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迴應,小健此時早已進入了後台。


    楊秋不甘心的說道:“小健。說話呀。小健,我知道你活著。小健,你出來好嗎?”又喊了十七八遍,就在喊了第三十一遍以後,隻覺得口幹舌燥,嗓子火辣辣的疼,又喊了一聲:“小健。你在嗎?小健,你迴我話好嗎?”發覺依舊毫無迴應,終於露出難掩的沮喪之色。


    但就在這時,一聲激動的迴應響起。


    “大叔,我在這裏!”一個少年站起身來,衝著楊秋直揮手。


    楊秋心中一動,喜極而泣,但見那人與記憶中的皇甫健相差甚遠,原來不是一個人,失望的說道:“你不是。”


    “大叔。我就是你的小健啊。你沒搞錯。”那少年激動的迴道,站立而起,躍過兩旁的觀眾,往賽場跑去,越跑越快,越跑越遠,不一會,已經到了楊秋麵前。


    楊秋對他左瞧右看,又前後打量,發覺真的與記憶中的那個人相差甚遠,搖頭道:“你不是小健。”


    “我就是小健啊。大叔。你不記得我啦?”那少年肯定的迴道。


    楊秋道:“我當然記得。但你不是我認識的小健。你搞錯了。”


    “大叔。我沒搞錯。是你記錯了啊。我記得很久以前還和你一起玩來著。”那少年堅定的搖頭道。


    楊秋道:“那你說說是什麽時候?”


    “我記得是兩年前吧。我……”那少年肯定的點道,露出追憶之色,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楊秋聽他所說和記憶完全不符,說道:“你不是我認識的小健。”善意的把他帶迴了觀眾席,見四麵八方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卻沒有一個是心中掛念的皇甫健,越看越悲傷,越悲傷越肯定。心思轉了又轉,終於露出恍然之色。失落的說道:“我知道了。


    剛才的確是幻聽,若非如此,不可能這麽大的會場找不到小健的身影。唉。”深深的歎了一聲,心灰意冷的往選手休息室走去,越走越慢,越走越遠,不一會,已經消失不見。


    到了選手休息室以後。就在走下樓梯的時候,楊秋右腳踩空,砰的一下,摔倒在地,隻覺得一股劇痛從右臂湧來,終於迴過神來,說道:“不行。我怎麽可以現在就消沉?對。我要振作。為了蘇慧,我要加油。好不容易才堅持到現在,怎麽能在這裏又沒了狀態?


    我要保持狀態,必須保持。要不然。我這麽辛苦是為了什麽?小健雖然已經不在了,但蘇慧還在,彤彤還在。我還欠蘇慧很大的人情。現在我終於殺入決賽了,福伯肯定氣得要死,方凡辰應該更記恨我,恨不得對我殺之而後快。


    我若是現在這樣消沉下去,豈不是隨了他的心願?那不是害了蘇慧嗎?對。我要振作。”


    一言及此,他臉色一變,終於露出了堅定之色,站起身來,往角落的沙發走去。行了兩步以後,隻覺得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在腦海湧現。不由得一怔,暗道:“糟糕!”使勁搖頭。欲把狀態調整迴來,試了兩次以後,卻發覺毫無作用,困意越來越重,不安的說道:“不好。


    這樣下去我的狀態又要退迴之前的那樣了。我好不容易才把狀態調整迴來。看來小健沒活著這件事對我打擊太大了。我要調整迴來。可是,到底該怎麽調整呢?對了。吃東西,人在吃東西以後能夠產生大量的熱量。


    若是熱量夠足,也許就能讓我暫時不那麽頭暈。隻要不頭暈,那到時和方凡辰一戰的時候,就能有把握了。要不然,以現在的狀態去和方凡辰一戰,那就是找死啊。”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疾步走出選手休息室,到了餐廳,右手抬起,把菜單上的菜都指了一遍,說道:“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你們都給我來一份。”


    負責接待的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伯,本來一臉的笑容,但見楊秋所有菜都點了一份,不由得一怔,露出難掩的震驚之色,說道:“客人。你確定真的這麽多菜,都要來一份嗎?”


