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瑤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原來還有強送東西這一說,不過既然暗一都這樣說了,沈初瑤自然是要收下這些東西。


    紅色的披風穿在身上,更加顯得那張瑩白的小臉愈發精致。


    沈初瑤很是喜歡這件披風,對它可謂是愛不釋手,她本來想去和槿王道謝,隻是一行人就要離開,沈初瑤隻能作罷。


    ······


    槿王一行人離開後,陳知府從床上坐起來,原本憨厚的神色,變得冷硬。


    他起身收拾好東西,來到了知府府的一個地下密道,密道裏很是黑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還有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


    陳知府點燃火折子,微弱的光亮照在昏暗的地下,地下室隻有一張簡陋的床,還有一個桌子,一個瘦弱的身影躺在病床上。


    陳知府用火折子點燃蠟燭,整個小小的地下室亮了起來。


    “槿王已經走了”


    陳知府淡淡的說了句。


    躺在床上的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他胸口劇烈的起伏,眼睛死死的瞪著他。


    陳知府笑了:“你生氣也沒用,這不是很好嗎,以後九州城還是會成為我們的據點,你也完成了你的使命,我這就送你上路”


    他抽出一把匕首,一步步的靠近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和陳知府長得一模一樣,除了躺在床上的人有些瘦弱,可以說倆人的外貌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你這個畜生,你勾結外人殘害我九州城的百姓,你不得好死”


    床上的人死死的瞪著他,聲音如破布撕爛發出的聲音,幹澀,沙啞。


    “隻要能助主子完成大業,這些算不得了什麽,不過,今日不得好死的怕是你”


    “畜生?我就要你看看我這個畜生是如何折磨你的“


    陳知府上前,匕首狠狠的插在床上人的肚子上。


    “啊!”


    一道慘叫聲傳來。


    躺在床上的人臉上出現痛苦的猙獰表情,看著這人痛苦的模樣,陳知府哈哈笑了起來,他不屑的看著對方。


    “如今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還敢這麽對我說話”


    陳知府冷笑一聲。


    “畜生,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床上的人眼眸浮現出極致的恨意。


    陳知府臉上滿是陰狠,反問道“不得好死?”


    他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不得好死,許是壞事做多了,冥冥中更害怕不得好死。


    陳知府走上前,視線落在他的胸口,陰狠道“你反正也沒用了,我這就幫你解脫”


    他手裏的匕首,直接插到了床上人的胸口,躺在床上的人,死死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想抓住什麽,最終無力的閉上眼睛,雙眼睜大,死不瞑目。


    陳知府試探了下鼻息,確定人已經死了,這才開口道:“來人”


    窄小的密室裏走進來兩個侍衛。


    陳知府指著床上的人,把他給我扔在亂葬崗,處理幹淨,不要讓人看到。


    “是”


    兩個護衛拖著床上的人,朝亂葬崗走去。


    護衛原本要把這人扔在亂葬崗,隻是亂葬崗陰氣太重,他們倆人聽說亂葬崗鬧鬼,也就不敢過去。


    他們雖然殺人如麻,也是害怕鬼的。


    隻是想到他們主子的命令,還是硬著頭皮,把這人拉到了亂葬崗的附近,隨便挖了個坑,把人給埋了進去。


    “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找殺你的人,與我們無關”


    兩個護衛念叨了幾句,就匆匆離開。


    直到這人走了,兩個暗衛出現在這裏,他們看著麵前的小土堆,開口道:“快點,我們趕緊把他挖出來”


    倆人很快把埋在裏麵的人挖出來,把這人臉上的灰土清理幹淨,看到這人麵貌的一瞬間很是驚訝。


    怎麽也沒想到這人居然和陳知府長得一模一樣。


    “得趕緊告訴主子”


    很快,槿王便收到了下屬的傳信,看著上麵的內容,他陷入了沉思。


    “暗一,盯著陳知府,弄清楚九州城還有沒有他的同夥,必要時直接斬殺”


