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楊秋嚇了一跳,怕被它認出身份,忙改口解釋,說道:“師叔,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我不是你師侄,那是什麽?難道我是別人嗎?如果是別人怎麽會認識你?”


    祿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迴道:“這話倒不錯。可是,海兒,你這變化我覺得有點太大了呀。過去你可是再忙隻要提到要購置年貨,都會擠出時間主動求我帶你出去。現在卻推托,我記得那麽多年你可是都沒推托過一次啊。


    你記不得記得有一次,你都累的快要昏倒了,還死拉硬拖著我帶你出去買年貨。你現在難道比那個時候忙?嗬嗬。我可不信。”


    楊秋一怔,在心裏無奈的說道:“這石海的習慣真是麻煩。看來今天是不出門不行了。”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師叔,你可真是太聰明了。我算是服你了。我們走吧。”


    祿伯仰頭大笑,得意的說道:“那是。不然我怎麽是你師叔?”拍了拍楊秋的腦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向了大門外。


    楊秋在後慢慢跟隨。


    出了大門以後,他們穿過一條大街,走進了地下通道,在地下商店逛了一圈,卻發現並無任何適合的食品和貨品,又走出通道,去了附近最著名的商業街。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但僅僅隻是表麵。


    祿伯本對楊秋沒什麽疑心,但在逛商店街道的時候,發現楊秋的喜好與印象中差了十萬八千裏,越看越覺得可疑,越覺得可疑越疑惑,在心裏不解的說道:“海兒這是怎麽迴事?怎麽過去喜歡的東西基本都不喜歡了。


    尤其一些他過去每年過年必買的東西。現在居然看都不看一眼。海兒的變化怎麽會有這麽大?太奇怪了。尤其是那些毛絨玩具,雖然我早就跟他說過了,男孩子不該玩那種東西。那些人家小女孩玩的。


    可我當初記得很清楚啊,他不是說這輩子除了這個愛好不變之外。其他的事情都無所謂嗎?那為什麽剛才我們經過了十家毛絨玩具店,他連看都不看一眼?難道海兒失憶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看起來不像啊。那到底是什麽原因?”


    一念及此,他更疑惑的瞥了一眼楊秋。


    楊秋被看的極不舒服,在心裏不安的說道:“糟糕了。這老家夥居然開始懷疑我了。就因為之前的那句話嗎?不應該啊。我掩飾的很完美啊。可惡。要是過去,我隻要找個無人的地方把這個祿伯幹掉就行了。反正他不是什麽好人,但我現在的實力對付不了他。


    要殺他,恐怕也隻有拔劍術才行。但拔劍術威力太大,一定會引起動靜。就算僥幸沒引起任何動靜。也會有不好的影響。畢竟我今天和祿伯一起出門的事情,好多下人都知道了。要是到時方家的人發現祿伯遲遲沒有迴來,一定會來問我。


    那我就是再怎麽解釋也應付不過來了。畢竟我不是專業的間諜,雖然我自信在演戲這方麵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但祿伯一下子就對我起疑了,說明我的表演還不夠完美,至少在某個方麵,肯定存在著我還沒有發現的漏洞。


    這漏洞一旦要是被其他方家的人發現,比如福伯或者壽伯,那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畢竟現在老天的意思是讓我盡可能的把王秋陽被殺的原因調查清楚。若讓方家的人起疑。就很難繼續留在方家,那到時再想找法子混入方家就難了。


    不死術是個不錯的好方法。但不死術也要用對合適的人才行。隨便找個方家的下人施展的話,混入方家是沒問題。最大的問題是要接觸到高層會很難。而且。不死術有個巨大的弊端,要是不能在施展之後,讓對方死掉,那就會多一人知道不死術的秘密。


    那些沒見過世麵的下人我還能嚇唬一下,實力強大又有身份,像福伯壽伯這樣的人,怎麽辦?肯定嚇唬不住他們。為保證我的秘密不暴露出現,隻能把他們殺了。但如此一來,就會更讓方家起疑。畢竟那個時候祿伯已經失蹤了。


    再失蹤一個人。還不起疑的話,實在不像是方家。當初壽伯一人陣亡。整個方家都能把王秋陽一人當成死敵追殺了整整十年都不肯罷手。現在一下子少了祿伯不說,又在方家發生了打鬥。怎麽可能不引起方家高層注意?


