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瞧見柳如眉被自己氣得這般氣惱,心中別提有多暢快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得意與嘲諷,仿佛是打了一場大勝仗似的。


    “柳如眉,我一定會按照你的話去做,把那什麽魔尊氣到吐血。”方雨故意大聲說道,臉上的笑容越發張揚,話語裏盡是挑釁的意味。


    也不知道為什麽,柳如眉聽了這話,心裏竟莫名地有那麽一絲相信,她自己都覺得這種直覺簡直是見了鬼了。


    要知道,在修神之人當中,這種直覺是普遍存在的。


    有的人說呀,這些直覺其實就是修神之人吸收他人信仰之力所產生的副作用,在吸收信仰之力的過程中,他們總會不由自主地受到信眾的影響,變得愛胡思亂想起來,以至於常常會出現一些違背常理的念頭。


    但也有的人認為,這種直覺可是個好東西呢,它是萬千信眾的智慧與自身修真我之神相互結合之後,所給出的最為理智的推演結果。


    說白了,就是一種極為難得的預判能力呀。


    不過呢,不管這直覺到底是副作用也好,還是所謂的最理智的產物也罷,隻要是修神的人,他們的行為往往就已經偏離了常人的三觀了。


    有時候呀,明明有些事是應該去做的,可他們卻偏偏不去做;而有些事明明不該做,他們卻又執意要去做,行事風格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總之呢,他們很多時候做事情都是靠著這種直覺來安排,相較常人而言,確實少了那份理智。


    對於這一點,也是眾說紛紜。


    有的人覺得這是好事,覺得這樣能讓人類恢複妖獸般的野性,他們認為隻有遵循本性,才能找尋到真我,而唯有真我,才能踏上證道之路。


    可也有人覺得這是壞事,覺得修神之人放棄了人類最為重要的理智,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行事,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還談什麽證道,在他們看來,這純粹就是瞎扯呢。


    柳如眉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做任何事那都是帶著極為明顯的目的,不管是救人也好,還是害人也罷,她可從不做多餘的動作。


    所以,她一直是信奉第二種說法的,打心底裏認為修神這事兒不靠譜,不太值得去嚐試。


    那她為什麽又會擁有那麽多信眾呢?這裏麵可大有緣由。


    一方麵呢,她是為了迎合聶空,就像是在聶空麵前放下了一個鉤子,等著聶空上鉤,想著日後要是遇到什麽危險,聶空能出麵來保護自己呢,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有力的靠山吧。


    另一方麵,這其實也是魔道那邊交給她的任務,魔道那邊有意安排她來到這裏,就是希望她能完成今天的這些任務,她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還有最後一點,也是為了給自己留條退路,她想著萬一哪天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修神這條路未必就不能成為自己的一條求生之道,所以就先積攢著這些信眾資源,以備不時之需。


    她一直以來都是這麽拖著,並沒有真正地去修神,就是期望著日後能有更多的選擇,不想把自己的路給走窄了。


    然而,世事難料,事情就這麽一步步地推著她往前走,容不得她再有別的選擇了。


    到了今天這般境地,她發現自己必須得修神了,隻有借助魔尊的魔掌降臨,她才能有辦法自救,不然可就真的是陷入絕境了。


    她對方雨那是恨得牙癢癢的,可這會兒心裏對魔尊其實也難免有了些怨念,畢竟走到這一步,也並非是她完全心甘情願。


    但現在呢,方雨居然說要對魔尊出手,還要去羞辱魔尊,按常理來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畢竟兩人之間的境界差距那可是天壤之別呢。


    可奇怪的是,柳如眉聽了這話,心裏居然還覺得挺解氣的,甚至荒唐地認為方雨真有那麽一絲絲機會能成功,這想法實在是太離譜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想想也是,就方雨和魔尊那懸殊的境界差距,方雨能完好無損地說話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更別提去懟人家魔尊了,這不是異想天開嘛。


    可柳如眉呢,她居然真的產生了這種荒唐的念頭,這可不僅僅是荒唐了,甚至還挺可怕的呢。


    要是以後她自己再遇到什麽危險,腦子一熱,直接上前懟一波再走,那她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嗎?


