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嘴角抽了抽,她剛才聽見了什麽。


    “死、死神?”


    “嗨伊。”


    “……”墨離抖了抖龐大的白色狐尾,輕輕將手搭在花間弦的肩膀,然後——猛地抓住他的衣領一路朝蘇琪冬所在的方向狂奔。


    蘇琪冬休息的房間房門緊閉,妖狐一腳將門板踹開,“蘇琪冬不好了,花間弦的智商好像被死神……偷走……了。”


    蘇琪冬靠在床邊……或者說正被按在床邊,病態的少年正坐在他的大腿上保持著伸出舌頭舔舐眼眶的動作。


    “切。”泮狠狠瞪了墨離已經躺著中槍的軍師,被打擾了興致有些遺憾地咂咂嘴。


    “對不起打擾了……”


    墨離眨眨眼,抱歉地鞠了一躬默默將地上的門板重新撿起來安在門上。


    蘇琪冬現在唯一的想法隻有——快跑。


    果然,下一秒門板變成了碎片墨離氣貫長虹地將門粉碎,“蘇琪冬,為什麽是你被壓在下麵,啊哈……對不起我什麽都沒說……等一下,作為隊長我覺得這種時候我還是得說些什麽。”


    在蘇琪冬麵無表情的注視下墨離的聲音越來越小沒有底氣,身後的尾巴用扭成麻花的姿態完美詮釋了妖狐心中糾結不已的心態,最後她還是相當靠譜的將泮提起來鄭重地對蘇琪冬說道,“冬瓜子,你可是有弟弟的男人啊!”


    “……”


    看著增強版豪火球將整個房間連帶兩麵牆壁轟開,花間弦也隻是苦笑著搖搖頭——果然是墨離隊長特有的解決方式呢。


    於是在不明覺厲的眾人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下。墨離和花間弦的重心被迫從召喚死神轉移到兩位資深問題隊員相愛相殺的問題上。為了防止蘇琪冬真的會被氣出天照這種不科學的技能,花間弦在蘇琪輝的眼刀下掛著無比溫和的笑容瞬間消失在旅館周圍。


    為墨離則和狐生九尾的真.問題少年.偽.病嬌泮同學進行深刻的談話。


    墨離將埃及貓的前爪擺出招財貓的姿勢,當著明顯露出不耐煩的泮的麵整整逗弄了十分鍾。


    “以前總覺得你們兩個就保持那種相互看不順眼的模式真的不錯呢,至少看上去都很有活力活著也很有意思。”墨離用貓爪子指著泮。臉上露出很懷念的神色似乎在懷念第一次見到泮的場景,“除了我,大概也隻有你能夠讓蘇琪冬變臉了吧。”


    對於妖狐的惡趣味,泮冷笑兩聲帶著相當嘲諷的表情,“如果當時不是你比我強,我第一個就扭斷你的脖子。”


    “不是蘇琪冬的嗎?”墨離挑眉反問道。


    “嗬嗬……”泮又開始一連串神經質的笑聲,最後無視了墨離捂住嘴止不住笑聲。


    墨離也練就了無視鬼畜笑聲的本領,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其實我個人觀點是你們兩個隻要不幹涉到任務和團隊的關係,做什麽都可以。但是。我一直把你們當朋友。所以我可不希望發展成狗血*言情劇最後還打成相愛相殺那種類型的。因為我看得很滲人。”


    “我可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隊——~長——~”泮用念蘇琪冬名字那樣粘膩的腔調,在看見墨離非常自然地開始抹平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露出更加諷刺的瘋笑。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夠享受蘇琪冬的待遇……】


    墨離蹙了蹙眉有些苦惱到底怎樣才能把自己的那種一直以來的擔憂表達出來,特別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中那種糾結的感覺愈發濃烈,已經到不得不說的地步了。


    “雖然我從各種方麵都看得出來你們兩個不是我們所想的那種關係,但是怎麽和你說呢……”墨離有些頭疼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另一隻空閑的手捏著埃及貓柔軟的耳朵,“你似乎很熱衷於把蘇琪冬的思維方式拉到和自己同樣的水平呢。”


