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病友終於點了點頭,按了一下左手背。隻聽“啪”的一聲,電視畫麵就沒了。


    楊秋倒頭就睡,滿意的蓋了上被子。


    但還沒過一分鍾,電視又被那位病友打開了。他看著電視中爆笑的節目,捧腹不止。全身顫抖的厲害,笑聲也越來越大,終於再一次驚醒了楊秋。


    楊秋翻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皺起眉頭,臉色更陰沉的說道:“你要真那麽想看電視就不能不開聲音嗎?下麵不是有字幕嗎?”伸手指向了電視節目下的一行字幕。


    那病友露出了看傻子才會有的表情,說道:“這是搞笑節目,搞笑節目不開聲音,能笑的出來嗎?”


    楊秋的臉一紅,轉頭向著正在播放的電視看去。隻見一個新奇的笑點在演員的極致演繹和各種台詞的配合下變得非常搞笑。他自己也樂的不自禁的翹起了唇角,妥協道:“那你把聲音開小點,我很累,想要睡一覺。”再次躺倒,蓋上了被子。


    一分鍾之後,聲音又變大了。楊秋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強壓怒火的忍了一分鍾,發現聲音還是沒有小下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他氣憤的又坐了起來,向正在咯咯直笑的病友,發出了警告,說道:“喂!我已經允許你看電視了,你把聲音關小一點會死嗎?”


    那病友指了指一邊的耳朵,說道:“我也想關小點,但我耳朵不太好。太小了,聽不太清。”


    楊秋下床,走到電視機前。不容辯駁的說道:“要看電視就去其他病房看吧。我看你身上也沒什麽管子了,應該傷痊愈的差不多了。出去看,看完了再迴來。”伸出手指按下開關,把電視關了。


    “你……”


    那病友的臉上現出一絲怒火。但見楊秋臉色陰沉,眉宇間還有一道比更重的怒色。他嚇得打了個哆嗦,默默的點了點頭,在楊秋的目送下,走出了病房。


    楊秋的臉上終於浮現出滿意的神色。他又躺迴了床上休息。


    一分鍾之後,那病友安靜的走了迴來。隻見他熟練的在左手背上了幾下。漆黑的電視屏幕閃過了一道白光,又顯現出了有意思的爆笑節目。他躺迴病床上又摸著肚子咯咯的大笑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控製不住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這個更有意思……噗……這個真是絕了……哈哈哈哈……”


    楊秋睜開了眼睛。內心竄起一團怒火,臉上閃過一道寒光。他惱火的說道:“我不是讓你去外麵看了嗎?你怎麽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難道我要睡一覺這個要求很高嗎?是不是非要讓你吃點苦頭,你才知道什麽叫做聽話?”又重新坐了起來。


    那病友見楊秋臉色陰沉的可怕,嚇了一跳。非常害怕。心跳砰砰加速,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強作鎮定的解釋道:“我也想去其他地方看。問題是,其他病房的電視都壞了,醫院正在派人維修,現在在我們這層樓就這個房間的電視能看。”


    “胡說!”楊秋不相信的說道:“如果是這樣,其他病房的病人怎麽不來這裏?你就是誠心不想讓我睡覺,是不是?”下了床,帶著比陰雨天都要陰沉的臉色一步步的向著那病友走去。一股強大的威壓彌漫而出。如巨石一般,壓在了那病友的身上。


    那病友感覺到身體重的動彈都困難,唿吸都快不能了。終於害怕了。額頭留下一滴冷汗。他驚恐的說道:“不……不好意思我錯了。我肯定不開了。”


    楊秋指著對方的鼻子,說道:“記住你說的話。我不希望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收起威壓,轉身爬迴床上休息。


    過了一分鍾,電視內又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楊秋氣憤的翻身而起,一步就到了病友麵前,抓起了對方的衣領。


    那病友的臉色一變。露出哀求之色。他又是後悔又是害怕的搖手,道:“不好意思。我實在忍不住。你別打我。我才剛剛養好傷。這樣,我去申請轉病房。現在就去。給我一個機會。”


