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男人中最矮的一人走出,不信的說道:“哼!要有真本事,你能在這裏擺攤?人的命運是要靠自己爭取的,而不是瞎算八算的。要是真都能算出來,那我在聯邦學習了這麽久的知識,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杜喆不認同的搖搖頭,說道:“命運當然是早就注定好的。但注定好的東西也未必是不能改變的。”


    三人中,最高的一人跨前一步,走到那矮個男人身邊,說道:“那你還在這裏胡言亂語亂騙人?既然未來能夠改變,你推算出的結果豈不是不準嗎?既然都不準,那我們為什麽要信你?我看你就是個騙子!”


    他這話一出,那本來對杜喆露出一絲信任之色的少女臉色一變,似有所悟的點點頭,上前拉了拉那兩個男人的衣服,說道:“你們說的對。我應該早點想明白這點的。走吧。我不會算了。既然未來算不準,他說的話也就毫無意義了。”


    更後麵的其他人聽到這番話,都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失望的一一離開。


    杜喆見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人群轉眼間走了七七八八,仰頭一笑,說道:“凡人就是凡人。古地球文明時期形容凡人用凡夫俗子四個字,原來在現在也通用啊。真是一群蠢貨。我的話還沒說完,隻是一半,就以為窺到了天機,真相。


    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世間有個詞叫做斷章取義和一知半解嗎?隻把我沒說完的半句話當成真理,真是有夠愚蠢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有耐心。難怪做不成大事。唉,可悲。可歎啊。”說到最後,忍不住替那些離開之人扼腕歎息。


    那少女走了兩步,停定下來,心中湧起一絲好奇,問道:“那你還有另外半句是什麽?”


    那三個男人把她雙手拉住。一邊推她後背一邊齊聲勸她,把她不停往外推。


    “別信他的鬼話。他就是個騙子而已。還半句話。我看是被我們戳穿了謊言,沒法子繼續混了,故作神秘罷了。別忘了,他是個騙子,我們走。”


    “是啊。這種人什麽本事都沒有。最大的本事就騙人。嘴皮子功夫相當了得。要是信了他,就上他當了。”


    “說的沒錯。他這麽說肯定又想騙你去算命。雖然現在他不收錢,但你看看他旗子上最早標出的價碼。算個命居然要那麽貴的價錢,我寧願去商場消費一頓,替你買幾件時髦的衣服了。”


    杜喆見那少女眼中現出一絲猶豫。發出更大的笑聲,說道:“悲哀啊。我的確說過人的命運能夠改變。但我有說過怎麽做才能真正的改變命運嗎?”


    矮個男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還能怎麽做?當然是靠自己努力打拚啊。”


    杜喆再次仰頭大笑,不認同的搖搖頭,說道:“傻。真傻。要改變命運可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啊。小兄弟,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我告訴你真相吧。如果我今天沒來這裏擺攤,你要改變你的命運很難很難。我剛給你推算了一下。你家中還有四個弟弟吧?


    這四個弟弟是不是學習一個比一個好。但是,偏偏在全國聯考的時候慘的不行?還有,兩天前你母親是不是不幸遇到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需要一大筆費用?


    而你今天來陪這個女孩,其實很不願意,是這女孩強行要求你陪她逛街,你怕失去她,才出來的。所以。你這麽著急的要走,對不對?”


    一道難掩的震驚之色在那矮個男子臉上浮現。他聽杜喆所說一件不差。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說道:“你……你調查我?”露出一絲深深的不快之色。


    杜喆搖頭一笑。道:“年輕人啊。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平時忙得很,哪有時間去調查你啊。你隻要迴答我,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那矮個男人一言不發。


    旁邊的胖男人推了他一把,道:“你怎麽了?不是說好了不和這老家夥囉嗦了嘛。我們……”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那矮個男人一抬頭,露出難掩的慌張之色,說道:“他說的一件不差,都對了。”


    胖男人一怔,露出濃濃的震驚之色,但隨即迴過神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左手戳了一下他的額頭,道:“你這小子是不是收了這老頭的錢了。當了托?我可不信。”對他失望的搖搖頭,走過他身邊,推著那少女往外麵走。


    杜喆微笑著說道:“啊呦。小夥子啊。你們可是大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啊。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他呢?”


    他這話一出,那胖男人一怔,露出了難掩的吃驚之色,道:“你也調查我?”


    杜喆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你很有名嗎?我有必要調查你?年輕人,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請不要用你那弱智的想法來看我。你又拿手指指我幹嘛?想罵我騙人是不是?好啊。既然你那麽抗拒我,不信我,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真本事好了。


    讓我推算一下你的情況。恩。原來是這樣啊。哦。我明白了。你這麽著急的走是因為剛剛偷了一家寶石店的珠寶想要銷贓是不是?


    因為,不巧碰上了你的兩個朋友,所以,你才不得不陪他們逛街,怕拒絕的話,像你這種遊手好閑,整天都在街上晃悠的人拒絕逛街會引起這兩個朋友的注意對吧?別害怕。雖然我已經知道是哪家珠寶店失竊了,但警察目前還沒接到報案。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好消息。對於你來說,你完全不用擔心會有警察找上門,反而可以借此機會發財娶個老婆,早點結婚,開公司,走向人生巔峰。你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麽那家珠寶店老板不報警對吧?


