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問你,你可是執意要與蕭景和離”


    皇上冷然的目光緊緊的鎖在沈初瑤身上。


    沈初瑤眼神堅定,緩緩開口道:“皇上,臣婦執意要與蕭景和離,請皇上恩準“


    朝堂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沈初瑤身上,頂著眾多審視的目光,沈初瑤麵色不變。


    “不後悔?”


    皇上問道。


    沈初瑤語氣堅定,擲地有聲“臣婦絕不後悔”


    皇上深深看了一眼沈初瑤,眼神複雜,隨即開口道:“既然如此,朕就如了你的心願,允許你和蕭景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聽到這話,沈初瑤唿吸急促了一瞬,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忍著心裏激動的情緒,沈初瑤伏身行禮:“多謝皇上,臣婦謝主隆恩”


    蕭景緊抿著嘴,心裏很不願意和離,隻是皇上的旨意,蕭景自然是無法違背。


    隨即皇上便讓人寫下,賜和離的聖旨。


    沈初瑤捧著明黃的聖旨,卻仿佛捧著她和蕭景的過往,掌心微微顫抖。


    她和蕭景的一切,從這一刻起,都要結束了。


    蕭景心裏卻很是煩躁,他總覺得什麽東西要離他而去,卻怎麽也抓不住。


    當沈初瑤走出大殿時,看著湛藍的天空,眼眸浮現一抹濕潤,腦海裏和蕭景相處的一幕幕在腦海裏浮過。


    最後留下的畫麵,便是蕭景要掐死的畫麵。


    沈初瑤摸了摸脖子,那裏仿佛還殘留著疼痛。


    以後就是她自己的人生,過得如何都得靠自己。


    “沈姑娘”


    身後傳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


    沈初瑤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槿王,一襲紅衣,極致的尊貴,唯我獨尊的霸氣盡顯。


    就連發絲都透著一股張揚。


    看到這樣的槿王,沈初瑤總算是明白,皇上容不下槿王的原因。


    沈初瑤福身行禮:“參見王爺”


    “還沒有恭喜沈姑娘脫離苦海”


    槿王看著沈初瑤笑了笑,目光盡是揶揄之色。


    “多謝王爺方才替我說話,我這才能順利和蕭景和離”


    “沈姑娘不必客氣,本王也不是故意要幫你的,隻是想瞧一瞧,蕭景恢複記憶後,會不會悔不當初”


    槿王調侃道,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沈初瑤溫聲道:“不管如何,還是多謝王爺”


    槿王意味深長得看了沈初瑤一眼,也沒再多說什麽。


    在和沈初瑤擦肩而過時,沈初瑤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這香味?


    沈初瑤滿眼震驚,槿王的身上怎麽會有梅花香。


    在他接觸過的人中,隻有時宴身上有這樣的梅花香。


    周朝的人能用得起香料的是達官貴人,他們更喜歡用的是沉香,龍涎香這種代表身份地位的香料。


    男子很少用花香,更別說梅花這種小眾的香料,方才槿王身上的香味真的和時晏身上的一模一樣。


    難不成這麽湊巧,還是她想多了?


    沈初瑤盯著槿王的背影,眼底思緒萬千。


    ······


    沈初瑤剛準備迴蕭府,沒想到在宮裏又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參加公主”


    沈初瑤微微福身行禮。


    華陽公主抬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初瑤,也沒讓她起來,任由她做著行禮的姿勢。


    即便是華陽公主有意刁難,也絲毫不影響沈初瑤的好心情。


    “起來吧”


    片刻後,華陽公主才懶洋洋的說道。


    沈初瑤乖順的站在一邊。


    “沈初瑤,你可知你還欠本公主何事?”


    華陽公主伸手摸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初瑤,


    沈初瑤腦子裏思索著,她欠華陽公主何事,也許是腦子太過興奮,她思索半天也沒想起來到底欠華陽公主何事。


    看著沈初瑤茫然的樣子,華陽公主一下子就生氣了:“你還真是不把本公主放到眼裏,上次本公主罰你抄寫佛經,你不告而別,私自離開公主府,你都忘了嗎?”


    經過華陽公主這麽一提醒,沈初瑤頓時想起來,她當時心急救沈南逸,佛經沒抄完,就從公主府離開了。


    她本以為經過這麽長的時間,華陽公主都忘了,沒想到還記得,專門在她和離的時候找她。


    沈初瑤笑了笑,“實在抱歉,臣女當時一心想救大哥,這才從公主府離開,還請公主恕罪,公主無論怎麽懲罰臣女,臣女都受著”


    沈初瑤之所以這麽說,那是因為她知道,華陽公主本性不壞,就算是有什麽懲罰手段也不會太過分。


    更何況,上次也是華陽公主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讓她不至於聲名盡毀,華陽公主的恩情,她都記在心裏。


    華陽公主瞧著幹脆利落認錯的沈初瑤,就像是一拳打在空氣上,讓她更氣了,隨即她想到了什麽,心裏的怒氣漸漸消散,她走上前打量著沈初瑤,傲嬌的抬起下巴:“誰讓本公主心善呢,本公主也不懲罰你,隻是本公主要去霧影湖遊玩,還缺個端茶倒水的人”


    聽到這話,沈初瑤瞬間明白了,她微微一笑“願為公主效犬馬之勞”


    華陽公主滿意的點點頭。


    出了皇宮後,沈初瑤本來想坐自己的馬車,華陽公主不悅道:“誰讓你坐你那個破馬車,本公主的馬車裝不下你嗎?”


