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想了一下後,拍了拍袁一正的肩,說道:“爹。要不這樣。我們再等幾天。”


    袁一正點了點頭。


    楊秋覺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即便對這個結果有些不滿,但也選手接受。但又過了整整三天,發現派出去的下人還是沒有一個迴來的,連一個送書信都沒有,楊秋的心就又揪了起來,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越想就越覺得不安。


    不行。吳辰俊不會遇害了吧?不然的話,為什麽這麽多下人出去了十多天反而沒消息了?


    最後,楊秋又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出去確認一下情況比較好,就提出了這個想法。


    “不行!飛兒,你現在修為都沒有,還要出去,太危險了。我們袁家在外麵仇人不少,要是被那些仇人認出來,到時你怎麽辦?”


    袁一正立刻就強烈的提出了反對。


    “爹……”


    楊秋還想再勸一下袁一正。


    “飛兒,不要再說了。讓爹來想辦法。”


    可袁一正態度堅決,又拒絕了楊秋後,就凝眉深思著在大廳來迴不斷的走動了起來。


    看到袁一正不再理會自己,楊秋隻能心思再轉,想別的辦法,也凝眉深思起來。


    “對了!”


    這時,突然袁一正停了一下。隻見袁一正看了一眼自己,瞬間就拿定了主意,說道:“飛兒。要不這樣,讓爹親自替你去找。怎麽樣?”


    此言一出,楊秋立刻就搖頭拒絕,毫不猶豫。覺得自己已經虧欠袁一正太多,楊秋實在不想再讓袁一正有什麽危險,於是,心思一轉,就否決了袁一正的提議。


    “不行。飛兒不想讓爹冒險。就像是爹剛才說的,我們袁家外麵有很多仇人,要是爹親自出去冒險,太危險了。飛兒不放心。飛兒不希望爹出去,如果爹實在要出去,那隻有一個辦法,讓飛兒陪著爹,一起離開袁家。”


    看到袁一正目泛淚光的看著自己,年邁的身子在微風中微微的顫抖,臉上寫滿了難以掩飾的欣慰之色,楊秋就知道袁一正不會去了,頓時放下心來,開始想別的辦法。


    “飛兒,爹能有你這句話就這輩子值了。”


    可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袁一正反常的感歎,楊秋奇怪的扭頭一看,發現袁一正臉上現出了一道決絕要離開的神色,頓時就心中一跳,知道不妙,趕緊挪動身子,想要用武力製止袁一正。


    “爹!”


    但太晚了。隻見袁一正身子一動,抬起手指對著自己一點,一瞬間,袁一正的身子就變得模糊了起來,變得越來越不真實,與此同時,楊秋還感覺頭越來越暈,越來越重,好似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擊打了一般,一股要昏倒的感覺頓時就如潮水一般湧上了心頭。


    “不!爹你不要去!”


    楊秋拚了命的想要掙紮,以頑強的意誌力戰勝這種感覺,咬著牙,不甘的嘶吼,但隻是喊了一聲,楊秋就感覺四周一下子全變黑了,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薄弱,根本不足以支撐意念,“噗通”一聲,最後還是倒在了地上。


    “飛兒,爹走了。你放心,爹一定會為你找到吳辰俊,就算不能親自帶他迴來見楊秋小兄弟,也一定會讓吳辰俊迴來的。”


    看到楊秋終於在自己的一掌下,沉沉的昏睡過去,袁一正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道欣慰的微笑,欣慰楊秋能夠突然間在這時間不長的十幾天中變得這麽懂事,讓自己有了身為人父的滿足感,最後,又默默的看了一眼楊秋,袁一正就身子一轉,露出了堅定之色。


    而後,隻見一把飛劍突然從後院臥室之中一衝而出,化成一道白光,落在麵前,袁一正一腳踩上飛劍,身子一轉,就要離開。


    “唿唿唿唿……”


    但就在這時,發現袁家宅院之外突然之間吹來了一股狂風,隨著風勢越來越大,“轟轟轟轟”狂風把袁家院落中的東西全都吹得東倒西歪,狂風吹完之後,更是瞬間有一個太監模樣的無須老頭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過來,袁一正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露出了一道意外之色。


    “曹公公。您怎麽來了?”


