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不是教主境的高手,他們來找自己做什麽?


    等了一會,那些人從林子裏出來。


    是一群漢人,哪怕他們穿著夜行服,張玄機也能一眼認出來。


    他們也同樣認出了張玄機。


    “張玄機,我們奉命而來,你隨我們迴去,返迴漢朝。”那突然出現的人道。


    “迴漢朝?你們是什麽人?誰派來的的?”張玄機無奈道。


    之前一直都沒有漢朝的武者來,現在怎麽就突然出現了呢?


    這太過離奇,在他的認知中,自己基本上是被漢朝給放棄了。


    來迎接張玄機的人互相對視,隨後道:“我們是奉長公主的命令來,讓你迴去。”


    “柳念珺。”張玄機心裏有些感動,因為這時候,漢朝幾乎沒人願意搭理自己。


    龍虎山也許也想要來幫忙,但估計有許多問題而不得出手。


    畢竟龍虎山的身份不比武當山,沒有那麽多的控製權。


    “張玄機,現在跟我們一塊離開。”那人道,現在他們要複命的,這次任務早點結束最好。


    “我不能和你們一塊離開。”張玄機道,他還有楊洪的墳塋需要找,還有霍衛光的諸多恩怨需要清算。


    現在離開,著實不是什麽好打算。


    那柳念珺派來的人卻不這麽想,他們需要讓張玄機離開。


    他們露出為難的表情:“張玄機,你還是和我們一塊離開比較好,這樣我們也好複命,邊境實在太危險了。”


    他們清楚自己的實力,在這邊境的這麽多強敵之下,他們沒有辦法保護目標的安全,甚至連自己都沒有辦法保護。


    總之,在這待的時間越長,越沒有好處。


    “就算用強硬的手段也要帶人走。”


    他們受了柳念珺的命令,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繩索武器,準備將張玄機捆走。


    他們境界是不高,唯一的手段也不是攻擊,而是組成聯合的陣法,將人困住。


    他們的目標就是為了教主境的武者,畢竟之下的境界的武者完全不需要太子擔心,也不會被太子放在眼中。


    他們組成大陣。


    大陣想是布,擁有接納一切攻擊強力攻擊的包容性。


    他們就像一片沼澤,在裏麵的人越是掙紮,就陷得越深。


    張玄機心中生出了奇妙之感,這些人明明遠不如教主境高手,可對付起來卻很難纏。


    倒不是打不過,隻是對付起來就像是拍蒼蠅,單從力量上來看,他們隨便一巴掌就能拍死,可問題在於抓不到。


    他們不反擊,不會對張玄機造成任何的傷害。


    但問題在於他們能夠困住張玄機。


    “當真奇怪。”


    說到底,還是張玄機不想直接殺了柳念珺派出的這些人,不想壞了她的好意。


    僵持了一段時間,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


    驟然之間,異變再度發生,誰也沒想到這時候竟然還會有人出現。


    張四極從黑暗中出來,一揮劍,收割了幾條人命。


    張玄機都來不及製止,張四極又出手解決了剩下所有人的性命。


    他們是一張網,網聯合起來也許很厲害,但被人勾出單個對付就算不上什麽厲害了。


    張玄機望著地麵的屍體,很是遺憾,這些人並沒有惡意。


    張四極殺心實在太重了。


    “他們不該死的。”


    “沒人該死,也沒人不該死。”張四極並不在意自己的殺戮行徑。


    “你來找我做什麽?”張玄機再問,之前張四極都躲著自己,壓根不給自己見麵的機會,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竟然會來找自己。


    張四極取出一塊令牌,亮在張玄機得麵前。


    “還記得這東西嗎?”


    張玄機望去,點頭:“自然還認得,那不是武當山山崖下藏在洞穴裏得的東西的令牌嗎?”


    “上麵的字可還記得?”


    張玄機當場就念了一遍:“這有什麽嗎?”


    張四極沒有迴答,而是給出一個問題:“現在你還想要知道我師傅埋葬的地方嗎?”


    “這個自然。”張玄機立即迴道,隻是他的眉頭很快皺起.,“你現在願意告訴我楊洪前輩埋葬的地方?”


