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涯若明的嘴角當場就抽了,看著秦禦在地上燒成一團火球。右手起掌,吸起這地上的雪把秦禦掩埋救火。


    淩無月左看看右看看,那閉眼假寐的傲然,一揮翅膀就將九重強者點燃的強大,的確是對得起鳳凰二字。


    脾氣的確是極差。


    但不知道為何,就是想走上前去看看。


    從雪裏探出頭來,秦禦很是麻利地整理著衣袍。還好這衣服乃是魂力織成,抗火,那人的雪來得也及時,沒有燒毀。


    “淩無月。老朽許你上前了?”幾乎是跳到淩無月身前,秦禦嚴肅道:“隻許看,不許摸。”


    這一迴,涯若明也沒有縱容她,“阿月,這火棘手得很。小心傷著你。”


    厲聲的鳳鳴響起。顯然,是逐客令。


    秦禦鬆了口氣,還好那鳥籠乃是特殊金玉製成,饒是鳳凰也出不了。否則如此大的怒氣,恐怕要將這焚盡。


    “鳳凰不喜外人。見過了,便走吧。”


    “可是,它好像在看我。”


    對上那雙通紅的風眼,璀璨如火的熾熱傳進心底,淩無月卻出奇地,覺得很冷。


    這鳳凰在哭?


    眼角紅珠似血,哀鳴間,金籠融成灰燼。


    “發生了什麽?”涯若明一揮手將淩無月拉至身後,日月出手,鳳凰的翅膀一揮,烈火如芒,將那日月揮去。


    秦禦震驚地看著。這鳳凰可是從沒有離開過鳥籠的!雖然脾氣差,但也極其乖順。如今這幅兇狠模樣,今日到底是怎麽了?


    “月……”


    赤紅一片間,玄白的聲音虛弱地傳來。它在黑戒中提醒道:“它要給你一樣東西。請你不要拒絕。”


    “什麽東西?”


    緊張中,淩無月衝著鳳凰攤開手,露出爽朗的笑容:“乖啊。”


    清麗的鳳鳴響起。熾火收進,那鳳凰收起了翅膀,落在淩無月的麵前。垂頭間,她啄下一根鳳羽,銜至淩無月的手心。


    “月。”單單一個字,滿是感動欣喜。甚至是祈求。


    盯著那雙赤紅的眼,淩無月鬼使神差地,將小手放在了它的身上,細細地拂過每一片鳳羽,“謝謝。”


    似是得到莫大的獎賞,鳳凰登空而起,在這偌大的雪原之上盤旋飛轉。


    星火落下,竟是溫暖沁人。


    “鳳凰?你會說話?”


    不敢置信地看著迴到中心假寐的鳳凰,秦禦怎麽也想不到。雖然這鳳凰是靈寵,但是從來拒絕任何人的靠近。自己若不是給它換雪喂食,早就和他人一般燒成灰了。


    聯想到當時長樂公主說的話,秦禦歎氣後對淩無月坦白道:“這鳳凰,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長樂公主?”怎麽可能?淩無月記得,這長樂公主雖然溫婉聰慧,但不過是普通人。連一絲兒魂力都沒有。


    怎可能和這種靈獸扯上關係!


    “長樂公主囑咐老朽,若你出嫁時魂力突破五重,便將它當嫁妝贈與你。然,你是個修煉廢物,老朽隻得將其養在天南學園。”


    望著眼前的小姑娘,秦禦的眼中唏噓且欣喜著:“現在看來,離物歸原主的時間,不遠了。”


    “走吧。”抱緊了一臉懵然的淩無月,涯若明連告辭都未有,便帶著她離開了。


    那鳳凰依依不舍地叫了兩聲,不知是挽留,還是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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