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古看似英勇頑抗,實際上隻是徒勞。可以說,這種垂死掙紮毫無意義。


    大半小時之後。


    各方勢力的屏幕上隻剩兩個畫麵:第一個,麵對四元素圖騰獸仍然站著的獅古。第二個,已經一膝跪倒的鐵鷹。半小時前鐵鷹參與了這種挑戰。獅古本想投附,所以才出陣。鐵鷹是逼不得已,人皇在隱士派的星球釘下了星軸,它不得不戰。


    同樣的,兩人的戰鬥結果都被相互傳送了。


    看到這畫麵獅古一陣失落。


    鐵鷹贏了。


    新一顆星球的星軸正在崩碎,慢慢化為能量飄散。鐵鷹全身重創,力量超限虛耗,基本上在幾千年內無法完全迴複。他不單曝露一些底牌,一雙源鐵法器的鷹爪武器也打廢了。可以說,鐵鷹幾乎拚掉九成的命力,才勉強打敗四圖騰獸,打斷源鐵長劍的星軸。


    再來第二顆,他絕對無法再戰。


    至尊8的全力,一雙源鐵法器的鷹爪,付出這麽多才換得一柄‘星軸’的破壞,才換得一顆星球的重掌權。


    麵對這種結果所有人都沉默了。


    此時。


    人皇沒有投擲第二柄星軸,他認可了鐵鷹的勝利。這個態度也是表明:我給你們留下一個機會。你們把星軸打斷,重奪星球的掌控權,你們就平安無事了。做不到,獅古就是下場……


    此時的獅古。


    力量虛耗了八成,星軸沒傷一點,四元素圖騰獸也沒死一隻。可以說,它白白激戰了大半小時,沒有任何收獲。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它擁有三件源鐵法器裝備,又一直依靠裝備保命,它根本熬不到現在。如果空手無物,獅古恐怕死了五次以上。


    最讓人難受的。


    至尊9的獅古隻像一隻籠中犬,隻有聲吠沒能傷敵。至尊8的鐵鷹倒像籠中之虎,拚盡最高力量挽迴了一顆星球。兩者法力等級相差十倍,源鐵法器相差三倍,結果卻是鐵鷹贏了一局。


    這時候。


    不單本土派,外來派和隱士派都有一種手腳冰冷的感覺。


    鐵鷹的勝利不是一種喜悅。


    相反。


    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付出一個至尊8的戰力和一件源鐵法器,結果才打掉一柄星軸。可想而知,在至尊法域有這麽多星球,需要付出多大代價才保得往自己的地盤。以獅古為例,至尊9的它贏不了,它三顆星球連一個都保不住……甚至它自己的命。


    鐵鷹是隱士派的守衛隊長,戰力與地位僅次於國王。


    這種人物在鵬尊的麾下都沒有幾個。


    相比鵬尊數十顆星球,嗬嗬,即使最神秘的隱士派都保不住基業……也許鵬尊親自出手可以多打斷幾柄,但它必須曝露一些底牌。它願意曝露嗎?不,絕對不願意。在至尊魔界,鵬尊寧願讓出星球也不願意曝露自己的底牌。


    現在。


    鐵鷹就是一個測試單位。


    他的勝利讓大家知道這個‘挽迴’的標準:自信強於鐵鷹可以出手,低於這個實力等級,上陣就是送死。人皇本身幹涉你的勝利,但也不對誰人手下留情。從這一刻開始,什麽求情的話,什麽不相關的解釋,什麽置身事外的決定,通通沒有意義。


    當源鐵長劍貫穿,化成星軸監控一切,你隻有‘打’或者‘滾’兩個選項。


    在大家心目中。


    人皇這舉動太囂張了是嗎?


    是的。


    不服氣你去打他啊。


    “怎麽辦?”這時候各位國王和首領都沒主意了。五人小隊的事情,伏擊人皇的事情,大家都以為隻是一件小事。至尊魔界經曆無數風風雨雨,天天有人鬧騰,天天有王國易主,什麽時候出過大事。現在好了,一個人鬧騰,貌似大家都得倒黴。


    “我很奇怪那些圖騰獸是怎麽複活的,你們知道嗎?”帝三追問一眾國王。


    “理論上不可能。複活法術一直是我們監測最嚴密的法術,因為各種戰爭的需求,唯一性的複活類法術我們全部都有記錄。至尊魔界隻能使用唯一法術,絕無例外。人皇的‘星軸’就算是工具,它也必須溝通魔網,符合規則才能使用。”


    “這麽說,他擁有一種全新的唯一性複活法術?”帝三臉色更不好了。


    至尊魔界的限製很高。


    唯一法術。


    隻能使用唯一法術,這等於剝奪了法師們99.999%的力量。沒有唯一法術的強者,來到這裏隻等於一個‘野蠻人’的存在。本來,大家心想這是對人皇最大的限製,沒想到事情完全超出意料,人皇擁有的唯一法術多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他真的去過遠古邪宮?”鐵鷹返迴了,此時虛弱得隻剩一口氣的模樣。


    “對。”帝三很肯定地點頭。


    “他逃了出來?”鐵鷹又再問道。至尊魔界是世外之地,對遠古時代的曆史也一清二楚。


    “嗯,大概在裏麵搶了不少好東西。”


    “現在遠古邪宮在哪?”


