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兵布陣,這些是當年涯若明熟悉的手段。不消片刻,已然將所有的力量放在最合適的位置。


    對於夜冬城的人,他大抵也有了解。雖然有慕名勇士,前往投靠涯丹星的魂修。但是大部分仍然是當年天穹的精銳。他們想要完成當年沒有完成的,一統天下。


    無外乎任何手段,不在乎任何口碑。哪怕這失魂散下去,毀掉的是天與地,隻要天穹尚好,就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隻想榮光而迴,將四州大陸徹底屠盡。待百年之後,靈脈複蘇,再由天穹人全數享受。


    時間過的很快,涯若明幾乎是將全數的心血全部投在了戰役之上。關於淩無月的那些靈魂,隻是小心翼翼地存放在那藍色的蒼龍儲物戒之中。


    每日每夜,合上眼,或者合不上眼的時候。就這麽癡癡地看著她,與她說說話。


    “阿月,我將夜冬城在西升國的勢力全部趕走了。你那淩玉然哥哥也已經迴家,和淩岷恆一起維持淩家。你可以放心了。”


    “阿月,昨日少婉青想來看你,但是被我趕走了。她又哭又鬧,帶著青雲狐堵我門,非要見你不可。我怕吵得你心煩,就派人把她轟走。放心,我知道她是你難得的朋友,不會害她的。”


    “你留給付古靈的雪,已經將他治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東離州已經全部淪陷,還好,千修被雲弦救了迴來。隻是你再不醒來的話,雲弦可能就活不了多久,沒法見麵了。”


    自從戰爭開始,每日每時每刻,無論發生了什麽,涯若明都會撫著黑戒和自己的儲物戒心中自語。


    很多人隻當這是他的一個愛好,認為那倆戒指是什麽寶貝。


    “那戒指的確是個寶貝啊!”這日,一場戰役失利,涯若明皺緊了眉頭,用力地撫著戒指。


    屬下中有人小聲說道:“那黑戒可是修煉天機譜第一武器,魂武的指路明燈呢!”


    “嘿,這玩意還有真的?上古奇文沒有人看得懂!”


    “我們的大人可不一樣,他博學多才,當然看得懂!”


    屬下們漸漸走遠,已是疲憊不堪。


    戰爭連著三年沒有停息過,靈脈愈加脆弱,可以說是人人自危的狀態。因為涯若明超然的實力不受影響,已然成了軍中的定心丸。


    實際上,眾多魂修們早已頹勢。


    “世木,這場戰爭,我們能贏嗎?”


    深夜,涯若明喚來世木,點著一盞白燭光,冷冷地問著:“說實話。”


    “大人。”


    懷中抱著一個小奶娃,世木長長地歎著氣,許久,才緩緩道:“我們,必輸無疑。夜冬城四處散播失魂散,然而他們自己卻有解開延緩的法子,我們沒有。哪怕贏了戰爭,輸的也是我們。尤其是天穹的陣法,更是隱隱之間有崩塌之相。恐怕就連天意都是站在夜冬城那邊。”


    “天意,天意。”


    默默地念著這兩個字,涯若明閉上眼睛,迴想著一切。


    “說不定,還有破解之法。”想起淩無月的那團靈魂,涯若明喃喃道:“在號稱能毀天滅地的魂武之前,哪怕是夜冬城,就算是失魂散,也無法對抗分毫。”


    “大人!您終於想通了!”


    撲通一聲,世木幾乎是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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