    好在這祿伯隻是對我起疑,並沒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是假石海。但有漏洞在還是對我太不利,事到如今,隻有一個辦法能暫時打消他的懷疑。對。我不說話。禍從口出嘛。隻要我堅持不說話,就算祿伯看出一些不對勁,他也拿我沒辦法。”


    一念及此,他終於重新露出了微笑,釋然的點了點頭。


    祿伯前行了十多步,又到了一家商場門口,就在要經過的時候,不經意間發現某個角落正在販賣毛絨玩具,心中一動,暗道:“海兒真是太奇怪了。雖然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總覺得他給我感覺好陌生啊。這裏正好有家毛絨玩具店,不如試他一試。”轉身走了進去。


    楊秋後退一步,在後跟了進去,見祿伯眼帶笑意,不由得心中湧起一絲疑惑,暗道:“不是要去置辦年貨嗎?


    年貨除了吃的,那就是過年要使用的爆竹了。最多就是一些新衣服什麽的。要挑禮物,也不應該是玩具啊。難道方家有什麽孩子嗎?”越想越疑惑,越疑惑越不安:“那也不對啊。如果有孩子的話,身為修士送法寶豈不是更好?


    有孩子不喜歡能在飛天的飛劍嗎?送玩具的事情隻是普通人家才會做的吧?這麽說,進這裏挑玩具不是為了送方家裏的人,而是外麵的人?親戚或者是同事家的孩子?那也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必他親自來挑禮物吧?


    既然他親自來挑就表示這孩子是他很重要的朋友的。那既然關係那麽近,那麽重要,隻送一個玩具給孩子是不是顯得太小氣了?祿伯這麽大年紀了。不可能這點道理都不懂吧?那他挑玩具又是什麽原因?


    等等!這麽說,是為了做善事?把挑選好的玩具送給福利院,然後。讓福利院的人再派送給小朋友?看來應該是這樣了。不然,實在不能解釋這件事情啊。”


    一念及此。他終於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祿伯見他笑了,心中一動,暗道:“海兒對玩具動心了?之前他對玩具可都是沒笑容的啊。這麽說,他不是有什麽問題,而是,之前一直在刻意掩飾?這個小子,真是的。在我麵前還要裝。喜歡玩具就喜歡嘛,這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哦。對哦。這的確不丟人,但是會很丟臉。方家的家業這麽大,人這麽多,海兒從大哥門下出來也算是有臉麵的人,要是他被人知道居然喜歡毛絨玩具,形象就毀了。就算接下來實力再強大,這也會像汙點一樣留在別人的記憶裏。


    那到時海兒處處就要忍受嘲笑和譏諷。難怪他現在極力克製自己。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我不應該試探他,應該向他道歉。”


    一念及此,他慚愧的低下了頭。欲給楊秋道歉,但見楊秋不經意間鬆了一口氣,心中一驚。暗道:“咦?這不是緊張了才會有的表情嗎?為什麽突然間要鬆一口氣?之前他到底在緊張什麽?難道是毛絨玩具這件事?


    不對。他唿吸都分明有了一瞬間的急促。隻是毛絨玩具需要那麽緊張嗎?啊!這小子額頭居然流汗了。怎麽會這麽緊張?到底是什麽事情?肯定不是毛絨玩具。讓我想想。不對啊。我記得海兒沒什麽把柄啊。他需要那麽緊張嗎?


