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場地震,第一波震感和第二波之間都會有一段停頓。這個停頓通常很安靜,所有人都驚魂未定,剛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都有自己的想法。”


    “宋科長不妨有話直說。”


    “蘇酥隊長,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小隊了。”


    宋塔帶著營業性的假笑,故作和善的對蘇酥說道:


    “上麵正式把那些曆史人物命名為‘舊日’,昨晚被通緝犯盧來幹擾而逃跑的‘舊日’還遊蕩在天門市,你們小隊就負責在她造成更大恐慌之前解決....我知道你和第六小隊的陳子瑜隊長關係不錯,你可以讓她協助你。”


    蘇酥咀嚼著口香糖,無所謂的點點頭:“我明白了,還有其他事麽?”


    “.....你可以走了,蘇酥隊長。”


    於是她頭也不迴走出宋塔的辦公室。


    陳子瑜靠在牆邊:“什麽事?”


    “姓宋的叫我們兩個小隊全城抓捕昨天遇到那個‘曆史人物’,還說官方命名為‘舊日’。”


    蘇酥把口香糖用紙包裹住丟進垃圾桶,想了想又補充:


    “他說了些奇怪的話,似乎在嘲諷誰,不過我看他現在沒心思管這些事,那幫來訪問的外國佬把他迷得東倒西歪,指不定還有什麽別的想法。”


    “官術,嘖。”


    陳子瑜嗤笑一句,和蘇酥並肩往外麵走去。


    “你打算怎麽做?”


    “掛機,放假。”


    “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他隻把任務交給我們,沒說一定要完成和什麽時候完成。”


    等兩人走到停車場,蘇酥接著往下說:“昨天晚上,差不多就在所有事情結束之後,明日先鋒多出了兩條任務委托。”


    “嗯?”


    陳子瑜沒明白她跳躍話題的意思。


    “任務發布者為博士本人,兩條任務委托蘊含的信息量都不小。”


    蘇酥伸出手指:“第一條搜尋委托,招募空閑幹員尋找盧來....對就是昨晚那個...的藏身所,另一條是保護委托,委托高級資深幹員保護目標人物,接受者為大名鼎鼎的士兵7號。”


    她稍微賣了個關子。


    陳子瑜皺眉:“你想表達什麽?”


    蘇酥笑了,這個捧哏她很滿意:“受保護者就是昨天朝你開槍的‘舊日’,那個藍發女孩,你知道這意味什麽嗎。”


    “意味什麽...”


    陳子瑜問完才意識到問題的愚蠢,她並不清楚明日先鋒的內部架構,但在蘇酥身邊耳濡目染,也了解一些基礎常識。


    “博士”是明日先鋒的最高領袖,平日很少會主動派送任務。


    他親自過問的事情,就說明層次超乎想象的高,而保護“舊日”的藍發女孩就說明這件事背後的水深不見底,根本不是她們能插手的博弈。


    “所以你明白為何掛機放假了吧,保護委托的時間為一周,這周內我們什麽都不用管。”


    蘇酥靠在副駕駛的位置:“正好有你也需要時間休息。”


    陳子瑜沒有反對,兩人開著防疫科製式suv揚長而去。


    其實蘇酥還有一些細節沒對陳子瑜說,博士親自發出的兩個委托,她猜測並不是台前的那位小博士的手筆,而是明日先鋒真正的掌控者,她苦苦追尋的“幕後黑手”。


    所謂“舊日”,肯定與幕後黑手的某種計劃相關,昨天那個藍發女孩就是關鍵人物。


    不過...這與盧來又有什麽關係?


    蘇酥唯獨想不通這一點,她隱約覺得隻要能參透其中的因果關係,就等於摸到幕後黑手的邊。


    這件事必須由她自己去完成。


    希望這段時間不要有人給她沒事找事。


    想法才冒出,電話便響起,來電人是她小隊中的未青。


    “喂,有什麽問題?”


