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名其妙的遇到清風真人,又莫名其妙的和他聊了這一通有的沒的,南宮耀也開始變得莫名其妙了。


    如果不是他懷裏還揣著清風真人剛才給他的佛珠,他還真的以為那隻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迴到瞬月殿,南宮耀默默的理清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迴憶了一下剛才的場景。


    南宮耀把從清風真人的出現,到最後他走的這一過程迴想了無數遍,細想之下,感覺可信程度還是頗高的。


    隻不過,清風真人既然說要幫他奪迴劍意堂,那麽他也必有所圖才對,隻是,他圖的又是什麽呢?


    如果他圖的東西不能從南宮耀身上得到,那麽,很顯然就是想要從劍意堂得到,既如此,他想從劍意堂得到什麽東西?


    要說劍意堂的好東西可真是多了去了,但這清風真人到底是要什麽?


    南宮耀一時想不通,不由得站起身來甩了甩腦袋,他覺得這事還是得和季雲道長商量一番,看看這清風真人到底打的什麽主意reads();。


    季雲道長依舊是在那方小懸崖上閉目修煉,南宮耀去時,他眼皮也不曾抬起過,隻是淡淡的開口說道,“你來了。”


    南宮耀恭敬的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聽到他的問話便溫和的迴答。


    “師父,徒兒來了。”他說道。


    季雲道長微微睜了睜眼,臉上也露出一派慈祥的笑容。


    “耀兒辛苦了。”


    南宮耀搖搖頭,“徒兒不辛苦,師父這些日子怎麽樣了?可有覺得好些?”他問道。


    季雲道長體內的毒還沒有完全清除,修為也隻是一直在金丹大圓滿徘徊不前,眼看壽元將盡。南宮耀是沒日沒夜的為這事擔憂,偏偏他這師父還不以為意的,讓他煩躁不已。


    其實他隻是不知道而已,季雲道長又如何會不擔心?


    他體內的毒素倒是清除得七七八八了,隻是這金丹,可是真的很麻煩啊!


    當初他修為倒退,金丹爆開。道基不穩。那修為可是一直往下掉,直掉到了煉氣一層,想來這輩子是再也無法修煉上去了。可是沒想到,他有這麽一個好徒兒,這徒兒寧願犧牲自己的修為來幫助他!


    南宮耀可以說是他季雲這輩子收得最對的一個徒弟了,他對自己忠心耿耿。一門心思撲在自己身上,即使是當初最艱難困苦的時候也沒有放棄過自己。


    當初從劍意堂逃出來。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取他們的性命,他已記不清當初中了多少埋伏,又是如何從腥風血雨中走過來的,反正他這徒兒一直對他不離不棄。說什麽隻要有他在的一日,他都誓死保護師父。


    這樣的話,說出來可真是令人動容。就連一向陰險狡詐的季雲道長,也對這徒兒心生感動。


    而現在。他已經修到了金丹修為,能從死神手裏撿迴一條命,季雲道長自然是格外珍惜的,他的壽元將盡,他可不想就這樣死了,如果真是就這樣死了,他可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這徒兒。


    這徒兒的心他是知道的,想來這些天也必定是為了去找能幫忙他晉級的辦法吧。


    看著南宮耀一臉關心的臉,季雲道長輕輕笑了,這迴可是真正的笑,“為師這些日子一直在修煉,體內的毒素倒是清除得七七八八了,已無甚大礙,你不必掛心。”


    南宮耀又哪會相信他,聞得他這樣說,登時一臉備責。


    “師父你又不說實話了,怎麽能對徒兒說謊呢,如若師父不想徒兒擔心,就晚應該如實相告才是,您的身體又怎麽能瞞得過徒兒?”


    季雲道長無奈的看著他,“為師說的是實話,你這劣徒,怎敢質疑為師reads();!”


    南宮耀嘿嘿一笑,幾步跨上前來,蹲到季雲道長的身旁。


    “師父果真大好了?那就讓徒兒給你看看吧。”


    他說著便伸出手來,不待季雲道長反抗,就一把握住他的手。


    此時的季雲道長隻是堪堪金丹修為,而他還是太清初期的修為,季雲道長又怎麽能拗得過他?