    我剛才也很好奇,順便推算了一下。答案唿之欲出,那老板的錢來路不正,是販毒積攢下來的。而他二十年前販毒的那件案子現在還留在警察的檔案庫裏。也就是說,要是他敢報警。就會有被警察不經意間查出當年案子的風險。那他還會報警嗎?當然不敢了。”


    那胖男人不信的說道:“你就盡量的吹吧。我……”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杜喆微笑著說道:“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在這裏等一個小時。聯邦的報警係統已經相當高級了。你既然成功盜竊了那家店,一定知道那家店的營業時間,和老板的習慣吧。隻要一個再過半小時,那珠寶店老板就會迴珠寶店檢查貨品。這是那珠寶店老板的習慣。


    而你偷盜數額巨大。我想警察局收到報警不用十分鍾就會備案調查。這裏正好有位警察。就是負責那間珠寶店轄區的。”


    說完,他右手抬起指向了更遠處人群裏一個身穿黃色長衫的青年男子,說道:“你是警察,我沒說錯吧?”


    那人一怔,露出難掩的震驚之色。點頭:“咦!好神奇。你是怎麽知道?”


    杜喆笑而不答,轉頭繼續看向那三人中的胖男人,說道:“怎麽樣?有膽子就陪我一起等。沒膽子你現在走好了。但你運氣太背,離開的話,不出半個小時就會被車撞死,至於為什麽,我不會告訴你。”


    那胖男子越聽越心驚,越聽越覺得杜喆神秘。雖然心中不滿,但細想:“反正多等一個小時沒什麽,但要他說的這麽神。要是真的。我現在衝動豈不是白白掉了性命?”露出一絲不信的微笑,說道:“好啊。等就等。我沒偷沒搶,怕什麽。”


    一個小時以後,什麽事都沒發生。那警察的通訊器沒響。


    杜喆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看向那胖男人,說道:“怎麽樣?現在你信了嗎?”


    胖男人露出蒼白之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高個男人推了推他,說道:“喂。你怎麽了?不會真被他給說中了吧?他是個騙子。騙子!騙你呢。這話你也信?無非就是……”露出濃濃的不滿之色,勸他離開。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杜喆轉頭看向了他,搖了搖頭,說道:“小兄弟。你雖然個頭長得很高,智力怎麽就不高呢?你以為你穿的人模人樣,我就不知道你幹哪行的嗎?我先跟你說清楚,我可不騙人。因為,沒那個閑工夫,沒必要。我是有真本事的,可別把你理解的那套加在我身上。


    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裏這麽想我,為什麽你那兩個朋友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們是不是收了我的錢做了我的托?你肯定在這麽想對吧?我現在告訴你沒有的話,你肯定也不信。那很簡單。我就問你一句,你不是托對吧?”


    那高個男人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我要是你的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杜喆微笑著點點頭,滿意的說道:“很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那我現在問你,你父母是不是昨天剛剛離婚,所以,你現在心情很不好,想要找個人發泄不滿的情緒?”


    他這話一出,那高個男人也不由得一頓,隨後,張開了嘴,露出難掩的震驚之色,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少女拉了拉他們三人,道:“你們三個怎麽了?難道他都說對了?”


    杜喆理所當然的道:“當然。不然你還真以為我是騙子嗎?我都說了小姑娘,我從來不騙人。怎麽樣?現在……”越說越得意,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一聲齊整的尖叫聲響起。


    “好——厲——害!”


    一道道興奮的叫喊聲在後麵響起,一個個圍觀之人都爭先恐後的向著杜喆衝去,仿佛趕投胎一般,擠在桌前,對杜喆問這問那,一轉眼間,已經把那少女和那三個還在發怔的男人都淹沒了。


    “神算命師!快給我算算吧。下一期彩票的頭獎號碼是多少。”


    “我不讓你免費給我算命。我家有的是錢。我隻想找個能對我胃口的美女。老師傅啊,能不能麻煩你趕快給我推算一下,我未來老婆長什麽樣啊?要不是美女,麻煩你幫我改改我的命吧。我可不想討個醜八怪迴家啊。”


    “都走開!懂不懂規矩?我先來的。大師啊,快幫我算算。我好想早點抱孫子啊。可我家那個死小子就是不爭氣,都催他多少迴了,就是不願生。你說我要多久才能抱到孫子啊?”


    杜喆見生意轉眼間興隆了起來,終於露出了笑容。


    兩個小時以後,第一波客人離開,本來空空如也的桌子,變得滿滿當當。一袋又一袋金沙被封裝在十個袋子裏,塞得鼓鼓囊囊。


    杜喆隨意拿起一袋掂量了一下,隻覺得觸手很沉,越掂量越滿意,越滿意越高興,把袋子重新放迴桌子上以後,右手一抬,指向了在一旁耐心等候,已經貼牆排成長龍的隊伍,說道:“好了。下一個。”


    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老人興奮的蹦下了長椅,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杜喆。


    但就在這時,一個女警察從外麵走來,就在與幾個排在末尾的客人交談了幾句以後,三步並作一步的疾奔過來,掏出警棍,搶在那老人前,揮棍砸在了桌子上。


    “砰!”


    一聲輕響迴蕩。一張秀美絕倫的臉浮現在眾人的眼前。她見杜喆抬頭仰望,略有不滿之色,怒哼一聲,說道:“老頭。這裏是聯邦,不是帝國。我們不允許搞迷信活動。看在你年紀很大的份上,我今天就饒你一次。但這些錢要充公。”


    說完,她左手伸出,唰唰唰幾下,已經把三代金幣抓起,往懷裏揣。


    一絲不滿之色在杜喆眼中顯現。他不悅的說道:“警官……”但一言未畢,突然間發覺眼前之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倪殤,不禁一怔,暗道:“我不是早幫你推算過了。你這輩子不可能留在聯邦啊,應該……”


    說到此處,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終於恍然,點點頭,收斂了所有不滿,露出平靜之色,抓住倪殤的手,理直氣壯的說道:“警官大人。請問我犯了什麽法?你憑什麽要處罰我?這些錢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你要是不能說出個讓這裏所有人滿意的說法,就不能處罰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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