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禮堂後麵。


    林琳見別長安的臉色有點不好,於是問:“哪不舒服嗎?”


    別長安扯了個慌,說有點感冒。


    “那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過了會兒,接過水杯,別長安道了謝,然後順口問道:“有什麽事嗎?”


    “學姐讓我們待在後邊,有事她好喊我們。”


    “哦。”


    別長安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林琳又說:“你要是難受就睡會吧?”


    別長安想了想說:“行,那有事你叫我。”


    林琳還想說什麽。


    但別長安已經閉上了眼睛。


    ……


    ……


    ……


    藝術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李辰打來的。


    他想過幾天跟別長安見一麵。


    別長安在電話裏問他:“李先生,有事?”


    “電話裏說不清楚,您要是方便,咱們見麵之後再聊。”


    “見麵就算了,有話就現在說吧。”


    李辰聽了,明白了別長安的意思。


    他直言道:“別總,您放心,跟那事沒關係。您要不放心,咱們公共場所見麵,怎麽樣?”


    “那好,等我忙完這段再約。”


    掛了電話後,別長安把這事跟葉凱說了。


    葉凱給他的建議是:“到時候我跟你走一趟,實在不行就去酒吧再喊兩個兄弟,有備無患。”


    別長安覺得有理,同意了。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


    ……


    ……


    藝術節繼續。


    未來樂隊的歌,被安排在第十個節目。


    第一首歌《當》。


    因為歌曲本身的緣故,在場觀眾的熱情迅速高漲,甚至一度出現了合唱的場麵。


    別長安坐在後台的椅子上,耳朵邊的聲浪,一浪接一浪。


    覺是沒法睡了。


    除了觀眾的呐喊聲,明媚站在他旁邊,也時不時地跟著旋律唱兩句。


    至此,別長安發現了一個問題。


    學姐,五音不全。


    ……


    ……


    ……


    第二首歌是《十年》。


    主唱雷子一開口,禮堂內的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台上的人,有很多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歌。


    歌越唱越順,氣氛自然也越來越好。


    後來,在歌曲高潮的時候,禮堂裏昏昏欲睡的校友,很多都被歌詞和旋律所感染了,紛紛站起來鼓掌。


    舞台後麵。


    坐在別長安旁邊的林琳,也不由自住地哼唱了起來。


    隻是她跟明媚一樣,都是五音不全。


    兩麵夾擊,別長安瞬間墜入深穀,身心疲憊不堪。


    藝術節結束的時候,未來樂隊因為這首《十年》,得到了燕京本市一位傳媒公司老總的認可,他驚歎於樂隊的原創能力。


    聽了他的話,樂隊四人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地承認:“歌不是我們寫的。”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


    ……


    ……


    未來樂隊,唱火了《十年》。


    自從那天開始,人大的校園廣播台經常放這首歌。


    時間一久,很多同學耳濡目染,都知道了這樣一個神秘的網絡歌手。


    他叫“邁克爾,唐僧。”


    當然,也有人開始懷疑。


    因為他們總覺得“唐僧”的聲線,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聽過一樣。


    最後,602的女生終於發現了端倪。


    有一天,李木子去問唐婉。


    一頓軟磨硬泡之後,唐婉終於如實說了。


    當天晚上,李木子一夜沒睡。


    ……


    ……


    ……


    時間到了6月中旬,天逐漸地熱了起來。


    同樣熱起來的,還有國內的網遊市場。


    2002年,網遊的發展已經漸入佳境。


    隨著各路玩家的不斷湧入,網遊市場的前景被很多互聯網公司和門戶網站所看好。


    當年,《石器時代》的浪潮正席卷全網。


    而後來的《傳奇》,從01年至今,更是創造了一個時代,打破了國內網遊的市場的初始格局,奠定了未來中國網絡遊戲發展的大方向。


    後來的很多遊戲,都能看到當年傳奇的影子。


    可就是這樣一款開山之作,到後來卻被私服的泛濫毀於一旦,最終淹沒在了時光的長河之中。


    但不得不說,《傳奇》的影響確實是深遠的。


    即便放到現在,也仍然有一部分人,為此深深著迷。


    除了《傳奇》,別長安還記得當時還有一款網遊叫《巨商》。


    這款遊戲在越南甚至被稱之為全民網遊,遊戲同時在線人數,比現在的一些遊戲還要高。


    除了網遊,反病毒市場在《電腦管家》的帶領下,也湧現出了一大批模仿之作。


    殺軟的免費時代,就此拉開序幕。


    除了江民,金山方麵也傳來消息,他們最近也正在研發基於個人用戶的免費殺毒軟件。


    一時間,殺軟市場在《電腦管家》開啟了先河之後,百花齊放,很多公司紛紛推出免費軟件的試用版。


    ……


    ……


    ……


    6月20日。


    別長安跟李辰見了麵。


    江童那邊有事,所以葉凱就沒來。


    他讓陸成海跟著去,別長安也沒攔著。


    見麵的地點,是在西直門旁邊的一間茶樓裏。


    到了地方後,陸成海也要上去,別長安沒讓。


    他自己上了樓。


    照了麵後,李辰在別長安的建盞裏,倒了半盞迴龍茶。


    別長安看著他,開門見山道:“李先生,您找我什麽事?”


    李辰笑著說:“別總,您別誤會。我這次來找您,絕對不是因為上次那個事,那事我說了,跟您沒關係。”


    李辰說著說著,滿臉黯然。


    別長安喝了口茶,問:“是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


    “嗬嗬,是,也不是,憑我的資曆,要想換個工作那絕對是綽綽有餘。前幾年,還有軟件公司想挖我,但我沒離開瑞星,就是看中了這塊牌子。可現在再看,我這種人,不過是商場你來我往的犧牲品……”


    話音一落,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別長安先開口問:“這裏麵還有其他的事吧?老王除了把鍋扣在了你腦袋上,又幹了什麽?”


    “您沒聽說嗎?”


    別長安連連搖頭。


    李辰見狀,無奈地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麽。”


    “什麽叫沒什麽,說來聽聽。”


    李辰沉吟了好久,才說:“消息走漏之後,王新為了減少影響,把事推給了我,這個我是認的。可有一點,我覺得不妥。”


    “是什麽?”


    李辰道:“他在例會上宣布人事任免的時候,居然說我是因為牟利,所以才出賣公司的聲譽?”


    別長安沒再說話,隻是幹了盞裏的茶。


    ……


    ……


    ……


    其實,李辰這次來找自己,別長安的心裏是有打算的。


    他應該是想進自己的公司。


    因為現在的李辰,已經無處可去了。


    職場之上,最為重要的就是口碑。


    一個人想要洗白身上的汙點,沒人助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脫離這個行業。


    李辰的問題,別長安知曉了。


    講實話,他自己很看重李辰的能力。


    一個在互聯網行業混跡多年的老油條,絕對是個人才。


    如果在自己事業的起步階段,能得到這樣的輔佐,那以後的道路,一定會順暢很多。


    別長安在經曆過一世之後,深知人才對事業的作用。


    21世紀最缺的是什麽?


    就是人才。


    但現在,別長安對李辰並不能完全信任。


    他是敵是友,尚未分明,必須要好好考察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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