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體內的劇痛越來越強,隻覺得全身的骨頭仿佛都在被蟻蟲啃噬,讓人快發瘋了。


    楊秋臉色越變越差,著急的說道:“糟糕。用了拔劍術的副作用太大,我現在一點真氣都沒有。沒有真氣就不能查探體內的狀況。這該怎麽辦?”一言出口,嗓子一甜,哇的一聲,不由自主的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楊秋再次一驚,不安的說道:“這傷勢不會能把我弄死吧?開什麽玩笑!我才剛剛替雪菲報了仇,要是死在這裏,豈不是毫無意義了?我還不能……”一言未畢,隻覺得胸口的劇痛暴增了數倍,哇的一聲,又不由自主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楊秋臉色蒼白的說道:“糟了。看來傷勢在繼續惡化。我該怎麽辦?”說到這裏,發現左臂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消失,在短短不到半分鍾的時間裏就化成了白骨,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發出了一聲恐懼的痛叫。


    “啊!”


    接著,與左臂連接的左肩迅速枯萎,化骨,然後是左腰,再然後是左腿。劇痛隨著枯萎的部位越來越多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一排排豆大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在額頭泌出。鮮血越流越多。


    楊秋見這傷勢發作速度太快,在沒有真氣能夠調用的情況下,根本不能抵抗,宇文凡又已經死了,解毒的方法都沒機會問,越想越害怕,在心裏又氣又恨的說道:“該死!怎麽會這樣?我好不容易才報了仇,卻要死在這莫名其妙的毒裏。


    這傷恐怕是宇文凡在最後關頭用什麽我不知道的方法留下的,就像是李鳳白能夠無聲無息的給人下毒一樣。我居然要死在這裏,我……”不甘心的攥緊了拳頭。


    但見毫無作用,傷勢的覆蓋部位已經從左半身蔓延到了右半身。他陷入了絕望,道:“可惡!我居然……”一言未畢,突然間趙雪菲的容顏在腦海浮現。接著,趙雪菲送秘籍時那嬌羞的笑顏變得越來越清晰。


    楊秋想起了那本秘籍。雙眼一亮,說道:“對了!秘籍!秘籍!”忙深吸一口氣,強自平靜下來,迴憶那秘籍上的療傷功法,就在第九頁發現了一套不動用真氣就能療傷的功法,終於略微衝淡了心中的絕望與恐懼,躺在地上按照功法上記錄的姿勢,以躺著的方式模仿。


    此時。那莫名卻又可怕的傷勢已經把楊秋的右腿都完全覆蓋,短短半分鍾不到,就如同吸幹了所有精華,將整條右腿變成了白骨。但就在這傷勢要繼續蔓延向右腰和右臂的時候,一道淡淡的粉紅色光芒在楊秋的右腿的白骨上亮起,覆蓋了整條右腿。


    一瞬間後,右腿失去的血肉全部迴來了,如同蒸發的水汽又化成雨落迴大地一般,一眼看去,如同從未枯萎過。接著。一道道粉紅色的光芒在楊秋的全身各個部位亮起,就在光芒潰散的時候,失去的皮肉都在重新複原。


    但這並沒有阻止那古怪傷勢的擴散。就在楊秋左右雙腿複原,左臂和左腰都沒事的時候,古怪的傷勢影響到了右半身,終於將右肩和右臂覆蓋,一眨眼的時間,就把右肩和右臂上的血肉完全吸幹。


    楊秋滿足的說道:“很暫時修複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不能貪心。慢慢來。”心中一定,擦去額頭的冷汗,繼續模仿功法裏描述的姿勢與這古怪的傷勢鬥爭。兩分鍾後,古怪的傷勢被完全治愈。那粉色的光芒仿佛聖泉一般,淨化了體內被傷勢汙染的部位。


    楊秋站起身來。揮了揮手,又踢了兩腳。發覺身體已經恢複了健康,又驚又喜的說道:“太好了。趙家不愧是帝國的十大家族之一。單單一本秘籍就能夠這樣的能力,雪菲,你雖然已經不在了,但卻又救了我一次。謝謝你。”轉身向著遠方走去。


