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說著殺掉小鬼很容易,墨離卻被逼的到處亂竄。修爾雅克複製的草薙劍同樣繼承了流血詛咒的能力,他的各項素質都不如墨離但強化的能力依舊,而身上也攜帶著槍械。


    墨離用劍格擋子彈捂著手臂上的傷口逐漸拉開和修爾雅克的距離。


    “唿……真麻煩啊。”墨離隨意用繃帶將傷口裹緊,血液不斷從白色的繃帶中滲出,量不多卻無法停止。而草薙劍本身附帶的詛咒效果也讓傷口冰冷麻木,妖狐隻能慶幸那把偽造的武器沒能複製咒怨。


    墨離環顧四周環境隱隱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發生著變化,同時修爾雅克在這個幻境到底是以怎樣的身份出現。


    “找到你了。”修爾雅克的聲音鬼魅般在她身後響起。


    【不可能,這個方向和剛才來的相反!】墨離狐尾卷住匕首朝身後刺去,不出意外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而且她尾巴抽迴來時匕首依然沒有碎裂。


    【草薙劍“能斬斷一切事物”的屬性也沒有完全複製……這是個好消息。】


    “切。”修爾雅克沒想到墨離失去了所有技能,豐富的戰鬥技巧和過硬的身體素質依舊令她遊刃有餘。


    墨離在收迴尾巴後身體下沉,受傷的手臂以手肘撐在砂礫上作為支點整個身體迴轉,令她從背對的方式快速變為正對並且避開槍擊。當兩枚子彈擦著墨離的臉頰留下血痕,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痛妖狐反而更加興奮,手中的草薙劍插進修爾雅克腳下的砂層雙腿用力上蹬,草薙劍自下而上從修爾雅克的胯下將他劈成兩半。


    出乎墨離意料的是,那個少年發出淒厲的慘叫大量的血液從身體疲勞的截麵噴射而出!


    墨離冷不丁被滾燙的血液濺了一身整個人一哆嗦,屍體的噴血量不可思議仿佛噴泉一樣從屍體中湧現出來,源源不斷。最後修爾雅克已經被鮮血淹沒。那血液根本沒有竭盡的可能,剛開始還是噴射如今已經成為血河的發源地,血液不會被沙子吸收而是浮於表麵。已經接觸妖狐的高跟鞋開始向上蔓延。


    “……啊。”


    墨離攤開手鮮紅的一片,滾燙的濃稠液體從指尖滴落。在她印象中血液也不是這麽粘稠的液體。為什麽明明滾燙卻給她一種冷到骨子裏的惡寒感?一旦想到這種液體將她整張臉都吞沒,在屍體堆中摸爬滾打多時的墨離卻產生眩暈的惡心感。


    一瞬間的恍惚後墨離發現自己的腳跟幾乎要被源源不斷的血液給淹沒,更加確信這是人為操控的幻境。


    墨離想要召喚狐火將屍體銷毀,剛剛習慣性的揮手就想起現在她什麽能力都被封印,而且她一搖尾巴就看見除了被身體擋住的部分,雪白的狐尾被染成了刺眼的鮮紅,她不由苦笑隻能後退著離開不斷湧現的血海。


    然而墨離剛剛踏出一步。一雙手從沙子中冒出來死死抓住她的腳踝!


    “什麽?!”墨離快速抽出草薙劍朝那雙手砍去,卻慢了一步整條腿被拉近了沙子中。而遠處的血液快速蔓延到墨離所在的區域成為流沙狀態不斷吞噬著妖狐。無論妖狐如何掙紮都逃不了那血紅的漩渦,整個人在短短半分鍾內吞噬殆盡。


    墨離根本分不清摩擦著自己皮膚的到底是粘稠的血液還是砂礫,或者是混合著血液的砂礫。鼻腔中都充斥著那種怪異的血腥的味道。耳膜中也是那種古怪的砂礫相互摩擦的聲音還混合著難以聽懂的語言。


    【快點結束吧……無論是誰,這個噩夢快點結束吧……】


    好像已經被血液包圍,粘稠滾燙卻令她的心髒都冰冷的顫抖——因為恐懼而無法抑製的寒冷。


    “墨離隊長?”


    “……”


    墨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了冰冷的椅子上,而她麵前是不知名女神的雕像和十字架的浮雕。一片純白聖潔的景色以及若隱若現的宗教歌歌曲似乎表明這裏是一座教堂。


    而花間弦穿著白色的浴衣坐在墨離身邊。帶著微笑目不轉睛地看著女神像下栩栩如生的白色玫瑰。從一開始那聲可疑的唿喚後,他就在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從古埃及直接跳躍到教堂……修爾雅克究竟是靈魂的碎片還是敵人創造的幻術,又或者是我自己產生的“心魔”?那麽這個花間弦呢……】


    墨離覺得手掌掌心刺痛,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她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控製著手指一根根鬆開。妖狐檢查著重新恢複幹淨的手掌記以及狐尾,那種討厭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皮膚上似乎隨時都會從毛孔中滲出粘稠的血液。


    “墨離隊長,怎麽了?”花間弦迴頭就看見墨離用詭異的目光盯著自己的手指,笑著用自己的手握住墨離的手,“一開始不是你帶著我來做祈禱的麽?”