    楊秋肯定的迴道:“沒錯。快去做吧。我現在就要吃。比賽休息時間隻有半個小時了。快點。”


    那老伯不信的說道:“客人。你在開玩笑吧?這麽多菜,你一個人吃得下嗎?”


    “我點這麽多當然吃得下。我是修士和你們普通人不一樣。快去做。比賽需要消耗大量體力。”楊秋不滿的迴道。


    那老伯終於不再多問,點了點頭,轉身走迴了廚房。


    “劈裏啪啦……轟轟……”


    一片火燒,油炸的輕響迴蕩。一陣濃鬱的肉菜香飄了出來。


    隻覺得精神氣爽,耳清目明,楊秋聞了一下,發覺頭腦清醒了不少,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道:“不錯。這方法看來有效。”


    說完,他耐心等了十分鍾,隻見一盤盤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越來越多,端來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已經把桌子堆滿,右手拿起一塊人工牛肉放進嘴裏吃完以後,立即左右開弓,狼吞虎咽,不到半分鍾,全部消滅了幹淨。


    那老伯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說道:“天呐。客人。你真的好厲害啊。這裏麵可有一百道菜啊。你居然一下子全部吃光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相信啊。這麽多菜你讓我一個人吃一個星期都吃不完啊。修士的肚子到底是什麽長的?不佩服不行啊!”


    楊秋聽而不聞,細心檢查身體的狀態,發覺全身都暖洋洋的,絲毫沒了之前的眩暈感,越想越激動,越激動越歡喜,得意的說道:“不錯。看來這方法很有效。我……”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砰!”


    一聲輕響迴蕩。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如潮水一般湧入腦海。楊秋眼前一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把椅子都壓壞了一個腿。


    那老伯嚇得臉色一白,蹲下身來。輕拍他的胸口,喊道:“喂!你怎麽了?喂?快醒醒!”欲把他喚醒。但見毫無作用,不由得心中一緊,把一名女服務員叫了過來,喊道:“他不知道為什麽昏過去了。你不是學過緊急救護嗎?快救救他!


    他是決賽的選手,要是在我們這裏死了,我們負擔不起這麽重的責任。外麵還有數萬觀眾在等著他一會出場比賽呢。快把他救醒。”


    一道難掩的意外之色在那女服務員臉上浮現。她嚇了一跳,臉色一變,愣住了。但隨即迴過神來,慌張的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蹲下身來,雙手解開楊秋的衣服,主動按在他胸口,給他做人工唿吸。


    一滴滴豆大的冷汗在那大伯臉上泌出。氣氛越來越緊張。


    楊秋卻依然不醒。


    那大伯著急的問道:“怎麽迴事?你怎麽還沒弄醒他?快點!沒多少時間了。絕對不能讓賽委會的人發現,要不然,我們就要完蛋了。快!”


    “他還沒死,心髒還在強有力的跳動。”那女服務員委屈的說道。


    那大伯一怔,追問道:“那他為什麽不醒呢?快把他弄醒。若是弄不醒他,他這樣變成植物人。我們更要完蛋。快想辦法弄醒他。”


    “我知道了。我去拿醫藥箱來。”那女服務員會意的點點頭,站起身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疾奔迴了廚房。就在重新迴來的時候,已經拿著一個方形的醫藥箱,迴到了楊秋麵前,右手從裏麵拿出一個電擊裝置,放在了楊秋的胸口。


    “呲呲……呲呲……”


    一聲聲電流流竄的輕響迴蕩。一道道電流從那機器上激射而出,衝入楊秋體內,楊秋渾身不受控製的顫抖,越顫抖越劇烈,越劇烈顫抖幅度越大。持續了兩本分鍾以後,卻依舊不醒。


    “再試試別的法子。快!”那大伯著急的催促道。


    那女服務員肯定的迴道:“好。”左手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唿吸機。套在了楊秋臉上,按下開關按鈕。嚐試喚醒他,但依舊毫無作用。


    接下來的兩分鍾,他們嚐試的方法越來越多,嚐試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在把醫藥箱裏的所有器械都試了一遍,發覺也毫無作用以後,那女服務員和那大伯對視一眼,終於都陷入了絕望,露出難掩的沮喪之色。


    但就在這時,一聲輕響迴蕩。


    “啊!”


