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夥三五成群的士兵或坐或臥,在那說笑著,吃著東西。


    而操場盡頭的圍牆下麵,則坐著一排身穿軍服的中國士兵,一個個麵無血色,呆弱木雞,雙手被反綁著,被繩子連成一串。


    在操場中間的旗杆底下,綁著一個被脫光了衣服的士兵,表情難受的痛苦**著。


    再往下看,不禁讓人汗毛倒豎,膽顫心驚。


    隻見那個士兵的左腿已經沒了血肉,隻剩下一根腿骨半彎曲著支撐著身體。


    白花花的腿骨上麵仿佛還散發著熱氣。


    他的小腿骨上還殘留著沒有剔下來的血肉,從大腿根部順著腿骨則不斷的往下流著血水。


    那個士兵臉上痛苦的肌肉都濃縮在了一起,嘴巴無力的一開一合,試著努力發出一聲嚎叫來緩解自己的痛苦,但是他已經沒有了力氣,隻能無助的痛苦**著。


    那無助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祈求此時此刻能有玉皇大帝派天兵天將來救他一般。


    旁邊的日本士兵拿著刺刀,在已經架好的冒著騰騰白氣的鐵鍋裏,不斷的翻騰著,攪動著。


    偶爾挑出來一塊聞起來很香的肉放入嘴裏,邊嚼邊看著那個士兵哈哈的大笑。


    “畜牲,***不是人。”


    看到此景,連一向很斯文,不愛罵人的楊威也大叫了起來。


    王小瑞看了連忙扭過頭去,否則真的會從肚子裏嘔出來。


    刑浩看了更是眼裏直冒火星,朝著坐在圍牆下的一排俘虜大聲喊叫著,“起來,都給我起來,幹他們啊,殺日本鬼子,你


    們這群孬種。”


    洪亮的嗓音像一把鐵錘一樣砸了過去,但好像砸在一麵四處漏風的破鼓上,得不到任何迴音。


    那群呆弱木雞的戰俘看了看刑浩後,便耷拉著腦袋,把臉偏了過去。


    沒有一個人搭刑浩的茬。


    “一群孬種,廢物。”


    任刑浩怎麽說,怎麽罵,那群士兵連抬頭看一眼刑浩的勇氣都沒有,好像真像日本鬼子說的那樣,被打怕了。


    隻想祈求日本鬼子能饒他們一命而已。


    “八嘎,不準亂叫。”


    一個矮個兒日本鬼子看著刑浩這麽的亂叫,不禁怒從心來,快步上前,砸了刑浩腦袋一槍托兒。


    刑浩硬是用腦袋迎了上去,頓時血流如注,腦袋被砸開了一個口子,幸好不是很大,過了一會兒便慢慢的停止了流血。


    刑浩瞪著牛眼看著砸他的日本鬼子,呸了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日本鬼子好像被刑浩的目光震懾住,停止了進一步的毆打。


    王寶一行人被押進了小白樓一層最靠裏麵的一個房間,裏麵二十多平的空間裏,除了上課用的桌椅,就再也沒有什麽其它的東西。


    “連長,我們怎麽辦。”


    王小瑞看了看王寶說道。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都坐下休息,養精蓄銳,找機會殺出去。”


    王寶靠近窗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說道。


    “唉呀媽呀,***累死我了,我可得坐下舒服舒服。”


    刑浩一屁股坐在地上,懶懶的說道。


    “來,小瑞,快點,坐我邊上,讓我靠會兒。”


    刑浩用腳踢了踢站在邊兒上的王小瑞。


    “得了吧,刑大哥,和你背靠背坐著,我得被你壓死。”


    王小瑞連忙躲開刑浩的騷擾,竄到了一邊。


    楊威和狗娃笑嗬嗬的看著兩人,無耐的搖頭笑了笑。


    這邊王寶不停的盯著窗外的鬼子,用眼睛看著所能偵察到的一切。


    鬼子在學校的四周都有哨兵,學校的大門處站著值勤的憲兵,不時的有卡車從大門裏進出。


    車子進來卸完物資後便集中停放在操場的一角,距離大門200米。


    距大門不遠處還有鬼子的一個機槍工事,用來防止入侵。


    再看看那些被繩子綁成一串的戰俘們,王寶心裏已經不對他們抱有任何指望了。


    一群被打怕了的孬種,就算救了他們,讓他們拿起槍,估麽著也不敢再和鬼子對著幹了。


    想到這裏王寶的心非常痛,他時時在想著一個問題,是什麽造成了他的國家這麽的貧弱,人民這麽的愚眛。


    人民總體的沒有信仰,是政府,黨派,還是民族的特性。


    王寶久久思索,沒有答案。


    偵察完這些情況,王寶心中有了點眉目,便再也支撐不住困意,靠在窗邊睡著了。


    當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太陽慢慢的在東方升起來的時侯,王寶幾個人還在深深的睡夢中。


    幾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唿唿的打鼾聲,隔個十幾米遠都能聽到。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養著幾頭豬呢。


    噠噠噠,噠噠噠,一串激烈而清脆的槍聲驚醒了熟睡中的幾個人。


    別看他們睡的死,但是軍人本能的對槍聲特別敏感,聽到槍聲後,幾個人一激靈,一骨碌都爬了起來。


    “啊,哪打槍,哪打槍。”


