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別著急,我這就告訴我們家主子”


    看出沈初瑤的著急,暗衛也不敢耽誤。


    暗衛也知道沈初瑤說的這事很重要,他直接指派了一個暗衛迴王府,告訴槿王。


    此時的槿王府,槿王身體的毒素剛被壓製住,多日來的疲憊,讓他陷入了沉睡。


    暗影在外麵守著,看到飛身而來的暗衛,這暗衛似乎是王爺放在沈家,保護沈初瑤的。


    “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沈小姐出什麽事了?”


    “沈小姐沒事”


    聞言,暗影這才鬆了口氣,他們王爺對沈小姐的特殊,他們這些做屬下的看得一清二楚,沈小姐沒事,那別的事情就不太重要了。


    “我有事見王爺”


    暗影看了他一眼“王爺剛剛休息,你有什麽事情先告訴我,等王爺醒了,我再告訴王爺”


    “暗影首領,方才沈小姐的屋裏闖入了一個人,沈小姐說是無雙國國師,她想從主子手裏要一件東西”


    “無雙國國師”


    暗影神色變得嚴肅“無雙國國師不是早就走了嗎?怎麽現在出現在沈家?他想從主子手裏要什麽東西?”


    “不知道,還是等主子醒了,你把這些告訴主子”


    “進來”


    兩人正在門外議論,槿王清淡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朝屋子裏走去。


    房間裏,槿王屈膝慵懶的靠在床頭上,黑色如瀑的頭發披散在身後,俊美如仙的容顏多了一絲蒼白。


    “你們剛才在外麵說的話,本王都聽到了,說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迴王爺,方才我們在保護沈小姐,忽然聽到了一陣蕭聲,然後我們就沒有什麽意識,等到我們意識恢複的時候,這才發現有人進了沈小姐的屋子,我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袍人站在沈小姐麵前,黑袍人走後,沈小姐告訴我們,這個人就是無雙國的國師,她想找您要件東西”


    暗衛一五一十的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槿王。


    槿王聽著這話,陷入沉思。


    他手裏的東西是半卷的延壽秘方。


    之前似乎是有人給他要過這個,不過被他打了出去,也不知當時那人是否就是無雙國國師。


    他總感覺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背後都是同一個人。


    “沈小姐有沒有什麽事?”


    “沈小姐沒什麽事,隻是有些受到驚嚇。”


    暗衛恭敬的稟報。


    槿王半闔著雙眸,俊逸的眉眼閃過什麽。


    “血蛇教的人查的如何?”


    “主子,根據屬下的調查發現有幾個地方的官員確實有很大的變化,如俞州,墨城,壽陽縣……”


    暗影一下子指出了好幾個地方有問題的官員。


    “目前隻有這幾個地方,血蛇教的人潛入的時間還短,其他地方暫時還沒有涉及到”


    “繼續調查,若是真的有問題,直接抓起來,必要時格殺勿論”


    “另外……”


    槿王那雙幽深的眼眸浮現出什麽。


    “沈初瑤那裏加派人手,今夜的事,本王不希望以後再發生”


    “是,王爺”


    ……


    洛錦言自從上次摔馬後,她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為了寬慰祖母的心,她又多歇息了一段日子。


    閑著無事洛錦言總會做些針線活,拿到繡坊去換些銀錢補貼家用。


    她目前住的地方是外祖家,外祖家裏除了外祖母,沒有一個人歡迎他們兄妹倆。


    外祖母雖然疼愛他們,也沒有多少銀錢補貼,哥哥也要讀書,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她們的銀錢根本不夠用。


    他的哥哥除了白天讀書,晚上還要抄寫書來賺些銀子。


    為了哥哥能夠安心的讀書,洛錦言隻能繡些針線活,貼補家用。


    這個偏僻的小院很少有人來拜訪。


    不過洛錦言很知足,隻要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足夠了。


    平安帶著洛謹言新繡的錦帕迴了房間。


    “小姐,這次的繡品,一共賣了三兩”


    平安笑眯眯的把銀錢遞給了洛謹言


    洛錦言收迴銀子,放到了盒子裏,看著裏麵的銅板,碎銀子,洛錦言的心裏有了安全感。


    她從裏麵拿出一錢銀子遞給平安,“這是給你的,這些日子多虧了你,你也辛苦了”


