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孽障!”


    張靜清攥緊拳頭,‘怒’罵一聲,然後看向左若童道:“左老弟,對不住了,這事八成是我那蠢徒搞出來的。”


    在他看來。


    人家李慕玄在外麵闖蕩了大半年。


    即便被戲稱為魔君,那也是針對全性的,正派弟子不會因這事找茬。


    乃是名副其實的好孩子。


    可自家弟子呢?


    第一次下山就跟土夫子玩一塊。


    摟了一堆冥器跑上山。


    現在更過分,居然帶著別家好孩子,跟全性代掌門勾搭在一起!


    是不是帶壞了另說,畢竟李慕玄也是有主見的,隻是若非自家弟子相邀,對方也不會去湘地跟全性扯上關係。


    正因如此。


    他這做師父的當然要給出態度。


    “呃”


    左若童聞言有些心虛道:“咱畢竟不在現場,這事誰起的頭還不好說。”


    “事到如今,應盡快想辦法解決。”


    “左老弟說得是。”


    張靜清點了點頭,同時心裏感歎,左門長不愧為玄門第一厚道人。


    不過這次的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對天師府而言自然算不上什麽,畢竟數千年傳承堅如磐石,不可撼動。


    但難免有人找孩子麻煩。


    想到這。


    張靜清看向左若童,“左老弟,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


    “實不相瞞,蠢徒陸瑾倒有一計。”


    “陸家小少爺?”


    聽到這話,張靜清怔了一下,語氣古怪道:“他也有計?”


    陸瑾他自然認識,跟自家那群孽障攪在一起,一副相逢恨晚的模樣,至於說智慧麽.看起來實在不太明顯。


    “咳咳.”


    左若童尷尬的咳了兩聲。


    然後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經過,以及陸瑾的推理全部說出。


    聽完以後,張靜清的表情愈發複雜。


    莫名感覺對不住左若童。


    倘若不是自家那孽障下手沒分寸,陸家孩子也不會有如此奇思妙想。


    唉,造孽啊。


    想到這。


    張靜清忍不住歎了口氣。


    接著語氣古怪的問道:“所以左老弟你的意思是將錯就錯,指鹿為馬?”


    “正是如此。”


    左若童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正色道:“不是左某自誇。”


    “這全性代掌門能與那倆孩子結交,天賦才情暫且不說,德行上目前應該沒什麽問題,並非作惡多端之人。”


    “確實。”


    張靜清點頭認同。


    雖然自家孽障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但做人還是可以的,能與他意氣相投,那代掌門想來不是什麽不知善惡的渾人。


    隻是


    “如果對方不配合該如何辦?”


    張靜清開口詢問,想要指鹿為馬,那也得鹿自己願意才行。


    對方加入全性,還領了代掌門一職,說明是鐵了心要當全性,自己兩家為了保下弟子,說對方是正道臥底。


    萬一那人鐵骨錚錚,死不承認咋辦?


    到時兩家裏外不是人。


    “此事貧道已經想過。”


    左若童開口道:“這臥底之計,隻是迫不得已時才用的手段。”


    “若那代掌門將來胡作非為,自然得就事論事;若他鐵骨錚錚,不答應做這臥底,那也沒辦法,隻是咱們幾個做長輩的,要先通通氣,不至於太過被動。”


    “這倒也是.”


    聽到這話,張靜清還是有些猶豫:“但會不會太把別派當傻子了。”


    “若哪天三人前腳剛出事,咱們後腳就說那代掌門是臥底,恐怕除了你家那小夯貨,天下沒什麽人會信。”


    “確實如此。”


    左若童幽幽一歎,“所以貧道這麽做,也是存了些別的心思。”


    “那代掌門要是願意做這頭馬。”


    “對咱道門也算好事。”


    “畢竟能跟慕玄他倆做同道,天賦才情必然是當世頂尖。”


    “另外,年輕人嘛,不說加入道門是改過自新、迷途知返,但多條路可選,總歸是好的,不至於一條路走到黑。”


    “左老弟這是起了惜才之心啊。”張靜清眼中閃過幾分敬意。


    玄門當中,要說誰最替晚輩考慮。


    非左若童莫屬。


    這也是對方為何受晚輩敬仰的緣故,沒辦法,人確實寬容厚道。


    其次,這法子雖然破綻百出,但要是縫補好來,對兩名小輩的影響確實可以降到最低,甚至還有揚名之用。


    想到這。


    張靜清點頭答應道:“既然如此,就暫時依照此計來處置。”


    “不過就咱們兩派難免勢單力薄,幹脆把白雲觀那老道也拉上吧,貧道可是聽說,他認了你弟子當師侄。”


    說到最後。


    張靜清麵帶笑意的看向左若童。


    “理應如此!”


