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女子實在……實在是太醜了。


    此女臉上坑坑窪窪,還有好幾塊黑色胎記,占據了臉上大部分地方,牙齒也黑黃黑黃的,不僅齙牙,還有蛀牙。


    見狀,大家也就沒了興趣,將傷員安頓好後,便一同來到船頭觀看海麵上大宗師的一戰。


    幾人來到甲板上,望向海麵,隻見那兩個大高手的戰鬥地點已然轉移至一裏之外,看樣子糜大耳是想逃跑。


    不過,這一切都隻是徒勞無功,他依舊被黃承忠壓著打,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忍不住怒吼道:“小崽子,你難道真要魚死網破嗎?”


    “魚會死,網不會破。”黃承忠冷冷迴道。


    “我當年跟你父親混過,我流過血,我立過功。”糜大耳繼續說道。


    “糜大耳,這一次出來,我父親說了,如果看見你,能打死就打死,免得你再危害天下蒼生。”黃承忠絲毫不為所動。


    “黃老匹夫,你不得好死。”糜大耳破口大罵。


    “你放心,我父親身體硬朗得很,你肯定死在他前麵。”黃承忠淡淡地說道。


    又打了一會兒,糜大耳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危險,他哀求道:


    “黃族長,我願意投降,願意去武聖麵前請罪,求他老人家原諒,往後日子還願意聽他老人家調遣。”


    “不用了,你真要有分量,當年武聖就會培養你。他不理會你,說明你沒什麽用處。”


    黃承忠自然不答應,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在其傷口上撒鹽,氣得糜大耳暴怒不已。


    “混蛋,你們都欺負我!我跟你們拚了!”


    話畢,糜大耳竟甩開所有衣物,鑽入海水之下,不見了蹤影。


    海麵上漂浮著一堆破爛衣物,還有那雙浮力極強的踏浪鞋。


    黃承忠本想也下海追殺,結果卻是身子搖晃,倒在海麵上,落了個腳上頭下的局麵,像一顆釣魚的浮漂。


    “爹!”


    “老爺!”


    “救人!”


    一艘追殺海盜的小船連忙劃過去,一陣忙活,將黃承忠拉上小船,又送迴大船,對其進行救治。


    黃承忠慢慢睜開眼睛,下了一道“迴家”的命令後又閉上了眼睛。


    黃建業吩咐幾人去海盜船,把那艘船也帶上。


    這可是他們的戰利品,不可能留下給海盜救命。


    沒有了什麽事,方雨迴到自己房間療傷換衣服。


    半個時辰過去,終於把腰間淤青清理幹淨,見到丹田處靈氣枯竭,他又開始修煉靈氣,這種寶物還是多多益善。


    又過了半個時辰,外麵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將他驚醒,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


    打開一看,是黃建業,隻見他麵色嚴肅。


    方雨心中一個咯噔,黃承忠不會死了吧?


    “黃大哥,你這是?”


    “兄弟,我們可能又有麻煩了。”


    “怎麽了?”


    “我們又被人攔路了。”


    兩人匆匆來到甲板上,黃承忠已經拖著傷體來到,其它能動的人也提著武器站在船舷邊。


    隻見海麵上傳來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


    “晚輩端木淩風,拜見黃世叔。”


    方雨俯瞰海麵,不遠處一個白衣青年正立於海麵上,長得豐神俊朗,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出身。


    黃承忠聞言,眉頭皺起,冷聲道:


    “端木風是你什麽人?”


    “正是晚輩曾祖父。”


    船上鏢師護衛年紀小的或許不覺得什麽,年紀大一點的都忍不住“啊”的輕聲驚叫出來,臉色煞白。


    “端木風”,這是一個禁忌般的名字,沒有人願意迴憶的名字。


    方雨好奇,怎麽那些老人反應那麽大,是魔鬼麽?


    於是,他好奇問黃建業。


    黃建業深唿吸一口氣,嚴肅說道:


    “你要說他是魔鬼也不為過。是當年魔教的副教主,也是奴役武林人士的智囊軍師,是人間的萬惡之源。”


    一句萬惡之源的評價,可見這個人當年對武林帶來多大的傷害,又有多少意難平,搞不好現在武林還隱隱作痛。


    方雨點點頭,涉及到武聖,他也不再說這事,看看黃承忠怎麽解決這個事。


    黃承忠冷冷道:


    “既然你自認是那老魔頭的後代,那就沒有必要和我攀交情。畢竟咱們可是仇深似海,怎麽也不可能交往。”


    端木淩風並不氣惱,歎息道:


    “當年他老人家已經為他們的野心付出代價,恩怨已經了結,難道世叔要追著不放嗎?別忘了,真要追究起來,沒有誰的手是幹淨的。”


    黃承忠默然,因為這話說到骨子裏去了。在當年,為了理念,多少人拋頭顱灑熱血,手上的無辜生命又有多少。


    “我們這邊始終站在老百姓這邊,一直以老百姓利益為重,對得起‘俠義’二字。”


    端木淩風點點頭,說道:


    “這點我承認,我端木家也吸收了教訓,這些年來並沒有禍害中原老百姓,反而壓製海盜。”


    “那你這次來做什麽?”


    “舍妹頑劣,不遵家規,偷偷離開島嶼。聽說她要出來找公孫家麻煩,家父這些日子憂心忡忡,故而派晚輩出來尋找。”


    說到此處,端木淩風苦笑,說道:


    “我多方打聽,才知道她的目標就是你們——不知道世叔有沒有看見舍妹?”


    眾人第一時間就想到那個黑衣女子,因為就這樣一個俘虜。


    這時,船艙裏傳來黑衣女子的聲音,非常的尖銳。


    “哥,我在這裏,快點來救我!哥,救我……救命啊……”


    端木淩風麵露喜色,喊聲迴應:


    “小寶,你等等,等會哥哥去救你。”


    “哥,哥!”船裏又傳來端木小姐的哭腔聲音。


    這樣的哭聲,還以為她被別人怎麽樣了,對旁人來說非常厭煩,對於關心的家人來說卻肝腸寸斷。


    端木淩風也不再繞彎子,拱手說道:


    “黃世叔,您能不能把舍妹放了,有什麽條件你來開。”


    這下子選擇權交到黃承忠這裏,交還是不交,都是想要考量,涉及到整艘船的生命安全。


    畢竟,端木淩風可是一個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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