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然好笑道:“這裏可是武閣,我如何敢亂來。”


    趙元這才冷靜不少,底氣也就足了些,質問道:“那你來做什麽?”


    翁然不緊不慢的扯了凳子,在床邊坐了下來,“我來此隻為兩件事,第一,身為苦主來向你討個明白,第二,告訴你一件事情。”


    瞧著沒了之前兇狠模樣的趙元,閃動的眸光應是在盤算著什麽。


    “你縮的那麽遠做什麽,你不過是被人拿來當槍使,這件事不是你做,也會有旁人做,我還分得清誰才是敵人。”翁然話落,就見趙元的神色平靜了不少。


    “我可什麽都沒說。”


    “你的確是該害怕。”


    趙元眼一瞪,臉一板,抓著被子的手更加用力了,卻仍強撐著,“我有什麽好害怕的,這可是武閣。”


    “是啊~這可是武閣~”


    趙元聽出了這句話的弦外之意,臉色立馬就難看了。


    翁然已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目光往下流連,落在趙元的腰部,“受傷過重,導致腰骨受損,以至於從此以後,你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成了跛子。”


    說著,翁然動作舒展利索的抬腿,翹起個優雅的二郎腿。


    麵對著趙元陰沉的臉,笑語晏晏,“此傷是重,但你我二人不是武閣內以人者頂級修為第一個受二十板的人,而你是第一個因此瘸了的人。”


    趙元的臉色已經沉的快要能滴出水來了,瞧著翁然的雙眼冒著火,咬牙切齒的道:“如果你是來此嘲笑我,大可不必!此事我早已知曉,也早已接受了。”


    翁然兩腿一倒,又換了個方向翹著二郎腿。


    “我自不是來笑話你的,我是來告訴你實情的。”說到此,她眉梢一挑,眼光淩厲,“如此好端端的一個我坐在你麵前,你還不明白嘛!”


    趙元羨慕,嫉妒,又無奈,手中的被子快要被他攥破,“你是司南峰主的弟子,和我們這些普通外門弟子當然不同。”


    “你錯了,大錯特錯!”


    趙元一驚,橫眼看去,隨即嗤笑道:“怎麽,你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有靠山嘛~”


    “你可真是愚蠢。”細長的手指一下下的敲著椅子把手。


    趙元隻僵持了一會兒,就極其頹廢的失笑無聲,他確實愚蠢,隻是他的身份地位讓他不得不愚蠢。


    “本可無妨的傷,是如何在被治療後,卻落了瘸腿的根,自然是因為有心人故意為之了。”翁然索性將事情說的簡單清楚,不然這個蠢人怕是不會開竅。


    趙元整個人因為震驚,一把甩開被子,向翁然撲了過去,還未恢複的傷勢卻是拖累著他無法移動,靠著兩條手臂支撐著身體,“不會的!戒律堂不會這麽對我的!我都已經按照他們說的做了!”


    翁然倏的站起,欺身靠前,居高臨下的瞧著開始崩潰的趙元,“因為你辦的不好!不夠利索,讓戒律堂無法名正言順,即使最後罰了我,也是牽強,明眼人都能看出戒律堂副堂主是存心針對我!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辦事不力!”


    她的目光猶如雄獅一般盯著趙元,不給對方錯開的機會,她的言語猶如蛇蠍,蜇傷趙元的心。


    “副堂主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了解吧。”


    翁然向後退開,趙元身體搖搖晃晃,最終徹底崩潰,憤怒的揮起拳頭猛砸下去,一下一下,直到整個人淒慘的撲倒,喊聲都被最後的理智壓了下去,啞了嗓子。


    翁然目光不錯的欣賞著,這幅場麵,真是叫人心情愉悅啊。


    看完好戲,翁然再次開口,“或許你也是有所難處,畢竟那可是副堂主的吩咐,你我二人本無仇怨,我不會為難你,告辭。”


    殊不知,在她觀看這場好戲的時候。


    高飛正向副堂主打著小報告,“稟副堂主,她去醫院找趙元了。”


    副堂主挑起一絲陰冷笑意,將盆中開的正好的花朵,剪下一朵,左右觀賞,看模樣甚是滿意,“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按照之前的吩咐辦。”


    “是。”


    高飛應聲離去,他的好搭檔李想立刻湊了上來,“怎麽說?”


    高飛擠弄著自己的鼠眼,“按照吩咐的辦。”


    二人嘿嘿笑著離開。


    另一邊翁然也從醫院走了出來,隻是還沒等她走到第七峰,就被高飛二人攔住了。


    高飛倒真裝出了幾分大義凜然的樣子,“你可真是好狠毒的心!”


    “這又是演的哪出啊?”


    高飛做出一副氣極的樣子,“簡直囂張,隨我去戒律堂。”


    對方聲勢浩大而來,肯定是準備好了罪名,自己此去怕是免不了受罰了,可不去,反抗戒律堂,再被副堂主扣上叛徒的帽子,不能不去啊......


    車到山前必有路,左右她又不能弄死我!


    戒律堂可罰,可懲,但是卻不可取弟子性命,這也是為了控製戒律堂的刑罰不可過重失量,控製那些有私心之人。


    既如此,翁然也隻能去了。


    高飛二人見她如此老實,反倒是覺得有些無趣,但再一想又有好戲看了,這點失望也是可以忍受的。


    短短半月的時間,第二次進入戒律堂,翁然也算是這武閣內少見的了。


    當她看到渾身血淋淋,半死不活的坐在輪椅上的趙元時,她已經知道等待自己的罪名是什麽了。


    來到趙元身邊不遠處站定,對方並不瞧她,對於她的到來可以說是毫無反應。


    翁然卻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身上三處傷口,簡單的做了處理,一張臉也被揍得鼻青臉腫。


    “心思歹毒,殘害同門,你有什麽要說的?”


    副堂主開口問道,一派從容。


    等了半天,卻沒等到迴應,高飛狗腿的推了翁然一把,“副堂主問你話呐!”


    翁然這才恍然,“副堂主的話是對弟子說的,真抱歉,弟子因沒做過這些事,所以實在陌生,失禮了。”


    “別再巧言狡辯了,人證已在!”


    翁然目光詢問的看向趙元,“不知這位是誰?弟子並不認識。”


    “他是趙元!”


    副堂主對於她的裝模作樣很是不耐。


    “嘖嘖!原來是他,這是怎麽了,這下手的人也太畜生了!是家裏沒爹娘,膝下不想要子孫不成,居然做這麽缺德的事,簡直豬狗不如,叫人不齒,這樣的人就是丟去糞坑,怕都是糟蹋那黃金水,我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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