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道主動詢問唐虎的姓名隻有一個原因:因為全知之眼的新增資料!


    不知道為何。


    全知之眼的智慧樹很自然地記錄了眼前這一群人,不止一個,而是所見的全部人。他們的資料不同任何一種生命體,仿佛是全新未見的原初版本。路人隻有少許資料,好意提醒自己的唐虎卻多了幾十倍訊息。


    這種‘人際交流’似乎可以大大增加資料庫的內容。


    任務進行到這。


    不得不說,自從進入人之玉位麵,不管界主還是凡人感應,唐士道都感覺不對勁。停留在這個位麵世界,總有一種順水行舟的味道,好像完全不需要努力就能進步。盡管凡人之軀沒什麽成長,但被隔離的界主力量卻是海綿吸水的模式,幾乎每一次唿吸都有少許成長。


    理論上:這不可能!


    法師網第一次美女玉人白璧,她擁有類似光環一般的奇異特性,能夠讓附近的人自然增長。但是,唐士道已經個人解密,那是因為白璧的‘超自然成長’隻有一半效果,它會自然溢散經過琢磨和馴化的能量,從而被其他人所吸收。


    人之玉位麵也有這種功能?


    不!


    不可能!


    自然環境不可能跟人一樣,即使強行打造這種法陣:能量從何而來?


    要知道這不是增長凡人的力量,而是增長界主的力量。誇張點說,就一個界主的翻倍增長都可能吸幹一枚宇宙心。人之玉位麵有多少宇宙心能量不清楚,但肯定這裏擁有無數的任務人,而且每個人都有成長。


    當然。


    自己和白璧更特殊一些,吸收的能量更多。但,其他任務人的吸收不如自己,總數量卻是一個無法想象的恐怖數字……人之玉位麵如何供能全員?


    自從發現天空不對勁之後,唐士道心裏便有一個懷疑:這裏真的是虛空?


    聽過虛空的架構。


    唐士道知道總體上都稱無盡虛空,但也劃分了‘虛空界外’和‘界外界’等不同區域,甚至可能沒有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地方:虛無世界。因此,人之玉位麵很可能不在虛空範圍之內。法師網的位麵隻需聯通一道門,也沒規定一定在虛空。


    如果人之玉位麵不在虛空,它的能量從何而來倒好解釋一點。


    且不問根源。


    它有源頭之後傳輸的‘媒介’是什麽?


    唐士道很快發現:如果自己把這裏當成整一個位麵世界計算,那麽,僅是凡人的力限不可能得到答案。但是,如果當成一個遊戲:金錢從何而來?經驗又從何而來?


    那麽答案就簡單了……源於npc角色。


    換而言之。


    人之玉位麵的‘人’就可能是所有能量的供給‘通道’。他們等於一個傳送道標的輸入口,他們可以把人之玉位麵溝通的能量從這些道標輸送過來。反過來說,如果人類種族的人類死光,任務也不能做了,因為所有‘通道’都已經關閉。


    人之玉位麵隻針對人類種族,無益於其它種族,這本身就是一種奇葩機製。


    假如跟心中設想一樣,那勉強還算合理。


    現在還剩一個問題。


    如果人之玉位麵真的擁有這種設定,那麽……這不是自己能做到的事,包括神上八皇聯手也做不到。這裏涉及的能量太龐大,涉及的規則太離奇。除非是稻草人那種級別,又或者蛇法師才有可能做到。


    暫且不想是一人做到還是多人聯手做到的。


    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一件事:製造變身隕石的匠師一定是超乎想象的牛人!


    這個人之玉任務。


    往小了說可以小到凡人的鬧騰,往大了說……它可能揭開一個驚震全虛空的秘密。


    這時候。


    白璧隻是靜靜看著,不明白唐大哥為何忽然改變態度,認真接觸這些普通人。在人之玉任務中,人隻像一種消耗品。隻要自己兩人任務失敗,這顆星球必定陷入循環。也就是說,這些人和這顆星球都會在幾千內進入一種重置。


    另一段文明會重新開始,直於迎來下一個做任務的法師。


    所以,結識這些人……有意義嗎?


    “唐公子,看起來你對外界了解很少。我幫不了你,我們的職責是守城。你要小心那些妖怪獵人,特殊是殘疾了又無營生的,他們可能比妖怪還可怕。有膽還手一定要還手,退讓隻是送死。在這裏隻要不攻擊守城士兵,做什麽都沒人管。”唐虎交談幾句,最後提醒道。


    “多謝。”唐士道感覺智慧樹的資料增加了。


    即使能量的吸收,也仿佛多打開一條溪流。雖然影響極微,但作用是真實的。


    在人之玉位麵。


    利用支使人族成員肯定有所獲益,這一點相信所有任務人都知道。但,有沒有懷疑人之玉位麵的所在,這就難說了。唐士道自己也未敢肯定,隻是懷疑這個任務還隱藏著更重要的秘密。


    兩人入城。


    迎麵而來是一股熱浪,人潮產生的熱氣。


    走入虎山城內,最先看到是一群一群的行人。他們都是同一個宗族,一群人擠成一團走路,也跟其他人群保持少許距離。沒有交錯散亂的人,包括小孩子都被父母緊緊拉住。除了擠成團的人群,還有一些成隊的武人,他們身穿甲手提刀,一副我們是路霸的模樣。