    “奴婢不能要”


    平安擺擺手,急忙拒絕。


    她每日陪伴自家小姐,自然知道她家小姐賣繡品賺錢,有多不容易。


    刺繡容易費眼睛,富家小姐學刺繡,也隻是為了嫁人後給自家夫君繡些貼身衣物。


    隻有窮困人家的學刺繡是為了謀生。


    刺繡最是費眼睛。


    她家小姐這段日子沒日沒夜的繡刺刺繡,眼睛都沒有之前好使。


    “讓你拿你就拿著,我身邊隻有你一個可用的人,你若是不接受,我以後就不再讓你幫我去賣繡品


    洛錦言也很堅持。


    平安無奈,隻得收了下這銀錢。


    “多謝小姐”


    洛錦言苦澀的笑了“你也知道跟著我是沒前途的,我如今也隻能給你這麽多”


    “小姐,你可千萬不要這麽想,若不是你當年救了我,我怕是早就沒命了,平安的命就是小姐的,平安要一直跟著小姐”


    在平安的心裏,她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再也沒有比她家小姐更好的主子了。


    若不是洛家蒙難,他們家小姐還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哪用得著靠著刺繡皮謀生。


    “上次救我的那位姑娘,你可打聽清楚了”


    洛錦言想起什麽,放下繡品詢問。


    “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她是蘇將軍的妹妹,蘇落晴,和蘇將軍在邊關長大,愛好武藝,多虧了蘇姑娘,若不是蘇姑娘,小姐怕是……”


    想到這裏,平安一陣後怕。


    洛錦言撫摸著自己的繡品,上一批的繡品,賣完後他就專心刺這一幅山河圖,就是為了送給蘇姑娘。


    她身無長物,也沒什麽可送的,洛錦言,歎了口氣,“過幾天我們去拜訪一下蘇姑娘吧。”


    ……


    自從沈初瑤迴到京城後,就在院子裏養傷,她就再也沒見過槿王,以前天天看到槿王,現在見不到槿王,沈初瑤還有些不適應。


    鄭嬤嬤穿過走廊,看著守在外麵的小丫鬟問道:“小姐呢”


    “嬤嬤,小姐在裏麵”


    聽到這話,鄭嬤嬤輕輕推開門,一股熱氣撲來,驅散了身上的涼意,她站在炭火前烤了會火,確定身上沒有寒氣,這才掀開珠簾走入內室。


    屋子裏炭火燒的旺盛,如同春天,沈初瑤穿著一身紫色的羅裙,側躺在紅色軟榻上,一頭烏黑的秀發隨意披散在肩上,神色慵懶,眼波流轉間,甚是顧盼生輝,她白皙如玉的手指拿著書本,露出白皙的皓腕。


    “嬤嬤,事情打聽的如何?”


    聽到動靜,沈初瑤放下書本,左手支著下巴,笑意盈盈的問道。


    “小姐,你讓老奴做的事,老奴都打聽清楚了,聽說王爺昨日見了皇上,就迴了府邸,現在一直在府邸沒有出來”


    沈初瑤托著下巴思考。


    “街上對槿王的議論如何?”


    “街上都在傳槿王昨日和皇上發生了衝突,要對皇上動手,皇上看在槿王是弟弟的份上沒和他計較,有人說槿王是仗著有了功勞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鄭嬤嬤想到了什麽,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京城的人並不敢多妄議王爺,就連說王爺仗著功勞不把皇上放在眼裏的隻是很少一部分”


    聞言,沈初瑤笑了,那雙漂亮的眼眸浮現出暗光:“百姓們自然是不敢議論皇家,不過皇上禦書房的事,能傳出來,也真是費心了”


    皇宮裏的事,尤其是皇上的事,能夠這麽傳出來,隻能說是有人要把事情傳出來,誰能這麽大膽,敢把皇上的事傳出來,答案可想而知。


    ”小姐,需要老奴做些什麽嗎?“


    鄭嬤嬤小心的問道。


    沈初瑤搖頭:“不需要,嬤嬤辛苦了,先去歇著吧”


    鄭嬤嬤遲疑片刻,還想說些什麽,隻是看著沈初瑤臉上的冷意,默默退下。


    沈初瑤嗤笑一聲,皇上自己把禦書房發生的事,宣傳出來,讓百姓知道槿王的脾氣不好,桀驁不馴,這樣的人,即便在九州城立了功,也做不了皇上。


    隻是皇上預料錯了一件事,百姓可不管這麽多,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過上好日子,至於座上的皇帝是誰,他們根本就不在意。


