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知不知道小青是雄蛇呢?


    他還真不太清楚。


    畢竟這種生物僅從外形看,一般很難分出雌雄。


    小青女裝的時間要比男裝多得多。


    甚至沒怎麽穿過男裝。


    而現在有了白素貞的內丹,更能掩飾他自身的氣息了。


    荒山的瀑布下,一汪清潭中兩具身體貼的極近。


    小青圍著法海不斷搔首弄姿,後者隻是閉著眼心裏默誦佛經。


    小法海靜靜垂首,紋絲不動。


    鼻尖的香氣,女人的幽歎,對法海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他的身體是年輕健壯的青年,肌肉線條流暢,心神卻如老僧坐定般沉穩,令人歎為觀止。


    這讓小青產生了巨大的挫敗感。


    “難道我真的會死在這裏?”


    一想到對方剛才話裏的譏諷,小青心中大亂。


    “不行,他不亂我就得死,我一定要想辦法亂他心智!”


    小青思前想後,決定打破常規,一頭紮入水中,換了一副模樣。


    化作半人半蛇圍著法海遊蕩,一半尾巴纏著法海盤坐的腰身,一半尾巴抱在懷裏,嚶嚀歎息。


    想要勾起別人的欲望,自己也要沉浸其中。


    這是小青聽過的一句話。


    水潭上漸漸升起朦朧的霧氣,小青的哀歎帶著迴響,他散發著雄蛇求偶的氣息,不斷向周圍彌漫。


    法海沒有前世記憶,卻對這股氣息微微一顫,唿吸明顯錯亂幾分。


    小青頓時大喜,更加沉醉。


    ——————


    “你對蛇片也有興趣?”


    天宮中,舒陽正嗑著瓜子滿臉通紅,冷不丁傳入一聲質疑。


    太虛鏡上的畫麵糊成一團。


    “哎呀!你幹嘛~”


    又被和諧的畫麵讓舒陽痛苦不已,偽娘跟俏和尚的戲碼多難得啊!


    他都隻看水麵上,沒有看水麵下,這麽自律都要被和諧。


    要知道小青和法海可都還穿著衣服呢!


    蛇尾巴沒穿不算。


    誰家蛇尾巴穿衣服?


    “可以幹,等會兒我忙完手裏的事。”


    雲燁當即迴應了天官的需求。


    天官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幹不幹,幹夠了,改天再幹……”


    說話間,舒陽直接投影下界,不在天宮待了。


    雲燁坐在天位上,感知著那具空蕩蕩的軀殼,不由輕笑。


    “喂太飽了也不行……得餓餓他了。”


    旋即分出一道化身,壓低境界,隨著舒陽的投影而去。


    中洲祭祀的香火已經夠他再分出一道化身了,但他卻不想再投去淵海。


    他能感覺到淵海裏那具化身沒死,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出不來,也無法得到消息。


    現下有了多餘的香火,還不如分出一個化身,陪舒陽玩耍解悶,免得他無趣。


    這迴分出的化身是舒陽心心念念的人夫哥。


    唇邊青色的胡茬,一身武將披掛,濃眉如墨,星目如炬,比之其他化身要壯實許多,抱舒陽跟抱小孩兒似的。


    爹感和人夫感兼備。


    雲燁審視自己的化身,迴憶了一下小廟祝在意的點,把武將披掛隱藏起來,穿了一身武林人士的裝扮,沿著舒陽的方向追趕。


    默默推算如何偶遇,給他一個驚喜。


    舒陽下界也不為別的,主要是當年的包子小哥他兒子要訂親了,在將軍廟念叨,問小舒廟祝有沒有空來喝杯喜酒雲雲。


    碎雲山出雲縣畢竟是他和雲燁的起點,故人相邀,就算雲燁不關電視他也會來看一眼的。


    “兩個羊肉兩個素的。”


    舒陽走近包子鋪,從袖子裏排出幾枚大錢,鋪子裏蹲著的少年抬頭一看,立刻眉眼含笑,解釋道:“客官,包子漲價了。”


    “現在羊肉包子是兩文錢一個,素的一文錢一個。”


    包子小哥家兒子長的比他爹高,跟他爹一樣白淨,眉眼也有幾分相似。


    倒是讓舒陽生出些許歲月流逝的感慨。


    看舒陽沒有說話,包子鋪裏的少年愣了愣,略一思索,又笑道:“從前不是這個價格的,漲了有五六年了,不過味道沒變,想是你家裏長輩惦記我家這口,不如我給你包好帶著,若是他吃著不好,也不用再來送錢過來。”


    他的動作跟他爹一樣快,用油紙包好幾個熱騰騰的包子,用細細的草繩挽了個漂亮的結遞出去。


    舒陽沒有接,看向他身後那小門呆住的人。


    “小舒廟祝!”


    包子小哥驚喜出聲,隻是他滄桑了許多,鬢角有了白發。


    而舒陽依舊如往日,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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