主的身形真是極好的,也難怪討陛下歡喜。”


    “嬤嬤哪裏的話,”她垂了垂眸,盡量不叫這些宮人發覺她怠慢的心思,“宮中的娘娘們那個不是生得婀娜纖巧,香培玉琢的。我又算得什麽。”


    那嬤嬤笑了,“倒也不是這麽個理,宮中暗裏的規矩便是,得寵為大,若是皇上不喜,即便是貴為皇妃也要受了欺負去。”


    許是顧忌著規矩,她說完這些,便不再作聲了。


    待一切整理妥當,阮玉儀緩步至鏡前。


    鏡中的小娘子正如嬤嬤所言一般身子嫋娜,容色灼灼,不似凡間人物。她一身暗花雲錦宮裝,肩上是雲絲披帛,腰係四合如意絛,掐出她纖細的腰肢。


    她神色微有怔鬆。若叫從前的她來想,絕料不到她竟是會進了宮。


    那嬤嬤微蹙著眉,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心下奇怪,照著陛下所的言的尺寸所製宮裝,確是合才人的身,隻是這服製——似是有些逾矩。


    按說一個小小才人是沒那臉麵穿這種紋飾的衣裳的,也不知陛下究竟是寵極了這位,還是藏了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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