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蘭靜靜地坐在屋子裏,臉上帶著一抹坦然。


    自從進了采家的門,她便整日深居簡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仿若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


    隨著阿末一天天長大,采老頭和采婆婆的心思卻愈發複雜起來。


    屋內,采婆婆皺著眉頭,對著采老頭嘟囔:“老頭子,你瞧瞧,嬌蘭那一家子估計是囊中羞澀咯。如今也就隔三岔五送些大白饃饃來,哼,想當年,剛進門那會兒可不是這樣。這些個饃饃,我現在瞅著都不稀罕了。”


    采老頭目光呆滯,直勾勾地盯著采婆婆,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身子,讓采婆婆渾身不自在。


    “死鬼,你老盯著我幹啥?有這閑工夫,你咋不出去掙點錢?一天到晚跟個幽靈似的,看著就讓人心裏發毛。”采婆婆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


    采老頭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老婆子,你也知道,這年頭,錢就像那深山裏的靈芝,稀罕得很,哪能說拿就拿出來?再說了,人家現在憑什麽給咱,咱要迴了嬌蘭的彩禮,可不就相當於白得了個媳婦,孩子都有了,咱們家還能有啥不滿的?”


    采婆婆眼睛一亮,像是突然被點醒,伸出手指著采老頭說道:“老頭子,你這話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我就尋思著,嬌蘭娘家這是覺著不欠咱們啥了。媳婦嘛,隻要有錢,還怕娶不到?又不是隻能娶這一個。”


    采老頭微微點頭,屋外的秋風瑟瑟,吹得院子裏的樹葉沙沙作響,似是在為這屋內的對話伴奏。


    這段日子,采婆婆突然變得殷勤起來,總是圍著阿末轉。


    天氣漸涼,采婆婆常常帶著阿末外出,一去便是一整天。


    阿末還小,連話都不會說,隻能任由采婆婆帶著四處走動。


    那天傍晚,夕陽的餘暉將院子染得一片橙紅。


    采婆婆帶著阿末迴到家,徑直走進嬌蘭的屋子,把阿末放在炕上。


    嬌蘭正好走進來,輕聲問道:“媽,阿末睡著了嗎?”


    采婆婆臉上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冬日裏快要結冰的湖水,冷冷地說道:“不過就是個女娃子,現在也算是個小女人了。”說完,便匆匆離開了屋子。


    嬌蘭滿心疑惑,待看到阿末褲子上那點點腥紅時,神情猛地一震,不過瞬間便恢複了平靜。


    夜幕像一塊黑色的幕布緩緩落下,元正跟在采婆婆身後,從外麵提迴來一籃子肉,有紅的有白的,肉中間還夾雜著幾張皺巴巴的紙幣。


    隱身在一旁的司情,攙扶著虛弱的司智,看到這一幕,司情的拳頭緊緊攥起,指節泛白。


    若不是為了阿末,恐怕此刻采家人都難以逃脫司智的怒火。


    司智的眼神中透著憤怒與擔憂,司情則眉頭緊鎖,用靈力探查阿末的身體後,一臉困惑地說道:“大人,此事蹊蹺。若是人為,阿末太小根本無法承受,若是其他緣由,卻又看不到傷口。”


    司智上前一步,親自用靈力探查阿末的身體,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許久,司情看到司智站在原地,久久迴不過神來,便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可有辦法?”


    司智緩緩吐出幾個字:“如你所料,當務之急,在阿末沒有知曉世事之前,不能離開半步。”


    這幾日,元正坐在炕上,滿臉得意,對著屋裏的人高聲說道:“我就把阿末的褲子拿去給他們瞅瞅,就那幾滴腥紅,他們就得乖乖拿出錢幣。現在那村子裏,誰人不知我把阿末的腥紅賣了。”


    阿末醒了,她睡了兩天兩夜,睜開眼睛懵懂地看著周圍熟悉的,她還不太會說話,隻覺得睡醒了,想下炕走走。


    光著腳丫的阿末望著院子裏熟悉的麵孔,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搖搖晃晃地朝著嬌蘭的房間走去。


    此時,正坐在炕上大放厥詞的元正,忽然看到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影探出頭來。


    待看清是阿末後,元正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般,整個人猛地往後一縮,差點從炕上摔下來,聲音顫抖地說道:“你是來殺我嗎?我可是你爸,你可不能殺我。”


    采婆婆在院子裏瞧見阿末,急忙跑過去,一把將阿末抱迴自己的屋子。


    這一家人,各自心懷鬼胎,在這小小的院子裏,仿佛有一團迷霧籠罩著,讓人看不清。


    一個月後,嬌蘭娘家人來了。


    當她們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時,仿佛帶來了一陣不一樣的風。


    走的時候,娘家人帶走了阿末,對外隻說是讓嬌蘭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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