    “把自己的生命重心放在如何挑起蘇琪冬的情緒,如何引起蘇琪冬的興趣,如何保持蘇琪冬對自己的灌注,如何把蘇琪冬帶向倫理道德的底線下,如何讓蘇琪冬變得和自己一樣病態。最後如何殺掉蘇琪冬。完美的人生理想目標,比起我維護世界和平拯救末世之類的理想好多了……從某種意義上也已經實現了吧。”


    將自己洞察的鋒芒隱藏於軍師之下,比起這樣直白的語言墨離還是更喜歡像以前那樣捉弄著蘇琪冬或者泮。


    墨離沒有忽略泮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反而輕鬆的笑笑,“我自認為我和蘇琪冬的關係還算不錯,至少算得上朋友。大概也是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太長了吧,以前有時候無聊瞎想總覺得如果沒有花間弦,我們兩個就這樣相處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就變成天天吵架的笨蛋情侶了呢。愛情的激素隻會作用幾個月的時間,最終維持感情的是親情和責任,蘇琪冬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從某種意義上符合我的審美觀,並且也不難相處。”


    第一次聽到墨離這樣評價蘇琪冬,泮也稍微安靜下來也並沒有因為她對於蘇琪冬特別的關注而感到不滿。


    泮倒是嘲笑著反問道,“隊長,難道你今天找我隻是為了背著你的男人和我聊聊你以前暗戀的對象嗎?”


    “不好意思,在午夜兇鈴我已經給蘇琪冬發卡立下g了。嘛……也是我的不對,因為總覺得你是一個還有很多事情不懂的孩子,所以想多解釋一點,其實我的意思隻是想說明——盡管我很喜歡.捉.弄.蘇琪冬看他變臉,我還是將他作為我最重要的友人。因為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他能夠過得更好。他老爸那裏有多複雜我也不管,但是我知道他有一個親弟弟和一個關係有些糾結的妹妹。他想迴到原來的世界去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天天和間諜以及病毒打交道。”


    “有幾個可以談真心話的朋友,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以後能夠……找到一個好女人建立全新的家庭,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成長最後都有自己的歸宿。”墨離用臉頰蹭蹭黑醬軟軟的毛發。眼神也變得柔軟似乎也憧憬著自己說的這樣的生活。


    “喵!!!”


    然而墨離還沒有說完,埃及貓發出一聲慘叫從自己的懷裏跳到地上對著突然衝到墨離麵前的少年發出怒吼,而病態少年的一隻手已經握住妖狐纖細的脖子。


    “找個好女人?哈……”泮將這句話來迴咀嚼了幾遍,一股血腥味從他的口中溢出也讓墨離蹙眉,“誰允許他過上這樣的生活的,啊?一個基因崩壞的身體,近親結婚的畸形兒。從小就學會欺騙大人默默籌劃殺掉自己的親生父親,憑什麽他能過上你說的那樣的生活?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墨離拍拍泮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激動地扭斷自己的脖子,表情還是相當的輕鬆,“就憑他一直在爭取。就憑我希望他過上這樣的生活。泮。我也希望你能過上‘我理想中的幸福生活’。因為剛開始見到你得知你的身世,我同情你,而現在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問題弟弟想要拉迴生活的正軌。但是你的幸福卻是看著蘇琪冬痛苦的無法自拔。”


    “真是肉麻啊,隊長。你也是用這樣的花言巧語要花間弦死心塌地的為你賣命的吧,嗬。”


    “請允許我反駁一句——明明現在是我在給花間弦賣命。”


    “嗬……收起你那種幼稚的希望吧,我是從一開始就覺醒了起源的第十感覺醒者,我的生命就是為了毀滅而存在。我嫉妒我親愛的哥哥的完美身份,我嫉妒蘇琪冬明明和我一樣是一個被拋棄的失敗品卻可以生活在人類的群體中,我嫉妒蘇琪冬的能力我嫉妒蘇琪冬的弟弟,我嫉妒他的一切。”泮的瞳孔在瘋狂的笑聲中緊縮,整張臉都病態的扭曲,“我嫉妒他……已經嫉妒到看到他那張臉就惡心。”


    “我嫉妒到想要毀了他的一切。寫輪眼、弟弟、隊友、未來、生命。我想看著他變成一個和我一樣惡心的怪物——”