    “喔?消失了。”帝三迴答之後才下意識感覺不妙。建造遠古邪宮的匠師,空骨,他的大空間術被人皇繼承了。遠古邪宮瓦散消失,很可能就是落到人皇的手中。哪怕遠古邪宮真是自我崩潰,沒有被誰人收走,人皇被困期間肯定收割了很多好處。


    空骨又不是弱智,不可能隨便跑個人進去就送出大空間術。


    必須是任務。


    必須是考驗。


    想想遠古邪宮這麽多人都找不到大空間術,人皇卻拿到了……他肯定完成了非人的試煉才得到這個成果。換而言之,他未必是‘逃’出遠古邪宮的,可能是他完成空骨的任務,完全解除遠古邪宮的限製,自自由由地走出來的。


    “遠古邪宮就在他手中,對吧?”鐵鷹可不會心存僥幸。


    “大概……對。”帝三現在很想給自己一巴掌。


    這件事當時就應該想到了。


    強行認為人皇是‘逃’出遠古邪宮的,那隻是一種不甘願承認的心態。因為這種心態,連最大可能都忽略了。白蒼擎也早早說過,刻意貶低敵人其實就是遮住自己眼睛,對付人皇需要承認他才能正確查明他的能力。顯然,自己是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蠢得一逼。


    “那我們需要麵對整一個遠古邪宮的唯一法術。”鐵鷹苦笑。


    “恐怕是這樣。我隻能告訴你們,遠古邪宮的逃犯很多。在下古時代,獄長和獄衛常常以唯一法術為自由條件,放那些不恕之罪的犯人逃出去。此外,我們上層也參與過這樣的事。遠古邪宮在那一戰之後,無人看守,失去控製又逃出了很多人。所以,人皇不算獲得完整的遠古邪宮。”


    “這還算是好消息。”鐵鷹笑不出來,因為逃了一些仍然剩下一個超龐大數字。


    “此外,遠古邪宮沒有唯一性的複活法術,應該是人皇自己創造的。”


    “這消息可不好。”


    “重複一次,我們相信那個黑白世界才是人皇的最強力量。所以,現在他還不算動真格的。”帝三歎氣。如果不算源鐵法器,遠古法器和降臨之玉,自己的力量頂多比鐵鷹強兩倍左右。鐵鷹勉強打贏一柄劍,還沒有跟人皇本人交戰……自己可能交手嗎?


    不。


    很明顯。


    自己的力量毫無意義,隻能依靠遠古法器和降臨之玉。


    這時候。


    眼看著一顆顆的星球被源鐵長劍貫穿,現在卻是誰都沒有動靜。


    他們有三件事要做。


    一,集中力量,思考對付人皇本人還是那些星軸。


    二,通訊商議,詢問到底是誰‘遮掩’五人小隊的消息。


    三,請見大魔淵閣下。


    如今至尊魔界三大派都行動起來,知道人皇絕對不是說說就算了。在這件事情上隻有兩選項,戰,或逃。當然,它們仍然沒有聯合起來。本土派,外來派,隱士派,它們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火燒眉毛都當不成盟友。這不是利益關係,而是天生的鄙視鏈。


    隱士派把本土派當傻逼,本土派把外來派當敵人,外來派最提防隱士派。


    這三方,拿繩子都捆不到一塊。


    可以這樣說。


    它們寧願把地盤送給人皇,也不願意跟另兩派合作。更何況,現在它們覺得還有機會:集中力量殺翻人皇,或者請大魔淵閣下出手。兩種辦法都不行,投降唄,就不相信人皇不需要大家幫襯。至尊魔界這種世外之地,一個人能幹多大事。


    另一邊。


    唐士道正默默飛行著,降臨一方,然後朝周圍的星球投送‘星軸’加以監控。搞定一處,繼續飛遠。


    現在的狀況很清楚。


    要麽,至尊國王們集合力量一戰;要麽,大魔淵出手對付自己。除非至尊國王們願意認輸離開,否則沒有第三種可能。現在這樣做不但在找五人小隊,也在尋找另一條消息:實驗製造遠古法器的那批匠師。至尊魔界是現存唯一有研究這方麵內容的地方,也隻能在這裏尋找資料了。


    至於誰來挑戰,唐士道也不在乎。


    哪怕大魔淵親自出手,自己也不是沒有底牌應付。感覺上,至尊魔界隱藏著很強一股力量。但是,這些力量根本沒有動作。仿佛它們對一切外事外物都無興趣,隻一心做自己的事情。


    無論如何。


    今次一場激戰無法避免。自己不退,它們也沒辦法退。


    可能。


    五人小隊另有不明因素影響,但,現在已不是講理的時候了。


    “大哥哥,我們這是要一次招惹所有人嗎?”小鸞不了解至尊魔界,隻感覺事情越來越糟糕了。


    “不,是它們所有人招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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