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說,把魚鱗吃了,裏麵有東西。”


    淩無月對小天是極其信任的,當下就從水中取出小金魚,小刀努力滑動著,根本刮不下來。


    “阿月,我來。”見淩無月的手一劃,小刀就割開了她的手指,涯若明心一痛準備親自動手。這種庖丁的事,他還是第一次做。


    不想這時,隨著淩無月指間的血落在小金魚身上,片片金色的魚鱗漸漸染成通紅。


    整條小金魚被她的血化為一團金色的液體。


    蒼老亙古的氣息傳來,涯若明睜大了眼,伸手觸了觸,倒吸一口冷氣:“是上古時期的靈氣混著魂力,若是吞了,可以提升修為……”


    “那你還不快喝了?”


    掏出一個小勺子,淩無月看著這團金燦燦的東西,鼻尖傳來的味道竟然有些甜。甜得發苦。


    涯若明自然是不敢怠慢,整個蒼龍至神的宮殿,他得到的東西,隻有那一縷撫平舊傷卻添新傷的流光。如今這團靈質,可以說是最大的收獲。


    “味道怎麽樣?”


    “有點甜,有點苦,有點……澀……”


    涯若明充滿磁性的嗓音忽然顫了顫,而後他漆黑的星眸變得暗淡無光。失神間,一滴淚水凝聚在他的眼眶。淩無月伸出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長長的睫羽顫抖著,撫過手心,很暖,很癢。


    “裏麵有什麽東西嗎?”竟然讓對這世間都藐若無物的大魔王流淚了,該不會是個男默女淚的哀怨故事吧?


    “什麽都沒有。”


    緩緩吐出這五個字,涯若明愣生生將眼淚憋了迴去,眼中迴複清明。伸手將淩無月重重地攬進懷裏:“阿月。”


    這聲阿月喚得極其深情,淩無月險些醉溺其中。良久才迴過神來,臉頰緋紅:“在呢。”


    “我看見了你說的那個夢。天地焚盡,大雨不絕。”


    當然還有別的。例如它用爪子將她的心髒捏成粉碎,焚身之火燃盡一切,喚雲成雨也無法挽救。


    例如它將她放在極西朝露,絕望之中任雪覆蓋了一切。


    涯若明驟然想起,這應當是蒼龍炎鳳故事的某些片段。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古怪的夢。”


    捏捏他的臉,淩無月探著他的靈魂,愕然發現,他的靈魂裂紋竟然……複原了。


    “不再相衝了。”


    倏地一笑,涯若明燦若夜星的眼睛直盯著淩無月,聲音低沉:“可以繼續當你的大魔王了。”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感受到涯若明舊傷真正的複愈,世木難掩激動之情,推門而入跪在地上虔誠至極地恭喜道:“大人終於迴來了!”


    “嗯。”


    重迴當年的涯若明反而沒有絲毫的激動,隻是看著世木和華央淡淡吩咐道:“去將夜冬城的勢力再仔細摸查一遍,我要帶著阿月迴一趟天南學園。”


    “看來我沒有用武之地了。”


    感動之餘華央聳聳肩,百無聊賴地看著淩無月:“我可以安心當無月妹妹的老師了。”


    “不去雲遊天下了?”


    華央聽到這話,氣的臉一青。當年她雲遊天下,為的是找美男,泡美男。遇到涯若明之後,為的是給他尋藥材煉丹,更是為了給他治傷。


    結果涯若明對她半分錢意思都沒有,反而是壓榨她的勞動力。待華央想逃,已然被涯若明魔爪抓得死死的。


    哪裏給她放過半天假?!


    “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無月妹妹我跟你說,這人可是出名的扒皮。”


    “出去。”下一秒,華央便被涯若明輕輕一指,駭然的魂力將她整個人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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