    三天後,楊秋跋山涉水,終於迴到了吳辰俊的房子,見裏麵除了趙雪菲的屍體沒有別人,不禁心中一痛,將趙雪菲的屍體抱到了後山埋下,刻下了“知己趙雪菲之墓”幾個字,感概萬千的說道:“雪菲。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不是因為你不夠好,而是,我已經有妻子了。


    如果還有來生,我還沒有婚娶的時候,我會考慮你的。今生你就做我的知己吧。我不會忘了你的。謝謝你。”雙手合十在墓前虔誠的一拜,把手中的小兔子放在了墳前,然後,離開。


    走了十多分鍾,迴到了吳辰俊的故居,楊秋又在房子裏轉了一圈,見吳辰俊還是沒有迴來過的痕跡,坐在門口,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現在的修為一點都沒恢複,要恢複至少還要三四個月左右。以我現在的狀況,出門去找吳辰俊隻能靠走和跑,效率實在太低。


    罷了。索性就在這裏住個幾月吧。反正吳辰俊忙完事情以後,也是要迴來的。也許再過幾個月,他就迴來了也說不定。”重重的點了點頭。


    三個月後,吳辰俊還是沒能迴來。


    楊秋從地上站立而起,一步踏出,飛上天空,隻覺得熟悉的清風撲麵,熟悉的真氣在體內生生不息的流轉,如同海水,一種涼爽的感覺縈繞全身,微笑著說道:“終於康複了。這種感覺,真好。”輕輕一拍腰間的乖寶劍,道:“多半吳辰俊是短時間內迴不來了。我們走。”


    “嗡!”


    一聲清脆的劍鳴迴蕩。乖寶劍在他腰間興奮的顫抖,欲要衝出。


    但就在這時,一座房子進入了楊秋的眼底。楊秋飛高了一些,定睛細看,隻見這座大山的山腳下隻有這一座破舊的房子。那個幾個月前上過山來的老婆婆身影在腦海中浮現。


    楊秋咧開嘴,說道:“對了。離開以前去再去問問那老婆婆。她應該能告訴我更多關於吳辰俊的事。這樣,我找吳辰俊就會方便許多。”掉轉了方向,飛向那座房子。


    兩秒後,楊秋到了門前,禮貌的伸手敲門。道:“老婆婆,老婆婆?我是上次來找吳辰俊大師的那個人。我想再向你了解一下吳辰俊大師的事情。你在家嗎?”


    門內沒有迴應。


    楊秋走到窗戶外,往裏看去。見屋子裏空空如也,疑惑的說道:“難道出門了嗎?”又迴到了前麵。


    這時。遠處走來一個年輕人,約莫二十歲左右,肩上扛著一個扁擔。他對楊秋友善的點頭致意了一下,就在楊秋麵前,打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楊秋問道:“你好。你是老婆婆的孫子?請問這家的老婆婆去哪了?我想找老婆婆打聽一些事情。”


    那人一怔,但隨即迴過神來,說道:“哦。你說的是這間屋子的前主人吧。的確是個老婆婆。年紀已經很大了。她一個月前去世了。現在這房子我住。我是圖這房子便宜才買的。我不認識那個老婆婆。不好意思。”說完。他砰地一聲,把門一關。


    楊秋吃了個閉門羹,不禁心中來氣,但轉念一想,對方說的也不無道理,心道:“算了。不和他計較。畢竟這裏是老婆婆的故居。我再去其他地方打聽就是。隻是會麻煩一點罷了。”騰空而起,飛向了北方。


    三天後,楊秋去過兩個村子,三座小鎮打聽消息,但都毫無有價值的消息。他不禁感覺有些失望和疲累。就在飛過一座小山頭的時候,落迴了地上,走入了山腳下的一家小酒館。叫了兩個小菜與一碗酒一邊吃喝一邊歇息。


    不多時,酒喝完,菜吃完,他起身就要走。但就在這時,身後卻響起了有關於吳辰俊的交談聲。楊秋又重新坐了下來,說道:“小二,再來兩個菜和一碗酒。”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店小二興奮的跑進了廚房。


    “喂。你們知道那個吳辰俊嗎?”一個頭上蓋著毛巾的中年男子說道。


    “哪個吳辰俊?”一個左手隻有四根手指的青年男子問道。


    “啊呦。你怎麽連吳辰俊都不知道啊。”一個長著雙下巴的胖子說道:“還能是誰啊。就是我們帝國最有名的算命大師,吳辰俊大師啊。對吧?”轉頭,對另外一人投去詢問的目光。


    那頭臉蓋著毛巾的男人肯定的點了點頭。胖子臉上現出一絲毫不掩飾的得意之色。


    左手隻有四指的男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原來那個人叫吳辰俊啊。我當然知道啊。隻是忘記了名字而已。胖子,這沒什麽好得意的。”轉頭看向提起話題的中年男子。問道:“大哥。你無緣無故說他做什麽?”