    楊秋伸了一個懶腰,醒轉過來,就在睜開雙眼以後,見那兩人都雙目瞪得滾圓,一臉難掩的震驚之色,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麽了?為什麽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嗎?”


    “太好了!你終於醒啦。嚇死我們啦!”


    “是啊。是啊。客人,你剛剛吃完飯菜就昏過去了。我們還以為你身體出現什麽狀況了呢,剛才也用各種器械想把你弄醒,但都毫無作用。現在你醒轉過來,太好啦。真是太好了。”


    一片難掩的歡唿響起。隻見那個大伯和女服務員都激動的喜極而泣。


    楊秋越看越奇怪,越奇怪越不明白,但聽到“昏過去”以後,終於恍然,臉色一變,說道:“糟糕。我怎麽又昏過去了。”越想越著急,越著急越擔憂,見那兩人臉色慘白,疑惑的問道:“怎麽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請你千萬別再昏倒了。若是再昏倒,我們承擔不起。我們……”那女服務員老實的迴道,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那老伯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道:“胡說八道什麽呢。他既然已經醒了,怎麽可能再一次昏倒?若是再昏倒……”但一言未畢,也被中途打斷。


    “砰!”


    一聲輕響迴蕩。隻覺得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衝入腦海,楊秋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那兩人對視一眼,嚇得也昏了過去。


    就在他們倆昏過去以後,楊秋醒轉過來,揉了揉眼睛,把那兩人推醒,問道:“你們怎麽了?為什麽昏倒了?”


    “太好了啊!你又醒啦。嚇死我們啦!”那大伯激動的喜極而泣,緊緊抓住楊秋的臂膀一邊搖動一邊說道。


    那女服務員不斷右手輕拍胸口安慰。


    楊秋越聽越疑惑,越疑惑越想弄個明白,問道:“什麽叫又醒……”但一言未畢,說到此處,隻覺得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衝入腦海,眼前一黑,又要昏厥,終於恍然,劇烈的搖了搖頭,清醒過來,說道:“原來我又昏過去了。這下麻煩了。”


    他越說越著急,越著急越悲傷,緊緊抓住那大伯和那女服務員的胳膊,追問:“你們知道有什麽辦法能讓人暫時不昏倒的嗎?你們知道嗎?知道的話,請告訴我。我沒時間了。快!知道嗎?為什麽不說話?”


    那兩人見到這情景,嚇得臉色更白,又是搖頭又是搖手。


    楊秋陷入了絕望。


    就在他陷入絕望的時候,兩個清潔工從選手休息室走來。其中一人走到了一張桌子上以後,右手把一個一人高的大袋子放在了地上,但沒能放穩,那袋子斜倒下來,各種衣服和帽子灑落,不滿的說道:“我暈。真倒黴,好不容易吃頓飯。”蹲下身來耐心的收拾。


    楊秋發現所有衣物都是參賽選手的遺物,掃興的把目光移開,繼續思考解決昏厥法子的事情上,但就在移開以後,突然間腦海浮現一秒前的畫麵,一張熟悉的麵具就在那些散落的衣物之中,認出那竟是熟悉的阿修羅麵具,不由得一怔,迴過頭來,疾走兩步,右手撿起了那麵具一看,見真是阿修羅麵具,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說道:“好巧。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我還以為以後不會再有機會見麵了。”越說越激動,越激動越失落,說道:“可現在碰到你,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我……”但一言未畢,說到此處,突然心中一動,又道:“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每一次戴上阿修羅麵具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雖然這或許是錯覺,但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讓我去嚐試了。我必須要試一試。”


    說完,他臉色一變,終於露出一道期盼的笑容,右手把麵具往臉上罩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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