    之前他那麽堅定不移地拒絕,現在怎麽會突然改變主意。


    這裏麵必定有什麽蹊蹺。


    張四極將令牌收入囊中:“自然不會那麽簡單的告訴你。”


    張四極突然抽劍,令張玄機也本能地後退幾步,與張四極拉開距離。


    “不用緊張。”


    張四極用劍削下身邊一截樹棍,然後拿起這截樹棍在地上開始寫寫畫畫。


    “這是?”


    張四極雖然將符號寫的,不,畫得歪歪扭扭,但對於張玄機而言,已經足夠分辨了。


    “拚音?”


    張玄機不明白張四極為什麽突然會寫這些東西。


    幾彈指功夫後,張四極寫了不多,大概就三五個字,十多個符號的意思。


    “這些怎麽念?”張四極問道。


    “我迴答了,你就帶我去楊前輩?”張玄機反問。


    “我答應的事,並不會反悔。”張四極補充道,“隻是在這之前,你需要將我想要知道的東西統統告訴我。”


    張玄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文字是隻有自己和那位大人這樣的穿越者才懂得的文字。外人根本沒必要知道,而且知道了也沒有什麽用,這張四極為什麽突然會這樣呢?


    張玄機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想不通,那就不想。


    “好,我答應你。”


    張四極便繼續開始抄寫這些符號。


    張玄機還發現了張四極的一些小心思——他故意將些一文字序順打亂,對於他們許也會造成一些必不要的麻煩。


    可對於用了這種文字二十多年的張玄機來說,這種打亂文字順序的行為一點用都沒有。


    張玄機假裝自己不知道,配合著張四極識別文字。


    文章並不算長,也沒什麽秘密可言,就是說了一段類似日記的內容。


    說實話,張玄機搞不明白這東西有什麽用。


    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那位穿越者前輩在武當山留下的一頁日記罷了。


    張玄機不在意,但張四極的神態就顯得注重,就好像得到了什麽秘寶一般。


    張四極一身不響地在自己腦海裏收拾那些被自己打亂的文字,張玄機在邊上乖乖等著,等他結束。


    稍一會後,張玄機見張四極的表情有所緩和,他才開口道:“現在你總可以帶我去楊前輩哪兒了吧。”


    張四極需要知道的文章就那麽一篇,張玄機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但他倒是確實老老實實帶著張玄機去了楊洪所在的墓地。


    “這裏怎麽什麽都沒有?”張玄機忍不住道,“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我教你的時候可沒有耍心眼。”


    張四極用腳尖點了點地麵:“師傅就埋在這底下,你信與不信都沒有關係。”


    張玄機指著地麵道:“這裏確實有土地翻新的痕跡,但為什麽沒有隆起的墳墓?”


    “師傅不是常人,不要拿那些凡夫俗子的想法去衡量。”


    張玄機一想也有幾分道理,隻是自己還是很難信服,萬一他隻是隨便找塊地,然後就說楊前輩埋在這裏麵呢?


    張四極的話很難讓自己完全信服。


    張四極也瞧出了張玄機的猶豫之處:“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直接將人挖出來看看。”


    他哪裏敢啊,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總之我已經告訴你了,信與不信在於你自己。”


    張四極整理了衣袍,準備離開。他來邊境的兩個目的都已經實現,現在繼續留下去也沒什麽事可做。


    “張玄機不管你有事沒事,你將來都不準去秦朝。若在秦朝的地界遇上了你,就是我們兩人生死交戰的時候。”


    說完也不等張玄機迴應,他就自己離開了。


    留下的張玄機在原地嘀咕道:“這都什麽時候了,我們不早就已經殺的要分你死我活了嗎?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遲了些?”


    張玄機在原地等待了許久,本是打算在地上隆起一個墳塋來,好讓人不會隨便在上麵踩來踩去,不讓外人打擾楊前輩安息的。


    可後來想想,還是覺得算了,既然張四極都這麽安排,想必這也是楊前輩自己的要求。


    張玄機朝地麵拜了拜後,在附近的樹上留下記號。


    林子裏大多數的地方是相似的,要是不做些標記,不用等來年,幾個月後,自己恐怕就會忘記地方。


    這麽一想,楊洪不立墳塋的原因會不會就是為了讓人不要記得他?