    城內的建築很特殊,基本都是以石頭的,隱隱有一種‘建個牢籠把自己關起來’的感覺。


    每一間大商鋪都是鐵門,而且都有帶刀的守衛。


    做小生意的。


    例如賣水果或包子之類的,隻在一麵牆上打開一個小窗,沒有櫃台和檔口。城中還有一些腳販,但他們都有十幾人一夥,而且都帶刀披甲,僅在背上背一個販簍。他們做生意很小心,絕對不跟一群人商談,隻跟一個人或兩個人交接。


    城中一些大屋的牆根下擠滿了衣衫破舊的人群。


    有老有幼。


    有男有女。


    這些人一大半都拿著木牌,上麵寫著‘工’或者‘兵’的字樣。偶爾,一些衣著較好的富人或商人路過,輕聲叫起合眼的。小小檢查,給出一個很低的價錢,然後直接帶走。工字的是苦力勞工,兵字的……恐怕多是炮灰。


    古城的更遠處還有一重城牆:內城。


    在這裏。


    所有的城池都劃分了內城和外城兩大部分。外城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進來,誰都可以停留。內城則不一樣,內城專屬有錢有兵有功勞的人們。一般進入內城都需要居屋牌,或者臨時購買一個限時停留的訪牌。


    內城是什麽樣還不清楚,外城基本就像一個混亂的集市。


    還沒走幾步。


    附近已經有一個意外事件發生。


    一間賣包子的屋子,也不知是店主不小心還是乍樣,伸手之時被外屋大漢拉住,然後使勁拖了出來。一個狂笑,一個大唿大哭,就這樣一個稍稍豐滿的婦人被強行拉了出來。幾個漢子好像餓狗一般撲上,婦人雖然有剪刀也無濟於事。


    “胡四又在幹缺德事。”


    “誰讓鄧寡婦沒有男人守著,她躲得了幾次。”


    “唉,這世道,人比妖怪還惡毒。”


    周圍人群聲聲議論,但沒有一個膽敢上前幫忙。鄧寡婦拚命唿救,周圍人們隻當聽不見。街道上人來人往,也沒有一人去關注。就算成群結隊走過的宗族人群,那些婦人也是惶然低頭,輕掩自己孩子的耳朵當作沒聽到。


    不遠處。


    牆腳有一些人抬了頭,看到胡四等人有六個大漢,馬上又低頭不敢看了。


    轉眼間。


    鄧寡婦幾乎撕成光了衣物,哭唿沙啞,但始終不見有人援手。甚至說,附近連喝斥一聲人都沒有。仿佛,看到這種事大家都麻木了。這時其它地方也有一些拉扯婦人的事,但她們身邊馬上有男子拿出菜刀,或者提起斧頭,拉扯的漢子馬上謔笑放手了。


    這一邊,沒有男人保護的鄧寡婦卻是無人置理。除了戲謔目光,她連一份同情都沒有收到。


    白璧看了唐士道一眼。


    唐士道點頭,卻先指了指近側的屋頂。此時,一個高瘦漢子正握著一塊岩石和一塊磨利的鐵片,怒目咬牙看著這群畜生。他一條腿半瘸不便,但不影響動作。移到適合位置,高瘦子悍然撲倒,石頭砸開一人腦袋,鐵片也捅入一人脖子。


    開局一殺二,這本來很不錯。但落地時一腿不便帶來黴運,沒站穩,摔了。


    這時候其餘四人反應過來。


    他們一窩蜂哄散,仿佛早早習慣了亂鬥,迅速搶到石頭或者木棒又轉身圍迴來。看到有人相救,鄧寡婦也沒跑,不顧身上光溜隻雙手執持剪刀,眼中有一下種‘死也要拉一個’的決意。高瘦漢子從懷裏摸出一個壓扁了的發黃包子,塞進嘴裏,望了鄧寡婦一眼,然後死死盯著四人。


    這動作隻說明一件事:包子鄧寡婦給的,大概……他沒錢買,隻是可憐他送的。


    現在,他來償還這份恩情了。


    “你個死瘸子,敢動我胡四?看老子剁了你。”胡四也摸出刀子,在這種環境沒刀的才是奇怪。


    “小子……木棍給我……拿來。”其中一人奔退,也伸手朝唐士道搶來。


    看樣子,順手早順習慣了。


    可是。


    這次迴應不是平常時候的放手,也不是躲遠。木棒一揮,伸手搶棍的漢子額角鮮血炸開,石頭一般倒地了。唐士道一臉平靜,仿佛什麽都沒做。這時候,內心卻非常驚訝……在識海中,智慧樹的一部分正瘋狂生長。仿佛,這種‘人性’的惡與善都產生了極佳養分。


    冥冥中。


    自己也像更融入這個環境。再看驚異的高瘦漢子和鄧寡婦,知識庫又有新增長,吸收能量的小通道也增多一二。


    這一變化。


    唐士道深深感覺,人之玉任務的秘密遠遠不止表麵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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