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來鍾,陳記布鋪。


    老掌櫃的陳大壽,趴在櫃台上小憩著。


    兩個年輕人打從二樓,稀稀拉拉的下到了樓梯口。


    “我說永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陳家長子陳風吉頭頭是道的敲打起來:


    “你既見了人家姑娘,也不說問個住址什麽的。”


    “到現在聯係不上了,你怪誰去?”


    賀永強------正陽門下小酒館,老賀頭的養子。


    “那~我哪知道啊。”


    “我就光惦記著帶她吃吃喝喝了。”


    “叫什麽名兒我都沒問呢。”


    “不過姓徐我倒是知道。”


    陳風吉壞笑一聲:


    “哼~”


    “就你?”


    “惦記吃吃喝喝?”


    “拉倒吧!”


    “我不知道誰還不知道你?”


    “你一準惦記拉人姑娘手來著。”


    “怎麽樣?摸著沒?”


    賀永強倒也實誠,憨傻一笑:


    “嘿嘿,一開始媒婆在,我沒好意思...”


    “後來媒婆得了好處走嘍...”


    “逛街那陣兒...”


    “我倒是勾了兩下子,你猜怎麽著?”


    “人姑娘沒反對!”


    陳風吉聽了個寂寞:


    “就這?”


    “多大點出息啊。”


    “哎~我說?”


    “你小子經媒婆介紹的,你倒是找媒婆去呀!”


    “你特娘找我合計有個屁用。”


    賀永強犯難了:


    “我這不是想著喊你晚上鬧一口嘛。”


    “再者說,我找過媒婆了。”


    “找了兩迴呢。”


    “那媒婆也是尿性。”


    “兩迴都不在。”


    “不是去龐各莊,就是上馬池口。”


    “你說氣人不?”


    “哦,那行,晚上喝的時候多弄倆下酒菜啊,別淨整些蘿卜皮、開花豆,怪牙磣的,豬耳朵、雞胗你也稍微來點兒。”


    “行,你都開口了,我能不備著麽,走了,我還得上牛欄山拉酒去呢。”


    “去吧,路上慢點,碰見那不三不四的人,甭搭理他們,犯不著遞膈。”


    “知道,咱是本分人!”


    賀永強走出店門沒五米遠,迎麵就跟許九撞上了。


    “陳家鋪子的~出來個人嘿!”


    “你們家雪茹喝大發啦!”


    “誰?!”


    賀永強愣嘖嘖的嚷了一聲,倒是把許九驚了一跳。


    “陳雪茹,認識?”


    “廢話,一條街住著十來年了,雪茹妹子我能不認識嘛!”


    “認識你倒是把菜給我拎著呀,這麽沒眼力價兒呢!要不你扶她也行!瞧給我累的!”


    “別介,菜我給你拎,人還是你扶著吧,我可不敢招她。”


    “風吉?風吉?你妹喝多了!”


    進了布鋪,許九才算把這九十斤肉,原封不動的交到了老掌櫃手上。


    當哥哥的陳風吉更踏馬灑脫,也不說把自家妹子背到樓上去休息,就挨櫃麵後頭拚了兩把條凳,將人往凳子上一扔,拍了拍手,算是齊活...


    許九想也知道。


    這特麽兄妹倆?


    一準有仇...


    老爺子想必是睡懵了,起身看了一圈,迷迷瞪瞪的抽了一塊布搭在了閨女身上...


    陳風吉搞定了妹妹,扭身朝許九走了過去。


    許九也想著估計是有話要說。


    哪知當哥的走近之後,身子一斜望向了賀永強,隨手就把打包的飯食拿到了手中:


    “瞧瞧,晚上的下酒菜這不就有了嘛。”


    “謝啦兄弟,你可比那姓侯的大方多了。”


    “就是身板兒弱了點。”


    “晚上要是得空,前門外小酒館,咱哥兒仨浮它一大白。”


    這人呐,有時候是禁不住念叨。


    許九正琢磨著晚不晌的,到底要不要去湊熱鬧時,打門外又進來一個年輕人,瞧著油光滿麵的,一臉諂媚的笑意:


    “呦,風吉哥?”


    “下館子了今兒個?”


    “我瞅瞅?”


    “好嘛,菜可是夠硬的。”


    “......”


    男人一來,瞬間就冷了場!


    前後不過兩句話...


    店鋪內,冷如冰窟!