    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


    “楊前輩......”


    不知道該說什麽,張玄機轉頭離開。


    ......


    邊境顯然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匈奴的武者們開始找張玄機和張四極。


    且行動極為秘密,他們難以防禦。


    張四極的身份匈奴並不清楚,也就不好找,但張玄機就不一樣了,幾乎大部分的武者都認識他,要是他們想要抓他,難度會低上不少。


    況且等到了秦朝之後,張四極在秦京有武當山的幫助,足以震懾一些宵小。


    至於張玄機自己則沒那麽多助力可以幫忙。


    在思量一番之後,張玄機覺得先迴漢朝。躲過這些匈奴麻煩再說。


    陀茅等匈奴武者留在邊境搜尋,他們隱姓埋名,花了偽裝在這裏,隻是沒想到張玄機和張四極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張玄機在臨別前又去一趟嶽水城,去祭奠消失不見的霍衛光。


    不知怎麽的,張玄機總覺得霍衛光也許沒有死,心中沒有遊錢死前的那種難受,說不定霍衛光真的沒死。


    從嶽水城下來後,張玄機開始感受自己的內力。


    心魔的聲音消失了,很久都沒有說話,他也不清楚這心魔到底是怎麽了。


    因為也沒有長輩可以詢問求證,他現在也不是特別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


    說是教主境吧,又好像不完完全全是;說不是教主境吧,也確實比之前偽教主境強上不少。


    說不清楚。


    ......


    在與世隔絕的村子裏,霍衛光依舊沒能恢複記憶。


    雖然村子裏的人都在安慰,但問題是無論如何冥思苦想,亦或是夜裏做夢,他都沒有一丁一點的線索,同時完完全全沒有印象。


    “安寧姑娘,你沒事情做嗎?”霍衛光對身邊的姑娘道。


    這幾天裏,自己除了幫村子裏的人幹些活獲得些食物外,就是盯著隨著自己漂流而來的鎧甲發呆,試圖借他來想起什麽線索。


    而安寧,她每天的事情也很簡單,給村裏的人看病,和長輩學醫,然後就是看霍衛光和看霍衛光看鎧甲。


    有時候長輩出去采藥,村裏的人又不可能天天生病,於是在這樣的天裏,她就隻剩下了看霍衛光和看霍衛光這些事。


    “有事。”安寧難得將目光從霍衛光身上挪走,然後盯在鎧甲上。


    “今天我的事就是看你。”


    霍衛光眉頭微皺了下,平時就單看也就罷了,問題是安寧會在旁邊一直說話。


    是那種碎碎念,讓人頭疼的那種。有時候自己需要安靜想事情,都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久而久之,霍衛光就煩了起來。


    他倒是沒有多想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情況,他之前也和村子裏的年輕一代接觸過,他們那些人確實無聊乏味,說話讓人沒有對話下去的打算。


    現在霍衛光從外界來,雖說記憶丟失了,但事實上這談吐是不會忘記的。


    與霍衛光聊天,確實要比村子裏的人有趣許多。


    但霍衛光有一點不明白,後來自己都已經不說話了,為什麽她願意留在自己身邊。


    就像現在,霍衛光盯著鎧甲,而安寧自己又閑聊了起來。


    在他們距離十多裏的深山中,村子裏的長輩開始討論家中子女的婚。


    其中就有安寧的婚事,


    “安寧他爹,什麽時候打算把女兒嫁過去?”醫長輩調侃道。


    “不急,這要看他們年輕人自己的意思。況且你也該看出來了,那小子在外麵似乎不是一般的人。”他壓低聲音道,“他穿的那套鎧甲,我瞧瞧試過,咱們村子裏的大力士配上最強力的弓都沒辦法傷到鎧甲,隻能留下一點窟窿眼。你說這樣的人在外麵會沒老婆,反正我是不信,再觀察觀察,萬一他迴憶起來了,跑了,安寧不是吃大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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