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他的靈魂並不穩定,所以他才會被墨離小狐狸的夢境吸引。”狄啟重新抽出一根香煙夾在手指,墨離非常自然的抬手劃過香煙,一團幽藍的火焰轉瞬即逝將香煙點燃,淡淡的煙味充斥著這個無限邊界的世界。


    墨離重新坐下來,周圍的環境也恢複為安寧優雅的歐式庭院,而火車汽笛的音效正不斷遠去。


    “靈魂不穩定……蠍子王的靈魂快要把他本人給擠走了嗎?”墨離估摸著留給他們解決任務的時間也不多了,那一次失敗的祭壇召喚不但把死神給引出來,說不定也有一些蠍子王靈魂的碎片溢出。


    狄啟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這個吳克同學還是有點意思,不過性格上大概和墨離小狐狸相當合不來吧。”


    “我也這麽覺得。”墨離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我是一個審美觀價值觀及其正常的少女,至少我不能接受腦袋下麵安著健美冠軍身材這樣的設定。”


    狄啟笑而不語,隻是不停地用手揉著墨離的腦袋……


    ——————————————


    金字塔中,沉睡的怪物突然睜開了眼睛。


    依靠著蠍子王的小女孩從前麵中蘇醒,用拳頭敲了敲蠍子王堅硬的尾巴眼中還殘留著害怕,“修爾,迴來了?我以為你再也迴不來了。”


    融合了蠍子王的靈魂與力量的少年發出與他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沙啞的聲線,“啊,迴來了。剛才去了一個地方,不過被一隻狐狸給趕了出來。”


    “狐狸……狐狸?”小女孩的眼睛被點亮,顯然她對於墨離柔軟的耳朵和尾巴耿耿於懷。


    修爾雅克看著自己最年幼的隊員想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腦袋,然而剛剛伸手。那隻龐大、充滿力量的手掌讓他猶豫了。他不著痕跡的將手放迴去環顧金字塔四周,“他們幾個人呢?”


    “他們”,當然指的是自己的隊友。


    “他們在更深的地方休息,這裏的聖甲蟲有時候會失控咬到他們。”小女孩努力睜開眼睛迴答道。


    修爾雅克趨勢龐大的身軀將小女孩放到自己的背上,開始沿著自己進出自如的密道走出金字塔。


    “修爾?”


    “陪我看一會兒星星吧。阿雅。”


    “修爾,很快就會結束吧。”


    “啊,很快就結束了。馬上。我們就可以迴去了。”


    “修爾……”


    修爾雅克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小女孩接下來的話,不過背部均勻的唿吸告訴他,那個孩子已經沉沉睡去。


    “很快,就可以迴去了,阿雅。”


    ——————————————


    【……已經迴來了啊。】


    墨離有些吃力的睜開雙眼,因為做夢的緣故她睡得很沉也很好,突然從夢中蘇醒甚至還帶著一份不願意醒來的空虛。


    “墨離隊長。日安。”花間弦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隨著每一個字的吐出都會有一股氣流輕輕吹過墨離的耳朵。溫熱帶著一點濕潤的氣息。


    “嗯……好癢。”墨離剛剛睜開的眼睛就因為貼著柔軟布料又閉上。


    不過她的思維卻漸漸清晰起來。


    花間弦、早安、布料……布料?!


    妖狐猛地睜開眼睛果然眼前是一片日式浴衣的布料,她雙手按住近在咫尺的腦袋將他壓倒床上,而自己靈活地坐起來跨做到花間弦身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金色的狐瞳不懷好意地眯起來,“軍師大人,才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竟然學會了不得了的新技能啊。”


    花美人露出笑容,伸手將額前的發絲別到耳後。“我聽不懂墨離隊長在說什麽呢,請仔細的告訴我吧。”


    墨離一搖一晃捂住鼻子差點沒有把持住,“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睡覺和狄啟夢中約會的時候,你是不是看了一些我這個年齡再減十歲的小蘿莉看的讀物……”


    妖狐的日常調侃還沒有說完,房門再一次毫無預兆地被打開,一個穿著祭祀長袍的光頭帥哥抱著尾巴卷在他手臂上的埃及貓邊走邊說,“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外麵的……人……已經……不好意思打擾了。”


    有了血一樣教訓的伊莫頓陰著臉光速將門關上。


    房間內的兩人沉默良久,墨離終於陰沉著臉說道,“我決定給伊莫頓同學一個新的稱號——吳克強。”


    墨離將自己在夢境中遇見修爾雅克的經過全部告訴了花間弦,當然少年那惡劣的性格也被妖狐放大數倍直接從有點自大有點二的少年變成了超級中二鬼畜重口哲學變態狂魔。


    “使命感麽,看來還是有點‘低估’這個孩子了呢。”花間弦掛著如往常一樣的笑容,也無法從他說話的口吻中推測出這句話到底包含著何種感情。


    “不過這麽多信息也足夠讓你修正對於‘修爾雅克’這個人的分析誤差了吧,分析過程就不必了到時候告訴我結論。還有,你的召喚死神計劃還照常進行嗎?”墨離今天早上換了一個口味,拿出兩個肉鬆麵包抹上蜂蜜一小口一小口地啃著。