    墨離伸出手,掐住泮蒼白的臉頰打斷他的話,非常冷靜的說道,“所以我們就直接進入這一次談話的重點吧——給我離蘇琪冬遠一點,變態。”


    妖狐看上去隻是輕輕一掐,其實少年半邊臉頰的肌肉都被她掐住根本無法說話。


    “我曾經天真的以為你們兩個會在很長的時間內保持著那種天天見麵打架吵嘴的行為,或許有一天會一直吵到有一個人提前離開了這個世界,到時候另外一個人說不定在晚上睡覺前會突然想起那個自己討厭卻占據了大量迴憶的人。”


    “又或者你們兩個吵著吵著在這個天天為生存奔波的輪迴世界就累了,作為最普通的隊友一生再無交集。”


    “至於你們兩個說不定相互理解成了朋友……我已經深深反省過這種想法了。”


    “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把蘇琪冬再拉到更深的深淵。無論是第十感還是性向,甚至是未來還有生命,我絕對都不允許。在你們兩個人的關係越過那條危險的界限前,無論作為隊長還是朋友的身份,我都會阻止。”


    墨離猛推泮反身將他壓在地上,跨到他的腰部坐上去,身後九條龐大的狐尾將草薙劍舉起對準病態少年的脖子,隨時都準備將他的腦袋切割下來。


    “我很後悔一開始對你們兩個人的放縱一點一點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麵,我承認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在一開始發現你對蘇琪冬威脅的時候幹脆利落的殺了你,反而讓你融入這個隊伍。每一次你說根本不在乎這個隊伍的時候……有沒有考過我的感受啊。”


    “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你們兩個人真的會當著我的麵殺了另一個人。真是的……根本就沒人考慮過我的感受。”


    麵對墨離近乎露骨的決絕,泮一反常態的保持著冷靜的沉默,反而是墨離說著說著突然一行眼淚從眼眶流出,順著麵龐的輪廓一路滴落在泮嘴角的位置。


    “我根本就不能明白,你到底對蘇琪冬抱有什麽樣的感情……病態的,愛情?”墨離用手接住草薙劍,雙手握住劍柄將頂端抵在病態少年的胸口,隔著薄薄的衣服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心髒規律的跳動。


    “終於已經無法忍受了嗎?嗬嗬……哈哈哈哈哈哈——”泮發出病態的笑聲,胸口隨著笑聲而起伏被草薙劍劃傷皮膚也沒有停止。


    墨離的眼淚如同泮的笑聲根本無法停止,她閉上眼睛將將草薙劍高高舉起——


    墨離第一次承認,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一件事,而這件事最終已經影響了自己最重視的朋友。


    泮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加入狐生九尾。


    如果他死了是不是……


    “墨離,夠了。”


    清冷的男性嗓音打斷了妖狐的胡思亂想,一隻溫度稍低的男性的手掌握在劍柄上阻止了猶豫不決卻越發激起殺意的妖狐。


    蘇琪冬半跪著引導墨離將手中的武器放下,嗓音是出乎意料的溫柔,“抱歉,接下來我會處理好的。”


    墨離呆呆的看著他,倒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悲傷而止不住的眼淚讓她有些頭疼甚至無法思考自己究竟幹了什麽。


    “墨離隊長,沒事的,讓蘇琪冬和泮談吧。”花間弦將墨離從泮的身上扶起來,示意蘇琪冬先把泮帶走,自己來安撫情緒極端不穩定的妖狐。


    蘇琪冬點點頭,不等泮做出迴音拉著他結印急速瞬身離開。


    墨離等到屋子裏隻剩下自己和花間弦兩個人,才如夢初醒地鬆開手有些顫抖地將雙手伸到眼前,難以置信的開口,“明明一開始隻是想談一談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花間弦抱住墨離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墨離的額頭上,黑色的瞳孔注視著妖狐茫然無措的金色狐瞳,他波瀾不驚的情緒漸漸感染了墨離也讓她冷靜下來。


    “沒事的,墨離隊長。”


    “一切都會沒事的,請相信我。”


    ps:


    抱歉昨天因為補考在教室受了涼迴去感冒就加重,所以吃了藥一直睡到今天早上而下午上完課現在直接迴家了喵=,=這一章寫了很久才把想表達的東西表達出來,其實重要的不是小泮子而是墨離的態度,就提示這麽多喵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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