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然咬著餡餅,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沒了結,反倒有越鬧越大的趨勢,若是這批人再死在那,那世道可真就要混亂了。


    “你們兩個,關注的都太遠,咱說說東聖大陸最近的大事。”


    “你是說柳家吧!”


    二人一同開腔,然後相視一笑,看來這柳家現在是真正的聲名顯赫了。


    翁然豎著耳朵,偷聽的更加認真。


    老雕再次開口:“那柳之德可是派人不分日夜的追殺親女,心狠的一匹~”


    “真是她親女,不是說他親女死在了霧障森林之變。”


    “不過是為了保全名聲而已,如此世家的名聲,怎容玷汙。”


    “一個二流末位的世家,又無祖宗餘蔭,全靠當代家住撐起門麵,對這名聲自是看重。”又是一人開口,聲音雌雄難辨。


    老雕撓著自己半禿的腦袋,疑惑道:“可這麽多天了,居然還沒抓到,那小娃也真是厲害。”


    翁然目光玩味,柳眉兒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至於柳之德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有什麽厲害,我看將柳家戲耍到如此地步的背後之人才厲害。”又是那雌雄難辨之聲,翁然轉眼瞄去,對方罩著寬大的鬥篷,又低著頭,隻能瞧出十分削瘦,倒是看不出男女。


    “也不知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修煉之人,誰沒有個仇恨。”那人再次開口,無論說什麽,皆是語氣不屑,很是欠揍。


    其餘四人認同的點了點頭,便沒在接這個話茬。


    翁然吃好,也運氣好的了解了不少消息,在小二詢問的眼神中結了賬,輕輕搖頭,伴隨著手指的微微晃動。


    小二每日做得最多的便是接人待客,心思也是靈光,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嘴用力一抿,和翁然相視一笑。


    待人走後,之前還侃侃而談的幾人,氣氛瞬間嚴肅了起來,老雕再次開口:“老砍,真的是她?”


    “不會有錯。”一直沒出聲的那位大漢開口


    “有何馬腳?”鬥篷裏的人發問。


    “味道。”


    “什麽味道?”


    “血的味道。”那老砍說著,往桌子上放了根繡花針:“我老砍的繡花針,可是放在蟲蠱之內,由我親自一根根以血喂養,鍛造,隻要碰上,所沾染之味道,如果不由穢蟲吸出,便永不會消散。”


    繡花針收起,老砍蹭了蹭鼻子:“而我老砍的鼻子絕對不會聞錯。”同一桌子上的四人,互相交換了下眼色,鬥篷裏那位開口:“寶衣歸你,人歸我們。”


    “諸位領賞時可別將老砍我賣了就怎麽都成~”


    “老砍,這點規矩,我們暗闕的人還是懂的。”


    老雕往自己半禿的腦袋上一拍:“小二,結賬。”


    五人出了飯館,順著官道追去,那四人皆是騎著烈風馬,老砍則是穩坐在囚牛之上,一行五人,速度極快。


    心驚膽戰接過老雕飯錢的小二,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剛出門準備攬客,就見一人從飯館後院走了出來,訝異的道:“姑娘,您怎麽跑我們後院去了。”


    “啊,迷路了,還有這個你服下。”翁然扯了個謊,手中已是多了一粒藥丸,放到了小二手上,便向前而去,走了兩步後又迴身向愣在原地的小二,真心實意的提醒了句:“你最好現在,立刻離開這裏,否則必有殺身之禍,還有這粒藥丸,不吃也會死的。”之後在小二疑惑,害怕的眼神中,繼續向前走去。


    一路漫步而行,眼波流轉,真是沒想到居然碰見兩個舊相識,還合起夥來想要算計自己。


    昨日城中,人流湧動,不小心與一大漢肩膀互撞,本來翁然是沒在意的,可對方的跟蹤術實在是不高超,於是便一路注意,隻覺得身形有些眼熟。


    直到今日入飯館之前,那四匹烈風馬進入視線,其上半禿的大漢,更加讓翁然肯定了來者不善。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動手,隻是沒想到這一直跟蹤自己的竟是在霧障森林裏的那位砍刀大漢。


    負在背後的左手舉起,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原來那血腥味不是自己心裏出了問題,而是真的有。


    這倒是得想一個辦法解決,腦袋裏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人已經是離開了官道,入了矮山坡上的樹林之中。


    向前追趕的老砍麵露疑色,那賤人明明是步行,怎麽會還沒看到人影,正琢磨著,突聞一聲慘叫。


    老雕轉頭看去,卻見自己的同夥嘴唇發紫,眼下烏青,已是翻著白眼,渾身抽搐的從烈風馬上栽了下去。


    老雕伸手去抓,乎感心口一陣絞痛,渾身轉瞬僵硬,也是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在後麵的老砍見狀,下了囚牛,與此同時又是一人掉地,隻剩下身穿鬥篷那位,依舊坐在馬背之上,不出聲的觀察著。


    老雕口吐白沫,身體佝成一團,變成雞爪的手向鬥篷人伸了出去:“救、救我......”


    老砍麵色難看,老雕的手已是無力垂落。


    “我需要個解釋。”


    鬥篷人開口,針對的是老砍。


    “什麽解釋!”


    老砍怒氣正盛,他和老雕也算是有過過命的交情,曾一起要了別人的命,可如今卻突然在自己身前毒發身亡,還是自己找他來幫忙,簡直觸黴頭。


    “你為什麽沒中毒?”


    “你不也活得好好的!”


    鬥篷人沒在開口,陰影下的一雙眼睛,盯著地上已經成為屍體的三人看了看,下了結論:“是毒,應是酒有問題。”


    “酒?”


    砍刀大漢皺眉迴想,鬥篷人已是開口:“隻有你我二人沒有飲酒。”


    “沒錯!”


    話落,二人皆是向身後那已看不見的飯館看去,砍刀大漢疑惑:“是她下的毒嗎?”


    “你早已露出馬腳。”


    不屑的聲音語氣,在此時更加激發人心中之怒火。


    砍刀大漢陰冷著一張粗狂的臉,沒有吭聲,心中窩火,這個賤人是何時發現自己的?


    那鬥篷人已是折返,原路而迴。


    砍刀大漢微怔:“喂!這三人你不管了嘛!”


    “活人遠比死人重要。”


    烈風馬帶著鬥篷人向著飯館急急而去,砍刀大漢瞧著自己的老朋友:“老雕,你再躺會兒,等我解決了那賤人,就迴來給你收屍。”


    語音未落,囚牛已是載人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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