    花間弦已經整理好衣服準備出門去找其他幾個人當麵商量些事情,“墨離隊長提供的信息我大概已經有個了解了,不出意外今天所有的任務都能夠完成。我等一會兒——哦呀,真是稀客呢。”


    墨離叼著麵包狐耳抖動,抬起頭去看所謂的“稀客”是誰。


    病態少年推開擋在門口的花間弦“砰”的一聲把他關在門外,麵無表情地盯著嘴裏還叼著麵包的墨離。


    昨天不愉快的交流氣氛還沒有過去,盡管泮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墨離語),但是墨離卻感到異常尷尬。


    昨天因為第十感的萌芽而史無前例產生的殺意差點讓她失控將武器直接插入泮的喉嚨。盡管無論有沒有人阻止最終泮都不會死,這種毫不猶豫地想要殺死隊友的想法一旦在腦海中生根發芽,就難以鏟除。


    哪怕是現在,墨離帶著那種複雜的愧疚和尷尬。也掩飾不了最初的那份殺意。


    “嘖,真麻煩,你要覺醒第十感了吧。”看著墨離象一隻倉鼠咬著麵包囤積食物,泮冷笑著拉長自己的語調。


    墨離終於停止啃食早餐,上上下下打量無論是手臂還是大腿都完好無損似乎沒有被大卸八塊的作死少年。“為什麽這麽驚悚的一句話你卻說出了我好像來了更年期脾氣不太好這樣的效果。”


    “更年期的大媽……”泮小聲嘀咕著,隨即就被一個堅固的長條狀物體襲擊。


    墨離揮動手中草薙劍的劍鞘,對著泮的腦袋又是一擊。“喲,小泮子,沒人教過你千萬不要對一個永遠十八歲年齡的花季少女說出這樣失禮的話嗎?”


    永.遠.十.八.歲.的.花.季.少.女……


    “切,誰知道你這個老狐狸多少歲了。”泮少年用實際行動說明了什麽叫作死。


    然而在墨離臉色劇變前泮彎腰朝著墨離鞠了一躬,“昨天的事情對不起,更年期的隊長。”


    墨離先是一愣隨即對著泮的腦袋又是一擊,“喂。什麽叫做更年期——在你眼裏第十感就是更年期嗎哈?你都進入更年期多少年。喂你別走——”


    泮幾乎是將門給摔了上去。頓時耳根清淨。


    感覺身後無聲無息多出了個人,他迴頭對著黑發青年露出嘲諷味十足的笑容,“這下子滿意了吧,蘇琪冬?”


    如果說昨天墨離是因為情緒的波動而想殺了泮,那麽此刻蘇琪冬毫不懷疑墨離隨時都會提著殺氣衝過來砍了病態少年的腦袋。果然,勸這個人去和墨離道歉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有史以來最錯誤。沒有之一。


    然而蘇琪冬也隻能歎氣,沒有理會泮漸漸走遠。


    泮迴頭看了一眼重新迴歸安靜的房間,快不跟上蘇琪冬再也沒有迴頭。


    大概過了不到十秒鍾,那扇門才被打開。


    墨離打著哈欠走出來,看著曾經有兩人站過的地方睡眼惺忪地揉著肩膀上撒嬌的魔界植物,“真是毫無誠意的道歉啊……如果去掉後半句心情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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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墨離慢悠悠的來到集合的房間時,幾乎所有人都到場,隻有蜘蛛和蜈蚣依舊沒有出現。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縱欲過度嗎,百聞不如一見,一夜七次郎。”妖狐開始日常的黑人活動,而受害者依舊是蜘蛛。


    “我聽說昨天晚上你和花間弦過夜的呢。”蟾蜍用一種五十步笑百步的目光看著墨離。


    墨離咧嘴露出狐狸式壞笑,她笑得意味深長卻一個字也不說,這種包含著大量信息的笑容看得蟾蜍發毛,卻礙於麵子會瞪迴去。然而墨離眼睛眨也不眨,魔界妖狐特有的瞳孔中所傳來的壓力卻讓叛神者背後直冒冷汗。


    過了大約五分鍾,墨離才眨眨眼幽幽說道,“我和花間弦聊天半小時就睡著了。”


    “切——”房間裏幾乎一半的人發出噓聲,其中甚至還包括歐康納。


    “妖狐,不要天天都背著我給我倒黑水。”蜘蛛的大嗓門隔著一個房間傳來,他進屋掃了一眼墨離一點都沒有提及昨天異常狀況的意思,直接轉向花間弦,“聽說你今天準備直接把任務完成了。”


    花間弦點點頭,“基本上是這樣。墨離隊長昨天晚上已經在夢中將蠍子王靈魂目前的融合者給拉進夢境內,這代表他本人和蠍子王靈魂的隔閡越來越大甚至產生了被排除的影響。真正的蠍子王,馬上就要蘇醒了。”


    ps:


    把第十感覺醒比作更年期,作死啊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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