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怪物?”


    “大青奎使用超界靈體自爆都弄不死它,滅世神體真這麽無解嗎?”


    “我覺得不對勁。”


    “什麽?”


    “按理說大青奎也不是傻瓜,沒有一點把握肯定不會這樣做。它跟狂鴉糾纏這麽久,想必也在測試狂鴉的上限。最後一爆可是舍命相葬,沒理由隻是賭一把。我覺得大青奎是有把握的,超過臨界界限的一爆,狂鴉不可能全部承受。”


    “但是,看這樣子它沒有死。”


    “問題就在這裏。我覺得大青奎是有信心‘炸’死狂鴉的,哪怕是那隻五米高大的狂鴉也承受不起。可是有一點要說:大青奎未必炸對人。”


    “……”


    虛空元壤星球內部,一眾超界主宰都沉默了。


    談論至此,結果已經很明顯。


    大青奎並非無腦送死,而且它炸錯了目標。也可以說,狂鴉的生命形態和滅世神體一直未有真正定義,大家認為的‘事實’僅僅是‘猜測’。而這個猜測並不正確,以至大青奎認為成功的‘舍命一爆’亦是無用功。現在周圍星球八焰再燃,想必……


    不需要想。


    八色火焰再燃,轉眼衝霄而起。也不需要什麽過程,火焰一聚,狂鴉再次現形。


    有點奇怪的,它也是五米高大的軀體模樣。


    看見戰場中八人未走,狂鴉也不理會,又一次盤膝坐落。同一樣的軀體同一樣的動作,人們不禁心驚……如果炸死的狂鴉不是本尊,為什麽本尊亦然擁有同樣的成長與能力?難道說,滅世神體的功能異殊,本來就可以本尊分身同晉同升?


    又或者說。


    滅世神體根本不會被消滅,隻要八色火焰未完全滅絕,狂鴉真正被炸也可以複蘇歸來?


    此時狂鴉沒動手。


    但,比動手更令人恐懼。


    如果它隻是野獸,對誰都瘋狂襲擊,塵上塵世的人們至少確定它是什麽性情。可是之前它很瘋,現在卻不瘋了,這種‘無常’狀態更難捉摸。了解敵人才是打倒敵人的有利條件,越不了解敵人,越難動手打倒。


    再加上。


    “那八個傻瓜居然也一動不動,平白幫它嚇唬了自己人。”


    “嗯。他們不動,大家反而更害怕了。”


    “不過是你你也不會動。狂鴉的能力明顯高於大青奎,他們有沒有契合的遠古法器都難說。除了大原濁,另外七人連麵都不敢露,可見水平有限。而且狂鴉的進步太快,大青奎一次又一次提升力量,對方都一一迴應。最後連人兵合一的極限都敗了,他們八人還有勝算嗎。”


    “不打就走啊。讓狂鴉傲幾天也算什麽,最後我們贏迴來就行了。”


    “誰先走?誰最後留下?”


    “喔……”


    “萬一狂鴉忽然暴起發難,最後一人豈不是走都走不了。超界靈體死了不是真死,但損失很大。大青奎這一死,沒有幾百萬上億年都不敢再現世。否則,他敢出來,就有人敢算計他,搶奪他的資源與能力。”


    閑話還在繼續,談論的內容卻不一樣。


    短短對話。


    不但說明狂鴉的難對付,也說明上世宗族並非一條心。


    某種程度上,也因為大家都不齊心,所以很多小事變成大事,大事變成難事,難事變成不可逆轉的壞結局。如果所有超界主宰同心同力,聯合合圍,狂鴉也不可能一人對所有人。問題在於,誰願先上?誰願先死?狂鴉這種敵人,沒有人舍命送死不可能輕鬆格殺,必須有人承受死亡的損失。


    沒有人願意,‘容易’自然變成了‘困難’。


    空域戰場。


    此時無人行動,新的異變又生。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現,又兩個影子閃入戰場之中。一人族,一異獸,兩者皆是老翁模相。


    異獸族的法師沒有誰認得出身份。


    全都沒有見過。


    隻見它穿著長長的白袍,一副柔弱無力的文士裝扮。軀體模擬人類模態,如像上世風界的原始龍族,隻有頭部擁有本族麵貌。根據頭麵狀貌,人們很容易認得出它的本族:鶴族。


    細長脖子。


    尖長鶴喙。


    這模樣會認錯才怪。


    雖然它看似柔弱,但無人敢小覷它。因為,它身旁站著一個非常熟悉的大人物,塵上塵世無人不識無人不曉的法師強者:格鬥池排行榜永遠的第1位……師四渡!


    “本人師四渡。”麵對站起來的狂鴉,師四渡也平聲介紹。


    “呱!”


    “這位是我的老友,景太觀。”師四渡又說明旁邊的鶴人法師。


    “呱!”