    墨離的視線仍舊沒有離開手指,隻是花間弦將他漂亮如同藝術品般的手覆蓋在自己手上時,連狐耳都不由自主的豎起來。不過當“祈禱”這個詞語落入墨離的耳朵,她抬起頭開始環顧四周。


    “祈禱啊……”


    墨離的記憶中去教堂的次數很有限,而且全部集中在來到神之空間以後。每一座教堂的風格都有所不同,但從來沒有這樣一座……簡潔純白、玻璃也沒有雕刻精致的花紋,而教堂中央的雕像竟然是一個被植物纏繞的女子,她的腳下盛開著無數栩栩如生的玫瑰。


    對於植物的敏感讓墨離懷疑,那些玫瑰的原型是自己的魔界白玫瑰。


    所以,花間弦也不可能她認識的那個男人。


    墨離有些艱難的直視男子波瀾不驚的雙瞳,她抽出自己的手撫摸花間弦的臉頰,“剛才是修爾雅克,這一次,你是花間弦嗎?”


    “我是花間弦。”男子笑容的弧度擴大,淡雅的微笑也變得豔麗。


    【不對……不對。】


    墨離在笑容中有一瞬間的恍惚,然而她看向自己撫摸花間弦臉頰的手,那裏似乎缺少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墨離隊長,不需要再祈禱了嗎?”


    “……不需要了,我想去真正的教堂祈禱而不是這裏。所以你能帶我離開這裏嗎?”


    “我辦不到呢。”花間弦再次用手按住墨離的手,似乎在挽留她。


    手指與手指接觸,每一寸皮膚都緊緊貼在一起……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麽契合。


    墨離冷靜的將自己手抽出來,果然花間弦母親送給自己的櫻花戒指不見了。她瞬間將想起盜夢空間中男主穿梭於夢境現實給觀眾留下的暗示——戒指,他在夢境中消失的結婚戒指就是評判這個世界是否真實的依據。


    “我在‘做夢’。”墨離相當肯定的說道,同時也是對男子說道,她僵硬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原來是在報複我半夜把未成年拉入夢境麽?”


    被拆穿後男子也不再掩飾自己本來的性格,燦爛的笑容隱去,“啊,很久不見了呢墨離。如果不是這個‘意外’,真的很難有狄啟不在的時候見到你。”


    【完了,是這家夥!】


    自己內心所產生的陰暗麵,在那一次被花間弦和狄啟的聯合壓製後再也沒有出現,她卻沒有想到這個“花間弦”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花間弦猛推墨離將她壓在地上,雙手扣在頭頂完全壓製著失去力量的妖狐,看著終於破功驚怒不已的妖狐,男子露出愉悅的表情,“這一次,就留在這裏吧。墨——離——隊——長——”


    鮮血從天花板上滴落,最後成為水柱澆在兩個人身上。


    鮮血很快就在這個封閉的小空間觸及妖狐的脖子,她感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血液浸透。


    【不能……被淹沒……】


    墨離咬牙試圖抽動狐尾將花間弦推開,然而被鮮血染紅的狐尾同樣失去了力量。


    “就留在這裏吧。”花間弦依舊溫柔的用手撫摸墨離柔軟的狐耳。


    此刻血液已經將半個身體淹沒。


    “永遠都不要離開。”


    鼻腔中都充斥著怪誕的味道,透過血液墨離看著花間弦的臉都是扭曲的鮮紅。她的黑發在血液中如同蛇一樣曲線流動,顏色卻漸漸轉淡似乎被鮮紅同化。


    “你這家夥!啊啊啊——”墨離猛地用力掙脫了花間弦的束縛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試圖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下去。


    花間弦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真是不安分的狐狸呢。”


    血液淹沒了手肘。


    而剛開始有力的手指也漸漸無法抓緊男子的肩膀。


    被血液吞噬的教堂中,妖狐那雙金色的狐瞳漸漸失去往日的光彩。


    最終,她的雙手無力的垂落被血液吞噬。


    “晚安了,墨離。”


    ————————————————


    “啊!”小女孩觸電般的跳起來,驚恐地敲打蠍子王堅固的後背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艱難戰鬥的蠍子王感覺到女孩的不安,側了側腦袋。


    “修爾,我錯了……”小女孩驚恐的雙眼閃爍著不安的光芒,“我隻是想阻止她……一開始隻是不想讓她過來。”


    “但是,她出來了。”


    “魔鬼出來了!”


    ps:


    成也花間弦敗也花間弦。沙漠代表的是修爾雅克的主觀世界,但是小女孩卻中途失去了對世界的控製讓墨離進入代表自己主觀世界的教堂,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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