    季雲道長心中明白,南宮耀這是又要給自己注輸靈力了,他一直都是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就把自身的靈力倒注給他,就算是修為倒退也在所不惜。


    季雲道長歎了口氣,“耀兒,為師現在好得很,你不必把靈力灌送給我的。”


    “沒事的師父,徒兒這幾日去了一趟那靈力充沛的南山之地,迴來後隻覺神清氣爽,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那力氣多得簡直就想要打人,師父您就擔待些,幫徒兒分擔一些吧。”


    南宮耀一邊說,一邊不容拒絕的攥緊了季雲道長的手,手中的靈力開始源源不斷的往季雲道長身上輸送過來。


    季雲道長知道多說無用,微歎口氣,幹脆也就閉上了嘴,全心全意的接收南宮耀運送過來的靈力。


    師徒二人靜靜的坐在這懸崖峭壁之上,直到暮色沉沉,南宮耀才停下了手中靈力的輸送。


    此時的他臉色蒼白,哪還有半分剛才進來時的精神氣?


    可是為了安慰季雲道長,南宮耀還是裝作滿不在乎的笑道,“多謝師父了,徒兒這會可是好多了。”


    季雲道長緩緩睜開眼,他神色複雜,混濁的目光之中露出幾分悲痛。


    “耀兒啊,你的心思為師都明白,實在是不必如此的,為師得你此徒,何其幸也!”


    他說著,竟然有兩行熱淚從那混濁的雙眼中湧了出來。


    “若不是師門被毀,你我師徒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提起這件事,季雲道長總是痛心疾首的。


    是啊,如果不是劍意堂被毀,他們也不至於要過著這樣的生活,想到這裏。南宮耀也不禁有些動容。


    “師父你放心,我們很快就可以奪迴劍意堂,為師尊報仇了!”


    季雲道長驀的一驚。


    “你說什麽?”他瞪大眼睛問道。


    南宮耀鎮定的握住他的手,眼睛直直的對上他。


    “師父您沒聽錯,其實徒兒今日前來,還有一件事要和師父商量的,這件事關係到我們奪迴師門。並且可以一雪前恥。”


    季雲道長隻覺得心頭一震。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他腦海中“砰”的一聲破碎了,伴著這破碎傳來的,是驚天動地的震憾。


    “你且說說看。”他迫不及待的催促著。


    於是南宮耀就把清風真人如何攔住他reads();。又是如何和他說的話,都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說與季雲道長聽,並且還把自己的想法也說了出來。


    季雲道長邊聽邊皺眉。那隻枯老昏黃的手掌也是越攥越緊,到最後。他死死的抓住地上的一捧泥土,指甲深深的掐入泥土之中。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隻是徒兒覺得,這清風真人並不會真的如此好心幫助咱們。恐怕他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許是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一些什麽,但徒兒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麽。”


    南宮耀說完。看到季雲道長依然是一副皺眉沉思的模樣,便也不好再催促。隻得坐在一旁靜靜的等著他。


    好半晌,季雲道長終於舒了舒眉。


    “你說得對,他是想從我們身上得到東西。”他說道。


    南宮耀還是不解,“我們身上哪裏還有什麽東西值得他惦記的?別人不知,但他清風真人,我們身上還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他看得上眼的。”


    說到後來,他臉上已經是一派自嘲了。


    就他們如今這副落魄的模樣,哪還有什麽東西能讓別人看得上?


    難道是他剛挖迴來的“十階飛龍”?


    可是也不對啊,那季雲道長如果想要他的“十階飛龍”,在南山時直接搶了去就是了,何必要費這麽大的勁?還給了他一串佛珠?


    季雲道長微微一笑,伸手在南宮耀的肩膀上拍了拍。


    “耀兒啊,你到底還是年少。”他笑道,“這清風真人要的不是我們的東西,而是,我們的人。”


    “我們的人?”南宮耀皺了皺眉,“他可是元嬰老祖,要我們何用?”