    槿王語氣冰冷,他隻是察覺陳知府有些怪異,太過巧合的出現在他麵前,又太過巧合的被他所救。


    槿王在宮中多年,能在宮裏存活下來,還能有著自己的勢力,敏銳度自然是不缺。


    一係列種種的巧合,槿王根本就沒有完全信過陳知府,他倒是要看看陳知府到底要做什麽。


    槿王讓人盯著陳知府,發現陳知府並沒有任何異常,傷好後,不是看書就是練字,槿王一度以為陳知府沒有任何問題。


    隻是槿王還是存疑,就讓人一直盯著陳知府,沒想到在他們離開九州城後,終於露出了馬腳。


    沒想到陳知府居然是冒出的,真正的陳知府已死,假的陳知府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冒充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槿王原本打算留著假知府慢慢調查,隻是······


    槿王握緊了手裏的信紙,冷聲開口道:“直接把假的陳知府抓起來,讓暗九去冒充陳知府”


    暗九是暗衛中唯一一個把易容做到出神入化的,不僅可以模仿對方的聲音,習慣動作,還能縮骨變化身形,暗九的易容術至今沒有人能認出來。


    槿王的暗衛很快潛入九州城,在觀察了假知府兩天後,暗九已經知曉了假知府平時的習慣和動作,可以成功的模仿出假知府。


    而假知府就在睡夢中被人帶走了。


    一盆水澆到了假知府的臉上,


    假知府一個激靈,隻感覺臉上一陣涼意,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屋頂,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來了,他不是在睡覺嗎,怎麽到了這個地方。


    “醒了”


    聽到這熟悉又帶著涼薄的聲音,假知府心猛然提了起來,他僵硬著脖子往前看去,在看到張俊槿王那美的麵孔時,整個人嚇得發抖。


    “王······王爺”


    假知府結結巴巴的喚道。


    槿王坐在主位上悠哉的喝著茶水,瞥了膽戰心驚的假知府一眼,似笑非笑:“陳知府這是怎麽了,本王有這麽可怕嗎,都把你嚇得結巴了”


    假知府咽了口水,深吸了一口氣恢複平靜,這才開口道:“實在是下官忽然出現在這裏有些被嚇到了”


    “是本王把你帶到這裏的”


    槿王笑著開口,他的目光落在假知府身上,“你就沒有什麽要告訴本王的嗎?”


    “下官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麽,請王爺明示”


    假知府冷汗都要流出來了,他整個人渾身發抖。


    “不知道?”


    槿王嗤笑一聲,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假知府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強烈的壓迫感,讓假知府額頭上冷汗直流。


    “還······還請王爺明示,下官實在不知”


    假知府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心虛,隻要他咬死不承認,大不了······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既然你不清楚,那本王就告訴你,被你埋在亂葬崗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陳知府”


    轟!


    假知府腦子嗡嗡作響,他沒想到槿王居然知道。


    “下官可以解釋”


    假知府腦門流出了汗,既然槿王已經知道那個人的存在,他一味的瞞著,必然會讓槿王更加懷疑,倒不如直接承認。


    想到這裏,他急忙開口道:“王爺,那人是假冒下官的人,下官之前被那些賊人追殺,幸得王爺相救,這才保住一命,隻是那些賊人找了和下官長相相似之人,冒充下官,那些賊人匆忙逃走忘記了這個冒充之人,下官在王爺走後,就發現了那個冒充下官的人,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這才把他殺死”


    不得不說假知府還真是能言善辯,巧舌如簧,若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怕的都相信了他的話。


    “是嗎?”


    “是這樣的”


    假知府急忙點頭。


    槿王勾唇一笑:“你說得那個人是冒充的,依著本王看你才是冒充的吧”


    聽到這話,假知府唿吸一窒,他急忙搖頭:”王爺冤枉下官了,下官才是被人假冒的”


    假知府跪在地上,急忙辯解道。


    “嗬嗬”


    槿王輕笑一聲:“若非本王知道你是假冒的,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可以說從你一開始出現在本王麵前,本王都沒信過你,本王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免受皮肉之苦”


    “下官······”


    假知府還想狡辯,一道氣流打在他身上,他的啞穴被點住了,瞬間不能開口說話。


    “把他帶到暗堂,務必讓他吐露出真相”