    楊秋不加理會。揮出右拳打向對方的左臉,說道:“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我看你就是誠心戲弄我!不讓你吃點教訓你就不知道疼,不知道疼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怕。”


    此話一出,那病友的臉色再變,現出了深深的絕望之色。他恐懼的閉上了眼睛。


    但就在這時,電視節目突然中斷,一條臨時插播的新聞替換了爆笑節目。


    隻見一個男主持人宣讀完簡短的新聞介紹,電視畫麵轉到了警察局的會客大廳。一名四十左右的男警察一臉嚴肅的對著電視屏幕,說道:“吳鑫龍。你聽好了。無論你現在在哪裏,但隻要看到或者是聽到我的聲音就請仔細的聽完。不然,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此話一出,楊秋的內心湧起一絲深深的疑惑,臉色一變。他想了一下,急忙收起快要落向病友右臉卻還未真正打到的拳頭,轉頭向著電視看去。


    這時,電視畫麵一變,男警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相貌驚豔,美若天仙的女子,與吳彤長得一模一樣。不是別人,正是袁莉。袁莉的雙手被銬著手銬。太陽穴上頂著一把激光槍。就在畫麵轉到她的時候,她恐懼的對著電視屏幕說道:“老公!救我!”


    楊秋意外的張大了嘴,感覺莫名其妙。心思轉了又轉,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繼續認真的盯著電視屏幕。


    電視屏幕的畫麵一轉,切迴了之前出現的那個男警察。男警察的臉上現出一道毫不掩飾的得意之色。他冷冷的說道:“吳鑫龍。你老婆長得這麽漂亮。你一定很愛她,對吧?既然如此,那就快來警察局自首吧。我們已經知道你殺害了方局長的事情。


    我們也同樣知道你現在躲在命運星的某個地方。吳鑫龍。別想耍什麽陰謀詭計。我們要對你進行正式的審判。你老婆在我們手上,隻有自首才能救她。要是你動別的心思,那我們就不能保證會不會傷害你老婆了。”


    此話一出,畫麵又切迴了袁莉關押的現場。但隻有圖像,屏蔽了聲音。隻見袁莉又氣又怕的盯著屏幕說著什麽。


    楊秋的臉上現出一絲難掩的震驚之色。他怎麽也沒想到殺方辰易的事情會這麽快被命運星的警察知道。更沒料到的是此事還連累到了無辜的袁莉,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不能再等。他重新看了一眼病友,終於不再計較了,說道:“你繼續看笑話吧。我走了。”


    說完,他轉身走到窗邊。一打開窗戶,就飛了出去。


    那病友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瞪得滾圓滾圓。他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說道:“飛……飛走了?咦!?人還會飛嗎?”


    一張麵具從楊秋的衣服裏掉了出來,被風一吹掉進了窗戶裏。那病友急忙撿起麵具趴到窗口揮舞著喊道:“喂!你的東西掉了?”


    然而。楊秋飛的太快,一轉眼,已經沒影了,如一道一閃即逝的光,隻能看到卻抓不住。


    這時,病房門被打開。一個相貌平平的婦女帶著一個七歲模樣的小男孩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就生氣的說道:“爸爸。你的腿還沒有完全好,醫生不是讓你別亂走動嘛。快迴來,躺好。”走到那病友麵前將對方扶到了病床上。


    小男孩一把搶過楊秋的麵具。放在手裏端詳了一下,興奮的喊道:“哇!這是假麵俠的麵具啊!爺爺,這是你要送我的生日禮物嗎?謝謝爺爺!我太喜歡啦!將來我也要成為像假麵俠那麽厲害的人。嘿嘿……”在病房內歡快的蹦跳。揮舞不大的拳頭,把玩麵具。


    一絲尷尬之色出現在那病友的臉上。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見孫子對麵具愛不釋手。心思轉了轉,想到楊秋反正已經離開,不太可能再見了,他又釋然的點點頭,笑道:“是啊。爺爺還擔心小健不喜歡呢。你喜歡就好。”