    “非也非也。”季雲道長笑著搖頭,“無論再強大的人,他都需要借力。他說是他借給我們實力,其實我們又何嚐不是借給了他實力?他隻是想要借助我們的力,去解決一些他無法解決的事情;而我們也隻是想要借助他的力,去解決一些我們無法解決的事情。說到底,我們隻是互相借力罷了。”


    南宮耀有些恍然,這話說得,他怎麽感覺聽得一愣一愣的。


    聽他師父的意思,實際上不就是為了利益,所以互相利用,互相勾結的意思嗎?


    原來這話還是能這樣說的,互相借力而已,又或者說是,互相幫助而已。


    果然是高!


    南宮耀差點都要給季雲道長豎起兩隻大拇指了!


    季雲道長看他一臉茫然的,不禁又拍了他兩下,“耀兒,你可聽明白了?”


    南宮耀一怔,看著季雲道長一臉嚴肅的迴道,“徒兒明白了一點。”


    季雲道長失笑,無奈的搖搖頭。


    “你呀!還真是非要為師說得明明白白的才成!”


    南宮耀從善如流reads();。


    “徒兒願聆聽師父教誨!”


    “我們身上自然是沒有清風真人所圖的,為師想,他所想圖者,定是那劍意堂的東西,也許並非是劍意堂的東西,而是夕雨身上的東西,她身上有清風真人想要得到的東西,清風真人並沒有把握一定能從她身上得到這東西,所以他想借用我們的手,去幫他一把。”季雲道長說道。


    “那他想從夕雨身上得到什麽?”


    這是南宮耀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問題,她身上的東西,也許真的太多了,劍意堂堂主,賭城大老板,和青城殿有著曖昧不明的關係,和魔王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


    “無論是什麽,他都需要我們的幫忙,而我們幫了他的忙,也等於是幫了我們自己的忙,他能拿到他想要的,而我們,也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我們各得其所。”季雲道長說道。


    南宮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各得其所,我們各得其所,他拿到他想要的,我們拿到我們想要的。


    “清風真人想要得到夕雨身上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劍意堂與那青城殿都是賭城的大股東,他們二者與賭城有著巨大的利益關係,這關係根本不可分割。再者我聽說那夕雨與魔王也有一些不明不白的關係,這其中種種錯綜複雜,清風真人想要動搖劍意堂,可謂是難於上青天。”季雲道長繼續分析道。


    他說的都對,都是事實,南宮耀一直都知道。


    聞聽季雲道長如此說道,他也隻是點頭。


    “劍意堂如此強大,想要從根本上動搖劍意堂,非清風真人一人可為,我想他不僅僅找了你,應該還找了別人。”


    想到清風真人後來的那句話,讓他也和花如雪說一下,如果能得到花如雪的幫助就最好了,南宮耀立馬得他的師父真是料事如神。


    “師父所言極是,清風真人臨走前,還囑咐我要和花如雪說一下。”南宮耀一臉認同的說道。


    季雲道長嗬嗬一笑,“不僅僅如此,他大概還拉攏了另外的門派,除了青城殿以外,其他可以拉攏的,他應該都拉攏了。”


    這玄天大陸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蕭寒與夕雨的關係?


    當初夕雨逃婚,傳言就是為了蕭寒,而那天晚上,蕭寒與魔王一同出現在劍意堂,把整個劍意堂的人清理得幹幹淨淨,如此一來,無論他們之間的傳言是真是假,清風真人都不會冒險讓青城殿站在他們的一方。


    聽了季雲道長這一番話,南宮耀頻頻點頭。


    “師父高瞻遠矚,運籌帷幄,徒兒自歎弗如。”


    季雲道長隻是淡淡一笑,“耀兒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簡單,清風真人的話我們照做便是,隻是最後,劍意堂到底會落到誰人手上,卻就難說了。”


    這話南宮耀倒是明白了。


    如果清風真人不僅僅拉攏了他們,還拉攏了其他門派,那到時候,這幾大門派都想要得到劍意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道理,他還是很明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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