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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美華語凝,有些呆呆的看著洛大師。


    洛大師的目光仿佛磁鐵一樣吸住了她的。


    她的耳邊隻聽到一個溫暖的聲音在輕輕問道:“她是來找你做什麽的?”


    羅美華的心忽然安寧下來,這些天以來她的嘈雜的世界忽然就變得清明了。對著洛寧的眼睛,她有一種一吐為快的渴望,說出來,是不是就好了?


    “她來找我報仇,她要我以血還血,她要我像她一樣,看著自己的血流盡而死。”


    所有人,都看向了羅美華,她的聲音清晰而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別的事。


    “她的死,跟你有關係嗎?”洛大師的聲音仿佛有著安撫的作用,羅美華一點也不排斥把一切告訴他。


    “有,她是我老公的前妻,她不死,我和我老公就不能結婚。她懷著身孕呢,我安排了醫院和家裏的傭人,在她生產的時候放任不管,讓她難產而死,我看著她的血從床上流下來,流得滿地都是,她就那樣一點一點的死去了,連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死掉。”


    羅美華的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卻讓聽的人毛骨悚然。


    “所以,你是見死不救嗎?”洛寧問道。


    羅美華搖搖頭:“不,不是的。我愛上了她的哥哥,想嫁給他,可是她的哥哥卻拋棄了我,連我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承認,我不得不出國打掉孩子,迴來後他一點責任都不想承擔,於是,我想報複他。他們家勢力太大了,我無能為力。於是,我去接近她的妹妹,我想,隻要我讓她的妹妹傷了心,他就會來求我吧?我勾引了他妹妹的先生,我得逞了,那個妹妹很傷心,卻不向她的娘家求助,後來那個男人終於知道了妹妹的事,也完全無動於衷。我失敗了。但那個妹妹的先生已經深深的迷上了我,沒有辦法,我隻好將計就計,委身於這個我並不愛的男人。”


    葉星暉震驚是張大了嘴巴,如泥塑一般,這段沒有名字的話,他卻完全聽得懂意思。


    羅烈急了:“美華,你在胡說什麽?”他想衝過去阻止妹妹再說下去。


    上官遠卻先他一步攔在了前麵:“羅先生,閉嘴,否則你會被扔出去!”


    上官遠的身高比羅烈高一個頭,那冷冽的氣勢讓羅烈不由後退一步,噤聲。


    葉修文手中的報表,已經被緊緊攥起了皺。


    羅美華的目光沒有焦點,繼續娓娓道來:“這個人的家世不錯,但是他的前妻就成了拌腳石,她的家族很厲害,如果離婚,對我老公沒有好處,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死掉,於是我開始氣她,在她整個懷孕期間經常讓她看到我和她老公的親熱恩愛,她要保護她的兩個孩子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隻能忍下來,她忍,我們就沒有辦法,唯一下手的機會,就是等她生孩子的時候聽之任之,女人死於生孩子,本就是正常的事,這樣,她的娘家也就不能發難了。”


    羅美華的目光忽然有了焦點,她看著洛大師:“大師,我最近總是看到她臨死前的樣子,還能聽到她的聲音,她讓我血債血償,一直要我血債血償,大師,給我想個法子,治住她,讓她灰飛煙滅,讓她再也不能出現,讓她永世不得超生吧!”


    葉修文手中的資料已經被攥成了一團,臉色鐵青。


    上官遠的手放在他的肩上,輕輕安撫他。


    洛大師不動聲色:“然後呢?除了讓她血盡而死,你還做了什麽事讓她一直纏著你?”


    羅美華的臉上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害了她的孩子。”


    “哦?說說看,你是怎麽做的?”


    “她有兩個孩子,大的那個是男孩,很聰明,也很難對付,於是我就從那個小女孩下手,在他們的爸爸不在家的時候,我把她關到小黑屋裏去,給她講鬼故事嚇唬她,不給她飯吃,等到她的爸爸和哥哥快迴來時再把她放出來,威脅她如果敢說出去,就半夜裏把她哥哥殺了吃肉,咯咯咯——”羅美華突然笑起來,眾人都嚇一跳。


    “那個小女孩真蠢,她以為她可以保護她哥哥,於是什麽都不說,甘願被我折磨,沒多久,她的精神就垮了,呆呆的樣子,一點也不被她的父親所喜愛了。後來,我的女兒出生了,我就在她一出現的時候,就掐我的女兒,然後誣陷她,有一次,我讓人叫她到我房間來,等她進來後,我就把女人輕輕扔在了地上,寶寶痛得大哭,我就對他們的爸爸說,是那小丫頭妒忌妹妹,要摔死妹妹,她爸爸狠狠打了她,並讓我以後好好管教她,我就有了明正言順管她的權利,嗬嗬,一個小丫頭,想折磨她太容易了,她那雙大眼睛太可惡了,總讓我想起她的媽媽,我恨她的媽媽,要不是因為她的媽媽,我也不會弄假成真,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我把對她媽媽的恨都發泄在了她的身上。我讓人找了個大師,說她是個災星,把她送走了,送去一個寺廟裏,寺廟的住持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對她爸爸說,寺廟可以壓住她的邪氣,她這一生都不能迴葉家,因為她會讓葉家家破人亡。”


    “她的爸爸相信嗎?”


