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東傑隨意一笑:“反正你我都是共犯,不管五公主願不願意承認,這都是事實。”


    趙白璐狠狠瞪了他一眼,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武當山山下。”他們是一個陣營的,倒也不用隱瞞什麽消息。


    “去那幹嘛?”趙白璐繼續追問。


    “逃跑唄。”曹東傑指著四周道,“你說我都逃婚了,這麽秦朝還能容得下我嗎?再不早點逃出去的話,被人抓住恐怕就要去大牢裏恩過日子了。”


    趙白璐想了一想,突然道:“你也帶上我,我跟你們一塊走。”


    曹東傑皺起眉頭:“五公主你逃走前可有計劃?”


    “計劃?”趙白璐奇怪道,“什麽計劃,逃出來的不就行了嗎?”


    曹東傑驚訝地把嘴張開,久久不語。


    雖然早就知道趙白璐比較苯,但笨到這種程度的話,到一般人家根本就活不了。


    她真應該慶幸自己出身在皇室。


    “你跟著我去武當山幹嘛?以你公主的身份,就算最後逃婚敗露了,秦帝也不會重罰你,最多就是禁足而已。”


    曹東傑不想帶趙白璐過去,畢竟她是皇室的人,不太有可能像自己這樣舍棄一切。況且她也沒有能力讓自己在未來活得風生水起。


    “別問那麽多,帶我去就行了。”趙白璐道,她在皇宮的時候就曾了解過張玄機所在的位置,知道他一直在武當山上,現在曹東傑也要去,算是正真巧合。


    曹東傑又全說了幾句,見效果不太好,也就放棄了,隻得帶著她前去,武當山山腳。


    “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動作盡量快點,不然被人發現的話是很麻煩的事。”


    趙白璐點頭,兩人便加速跑動,沒多久的功夫就到了武當山下。


    “柳姑娘。”曹東傑喜道,雖說上午才剛剛見過,但經過這麽一場婚約後,變得更加想念。


    柳念珺倒是無視了他,目光落在趙白璐身上:“她怎麽迴來這?”


    趙白璐和柳念珺才是許久沒見,但兩人對彼此的討厭還是一如既往。


    她迴道:“我怎麽就不能來?這裏是秦朝,是我家,倒是你怎麽來了,秦朝不歡迎你。”


    柳念珺正想要反駁,但被曹東傑攔了下來,現在實在不是閑聊的時候,更別說兩人吵架了。


    “我和柳姑娘今夜,不,是今晨就離開秦京,就不打擾了公主了。”曹東傑補充道,“公主若是有心的話,等迴去之後,替我向逼陛下美言幾句,也好照顧照顧我父親。”


    趙白璐又白了他一眼:“你爹是你爹,關我什麽事?”


    “說的也是。”曹東傑不停地點著頭,這態度顯而易見,他對趙白璐的為人處世打零分。


    能活到現在,真的是祖上庇佑。


    在他們說話時,山腰上由遠及近傳來衣袍獵獵和樹冠晃動的聲響。


    趙白璐警惕,蹲下身子藏在黑暗中,而見沒有任何動作的曹東傑和柳念珺,她不滿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麽迴事?聽不到有人來嗎?要是是來抓我們的人該怎麽般?”


    柳念珺抓住一切打擊人的機會:“你不是說和某人很熟的嗎,現在怎麽連他行動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片刻之後,那聲音化作一道黑影落在地上。


    是一個背著包袱,手中握著劍的男人。


    “張玄機?”趙白璐又驚又喜,前不久還想著自己能夠去找張玄機,沒想到現在就能遇上。


    這真是太巧了,要是說我們之間沒有緣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張玄機對現在的這個組合感到奇怪,之前不是說隻有曹東傑逃出來了嗎?現在怎麽連新娘都一塊逃出來了?