    中年男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替他覺得可惜啊。你不知道這吳辰俊大師最近倒大黴了。我以前好歹受過他指點。這不是擔心嘛,想找你們兩位商量商量,怎麽幫大師。”


    “大哥。吳辰俊大師那麽厲害,他能出什麽大事啊?”胖子問道。


    中年男子,說道:“據我所知,他好像不久前出言不遜得罪了李家。現在被李家囚禁起來了。”


    左手隻有四指的男人吃驚的張大了嘴,說道:“李家?不會是十大家族之一的那個李家吧?”


    中年男子遺憾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希望不是,但可惜是的。這也是我擔心吳大師的原因。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把大師救出來?”


    左手隻有四指的男人和胖子麵麵相覷,都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失望的低下了頭。


    楊秋站立而起,跨近兩步到了那三人近前,問道:“請問你們剛才所說是否屬實?”


    中年男子一怔,沒想到會被外人打擾,但見楊秋相貌英俊,氣質溫和,默默的點了點頭,問道:“你是誰?問這個做什麽?我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


    楊秋不禁大喜,感激的一抱拳,拋下兩個字“謝了”轉身就走。但就在到了門口的時候,一段迴憶在腦海清晰的浮現。他想起上一次去李家之時,找了半天卻撲了個空,這還不要緊,最要緊的是耽誤了去趙家的時間,害的趙家被滅,終於多了一個心眼,又掉頭走了迴來。


    中年男子,胖子和左手隻有四指的男人都不約而同的一怔。


    楊秋一抱拳,問道:“請問三位,你們知道李家的地址嗎?”


    那中年男子說了一個具體的方位和相隔的距離。


    楊秋聽到具體位置與記憶中的位置完全不同了,不由得一驚,在心裏暗感慶幸:“還好我多了這個心眼打聽了一下。不然,又要白跑一趟。”感激的抱拳行了一禮後,再次離開。


    南方,五十裏之外的一間山洞裏,有一道倩影在裏麵來來迴迴的晃動。不是別人,正是李家大小姐李鳳白。


    李鳳白在山洞裏又走了一圈,向外看去,見太陽西沉,這一天又要過去,擔憂的說道:“宇文凡到底去哪了?我在山洞已經等了他快三個月了。他卻還不迴來,不會有事吧?”說到這裏,臉上的擔憂之色更濃了。


    她越想越擔心,越擔心就越不願繼續在這山洞久留,又在洞裏走了兩圈,終於再也不能忍耐,疾奔出了山洞,踏空而上,欲要離開。但就在這時,後麵飛來一道黑影,砰地一聲,來不及降速,和她撞在了一起。


    李鳳白被撞的側飛出去七百多米,隻覺得左腰仿佛斷了,疼的難以忍受,憤怒的喊道:“誰啊!不長眼睛的啊?飛得快也請好好看看前麵好嗎?”加速飛了迴去,拔出一根鞭子向著黑影的麵前抽去。


    刺耳的風聲唿唿而起。鞭影在半途化成殘影,如電如幻的在那人左肩落下,卻什麽都沒打到,隻是將一截袖子如鋼刀一般割了下來。原來是個獨臂。


    李鳳白瞪了他一眼,道:“獨臂也不能饒恕!得罪本小姐,我一定要狠狠的懲罰你。”右手向左一甩,又把鞭子向著那人的左腰和後背抽去。


    那黑影右手倏地探出,噗地一聲,抓住鞭子,順勢往後一扯,就在李鳳白被拽向自己的時候左膝頂出,砰地一聲,正中李鳳白的肚子,將她頂的眼珠子暴突,一口胃液被硬生生的擠吐了出來。這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宇文凡成立的殺手會的新會長,獨臂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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