    “你來幹嘛?”陳風吉冷漠的態度,足以說明一切。


    老陳家似乎不大喜歡這個油頭粉麵的青年。


    “這不內什麽嘛...”


    “今兒晚上大柵欄慶樂園兒,唱折子戲,牡丹亭。”


    “我兌了兩張票,尋思叫上雪茹一起去聽聽。”


    賀永強冷哼一聲:


    “那你來得可真不巧,風吉妹妹喝高了。”


    “明兒她也醒不了。”


    撂下這句話後,永強頭也不迴的趕去牛欄山進酒了。


    “喝高了?”


    油頭男踮著腳四處打量起來,還真讓他瞧見了櫃台後唿唿大睡的陳雪茹。


    “這樣啊,那我晚上再來。”


    等男的走遠後,陳風吉唾了一口:


    “呸!”


    “你大爺的...”


    “這姓侯的臉皮真踏馬厚!”


    “跟個綠豆蠅似的!”


    “我妹妹也是個睜眼兒瞎。”


    “跟誰插科打諢不行?”


    “偏偏跟這麽一不務正業的東西混一起了。”


    “你說說啊,他侯東來成天鼓搗文玩玉器,還淨踏馬是水貨!”


    “前些日子更扯淡,也不知搭上了什麽野路子,愣跟一米國記者攪和在一起了。”


    “攛掇我妹出國,我去他大爺的!”


    “像他這樣的人?後腦勺都踏馬長著反骨呢!”


    “老子沒舉報他算好的!”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形勢!”


    許九聽了個雲山霧罩...


    唯一能捋清楚的就是...


    侯東來曾攛掇陳雪茹出國...


    出的還是米國...


    排開外部因素不計...


    由此可以推斷得出...


    陳家人,不僅僅是表麵上看到的這樣簡單。


    一個布鋪,或許隻是冰山一角罷了。


    上午侃大山的時候,陳雪茹提到了她們家三代從商的過往...


    九成九是表象。


    小妞兒...藏了拙。


    家裏頭絕逼有不少貨底子。


    真金白銀的。


    要不然...


    姓候的出個毛線國~


    原以為隻是萍水相逢,占點便宜就得。


    沒曾想,碰上一隱形小富婆...


    這還想什麽?


    魚塘養著唄。


    作為一名職業性福師...


    理應把握住每一位潛在的客戶...


    “呃...陳哥,我對那姓候的不是很了解。”


    “不過我琢磨著...”


    “丫現在就能想到出國這麽檔子事...”


    “眼光還是有一些的...”


    許九也是就事論事,姓候的確實不簡單。


    拍婆子的手法固然老套...


    但依著當今社會來分析...


    可謂是相當超前的。


    騙妹子麽。


    包了包堆兒,手段無非就兩樣兒。


    一打信息差。


    二打心靈殺。


    兩者若能完美結合在一起的話...


    嘖嘖嘖...


    你瞧瞧。


    愛情這不就來了嘛。


    陳風吉的意見迥然不同!


    “他有個屁的眼光!”


    “一天到晚山唿海哨的,哪兒哪兒他都不挨著。”


    “得,不說他了,想起來就牙根兒疼。”


    “怎麽著哥兒們?夜裏上酒館兒不?”


    許九果斷搖頭:


    “今兒就不去了,等到...禮拜天吧,我專門來請你。”


    “這個禮拜天?怕是不行,約了人了。”


    “哦,那就下禮拜,甭管禮拜幾,橫豎我過來找你就是了。”


    九爺毫不拖遝,留下一個模糊日子匆匆忙就走了。


    至於晚上這頓酒局...


    他還真不好去。


    萬一陳雪茹醒了,有心衝個涼什麽的...


    發現了草莓莊園...


    這不褶子了嘛。


    款個三五天再說吧。


    到時候痕跡消失了...


    麵兒上怎麽都能糊弄過去。


    許九離開了陳記布鋪,卻沒有急著迴家。


    反是朝八大胡同的方向溜達了過去。


    風流如意袋...


    應該是做得了...


    等到寶衣入手,再買上點化妝用品,今日行程可謂是收獲滿滿。


    然而,就當心懷憧憬的許九拐入一個無人小巷時。


    耳邊響起了一道陰沉沉的聲音:


    “孫賊?”


    “我不管你跟陳家老大是什麽關係...”


    “你丫最好甭打雪茹的主意...”


    “離她遠著點!”


    “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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