    破馬車?


    沈初瑤看向她的馬車,精致舒適,怎麽說也和破舊沾不上邊。


    等她看到華陽公主的馬車時,一整個閃花了眼,整個馬車通體富麗堂皇,車身雕梁畫棟,看起來簡直閃花了眼。


    好吧!


    和華陽公主的馬車比起來,她的馬車確實是破馬車。


    沈初瑤和華陽公主同坐一輛馬車,不得不說,沈初瑤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豪華的馬車。


    馬車的空間相當於一個房間,裏麵可以換衣服,洗漱,還有專門用膳的區域,一個單人床榻。


    沈初瑤踩在宮毯上,柔軟的觸感從腳底傳來,就像是踩在棉花上。


    沈初瑤坐在華陽公主下首,眼觀鼻鼻觀心,馬車裏陷入了沉寂。


    還是華陽公主受不了安靜,她本就是喜歡熱鬧的人,哪知道沈初瑤一聲不吭,她不悅的說道:“說話,本公主最討厭悶葫蘆的人”


    沈初瑤長歎口氣,看著像個孩子一樣的華陽公主,無奈道:“公主想讓臣女說什麽?”


    “隨便你說什麽,但是在本公主麵前不能是個悶葫蘆”


    華陽公主悠閑的靠在軟榻上,身邊的婢女給她捏著腿,一邊吃著婢女喂的葡萄。


    沈初瑤垂下眼眸,想到了什麽,她抬頭看向華陽公主,遲疑的問道:“臣女聽說公主和槿王相熟”


    “你問這幹什麽?”


    華陽公主瞥了她一眼,懷疑道:”你該不是看上我皇兄了吧“


    “公主想多了,臣女隻是感謝槿王在朝堂上的相助”


    沈初瑤緩緩解釋道。


    聞言,華陽公主鬆了口氣:“本公主好心勸你幾句話,我皇兄不近女色,你要是有什麽心思最好收一收,更何況,雲國公主可是對我皇兄窮追猛射,揚言一定要嫁給我皇兄,至於你······”


    華陽公主瞥了她一眼:“至於你就收了這條心吧”


    “公主誤會了,臣女真不是看上了王爺了”


    沈初瑤歎了口氣,認真解釋道。


    “哼,你的意思是你看不上我皇兄”


    華陽公主睜大了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沈初瑤。


    “······”


    沈初瑤一臉無語,“臣女對王爺隻有敬重感激,實在不敢有多餘的心思”


    聽到這話,華陽公主悠悠的靠在軟榻上,瞥了她一眼:“我就知道我皇兄這麽優秀的人,不可能有人不喜歡,你喜歡他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我皇兄不可能看上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在華陽公主看來,凡是見過讓槿王的女人,不可能不喜歡他,就連沈初瑤也不例外。


    要是讓沈初瑤知道,她一定會無語,槿王又不是銀票,怎麽會人人都喜歡呢,就算是銀子也有人視金錢如糞土。


    沈初瑤皮笑肉不笑道:“公主,臣女真的不敢對槿王有多餘的心思,隻有感激”


    華陽公主頓時不高興了,眉眼驕縱“誰讓你說話了,怎麽這麽聒噪”


    沈初瑤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她是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方才華陽公主還嫌棄她悶葫蘆,沒多久呢,就說她聒噪了。


    都說伴君如伴虎,依她看來,陪伴公主也不是容易的事。


    “公主說得是,臣女聒噪了”


    沈初瑤順其自然的認錯。


    華陽公主更加不高興了,沈初瑤這一路被折騰的不輕,華陽公主一會嫌茶水燙了,一會嫌水涼了,一會又嫌棄茶水的味道不夠。


    沈初瑤到了霧影湖,什麽景色都沒欣賞,她不停的給華陽公主燒水沏茶,果真像華陽公主說得那樣,她缺個燒水的丫鬟。


    不過,華陽公主也沒折騰多久,不過一個時辰,就打道迴府了。


    沈初瑤拿到和離的聖旨後,也來不及換衣服,立刻迫不及待迴蕭家把自己的嫁妝帶走。


    她是沈家的嫡長女,當年嫁給蕭家時,十裏紅妝,可謂是羨煞旁人。


    現在卻徒留一地狼藉,惹人看了不少笑話。


    沈初瑤直接帶著下人去蕭家搬東西,也許是動靜大了些,蕭夫人帶著下人過來了。


    看著亂糟糟的院子,下人進進出出搬著箱子。


    蕭夫人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沈初瑤的嫁妝


    她皺著眉,不滿的橫了沈初瑤一眼:“你這是幹什麽,好端端的把嫁妝朝哪裏搬?”


    沈初瑤跳開了視線,這才看向蕭夫人,眉眼露出笑意”夫人,忘記告訴你了,我和蕭景已經和離了,以後我就不是蕭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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