    “爺爺!我太喜歡啦!”小男孩歡喜的說道:“謝謝你。”跳上病床。親了一口這病友。然後,他就戴上了麵具。擺出楊秋在比武大會時的戰鬥姿勢,“哼哼哈哈”的跑到空的位置玩樂去了。


    一個小時後。警察局總部的大門被人打開。楊秋鎮定的走入大廳,迎著所有正在忙碌的警察目光,說道:“你們不是要我自首嗎?我來了。快把我妻子放了。這件事和她無關,我認罪。方辰易是我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來吧!”把雙手伸了出去。


    這番話驚到了大廳內的底層警員。這些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不約而同的聯絡高層。半分鍾後,一隊職位僅次於方辰易的警察從電梯裏走出,步伐齊整的來到大廳,將楊秋圍了起來。


    那名在電視中露麵的中年警官也在,正是警察局的副局長。他上前一步,幫楊秋帶上手銬,滿意的說道:“很感謝你能配合。我們會如實的履行約定。”說完,給身邊的一名下屬使了一個眼色。


    那下屬會意的點點頭,低頭在左手背上亂點了一下,說道:“副局長大人,已經通知看押人員釋放袁莉了。”


    一分鍾後,一道偏側的大門打開,袁莉走門外走了進來。隻見她有些茫然的往大門外麵走,手銬已經摘了,恢複了自由。


    楊秋目送袁莉安全的離開警察局,終於放心的點了點頭,在幾名高級警務人員的押送下,被帶進了熟悉的審訊室。


    兩個小時後,楊秋被帶進了暫時關押重犯的房間。他望著房間四周冷冰冰的牆壁,若有所思在心裏說道:“該怎麽出去呢?用血門術嗎?不行不行。這間房間雖然隻有十平米,但到處都是探頭,要是我這麽做會被發現的。


    破壞了攝像頭再走呢?也不行。先不說這又會引起巨大的騷動,警察已經知道袁莉是我,不對,是吳鑫龍的老婆了。到時他們找不到我,又故技重施抓袁莉威脅,那就麻煩了。


    可惡。我不能總待在這裏。必須得出去。不然,還怎麽去帝國。要是被判個十年八年,吳鑫龍替我去坐牢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楊秋越想越傷腦筋,越想越著急,不停的抓著後腦勺。他力氣太大,頭皮都快要被抓破了,還毫無察覺。


    房間外麵,有一間獄警專用的休息室。在這裏,累了可以躺在床上休息,餓了能打開冰箱隨意的享用食物,是聯邦警察特地配備給獄警的福利。若是既不累又不餓,還能娛樂。房間的兩個角落都堆放著大大小小的健身和娛樂器材,甚至連地球文明留下的兵乓球台都有。


    這時,門打開了。一個相貌清秀的男青年被強行的推進了房間。他套著獄警的製服,不是別人,正是這裏最年輕的獄警鳳琪浩。


    鳳琪浩的臉色微微一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他望著麵前高了自己一個頭的黑衣人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做不了這種事。你請別人吧。”把一個信封推還給了黑衣人。


    那黑衣人不滿的說道:“小浩。這件事我選來選去,隻有你最合適。你年輕體力好,跑得快。若是發生了意外,吳鑫龍暴走了,你也來得及逃走。要是其他人,太危險了。”又把信封反推了迴去。


    鳳琪浩搖了搖頭,又一次把信封推給了黑衣人,真心的拒絕,道:“我真的做不了。大人,我是一個警察,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獄警而已,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升遷,但你讓我去殺人。這太讓我難以接受了。你還是再請其他人吧。”


    “殺人怎麽了?”黑衣人的臉色更加不滿。他把信封拿起,強行塞進了鳳琪浩的上衣口袋裏,生氣的說道:“吳鑫龍殺了方局長,我們替方局長報仇有什麽錯?


    殺人償命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吳鑫龍不該殺嗎?要不是聯邦今年頒布了新的法令,全麵禁止死刑,你以為我們願意這麽做?快去!大家都在等著你的好消息。”伸出右手鼓勵的拍打鳳琪浩的後背。心底湧起一絲深深的期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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