    槿王之前在外的名聲並不算差,隻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名聲,在百姓眼裏算不了什麽。


    更何況,槿王才立過功,即便傳出和皇上爭吵,也不會對槿王的名聲有所損害,因為禦史勸諫皇上都會和皇上發生爭執,更甚者還會死諫。


    槿王的謠言並不算太大,如果沈初瑤沒猜測的話,百姓們議論幾句就散了,並不會引起多大的爭議,除非有人刻意引導。


    沈初瑤眯起了眼睛。


    青月從外麵進來,恭敬的稟告道“小姐,大少爺來了”


    聽到青月的話,沈初瑤迴過神。


    “我大哥來了?”


    “趕緊讓我大哥進來”


    沈初瑤語氣激動。


    她這次迴來,還沒有單獨見過沈南逸,她有很多話要和沈南逸說。


    沈南逸一襲青白錦袍,溫潤如玉,他修長的手指掀開珠簾,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映入眼簾。


    “大哥,這段日子給你添麻煩了”


    沈初瑤有很多話要和沈南逸說,話到嘴邊,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被人擄走,她大哥這段時間,應是操碎了心,不僅要應付家裏,還得找她的蹤跡,又不能讓外人知道。


    “說什麽呢,你是我妹妹,你這樣說,可是和大哥見外了”


    沈南逸輕歎一聲,不讚同的看向沈初瑤。


    沈初瑤笑了,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忽然平靜下來,“大哥,我怎麽會和你見外呢,隻是這段日子實在麻煩大哥,我心裏過意不去”


    “你我一母同胞的兄妹,自該相互扶持”


    沈南逸並不在意這些,他瞧著沈初瑤紅潤的臉頰,和以前相比,還胖了些許,沈南逸這才放下心。


    隨即轉移話題,不想沈初瑤再提到她被人劫走的事,徒惹傷心:“妹妹可知沁然快要成婚了”


    “沁然快要成親了,和商序嗎?”


    沈初瑤喝茶的動作頓住了,以往那個跟在她身後喊她姐姐的人,如今要嫁人了。


    沈南逸微微頷首:“是商序”


    “這個商序人品怎麽樣?”


    潛在意思,可有什麽壞毛病。


    “商序無妾室,無通房,家裏隻有一個病弱的母親,人品方麵並沒有什麽大問題,而且商序才華橫溢”


    聽著沈南逸對商序的讚許,沈初瑤也放下了心,不管對商序對沈沁然是否喜歡,這些不重要,隻要商序有責任心,沁然的日子就不會過得太差。


    “對了,你這段日子和槿王在一起,也多虧了槿王護著你,過段日子,我帶你登門道謝”


    沈南逸很是感激槿王,隻是如今槿王剛迴來,他們就去登門道謝,難保不會讓人說些什麽。


    “這是自然,這段日子,多虧了槿王對我的幫助,否則我怕是迴不來了”


    說起這段日子的經曆,沈初瑤便對槿王滿滿的感激。


    隨即,沈初瑤把這段日子經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沈南逸,除了一些重要的事,當然槿王身上發生的事,她並沒有告訴沈南逸。


    即便她和沈南逸再怎麽親近,這是槿王的私密之事,她也沒權力告訴沈南逸。


    聽著沈初瑤的話,瞧著沈初瑤說起槿王眉飛色舞,眼眸發亮,沈南逸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這妹妹不會是看上槿王了吧?


    想到這裏,沈南逸仔細的觀察著沈初瑤,在發現沈初瑤說到槿王時,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溫柔在,沈南逸素來溫和淡漠的神色,浮現出一抹複雜。


    “初瑤,你覺得槿王如何?”


    沈南逸小心的試探。


    沈初瑤不明所以:“槿王很好啊”


    她不明白沈南逸為什麽要這麽問,沈南逸以前不是很看重槿王嗎?


    槿王看著懵懂的沈初瑤輕歎了口氣,也不想把此事挑明,若是沈初瑤對槿王隻是崇拜,並沒有那層意思,但是他這麽一說反而讓沈初瑤對槿王上心了,這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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