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等著。”


    鏡花聽到樓亦飛的恐嚇,嘴角不由得扯起一抹彎弧,這正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呢。


    知道蒼裏飛鷹會反噬術之後,她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應對的辦法,一直就是等著他使出這一招。


    把對方的攻勢據為己有,這一招的確很厲害,鏡花卻由這一點想到了另一處。


    水火本不能相容,若是蒼裏飛鷹先大量的吸取了阿不的烈火,然後再吸入她特意製成的六毒寒冰,那這效果簡直就是太理想了。


    為了這六毒寒冰,她可是特意請人訂製了一顆六毒丸,在競技賽前把這六毒丸分解成開來,無聲無息的置於阿不的毛發之內,寒氣一經發出就先沾上了這劇毒無比的六毒寒氣,剛好蒼裏飛鷹把這些毒氣全數吸入,不把它毒死才怪!


    本來水火就是不相容的,又再加上鏡花特製的六毒寒冰,這迴樓亦飛是栽在了鏡花的手上,並且栽得很慘。


    他惡狠狠的瞪了鏡花一眼,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狠戾,爾後才不情不願的走了下台。


    觀眾席爆發出強勁的唿喊聲,有人哭有人笑,花了大價錢賭蒼裏飛鷹贏的人不在少數,可是買阿不贏的人也不少,競技賽一結束,就有人唿天搶地要死要活的,也有人唿朋喚友興高采烈的,賭徒的世界真是精彩得不忍直視。


    作為鏡花的支持者,水月可是花了一大筆錢買阿不贏,這迴可是贏了個盆滿缽滿,心花怒放。


    方小凡更是羨慕妒忌恨,“早知道我也多下點注。唉……”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才象征式的買了一丁點呢。


    “沒事沒事。”水月洋洋得意,異常豪邁的揮揮手,“今晚上吃的喝的全算我的了!”


    “哼,吃不死你。”方小凡小聲嘀咕,這家夥就是故意在她麵前顯擺的吧。


    競技賽很成功,君陵島的名聲更響。慕名而來的修真者越來越多。這天,夕雨接到劍意堂總部的傳音符,讓她到總部去參加一個長老級的議事會。


    這可真是這幾十年來的第一遭。雖然她是劍意堂分堂的堂主,可是總部那邊好像從來沒有把她放在過眼裏,有什麽決定貌似也沒有找她商量的必要,可這迴卻是主動的邀請她出席。可想而知她在劍意堂的地位又再鞏固了不少。


    劍意堂總部其實是脫離整個玄天大陸之外的,它設在一個巨大的島嶼之上。那島嶼又由十二個小島組成,島島相連,環環相扣,夕雨在半空中看了一下。這十二個小島其實就是一個陣法,名為十子連環陣,這些島都是經過劍意堂的前輩長老們用法力推移而成。可想而知那些長老的法力是多麽的強勁,竟有移山填海的威力。能把十二座島嶼用法力推到一起,並組成一個強大的陣法。


    說起劍意堂總部,夕雨還是第一次來,剛到了這一片海島之上,她就能感覺到這片海域的上空被一股強大的結界包裹住,隻要有人突破了這層結界,馬上觸動禁戒,被島上的人發現。


    劍意堂總堂主容雲鶴化神以後,總堂主這個位置就傳給了他的師弟白緣道人,白緣道人的道行在劍意堂不算最高,隻是太清中期而已,卻偏有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感覺,而且管理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夕雨對這個人挺好奇,就憑著他隻是太清中期的修為,卻能令那些太清後期和太清期大圓滿的長老們對他唯命是從這一點,這個人的手段就不可小覷。


    進入總部範圍,夕雨很快就被幾名築基期的弟子恭恭敬敬的帶到了劍意堂的中心位置,不管怎麽說,她這個劍意堂的分堂主現在在玄天大陸可是很有名的,賭城的大老板兼掌管者,光是這一道光芒就足以令她威震四方,何況在此之前,她還是劍意堂曆代以來最年輕的堂主。


    白緣道人約她見麵的地方是執事殿,令她奇怪的是,跟在白緣道人身邊的竟是安痕羽。


    白緣道人一副慈眉善目的長者模樣,與夕雨想象中的倒也差不多,想來能當上劍意堂總部的堂主,出現在別人麵前的必定不會是兇神惡煞的形象吧。


    “夕雨見過白堂主。”恭敬的行禮,溫馴的語言,所有的禮節均是一絲不苟,讓人無可挑剔,可是在無形之中卻又散發出一種讓人覺得冷漠的疏離。


    白緣道人嗬嗬一笑,“夕堂主與白某雖是初次見麵,亦不必如此拘禮。”


    夕雨直了直身子,麵色淡然,“不知白堂主喚我到此有何要事商議?”總不能是無緣無故的把她叫來聊聊天吧?


