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在這一瞬間體會到難以言喻的失望,總結起來大概就是——啊,為什麽靈異事件永遠發生在我身上?


    “這個區域的靈力震動已經消失,不會再有靈異現象發生。”花間弦大概感受到自己身後那股比怨靈還要幽怨的視線,解釋道,然而後方的視線變本加厲的幽怨,然而他觀察著那股水流將手伸進了水箱,“裏邊有東西堵著。”


    當花間弦的手再次伸出來的時候,多了一把小巧卻有些生鏽的鑰匙。


    這種神似遊戲獲得道具的方式不免讓狐狸少女又是一陣吐槽,“現在打boss不掉裝備和道具改成這種坑爹的方法,當時我以為自己一迴頭又會看見一張殘念的臉在鏡子裏麵看著我……”


    “說起重要的道具,現在它還在水泥地中呢。”花間弦笑著指了指切麵整齊的斷臂處,雖然墨離的手臂已經開始快速再生扭曲成畸形並且正在不斷修正,但是嵌在地表中無法弄出的部位還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妖狐斜眼看著陷在地麵再也取不出來的殘肢,整齊的切麵肌肉和骨骼都可以觀察的一清二楚,放在教科書上就是不可多得解剖學實物圖,隻是那個實驗小白鼠就是自己。幾乎沒人看清墨離是什麽時候行動的,她的狐尾裹著草薙劍切向斷臂,一陣敲擊聲過後一塊整齊的方塊水泥磚被她用尾巴掀落在地上。


    這塊水泥磚並不是很牢固,砸在地上邊邊角角就碎成小塊露出裏麵已經呈現灰白色質地的手掌,似乎如同經典碎屍案中切碎的屍塊拌進水泥切成地基的那種既視感。墨離變本加厲的開始把自己的武器當成錘子敲擊水泥磚,很快就把手掌的部位完全暴露,隱約可以看見和水泥融合的完美無缺的鎮魂鏡碎片。


    “那個、那個,隊長……這樣子你的手,啊那個、你的原來的手、那個。不對那個……”彤彤實在看不下去墨離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的“殘肢”,忍不住出聲提醒,但是總覺得自己說出來就變了味。


    “沒有關係,反正——已經完全不是我的一部分了,啊哈哈——”感覺玩壞了的妖狐爽快的迴答道,最後完全進化成碎石殺人狂將水泥磚連同自己的殘肢切成規則的小塊,將鎮魂鏡碎片完好無損的取了出來這其中有多少為了緩解四肢再生的痛苦而發泄的行徑就不得而知了。


    墨離感覺到斷肢那種瘙癢和刺痛兼備的痛苦感覺終於減輕直到麻木,也停止了對於自己曾經的手臂的摧殘,她抬起新生的手臂,那裏顯然還在不斷調整著骨骼的細微變化時不時發出“嘎達”的聲音。但至少可以看出是一條完整的手臂而不是畸形胎兒的殘肢。大腿的再生速度比手臂慢了很多,腳掌還沒有完全長好,她隻能單腳跳著前進……不過說不定自己可以用尾巴代替腳。


    “今天是禦船千鶴子。那麽明天也就是第二夜的筆仙,大概就是長尾鬱子了。這個鑰匙到底代表那個房間我大概也清楚,正好一起去看看最後的線索吧……墨離隊長,需要我來扶著你嗎?”花間弦十分紳士的扶住搖搖晃晃企圖開發出自己狐尾新功能的墨離,順手接過最後一塊鎮魂鏡碎片。


    毒蠍子撐著腦袋在一旁看著狐生九尾成員之間的互動。當三個人似乎敲定好接下來的計劃準備走出這個亂七八糟的廁所時才驚訝的問道,“等一下,你們是不是把我忘記了?”


    “阿拉,毒蠍子你還在啊,我以為你去追童瑤了呢。”


    “毒蠍子小姐原來您還在啊,剛才實在是失禮了。”


    “誒?!那個……”


    三個人前後都露出或是假裝或是真實的驚訝表情。好像才發覺旁邊多了一個人。


    “……”毒蠍子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在這個副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


    花間弦顯然已經把幾乎整個校園的布局摸透,他熟練的帶路引導各位來到廁所上一層樓房的頂頭,那裏的格局和其他樓層都不一樣。靠著牆有一扇鎖著的細窄的小門,旁邊堆放著一些拖把掃帚一類的清潔用具更是將這扇門隱藏化。


    “當時我就發現這一扇門是鎖著的,但是強行突破以後裏麵空無一物甚至連灰塵都沒有,這顯然不正常——因為我少了一個必要的程序,並不是通過取得鑰匙而打開這扇門的。所以整個副本係統都不會承認我‘打開門’的舉動,並不能從中獲得資料。”花間弦一邊解釋。一邊將鑰匙插入鑰匙孔。


    大概是鑰匙孔和鑰匙都有些生鏽的緣故,這個過程並不順利,但終究還是在一聲沉悶的響聲中成功打開了門。


    “又是這種格局……”墨離用手捂住鼻子,一股濃濃的陳舊的書本才有的味道充斥著鼻腔,隨著開門的動作和一股灌入的陰風,整個陳舊沒有亮光的房間內充滿了飛起的灰塵。


    從房間入口透過亮光可以大概的看清這是一間絕對密封的房間,牆麵沒有一扇窗戶整整齊齊擺放著書架,書架下還堆積著一些書本或者散亂的丟棄著一些攤開的卷書。房間的中央有一張書桌,書桌上也攤著一本書,旁邊還有一根已經快被灰塵淹沒的短小的蠟燭。