    認出麵前之人來頭甚大,正是不久前特地來通知自己比武大會提前之事的朝廷使者,袁一正不敢怠慢,趕緊就暫時把剛才之事壓了下來,露出職業式的微笑,張開雙臂迎了上去,一和對方走近,就又是低頭又是拱手,忐忑的詢問對方的來意。


    這頓時就讓剛剛從昏迷之中醒轉過的楊秋很吃驚,楊秋以為自己這一昏迷會很久,醒來之時,恐怕已經見不到袁一正了,卻扭頭發現袁一正還在,內心“砰砰”一跳,頓時就激動起來,感激老天能給自己製止袁一正的機會,這場狂風來的太及時了。


    可是,發現狂風消散,出現了一個老太監,袁一正一看到對方就畢恭畢敬的迎接了出去,臉色一變,仿佛剛才的事沒有發生一般,楊秋就心中不由得好奇起來,這個老太監到底是誰。


    於是,出於打探的心裏,楊秋沒有急著從地上跳起來,而是心思一轉,選擇假裝還在昏迷,半眯著眼細細的偷聽起袁一正和老太監的談話,希望能夠從中聽到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消息。


    就算沒用,楊秋覺得這也未必就是錯誤的選擇,至少這樣不會再節外生枝。吳辰俊和袁家下人失蹤的事還沒解決,楊秋沒有心思,也不想再參合其他的事。


    “袁先生啊。你知道的歪。我老曹過來肯定又是為了比武大會的事啊。不然,怎麽可能親自過來嘛,差遣一些手下不就行了嘛。你說對吧?”


    “對對對。曹公公您說的對。那不知道您這次來是具體關於比武大會的什麽事啊?”


    “和上次一樣,來通知你日期的。我們不是上次決定比賽是明年一月開始嘛。現在日期又提前了,太子大人覺得賽事拖到明年實在太漫長了,就把比賽的日子提前到了下個月一號。也就是說,你們袁家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準備了。袁先生你要好好記住時間,可別忘記了。”


    此言一出,袁一正的臉上頓時就閃過了一道失落之色,但沒有持久,一瞬間之後,隻見袁一正深吸了一口氣又默默搖了搖頭,袁一正就露出了笑容,將剛才的失落瞬間就掩飾掉了,看著麵前的太監,再次恭敬的拱了拱手。


    “曹公公。原來是這事啊。這事,您就不用再操心了。您看上次我不是已經說了嘛。我家飛兒現在已經不是修士,沒有資格參加這屆比賽了。我還是維持原來的選擇,曹公公,麻煩您和太子說一下,這屆比賽,我們袁家棄權。”


    袁一正覺得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比武大會,雖然讓自己的兒子棄權很不甘心,自己苦苦培養兒子這麽多年,就是希望兒子能夠為袁家爭口氣,重振袁家的聲威,但發現兒子居然在偷偷修煉魔功,袁一正就明白自己的希望是不可能實現了。


    而後,袁一正親手廢掉了兒子的修為後,就更清楚這一點,以自己兒子現在的實力,能不能過第一迴合都不知道,繼續讓兒子參賽隻會讓袁家蒙羞罷。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棄權,這樣的話,反而能讓自己斷了念想,盡管這是個痛苦的選擇。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袁一正擔心楊秋的性命,以這麽弱的實力參賽會有危險。


    “袁先生。您要我說多少遍,您最好不要棄權。您要是棄權的話,我很不好辦啊。太子那邊我上次已經跟他交代過了,可是,太子不同意啊。這次您要是還棄權,我迴去恐怕要掉腦袋。”


    不過,袁一正沒想到太監會逼迫自己,心頭一熱,就有了改變主意的想法,但目光一掃,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楊秋,袁一正的臉上又頓時浮現出了一絲一閃即逝的關切之色,搖了搖頭,堅持自己的主張說道:“曹公公。您就不要再勸了。我意已決,這次大賽,我們棄權。”


    此言一出,太監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本來看著袁一正還一臉的和善之色,但突然之間就變得臉色猙獰,目光冰冷。


    袁一正一愣,看了一眼太監臉上因為惱火而劇烈抽動的皮肉,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麽迴事,趕緊抱拳向著太監恭恭敬敬的一拜,賠禮道歉,希望對方息怒。


    “曹公公!還請您莫要生氣。其實不是我想棄權,而是沒有辦法。飛兒不久前大病了一場,現在修為盡失已經不能參賽了。


    您也知道,這比武大會可是規則不怎麽嚴格的亂鬥,有修為參賽都未必能夠保證性命安全,就更別說是飛兒了。我實在不想飛兒涉險啊!還望您大人大量,就讓我們這次棄權吧。”


    “哼!袁一正啊袁一正!不要給你臉色不好臉,好嗎?你以為你現在有多大的麵子?你說棄權就棄權?比你現在身份地位高的多的其他家族都沒這個膽量和資格棄權,你卻執意要棄權,我看你不是為了保護你兒子,而是為了讓我難堪是不是?


    袁一正,我跟你說句實話,太子已經下令本次大賽誰都不能棄權,尤其是你們袁家。曾經拿過冠軍的家族,現在卻要棄權,要是我迴去這樣告訴太子,你覺得太子會怎麽想?太子會說袁家是不是看不起這次主辦大賽的朝廷?


    要這樣的話,你們袁家可是要和整個帝國為敵,你可要想好了,會有什麽後果。你到底是參加,還是不參加?”


    可是,看到曹老太監突然臉色一沉,不滿的衝著自己怒喝,袁一正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心中犯起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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