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開始深刻檢討自己在這個恐怖副本中昏迷的次數,兩眼一黑意識昏迷就算了,好像每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打開這個世界的方式都會發生錯誤。


    一張放大的美人臉占據整個視線,有些陰柔的臉此刻仔細觀察細膩的連毛孔都不易察覺,鼻腔中也充斥著一種混合著實驗室藥水的清淡煙味,似乎發現墨離醒過來,花美人微微一笑。


    嘶——墨離全身都沒有骨氣的酥了,憋足一口氣用力推開花間弦捂住自己的臉,嗯很好,沒有流鼻血……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們那邊當時發生了些什麽。”墨離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很平淡的問道。


    不過這種程度的轉移視線麵對突然興致大發的軍師大人顯然作用為零,花間弦的笑容變得更加深刻,“墨離隊長,你流鼻血了。”


    嗷嗷嗷——完蛋了!!!墨離捂住鼻子差點跳起來,突然腦袋迴路糾正過來,自己根本沒有聞到血腥味,哪裏來的鼻血?頓時有些窘迫的眼神頓時變成白眼也將自己的臉繃緊看上去更加嚴肅些。


    小小的謊言被戳破,花間弦調戲完狐狸少女心情愉悅指數直達五顆星,“墨離隊長,剛下你的鼻尖上有一隻蜘蛛哦。”


    “這種謊言就算了吧,你以為我的智力也丟在宇宙星空和神同在了嗎?”


    “嗬嗬,很抱歉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今天你有一個‘病友’哦。”花間弦側開身子,還處於昏迷中的泮已經被旁邊守著的潘多拉和一幹異形用舌頭舔得滿臉都是口水,果然,“主人”出事這些小牲口都野了。


    墨離不動神色的用手戳掉趴在自己肩膀上準備領口鑽的不死鳥和小藻團。


    “泮怎麽了,受到長尾鬱子的攻擊嗎?”墨離有些意外的問道,這個看上去有些蒼白病態的少年究竟有多強她很明白。光光是意誌力就強到變態在她印象中還從來沒有見過泮因為受到攻擊而昏迷的場景。昏迷中的泮,看上去褪去了瘋狂的外表變得恬靜起來,真的很不可思議。


    “泮的意誌很堅強能夠困住長尾鬱子的真身,長尾鬱子附在他的身上我就利用貞子逼出了他的人格困住長尾鬱子。但是精神上的負荷也到達極致,而且還和蘇琪冬有過激烈的戰鬥,沒有半天恐怕也不能恢複。墨離隊長,你的白玫瑰其他人都無法獲得,他和蘇琪冬都受了一定程度的傷需要兩朵。”


    墨離終於注意到泮身後的那麵牆還靠著一個麵無表情的青年,手臂和大腿上都綁著繃帶,那種眼神無論如何都是透著不能忽視的殺氣。至於殺氣的對象……破天荒的沒有還手能力。


    “喲,少年,眼神可不能殺死對方。”墨離跳起來正好輕飄飄的落在蘇琪冬身邊。將一朵戰戰兢兢開放的白玫瑰別在青年的黑發上。


    這種程度的調戲蘇琪冬早就習慣,飛快的拿下頭頂快要凋謝的白玫瑰一口塞進嘴裏,似乎正在將某隻狐狸磨牙吮血。


    狐狸少女一臉苦惱地蹲在泮的身邊,旁邊的異形以潘多拉為首乖乖的退到一邊,變異的龍之異形還小心翼翼的用尾巴拱了一下墨離。好想知道墨離有什麽方法可以治療自己的主人。


    “啊呀,泮昏迷了怎麽辦,真煩惱……對了,你來喂他吧!”


    “……”蘇琪冬動了動嘴唇,看著一隻搖著尾巴渴望地看向自己的異形,最終什麽都沒說。但是溢出的殺氣已經可以將狐狸剝皮烤熟切片裝盤。


    墨離認真地遞過一朵最大的白玫瑰,身後一排異形蛇抬起腦袋跟隨潘多拉尾巴擺動的頻率左搖右晃。


    “墨離,不要做得太過火。”蘇琪冬搶過那朵礙眼的玫瑰粗暴地塞進泮的口中。隻丟下這一句冰冷的話頭也不迴的走了。


    “墨離隊長,做得有些過火了呢。”花間弦在一旁說道,語氣沒有幸災樂禍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墨離卻沒有表現在懊悔或者幸災樂禍,有些可惜地說道,“看不出來嗎。其實這兩人……切,這種時候傲嬌什麽。”


    “畢竟。掩飾著關心的是仇恨。”花間弦輕聲說,他看穿了墨離想要緩和兩人關係的意圖。


    “嘛,也是我太心急了,畢竟有時候覺得他們兩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沒想到我們的軍師大人情商智商雙高啊……”墨離也放輕聲音,好像怕吵醒昏迷的少年,相愛相殺說得好聽,但是,她最不願意看見這兩個人真的你死我活的打起來。而現在,她已經看出了這樣的苗頭,所以才想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


    可是自己究竟有什麽資格去介入這種以仇恨建立的羈絆呢?


    “麻煩,天天都生活在製冷空調的環境下。”


    “墨離隊長不是有不死鳥麽?”