    “蘇酥隊長,你最好自己來看看,電話裏我很難形容。”


    未青語氣難以理解,大概是一種“我在做夢嗎”的感覺。


    蘇酥眉頭一皺:“說清楚。”


    “硬要形容的話,就是我們遇到了你同名同姓的雙胞胎姐姐和別人大打出手。”


    蘇酥懵了,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你們在哪?”


    “光輝樂園。”


    電話掛斷,她拍拍陳子瑜:“調頭。”


    她收迴剛才的想法,順便對給她找事的“姐姐”默默說了法克。


    ........


    “嘶~嘶~”


    盧來一瘸一拐的癱坐在廢墟之中,樣貌淒慘無比,半隻手臂不翼而飛,腹部破開一個大洞。


    “孫哥,好...好玩嗎。”


    他淒慘的笑著,奄奄一息。


    原本屬於梅涅機關地下堡壘已經坍塌大半,隻留下些許縫隙,進行攪動時間海實驗的設備全部被掩埋,兩人一朝迴到解放前。


    很顯然,這裏發生了一場戰鬥,結果也顯而易見,飧鴿盧來慘敗。


    “別和我說話。”


    飧鴿的聲音疲憊不堪:“那個女人....是個狠人....我需要修養。”


    “喂,你就不打算管我...這個樣子,我不會死吧?”


    “有我在你死不了,整個冥界是我的支柱,隻要冥界不滅,我即不死,這就是‘格位’。”


    “吹的那麽響,還不是被人吊起來打,而且打你的又是女人。”


    “你閉嘴....算了,那女人太狠了,我休息一會。”


    飧鴿連和他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他們從漢國迴來之後進行了第四次攪動時間海實驗,與之前同樣的遇到意外被迫緊急脫離,同樣的帶出了時間海海水。


    同樣的,出現了被海水包裹的“偷渡者”。


    唯一不同就是,盧來和飧鴿被這次的“偷渡者”吊起來打,好在對方不清楚飧鴿的生命力,不然他們早就死了。


    “那個女人啊....”


    盧來仰麵朝上,碎石灰塵紛紛灑落,他卻毫不在意,隻有後怕。


    四次時間海的探索,他們帶出不知多少時間海的海水,這些海水在到達現世之後幾秒內就會揮發,並不是消散,而是介入到世界的運行之中。


    最直觀影響就是“偷渡者”,他們這樣叫,與防疫科叫“舊日”民間叫“曆史人物”不衝突。


    每次“偷渡者”都會有一個準確在他們身邊刷新,實力大都比較普通,幾次下來都快習慣這個規律。


    隻是今天遇到例外,這迴偷渡而來的是一個狠人。


    飧鴿第二次經曆被女人吊起來打的恐懼。


    意外的是,這個女人他還認識。


    盧來咳了口血,迴想起幾個月之前到防疫醫院做共鳴性檢測時的那個小姐姐,好像是叫...蘇酥?


    他想用力撐起腿讓自己換個舒服些的姿勢躺下,結果渾身無處不疼,掙紮幾秒之後就放棄了。


    嘶....這蘇酥也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的偷渡者,實力遠超他們,下手也狠。


    說起來好像還是飧鴿先動的手,對方一開始沒有惡意來著。


    迴想起飧鴿當時非常不屑的射出一根羽毛,然後被對方召喚出一大堆鋼鐵泥土巨人暴揍的場景。


    “...孫哥,答應我,下次別再輸給女人了。”


    “媽個雞滾!”


    飧鴿一秒迴複。


    盧來想笑,結果肌肉抽動帶來刺痛又讓他齜牙咧嘴。


    於是乖乖躺屍,順便胡思亂想。


    想到女人,就想起白可丁,就想起昨晚的決裂。


    他不怪飧鴿擅自幫他做決定,從他離開天門市的那一天起,兩人就注定不是同路人,隻是當真的撕開“過去友誼”這層遮羞布,才會發現他們的情誼可有可無。


    隻是,有些難過罷了。


    想了好久,越想越難過,他幹脆放空腦袋閉上眼睡覺。


    “管他呢!大不了等以後我變得更厲害就去把她搶迴來,說起來....那個其他時代的蘇酥...自求多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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