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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艾葛芮絲!隻剩下開孔了,再堅持一下。”


    “嗯!”


    艾葛芮絲輕輕點頭,扇動身後蝠翼飛到青岩石髓的正麵,看著羅恩用鵝毛筆畫出的圓圈,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伸出纖細的食指,在圓圈中央輕輕一點。


    羅恩使用鬥氣都無法留下痕跡的石髓外壁,在土元素妖精艾葛芮絲的麵前,好像是紙糊一般,直接被她的食指點出一個小孔,隨後小孔開始慢慢向著四周侵蝕,一直擴大到羅恩畫出的那般大小才停止。


    看著那完美的圓孔,羅恩心中不由地感歎艾葛芮絲天賦的強大。


    與此同時,一直緊繃心神的艾葛芮絲也是鬆了一口氣,她原本最擔心的就是因為力量使用過度,導致開孔出現問題,現在看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當最後一個吹孔製作完畢,艾葛芮絲終於是徹底放鬆了下來,癱軟在桌麵上。


    “艾葛芮絲,辛苦了!”


    愛麗絲第一時間上前扶起了艾葛芮斯,為其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實際上這些工序對於艾葛芮絲來說並不難,正常也不會造成這麽大的消耗。主要是在製作過程中,艾葛芮絲給予自己很大的壓力,她擔心因為自己的失誤造成石塤製作失敗讓愛麗絲和羅恩失望,所以能量消耗才如此巨大。


    “辛苦了!艾葛芮絲。”


    羅恩摸了摸小妖精那一頭柔順的黑發,然後捧起那墨黑色的石塤,臉上充滿著興奮。


    “羅恩,我應該沒有做錯吧?你看看符合你的要求麽?”


    艾葛芮絲有些忐忑地看著羅恩,生怕有什麽地方出現了問題。


    “沒有!很好,一切都非常完美。”


    羅恩的迴答讓艾葛芮絲忐忑的內心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竟然真的憑借羅恩的指揮,依靠自己的力量製作出了這個從來沒有才史詩大陸上出現過的樂器。


    “那你現在可以吹奏給我們聽一聽麽?”


    艾葛芮絲和愛麗絲眼中充滿期待,辛苦到現在,她們隻為聽到羅恩所說的那古樸蒼涼的音色。


    “可以,不過,還要稍等一下,還剩下最後一道工序,我需要調音。”


    羅恩雙手捧住石塤,輕輕按住吹孔。


    正常來說,石塤的調音應該是在開孔過程中同時進行,但是,由於艾葛芮絲在開孔過程中神經繃得極緊,所以羅恩當時也沒有選擇去打斷她的工作流程。在他看來,艾葛芮絲的吹孔大小已經是製作得非常精準,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當羅恩吹響石塤,事實正如他想象的那般,每一個音準音色都極富有張力,低音圓潤渾厚,高音嘹亮,是他和艾葛芮絲合作製成的完美作品。


    “聲音怎麽樣?”


    羅恩試吹了兩下,看著目瞪口呆的兩個小妖精,笑著問道。


    “好普通啊,很直白,感覺沒有什麽內涵。”


    愛麗絲看著羅恩,猶豫了一下,最後有些為難地說道,她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直接,但是她真的覺得是這樣的。而艾葛芮絲的臉上則是充滿失望,她沒想到自己如此浪費心力製作出來的樂器竟然這麽普通……


    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可能是之前羅恩描述得太過於誘人,所以,她們才會產生這麽大的期望,這種聲音和她們想象中的相差很大。


    “是這樣的麽?”


    看著兩個小妖精失望的表情,羅恩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剛剛隻不過是在試音,非常短促地試吹了每一個音,並沒有發揮出石塤的特點,想要吹奏好石塤,首先需要練好氣息,在足夠的氣息支撐下,吹奏者才能夠吹出那悠遠蒼涼、樸拙抱素的感覺。


    “愛麗絲,艾葛芮絲,先不要這麽快下結論,我為你們完整地演奏一首曲子吧,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兩隻小妖精禮貌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不再那麽期待,然後,羅恩吹奏起那一首他最喜歡的曲子。


    幽深、悲涼、綿綿不絕的塤聲在羅恩的臥室響起,艾葛芮絲和愛麗絲在塤聲響起的一瞬間,身體徹底僵住。故鄉的風景好像一幅畫卷不斷地在她們的腦海中展開,伴隨這樸拙的塤聲,她們好像看到了故鄉的一草一木,在這塤聲之下,她們甚至都不敢唿吸,生怕自己的唿吸會吹散她們看到的景象……


    領主城堡的底層,躺在床上的老科特眼角劃過一絲晶瑩,與愛麗絲和艾葛芮絲一樣,聽著塤聲,他也迴憶起了故鄉的一草一木,想起了故鄉蔚藍的天空、清澈的河流、粗壯的柳樹、秋日的落葉。


    蔚藍河流,白雲輕遊;


    塤聲似水,清澈如歌;


    柳絮飄落,淡淡哀愁……


    ……


    塤曲吹罷,整個城堡再次陷入寂靜,窗台上,艾葛芮絲和愛麗絲相擁而泣。這一首塤曲撥動了兩個小妖精纖細的內心,讓她們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感。


    銀色山峰、幽深塤曲,兩者相加,艾葛芮絲和愛麗絲已經徹底被這首曲子征服。


    “羅恩,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


    艾葛芮絲慢慢止住抽泣,凝視著羅恩,渴求著這一首曲子的名字,她很想知道誰能夠譜出這般悲涼、哀婉卻又充滿迴憶的曲子。


    看著趴在艾葛芮絲懷中哭泣的愛麗絲,羅恩感覺一陣心疼,嬌憨率直的愛麗絲並不是不會傷心,她隻是不想讓其他人為她擔心。今天夜晚,愛麗絲看到銀色山峰的時候,又何嚐不想像艾葛芮絲那般哭泣呢?


    輕輕地將石塤放迴桌麵,羅恩溫柔地揉了揉艾葛芮絲和愛麗絲的小腦袋:


    “這首曲子叫《故鄉的原風景》。”


    《故鄉的原風景》實際上應該是由陶笛吹奏的曲子,陶笛那比石塤清亮的音色更符合原作者的心境,但是,羅恩自己則是十分偏好用石塤吹奏這首曲子。在他個人看來,用石塤那幽深、樸素的音色來演繹這一首曲子,也別有一番風味……


    “故鄉的原風景。”


    艾葛芮絲呢喃著這個名字,呆呆地點了點頭。


    “羅恩,很感謝你能夠讓我們聽到這首《故鄉的原風景》,我們很喜歡!今天熬夜太久了,你也早點休息……”


    在說完之後,艾葛芮絲直接抱著哭泣的愛麗絲飛向圖騰古樹,迴到了樹洞之中,隻剩下桌上那細密的青色粉塵、樸素的梨形石塤以及愣愣出神的羅恩。


    “真的不應該吹這一曲,讓自己心裏都有些難受了!”


    羅恩迴憶著穿越前的故鄉,慢慢躺到床上,天邊已經泛起一絲魚肚白,夜晚已經快要過去……


    ……


    ps:宗次郎大師的《故鄉的原風景》,我很喜歡,老烈也喜歡吹塤,但是水平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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