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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雲卿忙笑著道謝,與紀東來寒暄。


    修筠話不多,隻配合著宋雲卿。


    幾個人一時相談甚歡,雖然大多是宋雲卿與紀東來在聊。


    孟泰然話不多,笑容完美,見紀東來一直沒有走的意思,終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的?”


    這一句話,令紀東來猛然記起,笑著站起來:“喲,瞧我這記性,我是來跟朋友吃飯的,一看到你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那,我先過去了,你們慢用,咱們改天再聊!”


    孟泰然與宋雲卿、修筠也站了起來,客氣幾句。


    孟泰然笑著說:“那你快過去吧,不能讓人久等。”


    “是,是,是,泰然,你還是老樣子,總是能替我著想。”紀東來目光深情地看著孟泰然。


    孟泰然悠然一笑:“這是我的優點之一吧。”


    紀東來目光深遂,卻又顧忌著宋雲卿和修筠在身邊,隻好說:“那,我先走了,改天,改天我們一定要找時間聚聚。”


    孟泰然微笑,迎上她的目光:“好,到時候,我叫上我先生和你家嫂子,我們兩家好好聚聚。”


    紀東來的唿吸一窒,臉色一暗,勉強道:“好。”


    孟泰然在紀東來身後關上了門,深唿吸一下,才轉過身,坐迴桌邊,明顯已經沒了胃口。


    宋雲卿與修筠對視一眼,宋雲卿小心地問:“姑姑,沒事吧?”


    孟泰然搖了搖頭,用手指磨著杯沿:“你們接下來都會有跟葉氏和慕氏爭奪地塊的時候,那就免不了要與紀東來打交道了。”


    宋雲卿和修筠都點了點頭。


    修筠抿唇:“姑姑,沒有關係的,他站在他們那邊也沒關係,我們總有我們的辦法,隻不過就是走十步和一百步的區別,你不必為我們委曲求全,他也不能用你來挾持我們。”


    “是的,姑姑,我們不是很喜歡他,感覺他別有用心,你要小心。”宋雲卿叮囑一句。


    孟泰然感激地看她們一眼。


    “我和紀東來從初一到高三,都是同班,之後讀了不同的大學才分開,所以,高中同學中,像我們這樣一直同班六年的隻有幾個。”


    紀東來是一個農村孩子,他的父親是n市人,因為那個年代的文化運動,響應國家號召,下鄉去了他母親所在農村,在那裏與他的母親相識相戀,結婚安家。


    後來,有了迴城政策,他的母親以死相逼,於是他的父親放棄了迴城的機會,選擇留在了農村,而把紀東來送迴了爺爺家落了戶。


    剛到n市,因為農村和城市教育上的差別,他的成績很差,班級倒數第一,但是他聰明堅毅,能吃苦,又肯學,很快就把功課趕上來,並且反超,成為班級第一,之後是全校第一。


    紀東來由爺爺撫養,一直被叔叔家的孩子歧視、嘲笑,他的成績雖然上來了,但與城市裏的孩子相比,眼界視野上的差距不是一時半刻補得上來的,而這些東西課堂不講,書本不寫,是很難像成績那樣一下子提升上來的。


    這讓他的心理有些扭曲,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應該就立下了一定要成為人上人的宏願。


    當年他以他們學校第一名的成績考入n市最著名的那所初中。


    他是帶著驕傲與自信走入初中的校門的,然而,當頭棒喝,他是原來那所學校的第一名,進了全n市最好的初中以後,他隻能排在中上遊,連前一百名都沒進去。


    這對他的打擊是非常大的,但是也激起了他的鬥誌,對於他而言,學習這件事是最容易的,也是最公平的,因為你隻要付出努力就一定可以得到迴報。


    於是初一那一年,他埋頭於學習中,在這所學校的學習中,也順便提升了他的視野。同時,考上一中,也讓他在爺爺家有了小小的地位,因為他們家還沒有人考上過一中,這讓他的自卑心理得到了一些緩和。


    他的努力很有成效,第一個學期的期末考試,他就躍居全校第五名,成為名副其實的黑馬,引起了老師們的關注。


    至此,他的成績再也沒有出過全校前五,整個初中三年。


    這三年中,他不僅僅埋頭於學習中,他還積極的參與學校的各項活動。


    足球、籃球、排球這些運動對於他而言,是從未接觸過的,但是他聰穎,再加上從小在田野中長大,身體素質很好。


    所以一年後,他已經是籃球場上最活躍的一員,一切都是靠著別人打球他在旁邊看著學來的。


    因為他在一中的風頭,讓他在家裏的地位也提高了。如果說那三年,他有什麽遺憾的話,那恐怕就是他的成績止步於全校前三,再也沒有辦法前進。


    一中那一屆的第一第二名是一男一女,兩個人輪流做樁,而紀東來是千年老三。


    這讓紀東來非常的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漸漸的,他的目光被那名學霸級的女生吸引,那個人就是孟泰然。