    隨即一個暗衛出現,把假知府拎了下去。


    暗堂那是個什麽地方,但凡進了那裏,就算是個死士也得吐出東西。


    解決了假知府,槿王便讓人繼續趕路。


    幾天幾夜的路程,還有兩天便到京城,隻是越往京城,一行人越是謹慎,就連沈初瑤都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同,不禁心生警惕,趕緊把防身的藥物都準備起來。


    前方探路的探子,迴稟道:


    “王爺,經過前邊的樹林,就到官道了”


    槿王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子,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密林中。


    順著槿王的視線看去,暗一不禁心生警惕,難不成密林有埋伏?


    隨即,暗一笑了,他真是想多了,若真是有埋伏,前方探路的探子,不可能一點也發現不了。


    “走吧”


    槿王白皙如玉的手指放下車簾。


    馬車緩緩啟動,寂靜的山林,隻聽見車軲轆聲,沈初瑤愈發警惕,樹林裏這麽安靜,連個鳥叫聲都沒有,如此反常的現象讓沈初瑤提高了警惕,她拿出藏好的匕首,渾身緊繃。


    馬車快要離開密林時,也沒有什麽行刺的刺客,沈初瑤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隻期待著趕緊走出這片密林。


    一刻鍾後,終於走出了這片密林,沈初瑤終於鬆了口氣,好在沒有刺客。


    就在沈初瑤把心放下來時,忽然聽到外麵的響動。


    “救命啊,救命啊”


    一道淒慘的女聲響起。


    沈初瑤立馬掀開車簾,不遠處,一個穿著破爛,渾身狼狽的姑娘在前麵跑,後麵跟著十幾個壯漢,在追這個姑娘。


    “救命啊”


    被追趕的姑娘看到沈初瑤這一行人,眼裏驟然爆發出亮光,朝這邊跑過來。


    “貴人,求你們救救我,我是良家女子,他們要把我賣到青樓”


    “臭娘們,你叫誰都沒用,你也不打聽打聽,青石鎮誰是老大,得罪了老大,你的家人也別想好過,我勸你還是從了吧”


    身後的壯漢惡狠狠的威脅。


    逃跑的這個姑娘,很快就被追上了,壯漢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我呸,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被抓住的姑娘想要咬舌自盡,被壯漢一巴掌打了過去,手裏的抹布直接塞到了嘴裏,用繩子把她的雙手捆了起來。


    沈初瑤審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被綁的姑娘被帶著和沈初瑤擦肩而過時,對方的目光緊緊的看著沈初瑤,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眼裏的炙熱,仿佛沈初瑤是她的救命稻草。


    沈初瑤移開視線,在這個偏僻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怎麽都覺得如此可疑,不過,即便這是真的,若槿王不開口救人,沈初瑤也無能為力,因為她也得靠槿王保護,又怎麽敢厚著臉皮讓槿王去救別人呢。


    就在沈初瑤放下車簾時,意外突起,原本追趕姑娘的壯漢,在和他們一行人擦肩而過時,從腰間抽出來刀,瞬間朝這邊撲來。


    槿王這邊的人迅速做出反應,從天而降的暗衛,精悍,透著殺氣,不到片刻的功夫,那邊的人就被消滅。


    這一場都算不上刺殺,可以說是單方麵的碾壓。


    沈初瑤瞧著對方倒下的屍體,愈發覺得怪異,這樣一場堪稱玩笑的刺殺,真的是槿王的敵人派來的嗎,明知道是小打小鬧,根本傷不了槿王分毫,意義為何?


    槿王的想法和沈初瑤一樣,雖然這些人已經被暗衛殺死了,可槿王反而愈發警惕。


    槿王一行人繼續趕路,剛走了沒多遠,身後的林子裏傳來一陣簫聲。


    這簫聲很是怪異,又刺耳難聽,沈初瑤雙手捂住耳朵,刺耳的魔音還是傳到沈初瑤的腦海中。


    沈初瑤皺著眉頭,難道對方是用簫聲殺人?


    正在沈初瑤胡思亂想時,從林子裏跳出來無數個黑衣人,朝這邊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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