    左若童眼神明亮,笑道:“我家孩子的師伯哪是這麽好當的?”


    “不過話說迴來,我其實挺想見識下那位代掌門,看看他到底有何手段,能讓那倆孩子拋開立場與之結交。”


    “確實,貧道也想見見。”


    張靜清點了點頭,然後道:“隻是咱們這身份若主動去找。”


    “旁人恐怕會以為是對全性開戰。”


    “嗯。”


    左若童應了一聲,


    雖然不準備主動去找,心裏卻是將這位全性代掌門給記下。


    決定日後多留意關於對方的事。


    與此同時。


    晉地,某處深山老林內。


    無根生倚靠在樹上。


    不遠處的夏柳青兩手環抱,“我說掌門,您可真是愛管閑事。”


    “門人招唿一聲,您就從湘地跑到這晉地來了。”


    “誰讓我是掌門呢。”


    無根生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


    在離開湘地後,無事可做的他本想迴老家待段時間。


    結果全性中有門人傳話給他,約在這裏見麵,雖然不曉得是什麽,但既然做了這代掌門,對方又主動來找,自然得聽聽是什麽事。


    正此時。


    兩名身穿道袍的人從林中走出。


    “你就是領了代掌門的人?”


    “正是。”


    無根生點了點頭,開口道:“聽說你們找我有事,直說吧。”


    對於兩人身份,他在路上找人打聽過,一個叫牛角,一個叫混江蟒,走的都是橫練功夫,五年前犯過不少命案,後麵不知為何,漸漸就銷聲匿跡了。


    連全性內部都很少聽到他們消息。


    “痛快。”


    叫做牛角的精瘦漢子也不墨跡,直接道:“之所以請掌門你過來。”


    “就是想請你來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


    無根生眼神閃爍。


    “沒錯。”


    牛角點了點頭,然後道:“掌門伱別忘了,我們全性的目標。”


    “於太平時節傾覆天下!”


    “現在南方局勢穩定,北方軍閥也以姓張的為首,眼瞅著天下就要太平,咱們自然得抓住這機會大幹一場!”


    “是麽?”


    無根生揚了揚嘴角,問道:“你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所以你們打算怎麽做呢?”


    “自然還是走老路子。”


    牛角開口道:“我們組建了一個教派,叫做東震堂。”


    “各地都設有壇口,眼下信徒已經擴充到上萬人,涵蓋晉、魯、蘇、豫等地,背後還有倭人那邊的支持。”


    “倭人?”


    無根生的眼中露出古怪之色。


    這老路子他自然熟。


    全性能跟名門正派鬥這麽多年,還一個勁的想著傾覆天下。


    自然不可能是單打獨鬥,或者隻找正派的麻煩,更多是搞出類似羅教、白蓮教、青蓮教的玩意出來蠱惑民眾。


    畢竟隻要適當的展露手段,就能蠱惑百姓鬧出動亂來。


    但沒想到。


    這夥全性居然會跟倭人扯上關係。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足為奇。


    這兩幫人都不指著種花內部穩定,都想搞出點事,勾搭在一起也正常。


    想到這。


    無根生擺了擺手。


    “你們既然已經做大,這事我就不參與了,省得礙手礙腳。”


    “掌門可千萬別這樣說。”牛角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你既然當了咱們的頭頭,有些事情,你總歸得管管。”


    “更別說倭人那邊指名要見你。”


    “見我?”


    無根生一臉疑惑。


    雖然自己領了全性代掌門的位子,但並沒做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名聲一直不顯。


    全性內部抬舉的叫他一聲代掌門。


    瞧不起的就一句你誰啊?


    這還是全性,外麵如四家、天師府、上清派等勢力,估摸著連他叫無根生都不曉得,這種情況下倭人指明見自己?


    圖什麽?


    “嗯。”


    牛角點點頭,然後道:“他們想知道,當初滿鐵公司的事。”


    “啊?滿鐵公司?”無根生一臉疑惑道,“我聽說那地方幾個月前被毛子給襲擊了,他們找我幹什麽?”


