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派來的馬車很大,車廂內坐下趙白璐一人還顯得很空闊,隻是李季決不允許張玄機進車廂,讓他跟著自己在車夫的左右邊護衛著。


    “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


    張玄機腹誹:“你才下人,你全家都是下人。”


    不過他還是乖乖得沒有進車廂,本身也不怎麽喜歡和趙白璐獨處。


    馬車夫揮鞭,車輪開始滾動,徐徐朝皇宮的方向前進。


    可過了三兩條街道後,李季覺得奇怪,就問向跟在馬車邊的公公:“今日進宮怎麽不從東門進?”


    那公公不敢直視李季,像是背答案似的迴道:“陛下安排的宴席在偏殿,從東門走需要繞一大圈,飯菜可能就涼了,為了趕得快些,才選了西門。”


    李季不疑有他,繼續安坐在車廂上,警惕著四周。


    而另一邊的張玄機卻犯起了困,這天上的太陽曬得渾身暖洋洋的,馬車周圍又都鋪了軟墊子,比迎春苑裏自己那張冷硬的床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


    現在眼睛一眨一眨的......然後就再也沒睜開。


    咻咻咻~


    叮!


    張玄機被驚醒,一睜眼,一隻尾端還微微發顫的弩箭就在眼前插著——若是再偏一些,自己這條狗命可就沒了。


    他咽了咽口水,驚魂未定,就見遠處更多的弩箭射來。


    密密麻麻,如同暴雨。


    張玄機都來不及抽劍,直接用帶著劍鞘的劍舞成一個圈,將所有朝自己射來的弩箭“叮叮當當”地擊落。


    這陣箭雨持續了數息的時間,除了在張玄機和李季身邊的車夫外,馬車周圍的所有太監都被已被弩箭射死。


    “啊啊啊~”


    那車夫被嚇得魂飛魄散,竟突然從馬車上躍下,朝宮外的方向逃去。


    張玄機想要製止也來不及了,這車夫在自己與李季身邊尚有生機,可這獨逃出去,除了成為一個活靶子外,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咻!


    數寸長的弩箭從車夫的後背刺入,帶著血從他的胸口前刺出。


    車夫嗚咽一聲,便栽倒在地,沒了動靜。


    “怎麽了?”


    趙白璐剛一露頭問情況,就被立即給推迴車廂內。


    “公主在車廂裏待著,萬萬不可出來。”


    音落,一個穿著老舊絲綢衣裳的老人蒙著麵從一側宮牆中飛出,手中的鐵劍嶄新且樣式普通,似乎是不希望被人認出身份。


    “教主境?”


    李季一皺眉,抽出劍,隻得迎了上去。畢竟這裏隻有他有能力對付教主境的刺客。


    可這刺客心思完全不再李季身上,拚著重傷也要將自己手中的鐵劍刺向車廂。


    教主境的高手不需要用視力瞧,隻要透過人的唿吸就能推斷出人大概的位置,所以李季很清楚,自己這一劍至多重傷這名教主境刺客......可公主卻必死無疑。


    一傷一死,權衡利弊。


    不得已,李季放棄重傷對手的機會,用劍擊偏教主境刺客的劍。雖然最後劍還是刺入了車廂內,但離趙白璐卻是遠遠的。


    刺客一擊不成,反手一轉,那普通的鐵劍在內力加持之下,像是切豆腐般輕鬆地削去整個車廂頂。


    趙白璐頭頂的一隻珠簪也被削去了頭。


    “張玄機,你護著公主!”李季喊道,他不敢讓這名教主境刺客再在公主身邊,這刺客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隻想著刺殺公主。


    李季雖有信心攔下,甚至擊敗這名刺客,但同樣是教主境的高手,要是他拚著玉石俱焚的打算的話......便沒有把握護住公主安全。


    所以李季明知對方可能故意用‘調虎離山’,卻也隻能乖乖咬餌上鉤。


    “張玄機你記得,若是公主出了意外,你是第一個陪葬的!”


    李季將護衛公主的重任交到張玄機身上,隨後渾身勁道迸發,逼得教主境刺客不斷後退,無法再接近趙白璐。


    在這時,真正的刺客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一個持劍的,一個沒帶兵器,但渾身肌肉看起來格外霸道蠻橫。


    張玄機瞧著他們過來,神情變得異常凝重......倒不是瞧出了他們有多厲害,而是發現他們竟然可怕的沒有蒙麵。


    像之前教主境的刺客,他蒙著麵,留了餘地,要是刺殺不成,大可以逃走,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也無從追究抓捕;但現在麵前這兩位刺客卻堂而皇之地露出自己的真麵容,那麽他們等於是斬斷了自己的退路,誓要不死不休。


    一場惡戰......不,是一場死戰必不可免。


    “兩個打一個算不得好漢!敢不敢一個一個來?”張玄機喊得很大聲,沒指望他們能答應,隻是希望皇宮內的侍衛能發現這邊的動靜。


    劍刺客似乎發覺了他的意圖,當即出劍向張玄機刺來。


    張玄機雙腳已踮起,本是打算縱身避開,不願正麵接下這一劍的,可迴頭發現身後還有趙白璐,就隻得硬著頭皮,抗下這一劍。


    鏘!


    這劍刺客正處壯年,那力氣就像時候正好的醇酒一般濃烈。


    張玄機的虎口被震得發麻,卻不得不趕緊起劍防下劍刺客的下一招。


    “張玄機!”


    趙白璐驚唿,她是想要出手助陣的,奈何身上的禮服和頭上釵飾都太過沉重,根本沒法施展拳腳,她隻能一旁看著。


    張玄機與劍刺客對了幾招後,大約判斷出了對方的實力——大宗師巔峰左右,但離教主境還是明確差了些;可就是這樣的刺客,對付一個就足已困難了......現在還一下來了兩個。


    張玄機不出意外地落了下風,不過短時間內沒有落敗的征兆。


    隻是另一個刺客不是請來看戲的,他見同伴一時間完成不了刺殺任務,於是也出手了。


    他練的應該是外家功夫,銅皮鐵骨,且不知道是不是這類外家功夫的副作用,他年紀和劍刺客相仿,卻頂著“寸草不生”的光溜溜的腦袋。


    他衝過來,氣勢賽牛,張玄機隱隱能感覺到大地在震動。


    他來到馬車前,身上散發出來的威懾讓禦馬嘶鳴不止。


    “真吵!”


    光頭刺客一掌拍出,四匹馬接連倒地,連帶著車廂也側翻,讓張玄機和趙白璐不得不離開落下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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