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比賽結束,因為苗九龍傷勢沉重,必須住院治療,大家不放心東頤的醫院,直接將苗九龍送到機場。


    眾人來的時候乘坐的飛機一直停在機場,兩名醫師陪著苗九龍登機直飛迴國。


    張嶽這才知道,飛機上還有一間專門的醫療艙,專門為這種情況準備的。


    萬繼昊大宗師叮囑飛行員的時候,張嶽聽到飛機迴國後還要連夜飛迴來,他和秦月對視了一眼,各自無語。


    臨上飛機前,苗九龍醒了過來,他身體不能動,眼睛轉動著似乎在找尋什麽。


    “等一等。”


    秦月走到擔架旁,伏下身子,眾目睽睽地在苗九龍臉上親了一口。


    “迴去等我。”秦月小聲道。


    苗九龍的眼睛頓時發出光來。


    “好了,不要太激動,年青人來日方長。”


    萬繼昊大宗師揮揮手,醫師們抬著苗九龍登機離開。


    目送飛機飛上天空,眾人乘車迴返。


    迴到酒店,剛吃完晚飯,張嶽被萬繼昊大宗師召到他的房間。


    大宗師住的是總統套房,會客廳就有近百平米。


    張嶽一到,萬繼昊開口問道:“今天寒武天楓擊敗苗九龍的武技,你看明白了嗎?”


    “沒有。”張嶽幹脆的迴答。


    “那是心劍。”


    “心劍?”


    萬繼昊大宗師道:“你的功夫來自天傳,沒有師傅耳提麵命,所以有些東西不知道也不奇怪。”


    所謂天傳,就是像張嶽這樣,一身所學來自於功法秘籍的傳承,道亭大師早已作古,自然就是天傳。


    “所謂心劍,其實不是一種武技,而是一種武道境界。你已經是武道大師,知道武道大師的境界就是氣遍全身,身體強化到極限。那麽宗師和大宗師的境界,你知道標誌是什麽嗎?”


    “不是非常清楚。”


    “宗師,可以內勁外放,吐氣傷人,用氣場偏移子彈。而大宗師,則是產生了神覺。神覺者,神在意先,意動身隨,料敵機先,自然無往而不勝。”


    “心劍就是神覺?”


    “可以說是神覺的雛形,寒武天楓是一個真正的天才,心劍往往是宗師階段,即將突破大宗師的時候才領悟的境界,雖然還做不到真正神覺的靈機閃現和感應危機,但是已經可以感應預測對手的行動。”


    宗師甚至大宗師才能領悟的境界,寒武天楓的心劍竟然如此可怕。


    萬繼昊繼續說道:“在武道大師階段領悟心劍,將來宗師必成,大宗師也多半沒有問題,甚至成為天師也有三四分希望。寒武天楓此人不凡,將來必是我天齊武界的大敵。”


    “您有應對心劍的方法嗎?”


    萬繼昊搖搖頭:“沒有,方法隻能你自己去找,但我可以當一次陪練,讓你提前對抗一次心劍。”


    萬繼昊是大宗師,掌握了神覺的存在,模擬一下心劍自然不在話下。


    “請大宗師指點。”


    “好。”


    萬繼昊站起身,走到會客廳中央。


    “我閉上眼睛,內勁也壓製在武道大師級別,你想辦法攻擊我吧,碰到我的衣服就算成功。”


    “晚輩得罪了。”


    張嶽揮掌而上。


    在神川市的另一個地方,東頤選手的大本營。


    寒武天楓在院落中獨自練劍,他手中的寶劍寒光如水,吞吐不定。院子中一棵大樹,被他的劍風所激,不停的飄落下樹葉。


    劍光迴旋,每一片葉子不管飄到哪裏,都會被劍尖準確地刺中。


    一個穿著東頤傳統袍服的中年人走進院子,默默注視著寒武天楓練劍。


    過了一會兒,劍光突然一收,寒武天楓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


    “你來了。”


    “師弟,我奉師父之命前來找你。”


    “哦,什麽事兒?”


    中年人遞過來一個木盒。


    寒武天楓麵無表情地接過,打開,驚訝的眉『毛』一挑:“舍身丸?師父讓你給我這個?”


    中年人聳聳肩:“師父還有一句話交代。”


    “什麽?”


    “不要小看張嶽,全力以赴,師父他老人家不希望這個人活蹦『亂』跳地離開東頤。”


    寒武天楓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了。”


    中年人轉身要走,突然又說了一句話。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石闞你應該認識,小的時候指點過你劍法,你最早練習用的木劍還是他削了送給你的吧。他——是張嶽所殺。”


    中年人離開了,寒武天楓站在院中,晚風吹動他的衣角。


    劍光忽起,寒武天楓收劍入懷,默然離去。


    過了一會兒,院中那棵大樹的上半截一點一點開始滑動,最後轟的一聲栽倒在地上,碎枝『亂』葉橫飛。樹幹被斜斜削成了兩段,斷麵處光滑如鏡。


    整整一個小時,張嶽始終沒有碰到萬繼昊大宗師的衣服。


    萬大宗師閉著眼,不言不動,像個木雕一樣,張嶽想盡了辦法,各種絕技疊出,每次攻到近前,萬大宗師總是能及時伸手擋住,就像未卜先知一樣。


    “好了,就到這裏吧,你迴去體悟一下。”


    萬大宗師睜開眼,淡淡說道。


    “晚輩告辭。”


    張嶽行禮後離開。


    在他走出門後,萬大宗師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心劍,在武道大師階段,是無解的,自己也是盡人事聽天命,希望沒有反而打擊到張嶽的信心吧。


    迴到房間後,張嶽沒有入睡,一直在迴想同萬大宗師的戰鬥。


    不,那不是戰鬥,對萬大宗師來說,使用心劍就和玩耍一樣,可是對自己就是無解的存在。


    無論什麽樣精妙的招式,在心劍麵前都像小孩子耍的把戲,沒出手就輸了。


    要如何應付心劍呢?


    張嶽沉思不已。


    如果是生死相搏,他大可以召出寒螭劍,一劍將寒武天楓斬成兩段。就算寒武天楓能料到寒螭劍攻擊的方向也沒用,看得準還要擋得住,絕對的力量麵前,宗師也不過是一劍可斬,何況武道大師。


    但這是在比賽,寒螭劍的秘密不能輕易暴『露』。


    隻能靠自己了。


    心劍,神覺,似乎都是精神力的一種應用,就像修真者的神識。


    張嶽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方法。


    心劍不可能是未卜先知,它的原理多半是自己的攻擊意識,被心劍所捕捉到。


    那如果攻擊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攻擊哪裏呢?就比如將自己催眠,但身體仍然能根據本能做出反應,這時候心劍應該就無效了吧?


    可是要如何具體辦到呢?張嶽心中一動,開始在記憶中搜索適合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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