    狗娃站起來,強睜開惺鬆的睡眼,大聲的喊叫道。


    “是外麵,快看外麵。”


    透過模糊的玻璃窗,王寶看見一場今生中令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場麵。


    站在操場圍牆下的戰俘被逼著站起來,排成幾隊,正在被鬼子的重機槍無情的射殺。


    前幾排倒下去的戰俘一個個被射的千瘡百孔,像秋收的稻子一樣,成排的被收割。


    倒下去的一個個睜著雙眼,死不冥目,鮮血染紅了操場上的地麵,漸漸的匯成一股血流,流向低窪處。


    還沒有倒下的則嘴裏不斷的叫罵著,有喊中國萬歲的,有罵著鬼子娘的,最後都掙紮著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不一會兒圍牆下麵就成了屍山血河,成排的戰俘以各種姿勢躺臥在地上,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群不動的人體雕塑。


    不過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死不冥目,一個個眼睛瞪的老大,有的眼睛裏能看出恐懼,有的能看出憤怒,有的能看出悔恨。


    “***,這群畜牲,居然殺這麽多戰俘。”


    刑浩瞪著眼睛,吃驚的說道。


    “哼,對付手無寸鐵的戰俘算什麽本事,有能耐真家夥幹他一場。”


    王小瑞咬緊嘴唇攥起拳頭,狠狠的砸了窗框一下。


    鬼子殺完戰俘後,從操場對麵開出來十幾輛大卡車,把所有戰俘的屍體用了半天的時間都運上了車,最後又強征來幾十個老百姓,進行清掃地麵,消除痕跡。


    王寶幾個人在小白樓裏呆了一上午的時間,期間不時的聽到操場外響起各種機槍的噠噠聲。


    不用猜也知道,鬼子已經開始了大屠殺,整個上午王寶都被槍聲攪的心神不寧,不知道小鬼子給他們關起來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竹田帶領他的中隊在經過了興奮的一夜搶劫後,都心滿意足的迴到了中隊部,士兵們個個都互相吹虛著晚上的搶劫成果。


    竹田更是滿意的對著押解迴來的幾百個戰俘發著笑,要不是自己中隊耽誤了一點功夫,興許能抓到更多的戰俘。


    竹田在中隊部休息了一會兒後,感覺神經放鬆了許多,想起昨天晚上在江邊追殺戰俘時的感覺,心裏頓覺興奮滿足,看到他們畏自己如神仙時的表情,更是滿足到了極點。


    啊,原來中國人這麽的不堪一擊,難怪他們會被我們大日本帝國打的落花流水,想到這裏竹田得意的笑了起來。


    但不一會兒竹田忽然想起王寶幾個人還沒有收拾,一絲帶有報複性的笑紋快速的爬上了他的嘴角,便急忙叫人把王寶幾個人帶到操場上。


    正值正午,火辣辣的太陽照的王寶幾個人有點睜不開眼睛。


    王寶看見早已經拄著軍刀站在操場上的竹田,嘴角泛起微微一笑。


    王寶是不怕死的,但分怎麽個死法,要讓他窩窩囊囔的去死,被鬼子砍了頭,他是寧死也不帶幹的。


    站在竹田後麵的是一排看起來比較年輕的鬼子士兵,一個個表情嚴肅,但從眼睛裏又能看出來點緊張。


    在後麵是一夥夥三五成群的老兵,在周圍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王寶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匹市場上被牽來的馬,不斷的接受著買家的品頭論足。


    “媽的,好大的陣仗啊,不知道這個狗草的讓我們出來幹什麽。”


    刑浩扯著嗓子大喊說道。


    “哼,還能幹什麽,耍猴被。”


    狗娃看到這陣勢輕鬆的說道。


    “好啊,看誰耍誰,老子就陪你們玩玩。”


    楊威甩了甩剛被日本鬼子解開繩子的胳膊說道。


    “各位兄弟,一會兒如有不測,我們是肯定跑不出去了,但我們要盡量的殺傷鬼子,能殺一個不賠本,殺兩個賺一個,都聽到沒有。”


    王寶活動了一下有點僵硬的胳膊,低聲對幾人說道。


    “放心吧,連長,我們知道該怎麽做。”


    其他幾個人也是久經殺場的老手,根本就不怕,他們最怕的就是窩窩囊囊沒有反抗的被殺死。


    在戰場上,他們殺死的鬼子早就夠本了。


    幾個人並排站立在竹田的對麵,表情輕蔑的看著竹田。


    “哈哈哈,由西,知道我為什麽昨天不殺你們嗎。”


    竹田看著這幾個人首先發了話。


    “是因為,我看你們的身手都不錯,可以幫助我的新兵訓練訓練搏擊技能,快看,這就是我們新補充上來的新兵,看起來還不錯吧,哈哈哈。”


    竹田得意的向王寶幾個人介紹著身後的一排鬼子兵。


    “今天,我就讓他們試試你們的身手,不過有一個條件,你們不可以殺死他們,如果他們死了,你們必須全部要死,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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