    柳如眉哪怕已經極力地想要掐滅這種可怕的念頭,可她心裏也清楚,自己已經受到影響了,以後估計還會經常遇到這種被直覺左右,失去理智的情況呢。


    想到這兒,她對方雨的恨意那更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心裏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了方雨身上,簡直恨之入骨。


    她隻能把這份恨意全都發泄在方雨身上,可不敢對魔尊有絲毫的怨恨,在她心裏,魔尊那可是好人,是帶領她走向高峰的偉大之神呢,她就這麽不停地給自己洗腦,試圖讓自己堅定對魔尊的“忠誠”。


    而方雨呢,他哪裏知道自己的這番話給柳如眉帶來了如此巨大的心理震撼,要是知道了,估計隻會更加得意忘形了呢。


    隻見方雨伸出右手掌,在他的掌心之處,緩緩地凝聚出了一個細小的魔紋,這魔紋正是之前被他吸收過的那一種呢。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魔紋陸續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上,不多不少,正好也是八十一個。


    這些魔紋仿佛受到了那魔紋大陣的影響一般,自動地就生成了一個小型的陣法,並且還與那魔紋大陣相互唿應起來,就好像它們之間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似的。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可把柳如眉驚得目瞪口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你,你怎麽可能凝聚出魔紋?”柳如眉瞪大了眼睛,聲音都因為太過驚訝而變得有些尖銳了。


    “我為什麽就不能凝聚出魔紋?”方雨卻是一臉淡然,反問道,那副模樣,仿佛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你沒有魔脈,那就不可能凝聚出魔紋。”柳如眉皺著眉頭,大聲說道,在她看來,這可是修仙界的常識,沒有魔脈,根本就沒辦法凝聚魔紋,方雨這情況實在是太反常了。


    “你憑什麽說我要遵循魔道規則?”方雨不屑地反駁道,根本就不認同柳如眉所說的那一套。


    “你沒有魔脈,那就沒辦法積蓄魔力,沒有魔力就不可能擁有魔道法則,沒有了魔道法則,就不能凝聚出魔紋……這不是明擺著的常事嗎?”柳如眉急得都快跳腳了,一口氣把這其中的緣由全都說了出來,試圖讓方雨明白,他現在所做的事情是多麽的不合常理。


    “嗬嗬!我剛剛出生幾個月,不懂這些所謂的常識規矩,也不認可這些規矩。所以,我就可以凝聚了。”方雨冷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他這話可真是夠氣人的,完全就是在挑戰柳如眉的認知底線呢。


    柳如眉聽了這話,隻感覺腦袋裏“轟隆”一聲巨響,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好像一下子開竅了似的,可又怎麽都抓不住那一閃即逝的念頭,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


    她喃喃自語道:“唯我、唯真、唯一,是為修真,修出真我,摒除假我……何為真,何為假?何為夢,何為我?何為內我,何為外賊?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隻能說,方雨的話實在是太巧合了,正好意外地切中了柳如眉現在內心最為虛弱的認知方麵,一下子就把她那原本還算清醒的理智給徹底幹蒙了,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虛幻起來,開始懷疑起人生來了。


    她本來就受了傷,之前又強行挖出了三枚精氣神核心魔紋攻擊方雨。


    沒了這些核心,這會兒信仰之力伴隨著海量的雜念一股腦地衝擊著她的心神,而她又沒有絲毫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現在又看見方雨做出如此反常識的事情,心裏自然就開始懷疑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夢了,各種雜念趁機紛紛湧入,使得她的靈識一下子就蒙塵了,整個人的狀態變得糟糕透頂。


    方雨見此情形,哪會放過這麽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當下便小心翼翼地把掌心的小型魔紋陣朝著那魔紋大陣緩緩貼近過去。