    “這不一樣……”墨離嘀咕著,視線從泮轉移到花間弦身上,“那麽我們情商很高的花美人,你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是怎樣的關係?”


    【真實目的原來是這個嗎?】花間弦不動聲色的微笑,狐狸心海底針,妖狐的心思自己也很少才準過。墨離的情感過於敏銳,她幾乎可以把一個人內心的糾葛洞察透徹到本人都無法想象的地步,正因為這樣,她才會有多餘的負擔。


    “隊長和軍師哦。”


    “這種標準到小學生一加一等於二的答案,您覺得和您的情商智商相匹配嗎?”


    “老夫老妻?”


    “噗咳咳——標準模式後麵緊接著就是奇葩模式嗎?!”


    “那墨離隊長的答案呢?”


    墨離沉默了,大概這是她目前最不想迴答的問題,“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花間弦搖了搖頭,對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非常不滿意,他上前一步拉近和妖狐的距離,墨離硬著頭皮才沒有向後退一步,和花間弦保持著令人尷尬的距離。男子的視線墨離的臉上慢慢下滑。仔細地觀察肩膀上垂掛著的一縷黑發。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墨離抿住嘴極力克製自己不要把持不住把看上去體柔輕音易推倒的美人給撲到。


    “墨離隊長真的是笨蛋。”花間弦用手指纏住妖狐的一縷黑發,用指尖把玩。


    “喂,說的也太露骨了!”墨離忍不住迴嘴,溫熱的氣體從鼻腔中噴出其中的熱度連自己都感受得到。


    “……凡人的智慧。”


    “好冷……”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全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廢話。當墨離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和花間弦之間的距離已經縮減到可以忽略不計。她突然想起已經很久以前,才有的大學生活,已經久遠到快要從記憶中剔除。那些永遠都黏膩在一起的校園情侶都是這樣零距離的接觸,一天都不會膩味。


    ……


    情侶?


    “墨離隊長。”花間弦看見墨離的瞳孔有那麽一瞬間的放大,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糟了。他知道了!墨離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而這樣可笑的想法竟然被一個無欲無求的人知道了,頓時感到很窘迫。而且。她隱隱約約在心中升騰起一種憤怒的感覺……從一開始,花間弦就將他們之間的關係表達的曖昧不清,他是故意的。而現在,這種調侃而曖昧的關係快要保持不下去了。


    “你猜錯了。”


    “誒?”墨離一愣,花間弦神來一筆的轉折是怎麽一迴事?


    “明天我告訴你。”花間弦拋出這樣一句更加費解的話。緩緩低下頭用嘴唇碰了碰墨離的頭發。


    不行了,把持不住了!現在就要把這個磨人(霧)的小妖精(大霧)撲到(彌天大霧)!墨離磨刀霍霍準備實行捆綁y告訴花間弦狐狸是一種危險的存在時,一聲懶洋洋的腔調傳來。


    “嘖,你們兩個要你膩到什麽時候,我看得都快酸死了。”


    泮支起身子滿臉嘲諷的看著自家的隊長和軍師,那種諷刺的腔調並沒有因為受傷而變得虛弱。“兩個白癡。”


    花間弦跟著墨離一起並入白癡的行列,但是他卻笑得異常開懷,開懷到旁邊的潘多拉都忍不住縮到牆角瑟瑟發抖d.job。從來沒覺得這聲白癡這麽順而過!墨離感激地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泮,飛速逃離現場。


    “哎呀,狐狸逃跑了。”布置好天羅地網的獵人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對著泮禮貌的笑了笑,“從一開始就醒了吧。蘇琪冬站在旁邊的時候。”


    “哼。”泮頗為傲嬌的哼了一聲。


    “總而言之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吧。(迴去以後才有力氣做人體試驗。)”


    “……”泮嘴角抽了抽。不想搭理,或者努力不去理會花間弦話中的深層含義。


    ——————————————————


    “……你到底要幹什麽。”蘇琪冬滿帶著疑惑和不滿,瞪著一臉懺悔地盯著自己臉的墨離,過了半天,狐狸少女的表情愈發的懺悔,就差拿著白百合歌頌聖母瑪利亞了。


    “我在懺悔。”墨離跪坐在地上一臉嚴肅的說道,“不知為什麽,看著你的冰山臉我就有一種心靈得到淨化的感覺。”


    “……”


    “啊,冰山在上,我的心靈又純潔了。”


    “……”


    “我還有事,今天的懺悔就到這裏了。”墨離腳底抹油,立刻在蘇琪冬開月讀把自己拉進幻術世界大虐三百迴合前逃離現場。


    花間弦正好站在門口,和飛奔的墨離擦肩而過,他笑眯眯地和蘇琪冬打招唿,“泮醒了。”


    “嗯。”


    “那正好,我找你有事。”


    蘇琪冬側了側身子,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花間弦正對著他跪坐下來,然後無比認真地……盯著他的臉看。


    “我的心靈正好也需要冷靜一下呢。”


    蘇琪冬按住額頭上的青筋對著那張一本正經的臉,最後從窗戶跳了出去眼不見為淨。


    ps:


    可憐的蘇琪冬【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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