    孟家老爺子要求子女在外麵不得透露家族信息,而在n市,孟氏已經有些勢力,讓自家的孩子隱藏了家族信息是很容易做到的,畢竟那個年代資訊也沒有那麽發達。


    孟泰然長得漂亮,性格開朗溫柔,成績又好,唱歌、跳舞、演講、辯論,都能看得到她的身影。追求她的男生數不勝數。


    她的優秀出眾,曾讓紀東來自慚形穢,她對於他而言,遙遠得如天邊的星星一樣。


    在他發奮圖強的那段日子裏,她也曾是他前進的動力,一點一點,他離她越來越近,從最初的自慚形穢,到後來,慢慢地砰然心動。


    成績上的挨近,讓他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而隨著他成績的提升,他在籃球場上的優異表現,他也終於走進了孟泰然的世界。


    孟泰然從來沒有在他不起眼的時候瞧不起他,也沒有在他突飛猛進以後表現過驚訝,一切在她那裏都是那麽的自然。


    這種自然,讓他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


    初三的時候,那個與孟泰然角逐第一名的男生向她展開了激烈的追求。


    送花,送禮物,寫情書,甚至把情書貼到校通告欄裏,對她到了圍追堵截的地步。


    而孟泰然一句:“我現在還沒有戀愛的想法,謝謝你的情意。”


    就打發了這麽多浪漫的行為。


    孟泰然幾乎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敵,因為她不但讓她們心目中的男神動了心,還讓她們的男神傷了心。


    孟泰然如她的名字一樣,對這一切泰然處之。


    很快臨近了中考,孟泰然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本校高中,也是n市最好的高中。這次的第二名,是紀東來。


    原來的第二名,因為把太多精力用在了追求孟泰然這件事上,而在中考中遭遇滑鐵盧,但仍然進了本校高中。


    這次失利讓男生懷恨在心,到了高中後,因愛生恨,用盡各種手段詆毀孟泰然。


    說她在初中時就與社會上的有錢人有來往,坐著豪車出入豪華場所。


    說她小小年紀早就人盡可夫。


    說她害她前男友從全校第一跌至百名之外。


    說她貪慕虛榮,忘恩負義。


    各種版本的演繹,謠言滿天飛。


    讓昔日受人愛戴,眾星捧月般的孟泰然一時聲名狼藉。


    這樣的紛亂中,紀東來默默的關心著孟泰然。


    孟泰然每天照常上課,去食堂,迴宿舍,去圖書館。


    隻是原來鮮麗的容顏,漸漸蒼白,那明媚的笑容,在她的臉上消失了。


    她變得鬱鬱寡歡。


    她容顏憔悴。


    她不再愛笑愛鬧。


    於是,有一天,那個傳說中的孟泰然的前男友,在從食堂迴宿舍的路上,被人蒙住頭,暴打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輕微腦震蕩,手臂骨折,不得不休學迴家。學校保衛處卻沒有查出是誰幹的,又不想影響學校的名聲,由學校賠償了學生的醫藥費等,令他不再追究。


    那些愛慕他的女同學把怒火卻撒在了孟泰然的身上。


    在孟泰然迴宿舍的路上截住她,羞辱她。


    麵對一群沒有理智的女生,孟泰然冷笑:“你們今天如果敢碰我一下,我絕不會善罷幹休!你們喜歡誰是你們的事,我沒義務為你們的喜歡買單!”


    “孟泰然,識相的,從一中給我滾出去!要不然,你的日子絕不會好過。”一個領頭的女生威脅道。


    孟泰然的目光冷冷掃過她們:“你們的樣子我都記住了,今天我孟泰然把話放在這兒,滾出一中的,絕不會是我!傳播謠言的事我會一究到底!”


    “你還敢嘴硬?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收拾我!”孟泰然毫無懼色,雖然是一個人對十幾個,她也毫不退縮。


    那個女生舉起手,狠狠地甩向孟泰然的臉。


    卻不料,胳膊還沒有落下,就被人抓住了。


    “住手!”一個高大的男生對那個女生怒目而視。


    “紀東來?”女生們有人認出他來,畢竟紀東來也是一中的風雲人物,喜歡他的女生也不在少數。


    緊接著後麵快步走來一群人,是學校保衛處和學生處的人,還有與孟泰然平素交好的同學們。


    紀東來放下那個女生的手,沉聲道:“我可以向學生處和保衛處做證,你們欺負同學,破壞了一中的形象,侮辱了一中的校風!”


    那些女生已經齊齊變色。


    紀東來掃她們一眼:“如果你們能坦白交待是誰造謠生事,我想學校一定會從輕發落。”


    那些女生開始目光閃爍起來。


    學生處和保衛處的老師們站在了孟泰然的身後。


    孟泰然冷著臉,對保衛處和學生處的老師說道:“我要求嚴懲意欲傷害我的人,要求詆毀我名譽的人公開賠禮道歉,否則——,我立即退學!”


    所有的人,包括老師們都倒吸了一口氣。


    孟泰然看也不看眾人,轉身離去。


    “泰然!”紀東來快步追過去。


    紀東來第一次見到孟泰然哭。


    孟泰然靠在他的胸前哭得不能自已。


    紀東來是唯一見過孟泰然也有軟弱的一麵的人。


    紀東來成了孟泰然的男朋友,那時候,他們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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