    果不其然,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情況,他掌心中的魔紋一個個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一般,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對應的大陣的符文,然後緩緩地融入了進去,就好像是這些魔紋認主了這個魔紋大陣一樣,兩者之間瞬間就建立起了一種奇妙的聯係。


    方雨通過這一絲聯係,開始嚐試著去控製魔紋大陣。


    他小心翼翼地施展手段,讓大陣慢慢地停止了運轉,隨著他不斷地發力,那魔紋大陣最後終於徹底停頓了下來,就像是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就在魔紋大陣停止運轉的這一刹那,金色符文海洋中的萬千符文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紛紛朝著天空飛去,然後全部加入到了金色盾牌之中。


    金色盾牌得到了這一波符文的加入,瞬間就發生了奇妙的變化,變得更加厚實了。


    而且,那耀眼的金光之中,竟然還爆發出了璀璨奪目的白光,那光芒強烈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憑借著這全新的狀態,金色盾牌再次抵擋住了黑色魔掌的下壓之勢,任憑那魔掌再怎麽發力,也休想再往下壓哪怕一寸了,雙方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


    不過,此刻的情況依舊十分危急呢,那黑色魔掌距離天驕廣場隻剩下五十丈的高度了,距離符文海洋的水麵也僅僅隻有十丈而已,而這十丈的距離,差不多也就是金色盾牌此刻的厚度了。


    可以說,此時金色盾牌的底部其實都已經浸泡在符文海洋的水麵之上了,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魔掌給突破防線,情況那是萬分緊急,讓人揪心不已。


    可同樣的,這樣近的距離,也意味著金色盾牌能得到金色符文海洋最大程度的支持,倒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就在這時,黑色魔掌那邊傳出了一陣暴怒的聲音:“柳如眉,你搞什麽鬼,還不快運轉大陣!”


    那聲音如同滾滾悶雷一般,在天空中迴蕩著,透著濃濃的憤怒與不滿。


    柳如眉的虛影聽到這聲音,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仿佛從之前那種渾渾噩噩、自我懷疑的狀態中蘇醒了過來一些,眼眸之中也開始漸漸有了一絲神光,恢複了些許清明。


    她抬眼看到那魔紋大陣已經停止運轉了,頓時咬了咬牙,喃喃自語道:


    “不管這裏是夢境還是現實,我都不能輸給方淼,不然我的無敵信念可就全都破碎了。”


    說著,她還真的就開始動手,要和方雨爭奪起大陣的運轉掌控權了。


    還別說,這大陣原本的控製權可就在柳如眉手裏,方雨說到底不過是個外來戶,從權利上來說,那肯定是不對等。


    之前方雨能夠控製好大陣一會兒,那也隻能算是巧合,純粹是走了狗屎運,剛好柳如眉那會兒沒來得及阻攔罷了。


    方雨心裏明白,現在這才是器靈之前所說的真正的靈魂大戰的開始,可不能掉以輕心了。


    隻見柳如眉這會兒哪怕心裏還在懷疑自身是不是處在夢境之中,可她就是不願意認輸,整個人像是發了瘋一樣,全然沒了多少理智。


    她不顧一切地就開始爭奪起大陣的控製權來,根本就不怕消耗自身的力量,也不顧會不會再次受傷了,那模樣變得越發的兇殘,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般,讓人看著都心生畏懼。


    方雨這邊呢,他心裏其實挺害怕傷到那些信仰之力,進而承擔一些因果的,所以在爭奪的過程中,難免就有些畏首畏尾的。


    一時間,他被柳如眉逼得節節敗退,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優勢,眼看就要一點點喪失殆盡了,大陣似乎馬上就要重新開始運轉了,這可把方雨急得不行,他真是欲哭無淚呀,心裏別提多懊惱了。


    “器靈老兄,還有沒有辦法,解決這潑婦呀?”方雨焦急地在心裏唿喊著器靈,這會兒他是真的沒轍了,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他也隻能不管不顧,大打出手了,什麽因果之類的,也隻能先拋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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