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魚的魚骨,上麵蘊含著深深的怨恨,還有蝕骨的毒。百萬年前上古時代傳下來的毒,不斷地煉製,提純,再煉製。


    涯若明勉強用自己的九重巔峰的魂力護住,將毒素控製在了極小的範圍壓製。


    然而本就魂力透支,身體更是受到重大損傷的淩無月,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血不斷地湧著,死黑氣漸漸地泛上。


    “別,別擔心。我不會死的。我們倆是生死契呢,我怎麽敢死……”


    咬牙說著,與此同時,內心卻是不斷地翻滾煎熬。


    這個毒並不致命,並不是瞬發奪人性命的毒藥。而是痛苦地灼燒著每一寸,好像刮骨刀一般細細地割著。


    用恨意練出來的毒,真是可怕。


    涯若明的喊聲並沒有迴應。此時的天湖頂,已然空無一人。


    走在最後的,正被抱在麵具男子懷中的人,忽然抬頭。露出明朗又殘忍的笑容:“我哥喊我。不知道他還喜歡我的賀禮嗎?”


    “阿月,你不會有事的。”


    各種各樣的丹藥,稀世珍藏全部被涯若明掏了出來。然而淩無月根本吞不下。


    若不是她的靈魂有能夠恢複,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主人,主人!”


    混沌的疼痛中,小天急切地喊:“把天湖的水拿來,泡著你的身體,還有救!您的靈魂就泡在靈泉之中,會慢慢修複的。”


    “要多久?”


    淩無月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了。她知道了,這生死契隻要靈魂不死,不徹底毀壞消散就不會觸發。隻是會將疼痛傳遞給另一方。


    剛剛之所以將魂力完全用盡,甚至不惜提取本源魂力對身體造成巨大傷害。


    隻是為了讓這個生死契不影響涯若明而已……


    事實上她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那條水靈魚,不止是非殺不可的衝動,更是殺之必死的自信。就好像此生一直在謀劃的事情。


    “奴家也不知道多久。奴家隻能保證,奴家會努力幫您恢複!”小天甩著尾巴,無比鄭重:“而且主人,您的本源魂力會慢慢地被毒碾碎。除了成為魂武之外,沒有別的選擇!否則必死無疑!”


    “成為……魂武嗎……”


    重重地合上眼睛,淩無月點了點頭。最後的力氣,小天跳出黑戒交代涯若明必須用天池水滋潤淩無月的身體。


    剛要虛幻的時候,涯若明伸手狠狠地扼住了它:“你要是敢對我的阿月耍什麽聰明,我會殺了你!哪怕你是和阿月相融的靈體,我也會把你揪出來!”


    “請您好好養著主人的身子。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好。”


    小天並沒有怕,而是說完之後,徹底的消失了。窩在雪原之中,與耗盡力氣的小方塊在一起沉沉地睡去。


    被水靈魚汙染過的天湖水,涯若明沒有去取。他小心翼翼地抱著淩無月,來到天湖底部,找到那處水源。正是雪融化而成。


    他就這麽抱著她,默默地等了許久許久。久到華央和世木前來尋找的時候,都隻剩下白色的雪人。


    “通知西升國皇室,這個天湖水,一半給元武會。”待水取夠之後,涯若明冷冷的吩咐著,從雪中露出蒼老憔悴的麵容,緩緩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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