    “嗬嗬,這我就不知道了。”


    牛角咧了咧嘴,笑道:“不過聽苑大師說,你之前去過東北。”


    “而且此事過了不久,王老頭就被高家給洗白了。”


    “.”


    無根生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苑大師?


    這惡心玩意居然還沒死!而且還跟倭人勾搭在了一塊!


    不過想想也是,之前聽說他被唐門刺客給盯上,滿世界的瘋狂逃竄,跟過街老鼠似的,投靠倭人確實是條生路。


    而滿鐵公司的事。


    苑金貴雖然沒有參與,也不知內情,但有些事情隻需要懷疑就行。


    心念至此。


    無根生抬目看向兩人。


    “我確實去過東北,但王老頭被高家洗白的事我是真不知情。”


    “至於滿鐵公司那事,我就一平平無奇的修行者,且我這人最惜命,哪有膽子參與到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裏。”


    “抱歉讓兩位白跑一趟,請迴吧。”


    無根生笑著撓了撓頭。


    “嗬嗬。”


    牛角臉上露出幾分冷笑,“在來之前,苑大師就猜到你會這樣說。”


    “所以吩咐我們,不論如何都要把你帶迴去!”


    “大哥,跟他廢什麽話!”


    說著,混江蟒吹了聲口哨,周圍立即傳來一陣腳步聲。


    見此情形,夏柳青瞬間做好戰鬥的準備,他陪無根生過來,本就是受了邀請,防止對方掀桌子,找麻煩。


    也就在這時。


    無根生突然大吼一聲。


    “你們這群混蛋,不要逼我動手!”


    “哼,逼你又.”


    話音未落。


    無根生沒有半點遲疑,立即拉著夏柳青轉身朝林子深處跑去。


    他敢過來見麵,自然是提前就做好了準備,眼下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就懂點拳腳功夫,傻子才跟他們硬碰硬。


    不過說實話,要是李半仙在就好了。


    這位爺出手肯定全殺了。


    壓根不需要逃。


    但話說,老李對苑金貴的消息應該很感興趣吧。


    倭人、苑金貴。


    哼哼。


    你們已有取死之道!


    心念間。


    無根生決定把這事透露給李慕玄。


    行驅虎吞狼之計,借仙人之手與小苑一搏!


    另一邊,武當山。


    悠悠一晃幾日的時間過去。


    天柱峰頂。


    李慕玄盤腿坐在金殿內修煉,外麵站滿了香客信徒和武當弟子。


    “不要急,一個個排隊來,真武大帝會保佑你們的。”


    “別拜,李仙人不接受跪拜上香。”


    “王老板,香油錢您看著給就行,這道平安符您老收著。”


    “李仙人說了,他沒有保佑庇護之能,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大家夥多行善事積善德,來日方才有福報!”


    一道道聲音響起。


    坐在殿內的李慕玄半點聽不到。


    本來他是想在房間修行,但武當掌門非要說金殿裏方便。


    對此,李慕玄倒是無所謂,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展示,而且這次甚至不需要看相,有金殿在上空製造異象。


    當然,效果肯定沒白雲觀的好。


    那裏的善信給錢,基本上都是衝著救死扶傷、答疑解惑去的。


    說迴到修行。


    李慕玄在掌握金液煉形法後。


    命功修行要比以往迅猛的多,兩日工夫約等於以往三日。


    其次就是頭頂的金花,與以往玉花相比,不僅補充元精的速度加快,而且現在可以為五十米內的他人補充。


    雖然選擇的人越多,稀釋的越嚴重,但作用變多總歸是好事。


    心念間。


    當李慕玄剛結束修行,準備迴房時。


    兩道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李師兄!”


    “師兄!”


    陸瑾和洪音兩人同時開口。


    陸瑾惱怒道:“什麽李師兄,這是你師兄麽,就亂蹭!”


    “哼,李師兄乃是祖師選中,要大興我武當之人,我叫師兄有何不妥。”說完,洪音就立刻跑上前,“李師兄,剛才有人送信過來,指名給你。”


    此話一出。


    陸瑾的拳頭頓時硬了。


    “給我?”


    此時,李慕玄眼中閃過幾分好奇。


    “嗯,他說他叫二月紅。”


    “哈?”


    李慕玄有些奇怪。


    無根生,他找自己有什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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