    剛才他那麽緊張分明是因為我。我做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嗎?隻是給他看了看毛絨玩具,問了問這毛絨玩具好不好而已啊。這又有什麽需要緊張的呢?不對。不對不對不對!海兒沒有說話。


    沒錯。他為什麽不說話?難道嗓子不舒服說不出話?我記得之前他還好好說話的呀。怎麽會現在又不說話了?讓我來試一試。”


    想到此處,他拿起一個熊玩具塞進楊秋手裏,微笑著問道:“海兒。你覺得這個玩具怎麽樣?是不是毛茸茸的很可愛?”


    楊秋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把玩具又推了迴去。


    祿伯不滿的說道:“海兒。你說句話呀。這玩具好不好啊。”


    楊秋又搖了搖頭,沒有話說,暗道:“你這老家夥分明是為了試探我。我一開口就露陷了。我可沒這麽傻。絕不說話。”


    祿伯心中一驚,湧起一絲更深的疑惑,暗道:“果然有問題。居然根本不願說話了。”但沒有表現在臉上。怕誤會了楊秋,又耐著性子。露出一道虛假的笑容,問了第三次。道:“海兒。你表個態嘛。我想聽聽你的評價。”


    楊秋堅定的搖了搖頭,暗道:“你三番四次的逼我說話,所謂何意?已經懷疑我了,隻是為了再確認一下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好不容易才有機會以石海的身份暫時留在方家,我必須把事情調查清楚才會離開。”


    祿伯見他久不答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惱火,暗道:“好啊。你這小子肯定有問題,要不然一句話都不說是什麽意思?”怒哼一聲,臉色一沉,說道:“海兒。為什麽不說話?你到底想隱瞞什麽?”


    楊秋心中一緊,暗道:“果然是這樣。”終於發愁起來,皺起眉頭,緊閉雙唇,繼續不答,反複思考對策。


    黑線在祿伯額頭浮現。他不滿的說道:“海兒。你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你沒辦法說話?還是你害怕說話?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在害怕我?”


    楊秋內心一跳,越看他著急,越著急越發愁,暗道:“糟糕。居然想不出對策。這下可怎麽辦。我不能開口,一開口肯定會被他反反複複的逼問。他已經對我懷疑很重了。可是,不開口,我又該怎麽辦呢?表情和眼神已經沒用了,必須要打消他的懷疑才行。”


    祿伯臉色一變,露出看穿了楊秋的表情,篤定的說道:“我知道了。你有問題。你有很大的問題。海兒,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念在你是我師侄的份上。不然,我現在就……”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不好啦!”


    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在外麵響起。一道道疑惑,詫異,不解的詢問聲從外麵此起彼伏的傳了進來。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喂。你幹嘛大喊啊?有是什麽事嗎?”


    “不好啦!那邊出大事了。大家快去看看吧。圍了好多人啊。”


    一個頭戴白帽子的胖子匆匆忙忙的從外麵跑進來,右手向著西麵的遠方一指,所有正在挑選玩具的顧客都不約而同的跑了出去。


    楊秋見這些人越跑越快,越跑越急,不一會,已經跑的隻剩十多人,怕這些人走光以後更難應付祿伯,心中一動,說道:“快去看看出了什麽事情。可能人命關天。師叔,你多想了,我隻是不舒服而已。”轉身疾向人群的大隊後麵追去。


    祿伯一怔,但隨即迴過神來,不信的搖搖頭,冷笑道:“哼!這個時候再開口?晚了!你小子一定有問題,我要把你抓迴去,讓我大哥好好看看。別走!”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去。


    但楊秋早已擠入了人群,就在擠入人群的時候,怕祿伯察覺,還刻意收斂了氣息,隱沒在了人群裏。


    祿伯追入人群以後,雙手推開一群群的民眾,掃視兩旁,卻見楊秋不見蹤影,不由得暗暗惱火,說道:“海兒!你出來!!躲躲藏藏的,不是你的作風啊。快出來!”


    楊秋聽而不聞,繼續跟著大隊往出事地點的西麵跑,越跑越慢,卻越跑越穩,不一會,鑽入了更大的人群中,不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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