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更瓊睜開眼,陽光取往常一樣射入窗台,一切都宛如夢境,除了頭還有些眩暈之外,一切與平常沒有兩樣。


    “大哥,你醒了?”


    “王衝,我這是……”


    林更瓊醒來後,昨夜的記憶變得模糊,甚至連昨晚所發生的一切是真是假都很難分辨。


    “大哥,您忘了嗎?昨夜你在魚腹河旁受了重傷,是兄弟們馱您迴來的。”


    “魚腹河?對了,豬剛鬣,是他救了我嗎?”


    林更瓊的記憶十分的微弱,完全記不起當時還有一位是誰。


    “其他的弟兄呢?”


    “他們都已經度過難關,正在休息。”


    “別打擾他們,讓兄弟們休息幾天。巡城的兄弟辛苦點。”


    從王衝的口中,林更瓊得知,是巡城的弟兄在奉道樓旁發現了鍾漢,因此唿了所有的弟兄連忙趕去支援西北城郊外的兄弟。


    到了後來的事,就是如剛剛所說的而已。


    “我出去一下,府衙裏就交給你來打理。”


    林更瓊說完,一溜煙,影子就沒了。


    王衝一臉無奈,他哪敢一人獨自打理這麽多的弟兄,就是有能力也沒那麽膽子啊。


    奉道樓內。


    啊!豬兄,您輕點!


    郭懷的胳膊肘自從昨夜扛下了豬剛鬣的九齒釘耙那一迴,一大清早醒來,兩隻胳膊肘就像是沒長在身上一樣,嚴重的脫臼現象令他疼痛不已。


    “沒那個實力還敢與俺老豬的九齒釘耙硬扛,真是個年輕人,若不是老豬我放了力,而你小子的根骨還算不錯,你這雙胳膊肘早就廢了!”


    這會,奉道樓來了一個客人,如果是普通的客人,豬剛鬣還不至於說起了注意,但是,眼前的客人竟然是昨夜的那位姑娘。


    “有妖氣。”


    雪夢當然不是隨便選的才進樓,而是嗅到了隻有奉道樓內有妖氣。因而進了店,不過,第一眼便看到了豬剛鬣,她才沒有太大的動作,不然,她早就張牙舞爪地動起來了。


    將劍拍在桌麵,不去看豬剛鬣,以她的脾氣,那可是一絲妖味都不放過,可到了豬剛鬣這裏,反而收斂起來。


    “小二,上菜!”


    店小二緩步走上前,用十分客氣地口氣說道:“姑娘,您還沒點菜……”


    “上什麽菜我吃什麽菜,你怎麽這麽囉嗦?!”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安排。您請稍等。”


    店小二哪敢惹她,光是見她這身打扮就知道是個驅妖師,就他經營這麽多年來,也練就了識人之技。一上來就有暴脾氣的,多半是實力渾厚的驅妖師,這種驅妖師是最不好惹的,因此,店小二在被大罵之後,也隻能賠笑幾聲。


    豬剛鬣站起身來,目光明顯投落在雪夢身上。郭懷一時還有些奇怪,難道豬兄認識這位驅妖師姑娘?


    豬剛鬣走近,嘿嘿一笑,“嘿嘿,姑娘,昨晚是俺老豬失禮了,沒來及說出歉疚。這一頓,算俺老豬的,您盡情地吃。”


    雪夢連白一眼的功夫也沒有,完全當做豬剛鬣是空氣。


    如此,倒是引起了郭懷的好奇心,暗想:“原來豬兄當真認識這位驅妖師。”


    綠芽坐在身旁,與郭懷一樣觀察著豬剛鬣的動作。不過,能感覺到此時空氣中彌漫的尷尬氣息。


    “郭大哥,你認識?”


    從剛剛開始,綠芽一直打量著雪夢,心想:這麽漂亮的姐姐真想認識一下。


    見雪夢不搭理,豬剛鬣不再多話,緩步來到了廚房,“店家,那位姑娘,多少錢?”


    豬剛鬣說這話時,還有些緊張,把“那位姑娘吃的多少錢”簡略成了“那位姑娘多少錢”。


    “不不不,不敢啊!豬爺,您可別嚇小的。”


    店家哪敢說這位姑娘多少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憋不出這句話。


    “俺老豬說錯了,俺要請她吃飯,所以……”


    “別別別,豬爺爺,您的話,不用錢。不收錢,您盡量吃。”


    店家一見到他這張豬臉就渾身發顫,恨不得把這家店都送給他。


    “店家,俺老豬雖然沒啥銀兩,但是,這頓飯的錢還是要給的。”


    “豬爺爺,真不用,真不用。小姑娘吃不了太多,就當是小的請您吃了。”


    見店家一直推辭,豬剛鬣便沒再多說。剛踏出廚房的門,有一人來了。


    “這小崽子怎麽來了。”


    豬剛鬣有些驚訝,隨後擺出一副大人的架子來。


    “豬兄弟,我是來為昨夜之事對你表示感謝的。之前太多的誤會,由林某向您致歉,這是弟兄們的一點點小心意,”


    林更瓊差人端進了一壺酒,高約有兩尺、寬一尺,是一壺實打實的酒瓶。


    “巡捕弟兄銀兩沒幾個,隻有自釀美酒一壺,今日便送於豬兄,望笑納。”


    不過,可別小看這區區的一壺酒,若是放在在市麵上,這壺酒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酒?!”


    豬剛鬣大喜,自從與敖湃分別之後,他便再沒碰過酒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兜裏空無一兩,就是想喝酒也喝不了。


    今日,竟然有這麽一大壺酒擺在麵前,叫他怎麽能耐得住。


    “給俺老豬的嗎?嘿,何必呢,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既然這樣,老豬我就不推辭了。”


    隻見豬剛鬣三兩下就將酒蓋拿起,一股濃鬱的酒香頓時彌漫整個奉道樓內。


    雪夢突然站起,狠狠地白了豬剛鬣一眼,嘴角微抖,像是在惡罵。


    隨後,甩頭就要走。


    豬剛鬣連忙上前,用他龐大的肉體擋在了雪夢的麵前,嘻嘻笑笑地說道:“姑娘,您的飯菜還沒上呢,這麽著急的嗎。”


    “滾開,見到你就煩。”


    雪夢厲聲大喝,口吐芬芳。恨不得一巴掌把他這豬臉打腫。


    “姑娘,這都點了,吃完才有力氣走,要不,我把美酒分你一羹。”


    說起‘美酒’,雪夢的臉色就更難看了,眼神中頓時充溢著濃鬱的殺意,咧開嘴,咬緊牙關,微微側身,不知從哪兒來的一隻秀腿重重地挨上豬剛鬣。


    纖細的小腿打出了爆炸式的力量,瞬間將豬剛鬣踹退了幾步。如果不是身體的這層層肉盾的保護,挨上這麽一腿,不死也得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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