    難道說這白緣道人也對賭城賺的錢羨慕妒忌恨,所以想要讓她拿些出來?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人之所以能抵抗得住誘惑,其實隻是因為誘惑不夠,一旦有足夠的誘惑放在他的麵前,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抵抗得了。


    沒想到她如此直接,剛一見麵就單刀直入,連一句客套話都舍不得說,白緣道人幹咳了兩聲,“嗬嗬,不急不急,白某確有一事想與夕堂主商議,隻是此事我都交與了羽兒,一會你們詳談便可。”


    他邊說邊向安痕羽看了一眼,夕雨看在眼裏,更加覺得奇怪。


    這白緣道人有什麽事自己不和她說,卻讓安痕羽來說,這不是很奇怪嗎?


    安痕羽恭恭敬敬的對著白緣道人揖了一禮,“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白緣道人對他這個態度比較滿意,撫著長須頷首道,“好,既如此,你與夕堂主便先行退下吧。”


    她才進來沒多久就被這白緣道人給下了逐客令?這都是什麽事兒啊?不過既然人家開口讓他們先下去,還說交待了安痕羽和她說什麽,她豈有不退之理?


    當下略施一禮就與安痕羽退下了,安痕羽帶著她七拐八拐,到了一處僻靜幽清的湖中小亭,小亭的中心擺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擺放茶具的是一張紅木小案,小案的上麵雕刻著幾朵精巧的梅花,刀工異常了得,幾朵梅花似是開放在案邊似的。


    安痕羽在小案的一頭坐下,然後朝著夕雨作了個請的姿勢。


    夕雨在另一邊坐下,看著安痕羽熟練的拿出一盒大紅袍,爾後用靈力催動一壺水,隻數息時間,那壺水便冒出縷縷熱氣,漸漸的滾燙起來。


    安痕羽捏起一小撮茶葉放進茶壺之中,再經由那滾燙的開水一泡,頃刻間嫋嫋茶香由那小小的茶壺之中升起,空氣中夾帶著絲絲縷縷的香氣飄蕩開來。


    “夕堂主,請喝茶。”安痕羽泡好茶,把一個精致的茶杯推到夕雨麵前。


    夕雨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捏起茶杯,把靈茶放到嘴邊輕抿了一小口,又再放迴案上,“現在可以說了吧,白堂主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安痕羽不是第一天認識,對他完全沒有客氣的必要。


    安痕羽把茶杯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慢悠悠的喝了一小口,又再慢悠悠的把茶杯放下,這才慢悠悠道,“這麽多年不見,夕堂主脾氣倒是見長啊。”


    夕雨嗤笑,“安道友倒是好雅興。”這閑情逸致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還要看對象是誰,讓她陪著在這喝茶聊人生,她自問是沒有這閑功夫,特別是對著安痕羽。


    可安痕羽卻像是完全察覺不到她的心思般,隻自顧自的品著茶,邊品邊讚,“果然是好茶,頂級大紅袍就是不一樣。”


    夕雨雙目微眯,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你說這人要是喝習慣了頂級的大紅袍,再換成普通的紅茶會怎麽樣呢?”安痕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她說。


    饒是她再聰明,也猜不透安痕羽到底想表達些什麽,這些話說得沒頭沒腦的,雖然明知是話裏有話,可不清楚來籠去脈,又讓她如何去猜?


    夕雨挑眉看向他,幹脆直接問道,“安道友這話什麽意思。”


    “嗬嗬,哪有什麽意思。”安痕羽說話間已經拿起那盒大紅袍端詳了半天,“隻是以茶論茶罷了。”


    他邊說邊放下手裏的大紅袍,在旁邊拿出了一包粗糙的紅茶,“你看這紅茶,茶質糙厚,即使包裝得再如何漂亮,仍然隻是一包劣質紅茶。”


    聞言,夕雨心內一陣不爽,他這是什麽意思?是說她是劣質紅茶嗎?說她再怎麽包裝也仍然是一包粗糙的紅茶?真是放他的狗屁,那他自己又是什麽!


    “不過紅茶再粗糙也仍然會有人欣賞,百人百味,總會有適合喝紅茶的人,夕堂主,你說是吧?”安痕羽說著把那包紅茶放迴原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這樣一來夕雨卻是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這話裏有話就不說了,還說得彎彎繞繞,千迴百轉的,誰知道他想幹嘛。


    遂夕雨隻是冷冷的拋出一句,“安道友,你有話就請直說。”再不說,也許她就要受不了閃人了。


    看她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安痕羽終於在幹笑幾聲之後說出重點,“夕堂主,你看我這劣質紅茶合不合胃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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