    “曹東傑,現在是什麽情況?”張玄機問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情況。


    “還能是什麽,她不願意嫁給我,正巧我也不願意娶她,然後兩人一起逃,但沒想到在路上碰到了,就一塊過來。”曹東傑今日格外通明的城都上空瞧了一眼,然後到道,“現在也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們該走了。”


    張玄機點頭,準備和趙白璐分手告別。


    “等等,我也去!”趙白璐突然道。


    柳念珺沒什麽表情變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麽說,曹東傑野差不多,唯獨張玄機感到詫異。


    “你一個秦朝公主不好好在秦朝帶著,難道還想再體驗一下上次去漢朝時候的經曆?”張玄機質問道,換作自己,如果經曆了之前那樣的危險,是萬萬不會再想去異國他鄉的。


    可趙白璐卻無所謂道:“我覺得挺好玩得。”


    她是肺腑之言。其實她說的沒錯,她上次去漢朝的危險都被被人轉移了,她這個當事人收到的傷害其實還真不多。


    不過不管她想不想去,自己反正是不想帶她去了。漢京內太子和三皇子爾虞我詐,還有亂七八糟的勢力摻和,這些事都實在頭疼。


    “趙白璐,你還是留在秦京比較好。”張玄機認真到道,“真的,這樣對你,對我們都好。”


    “憑什麽?”趙白璐指著曹東傑,“他也是秦人,怎麽就他能去,而我就去不得?”


    這個問題不用張玄機迴答,曹東傑本人就迴答了。


    “公主,你是有所不知。你每次惹了禍,最嚴重的懲罰也不過被關再武當山禁閉,而且這期間武當山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那是享福。可我就不一樣了,雖說我是丞相之子,但丞相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陛下一個不高興,直接將我殺了野說不定。”


    “真要到了那時,”曹東傑搖搖頭,“按照我爹的性子,非但不會勸阻,說不定還會在旁邊鼓掌,說殺的好。所以我才不得不逃。”


    曹東傑直視趙白璐,明知故問道:“你呢,你又為什麽非要跟著我們去漢京,漢京又有什麽可玩的?”


    趙白璐咳嗽一聲,支支吾吾沒說個清楚。


    “總之,我就是要去漢京。”趙白璐跺腳道,別看她本事沒多大,但這脾氣卻不是一般的執拗。


    “你不準去!”


    一個聲音又突然從他們身後的林子裏發出,所有人目光都往那望去。


    這個聲音張玄機和趙白璐最熟悉,曹東傑也不陌生,唯獨隻有柳念珺第一次和他見麵。


    “你不準去。”張四極又重複了一遍,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趙白璐眉頭一皺,不滿道:“憑什麽?你又是什麽人。”


    張四極雙眸在黑夜中發出幽光,來到趙白璐的麵前,單手禁錮住她的手腕,然後強硬道:“我說不準去就不準去。”


    趙白璐望著他得眼睛,氣勢弱了不少:“你放開!捏疼我了!還有你的眼睛怎麽了,感覺你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張四極鬆開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對著張玄機三人道,“你們走吧。”


    想了一想,他又從口袋裏取出幾張銀票:“這些錢雖然不多,但也是我一番心意,希望你們能拿著錢快些恩離開。最好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迴秦京了。”


    “我看這話你對張玄機一個人說就行了。”曹東傑調侃,他喜歡這混亂了。


    可一會後,張四極就又有轉過頭,望著他道:“這句話也是送給你的。”


    曹東傑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尷尬,他們之間也還有生死的恩怨在。不過真要離開秦朝的話,他們大概率不會再見麵,至少在自己功成名就前不會。


    趙白璐從張四極的身後衝出來:“泵公主說了要去,就一定要去,誰也不能攔我。”


    她跑到張玄機的身後,以他們三人作為盾牌,擋住張四極。


    張四極如今做事行派是越來越接近楊洪了,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抽出了劍指著張玄機。


    “你我切磋一場,誰贏了聽誰的。”


    張玄機握著青玄劍,有些頭疼,瞧現在張四極散發出來的劍氣,他這根本不是打算切磋,而是直接打算死鬥,不死不休的那種。


    他迴頭對趙白璐勸道:“張四極說的沒錯,你去漢京實在太危險了。上次為了保護你就已經惹出了不少麻煩,現在要是再去,漢朝又是風雲再起,況且上次讓你去漢朝的人你也沒調查出來,這樣貿貿然去漢朝,等於白白送死。”


    “我不管,我就要去。”趙白璐瞧見柳念珺,便指著道,“反正她不是很會早麵具嗎?讓她給我們造一些不就好了嗎?”


