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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砂死死盯著薑祺的麵容,並不理會阮玉儀的問話。


    薑祺輕歎口氣,“本公子不是早與你說過,戒驕戒躁是要緊。你惹到了小皇叔,要將你發落了去的也是他,我能幫你什麽。”


    他哪裏是不明白月砂的情誼,但他自以為已經待她足夠寬和了。至於床笫之間,他卻不是什麽撿破爛的,何人都會往屋裏帶。


    他早先時候便憂慮,月砂這般高的心氣,遲早要折騰些什麽事出來。


    月砂腦中嗡鳴,“殿下,您說什麽——”他的意思是,那日與表小姐私會的,就是陛下?


    她捏緊了手,勉力抑製住發顫的指尖。


    她驀地發笑起來,世子多情也無情,她早該明白。


    她有些淒厲的笑聲縈繞在寂靜的屋中,像是笑著笑著,下一瞬就會哭出來似的。尖利的笑劃破空氣,使人覺得耳中發疼。


    良久,她才止住笑,哀聲道,“殿下,這表小姐錦衣玉食,根本用不著您的憐惜,您該幫幫我才是啊。”


    薑祺默了會兒,轉而問阮玉儀,“玉儀覺著,我是該留她不留。”


    月砂這會兒似是腦中不太靈清,隻曉得決定她去留的權力在阮玉儀處,便又轉向她,死死攥住她的裙擺,不斷重複著:


    小姐幫青黛說句好話,小姐幫青黛說句好話——


    全然不記得之前對她的怨恨。眼下涕泗橫流,鬢發散亂,倒是有些瘋癲模樣,竟還不如她鄙夷的程睿來得體麵。


    阮玉儀對她如何厭惡自己可是門清兒,不過是之前她做的事都無傷大雅,可憐一個小姑娘沒有去處,怠於處理。


    如今得知她竟如此無緣無故狠上了自己,連入程府,也是帶著目的的,心下的不喜便更甚,哪裏肯為她說好話。


    因阮玉儀如實地搖頭,“殿下該是選個更妥帖的人了。”她扯迴自己的裙擺,往遠了退去幾步。


    月砂手中一空,徹底失了心神,什麽也不顧了,猛地立起身,便拿指甲往玉儀臉上撓去。


    玉儀不曾預料到她會瘋成這般,躲閃不及,臉側被抓出一道紅痕,接著便沁出了血珠。雪膩的麵皮上紅了一道,卻像是上了上好的胭脂,更添幾分糜麗。


    她掩住傷處,嚇得往後退去。


    這會兒屋裏幾個姑娘也反應了過來,紛紛上來合力製住月砂。


    月砂死死瞪著受了驚嚇的阮玉儀,眼珠子似都要脫框而出,奮力張牙舞爪地掙紮。


    薑祺麵上也有了不悅的神色,他下了榻,踱步上前,玉骨折扇一攏,在月砂伸出的手上敲了下去。月砂則像是被灌了大劑量的安神藥物,驀地安分下來。


    她垂眸,眼中毫無活人生氣,唯有起伏的胸口,證明她尚未去了。


    這時,木香等人也聽見裏邊淒厲的喊叫,才明白方才進去亂著發,辨不清臉的女子不是有急事相稟,而是進去滋事的。


    木香拉過阮玉儀掩著臉的手,查看傷處。她與木靈兩人一左一右將阮玉儀護在中間,臉色也不好看。


    出了這般的事,早有人悄悄出去找了主事的老鴇進來。


    老鴇見此情景也是一驚,連聲賠罪,道這是她們看管不利,竟是叫會傷人的貓兒狗兒都溜了進來。


    她搓著手,心下突突地,也摸不清這金枝玉葉的世子會不會發作。


    薑祺問了玉儀幾句,確認她並無大礙,才重新展開折扇,對老鴇道,“這婢子犯了錯事,不若媽媽收留一二?”


    聞言,老鴇鬆了口氣。她捏起月砂的臉,左右細看,這容色倒是過關的,隻是這瘋勁兒,若是傷著了客人,也還是她們風月樓的事。


    見她猶疑,薑祺牽唇一笑,“媽媽好生調教便是。”


    世子爺都如此說了,老鴇也不推拒,點頭應下,反正玩得花的大有人在。


    月砂被架了出去,像是忽地醒過神來,口中胡亂言語。


    “叫玉儀受驚了,”薑祺含笑道。


    她收迴了目光,卻還是心有餘悸,“殿下嚴重。”她思忖著之前被打斷的話,要如何再與他提起。


    “我已去知會了小皇叔的人,”他溫聲道,“大約過會兒也就到了。你若是與小皇叔有何爭執的,也就是服個軟,他不會真對你如何的。再者,我也會尋個時機,替你向他求情。”


    後半句卻隻是安慰話了,他要真給她求情求到小皇叔那去,不是更惹人誤會麽。


    她心下發涼,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再說他不動,頷首應下。她麵色如常,腦中卻一片混亂,她恍惚意識到,眼下若真迴了,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門外傳來叩門的動靜,來者是溫雉攜兩個侍衛。


    他先是與薑祺見了禮,轉而對她道,“才人,陛下吩咐,道是您若玩夠了,也便該迴去了。”他瞥見她臉側的紅痕,雖不明所以,也是心下一跳。


    她心中一沉,不作聲,


    溫雉耐心地重複道,“才人,該迴了。”


    她方才與薑祺辭別,往清芙堂外走去,也不顧後邊的人是否跟上了。


    夜色昏暗,街市上卻是車馬喧鬧,那燈火輝煌,她卻冷得厲害,坐於馬車內,不斷去攏披肩。


    她有些昏沉沉地想,她早該知道,要逃出來不是那麽輕易的。連外邊侍衛的鬆懈,也是因著有了他的授意。


    他一直給她以一種高深莫測之感,這次,她也依舊猜不出他打的什麽算盤。他分明可以做到一直將她軟禁於此,卻放她出去幾個時辰,予她希望。


    披風裏邊織進了薄絨,可她還是渾身發寒,那寒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叫她蒼白的指尖微顫不已。


    窗外景色閃過,不消多時,便迴到了那方院子。


    原來她並未走出多遠,她望著院中山石樹木,忽地有些退卻。


    緩步進了院子,便見正房不曾點了燈,她知道他並不在,這才定了些心神。沐浴更衣後,有宮婢端來一被溫過的牛乳,用以給她去去寒。


    她自覺陷入了困囿,心中鬱結,醇厚的牛乳入口,也嚐出澀口的苦味來。


    看著眼前熟悉的陳設,雖是室宇精美,鋪陳華麗,可到底是是個走不出去的樊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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