    四個人在房間的牆壁摸了半天也沒有發現燈的開關,可是天花板上分明有與房間布局十分違和的歐式燈飾。墨離怕自己的狐火一不小心碰到什麽重要的物品並沒有選擇使用它照明,而是從孢子草的空間找出一些應急照明燈,將整個房間照射得比外麵還要亮。


    “墨離隊長,能不能用槲寄生在這裏搭建一個台階,我想上去檢查一下那盞燈。”花間弦沒有第一時間去搜索中央最可疑的書桌,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十分違和的歐式燈飾上。


    “你懷疑這盞燈裏麵藏著什麽線索嗎?”墨離也抬頭看向那個明顯和古老書房不相符合的燈飾,但是很有可能隻是後來的人可以裝上去還沒來得及裝電線,不過無論如何。一盞這樣的燈放在這種房間內,都值得去深入搜索一番。


    墨離將一根槲寄生枝條插在地麵稍微灌注妖力,槲寄生立刻發育成粗壯的大樹狀,花間弦朝著墨離點頭道謝踩著槲寄生可以扭曲出的台階部位坐在了樹藤的頂端,正好可以雙手比較舒服的夠到燈飾。


    他一點也不嫌棄燈飾上大量的灰塵,直接用手摸索著那一片厚厚的灰塵。


    隨著花間弦的動作,大量灰塵掉下來讓整個房間的味道更加嗆人,彤彤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嗅了嗅鼻子。


    “有發現嗎?”墨離拉過書桌旁的椅子坐上去,陳舊的椅子發出呻吟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事實上它確實快散架了。妖狐隻能放棄那張搖搖欲墜的椅子自己用狐尾疊成皮毛沙發翹著腳陷在一片柔軟中,順手拿起書桌上最顯眼的書本翻了起來。


    很可惜,書本上麵也積滿了灰塵。稍一翻動就大量的灰塵湧入鼻腔甚至還讓眼睛發酸,幸好墨離強化水平決定她不會輕易因為這點灰塵就感染細菌或者眼疾,否則他們就先要花上半天時間對這個髒到不忍直視的房間進行全麵大掃除。


    墨離將書在地上敲了兩下趕走上麵大量的灰塵,就在此刻花間弦一鬆手,整盞燈從天花板陀螺掉了下來被下麵的毒蠍子接住。即使這樣也發出了大量的響聲驚動了妖狐,“花間弦……你幹的?”


    花間弦修長的手指已經被染成了煤炭色,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塊手帕稍微清理了下被灰塵覆蓋影響了感知的手指,“燈根本沒有裝上去,隻是隨便釘了螺絲稍微固定,稍一用力就脫落下來——看來隻是為了隱藏這個洞口。周圍什麽都沒有,還是要更深入一點?”


    男子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試圖用人力將那個隻能容納半個手掌的洞口擴大,粉塵隨著他的動作大量掉下來。嗆得下麵三位女士都開始打噴嚏。


    毒蠍子忍不住說道,“哎呀呀不要再動了,這樣下去我會在這個副本長出粉刺或者皮膚過敏的,我讓自己的寵物蠍子進去搜索一下,可疑的物件都拿出來。這樣總行了吧。”


    “那就麻煩你了,東西應該不會太大。從現在的洞口就可以拿出來。”花間弦禮貌的說道,但是從他的口吻似乎就等著毒蠍子這麽做。


    “恭喜你們逃過了一劫。”墨離斜眼看向腳下一團瑟瑟發抖的孢子草。


    qaq嚶嚶嚶……孢子草們抱成一團打滾,今天的主人好可怕。


    毒蠍子撇撇嘴,妖豔的眼睛帶著一份撒嬌的意味,可惜都被花間弦軟硬不吃的笑容屏蔽。她的手一抬,一隻隻巴掌大小的蠍子沿著手臂爬上槲寄生的枝藤,墨離也配合的讓槲寄生一直延伸到洞口,蠍子一隻隻爬進洞口發出碎碎的聲音,像是爬蟲在天花板上四處橫行。


    不一會兒,天花板上就傳來物塊拖拽的聲音,似乎有些蠍子找到了目標,開始拖著物件朝洞口的方向移動,從聲音的方向可以判斷物塊的大致方向是墨離所在的書桌附近。很快,又有其他地方傳來拖拽聲。


    蠍子們很快就把所有可疑的東西推了出來,剛開始出來的東西很令人失望,是一些石塊和木塊,不用懷疑,就是最普通的那種東西。


    墨離最終發現蠍子們在上麵遇到了問題,有一個拖拽的聲音明顯和其他東西不一樣的物件發出沉悶的摩擦聲,似乎十分沉重難以被拖出——相對於蠍子來說。


    他們等了好一會兒蠍子們還沒有把東西拖動到洞口,而且從聲音判斷,那個地方大概在距離洞口較遠的牆角處。


    墨離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花間弦而手中多了一把燧發槍,在征得對方的同意後一槍接著一槍打在聲音發出的地方,最後打出一圈槍彈的痕跡。


    整塊牆麵都隨著槍彈痕跡塌了下來,蠍子以及那個神秘物件都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砰——”一本厚實的如同新華字典的書籍掉在地上,硬質書麵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在密閉的空間中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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