    柳念珺也給了趙白璐一個白眼,但並沒有迴答。


    張四極似乎等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了,就道:“動手吧,劍下見真章。”


    張玄機不得不抽出青玄劍,在自己這居住在武當山的日子裏,這張四極有無時不刻地想要找自己切磋,而這理由還特別荒唐。


    那日甘龍圍困武當山後,楊洪喬裝打扮,又藏在武當山進購食物的菜車裏才進來,顯得格外狼狽。


    而在楊洪進山後,又開始分別教授張四極和自己武學。


    雖說自己是楊洪的記名弟子,但自己也好,楊洪也罷,還有張四極,都發現了這待遇和親傳弟子沒有任何區別。


    在這一點上,張四極的感受最深。


    他會的武功招式,張玄機都從楊洪身上學了,而張玄機會的招式,他會的招式,張四極卻不會。


    哪怕這裏麵有著極大的誤會。


    楊洪並沒有教張玄機一些武功招式,那些招式完全是張玄機靠著自己的天賦,在觀看張四極習武時“偷來的”。


    而楊洪又以為,這些功夫是張四極教給張玄機的,然後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神什麽都沒說。


    於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誤會也就越來越深。


    到了如今,張四極對張玄機的仇恨程度,至少有三個曹東傑那麽多。


    且這還僅僅是武學上的事,要是再將趙白璐的事給算上,那這仇恨無論拿多少個曹東傑也無法計量。


    “點到為止。”


    張玄機終於接招,這些日來張四極發起的挑戰實在太多了,現在還是第一次接受,同時也希望對方能夠冷靜些。


    嗡~


    劍鳴,張四極開始使用自己的內力,楊洪的教導讓他逐漸摸到了自己的意。


    一種和楊洪有異曲同工共之妙的意,不過這個意比楊洪的要冰冷,更沒有人情味。


    有時,當張四極釋放劍意時,他總會讓人感覺到他不像是普通人......沒有七情六欲,甚至可以說,他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像個人。


    現在張四極的劍招融入黑夜,就像是潛水的鱷魚,在等待合適的機會對張玄機發起致命一擊。


    而另一邊的張玄機也漸漸摸索出了自己的意,尤其實在張四極這樣強力的''監督''下,這方麵的進步是顯著的。


    不過隨著劍意的不斷進步,張玄機也能感覺到一樣東西。


    自己突破教主境不是因為內力不夠,也不是以為你劍意零五的還不夠透徹,而是因為心魔。


    論內力,比一般的教主境高手還深厚;論劍意,幾乎所有初成為教主境的高手對於“意”或“勢”的理解絕對沒有他深,但這心魔就如一座泰山堵住江流。


    想要更近一步,就必要先鏟除了他。


    不過比較巧的是,心魔和本尊的的念頭是一樣的。雙方任何一方死掉一個,路另一個人都能獲得所謂的完美。


    成為真正的教主境。


    張四極的劍防不勝防,明明瞧見他人在前方,可等快到了之後,那劍出的方向和自己以為的,有著天差地別。


    若非有自己也學會了他的招式,也略通對方一點的“意”,這些張招式對抗起來還整有些勉強。


    對了幾劍之後,張玄機漸漸如劣勢,反倒對方的戰鬥卻越來好,有了他自己的節奏。


    “要不要把身體交給我?”心魔道。


    張玄機無視了心魔,他發現這心魔用起來都是有代價的。自己沒鬆懈一次,心魔對身軀的控製就強上一分,這久而久之,這身體的控製權就從自己手中流失。


    也以此,張玄機遇見大多數的問題時,都是不願意讓心魔來對付的。


    沉下心來,張玄機屏蔽心魔的蠱惑聲,漸漸將自己的意引導出來,丹田內的內力也漸漸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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