    “信啊!非常信!因為那個時侯,家裏總有意外發生,我們的小女兒總是生病,磕磕碰碰,整天哭鬧,而葉氏的公司裏連續失掉了幾單生意,她們的爸爸又差一點出車禍,那麽多事實麵前,他不得不信。在那個男人眼裏,賺錢比一個女兒重要多了,於是那小丫頭就被送走了,住持那天,我告訴他們,不必折磨她,隻要不與她說話就好,任何人都不許理她,不許跟她說話,果然,沒幾年,他們就告訴我,那個孩子死了。”


    “為什麽不讓人跟她說話?”


    “她才六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沒人理她,不跟她說話,她的智力就會慢慢退化,變成個傻子,再慢慢死掉好了,誰會在意死了一個小傻子?”


    “接下來就是那個男孩子了,我讓人引誘他出去打架鬥毆,讓他敵視我,這樣他爸爸就會訓他,訓得多了,他自然不服氣,於是離家出走,沒多久就成了街頭小混混,氣得他爸爸直跳腳,把家裏弄得烏煙瘴氣的,終於他也被送出了國,家裏就清靜了,一切就都是我女兒的了。”


    羅美華消瘦的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


    羅烈已經被上官遠捆住了手腳,嘴巴塞住,扔在了一邊,他親眼聽著妹妹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卻眼睜睜什麽也幫不上,不由急得目眥欲裂。


    洛寧看一眼羅美華,談談道:“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他的手輕輕一揚,羅美華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沙發上。


    洛寧的目光看像呆若木雞的葉星暉。


    羅美華的話,如一個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葉星暉的臉上,他的耳朵嗡嗡作響。


    羅美華愛上的人是霍斯年,霍斯年始亂終棄。


    羅美華懷過霍斯年的孩子,她在跟自己以前,流過產。


    羅美華不愛自己,她隻是為了報複霍斯年,都跟自己在一起,她要用霍斯詩報複霍斯年,所以才跟自己在一起。


    羅美華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羅美華因為憎恨霍斯詩而虐待他的兒女。


    羅美華為了讓她生的女兒獨占家產,把他的女兒汙蔑為災星,扔到廟裏去自生自滅,把他的兒子趕走。


    二十多年了,自己的身邊一直躺著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而自己對她愛若至寶!


    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


    他為她,把一雙兒女都拋棄了,如今難得兒子不計前嫌迴來幫他。


    可是女兒呢?他當年那個粉妝玉琢的女兒,早已成了他的仇人,他不隻一次的暗殺過她,她視他為死敵,她當著她的麵發誓,一定讓葉家家破人亡,要不然對不起他們強加給她的罪名!


    她這樣恨他,恨葉家,原來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葉星暉氣得渾身發抖。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葉修文。


    葉修文陰沉的臉似乎要滴出水來,手中的文件已經被攥成一團,手背上青筋暴跳。


    他看向上官遠,低低吩咐道:“放開他!”


    上官遠聞言,撕下了羅烈嘴上的膠帶。


    “我妹妹是被人催眠了!她說的話不能作數的,一定是這兩個人引誘她說的!”羅烈一邊喘息一邊急急的說道。


    洛大師不緊不慢的說:“你對催眠一點都不了解,被催眠的人,才能說出心底裏最真實的話。”


    “不可能,不是的,一定是你們做了手腳,我知道你們!當年我把趙大師介紹給了沈毅,沈毅讓他改變他女兒的記憶,他就做到了!你們剛剛一定是坑了我妹妹!星暉,星暉!你一定不能上當,不能被他們騙了!”羅烈急起來。


    而葉星暉還沉浸在羅美華的那些“肺腑之言”中,聞言道:“那我應該聽你們的?聽你們騙我?騙我把親生子女都趕走?”


    羅烈語塞:“星暉,星暉,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那樣的,肯定不是那樣的,美華跟你這麽多年夫妻,你還不了解她嗎?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才會說這種沒根據的話!”


    葉星暉冷笑:“羅烈,別解釋了,越描越黑,知道嗎?你的樣子,已經讓我明白,羅美華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你,你們,你們羅家,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白眼狼!你們吃我的,喝我的,卻把我一雙兒女扔進了煉獄!”


    葉星暉終於老淚縱橫,恨不得把羅烈生吞活剝了。


    他指著阿玉吩咐:“把這個女人,給我關到房間裏,再也不要讓她出來!再也別讓我見到她!”


    “來人!葉恆!葉恆!”葉星暉的聲音急促。


    葉恆小跑著進來:“先生,什麽事?”


    葉星暉指著被捆著的羅烈,吩咐:“把他給我關起來!關起來,不許給他吃的喝的,不許讓他上廁所,我要折磨他,我要狠狠折磨他!為我的兒女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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