    “你來塵上塵世複仇也好,尋找對手也罷,我們不感興趣。隻不過,當法師的水平修練到一定程度,本人都喜歡麵訪一次,或者對陣校驗一番。這無關任何種族,也無關任何勢力,隻是本人的興趣。”師四渡平靜說明,一點沒有大戰在即的緊張感。


    “狂鴉先生放心,老夫隻是旁觀,不會插手。”名為景太觀的鶴人拱手示意。


    “呱!”狂鴉厲聲尖嘯。


    奇怪的是。


    狂鴉並不是對著師四渡尖嘯,而是對著空白無物的空間,仿佛那裏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存在。師四渡和景太觀也皺眉,感覺狂鴉不是犯傻,真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可是,以他們的能力仍然感應不明,僅僅知道有人到訪。


    “呱……”


    狂鴉揮動八色棒,隨時準備作戰。


    可是,就在揮動的一瞬間,八色棒忽然從中斷裂,半截離飛。更加恐怖的是,現場一眾沒誰感應出手,這就好像自然變化,根本不存在攻擊可言。八色棒的斷裂口很平滑,如像磨亮的鏡子,也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破壞痕跡。


    感覺上,八色棒就是天生半截,沒有另外一半。


    “呱!”


    此時狂鴉也不驚,反而有些喜意。


    “原來是你。”景太觀看見這一畫麵,也微微笑起。


    “恐怕不止一個人。”師四渡也是點頭微笑。


    可是。


    戰場上仍然無人,僅僅隻有八個戴著麵具的超界主宰,狂鴉,景太觀和師四渡等等11人。這不是感應不到,而是根本沒有感應。八個超界主宰已經催動最大神念,結果還是零發現。


    “你們不想出來嗎?”師四渡招手示意。


    “……”戰場上無聲無息。


    “我知道你很擅長這種手段,不過,作為戰鬥的禮儀,多少也應該出來見一見麵吧?”師四渡又道。


    “……”戰場仍然無聲。


    “這般反應,難道你們不是衝著狂鴉來的?是我嗎?嗬嗬嗬嗬,早在當年你們已經‘贏’了我不是嗎?”


    “那不是真正的贏。”因為這個贏字,戰場多了一個聲音。


    此時此刻。


    在狂鴉的身邊,以狂鴉的腳下為中心,前,後,左,右,4個方向分別冒現一個影子。


    令人奇怪的。


    狂鴉的身邊沒有光芒照射,腳下也沒有地麵,隻是浮在空間。


    這4個影子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出現了。


    下一秒。


    4個影子一走動,4影變成了8影。


    狂鴉也沒有動,隻望著師四渡,好像在問:是你打架還是這影子打架?


    “請你稍等,狂鴉先生,我要跟他們談一談。”師四渡內心也有一點不爽。因為自己太久沒有露麵,一露麵居然引出了這些意外人物。早前塵上塵世的超界主宰敗陣,他們不聞不問。現在自己一現身,馬上過來鬧事。


    “我會解決這隻鳥兒,然後,我們來戰一場。”影子傳出說話,赫然還有另一個聲音。


    “原來是你?難怪,當年你們贏得還不夠爽是嗎?”師四渡一臉恍然的模樣。


    這時候,其中一影子慢慢冒出一人。


    人類種族。


    他高大。


    他健壯。


    他威武。


    雖然不像野獸,但天性感應他就有一種野獸的感覺。


    同一時刻。


    虛空元壤星球內部的宗族法師們都傻了。


    這是誰?


    為什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另一邊,超界主宰們的議殿中響起了聲音,答案的聲音。元氏宗族的支柱,大元魈一臉惶然,身體隱隱有些顫抖:“他……他是……天崩·武應符!”


    “什麽?”眾人驚唿。


    “不會錯的,當年打我一拳……我不可能會認錯他。”大元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心髒位置,隱隱又有些作痛。


    眾人已經啞了。


    他們很清楚這個名字的意義:天崩,武應符。他可能是整個上世中體術最強的一人,對,可能。因為除了武應符,人們沒有見過體術更強的人物。在上世傳說中,天崩這個外號是後來尊稱的。在很久之前,武應符擁有一個大家不太明白的稱號:破壁者。


    傳聞中,這個‘破壁者’的稱號是他打贏師四渡之後才擁有的。


    但,那個打贏並不是全力一戰的打贏。


    如像荀長青是祖靈長者的守門人,師四渡也是另一個不明層次的守門人。隻要達到這個層次,師四渡隻要試一試就會讓你打贏。真真正正,荀長青不止祖靈的初學者水平,師四渡也不是那種不明境界的初級水平。


    讓你贏隻是讓你贏,不代表他們在同一領域實力最低。


    能夠稱為守門人,起碼是中遊甚至中上遊。


    “等一等,如果他是武應符,那麽……那麽……”議殿中,衛偃師忽然惶惶訝語。


    眾人唿息一窒。


    腦海瞬息浮現一個名字:倒影人·衛公鏡!


    衛偃師……他爹。


    與‘破壁者’武應符一樣,衛公鏡也有一個類似的不明稱唿:無影者。


    無影者衛公鏡,破壁者武應符,兩人當年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也一度被稱為上世體術中最強的一攻一防。如果當年武應符沒有死,衛公鏡也一定沒有死。


    武應符來戰師四渡,衛公鏡也一定會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法師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星天螢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星天螢火並收藏法師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